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有淮北王府参与?怪不得有时我已经觉得完全没有希望了,却总又峰回路转,竟是这样?”
十年前,发展起来的小士族和新兴的庶族就提出重修士族谱,而且得到了皇上的赞同。而立场正相反的以孟崔卢为首的大士族完全落了下风,特别在对舆论影响最大的孟家置身事外后,崔大夫人与卢家、陆家等等虽然一直在努力,但已经不抱太多的信心了。
但是,每到他们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帮助从天而降,于是重氏族谱的争议过了十年还是在争议中。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淮北王府在背后有所动作,可见淮北在京城的力量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认识。于是卢七娘更坚定了信心,“王妃,从今天起崔氏就效忠于淮北王府了,京城中的事情都可以交给我办。”
这一次司马十七郎回到京城,最根本的目标其实是获得人心。京畿之地,正是受朝廷影响最大,也是最忠心于朝廷的一片土地,欲使民心归附,展示淮北的成绩是一方面,得到世家大族的认可也是非常重要的。
崔家是第一个明确投靠过来的大世家,可以说卢七娘的政治眼光确实很好,行动确实果决。
“很好,”卢八娘笑道:“王爷和我从不会亏待为他做事的人。”
☆、第百二十一章 表明态度崔家投靠攀附权贵卢九献女(二)
接下来卢氏两姐妹谈得越发融洽,卢七娘重新拾起刚刚的话题,“如果当年我们在卢府时就能这样亲密,也许朝局的形势都会与现在不同吧。”
淮北王妃似乎也很赞成,“谁知道呢?也许吧。”
卢七娘倒还真地眯着眼睛想起了当年的事,出嫁前的光阴一直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回忆,“我记得有一次,王妃、我,还有九娘,我们一起在花园里赏花,那天的玉簪花开得真好……”
“噢,是吗?”卢八娘倒是有些模糊了,她对于卢府花园里最深的印象是司马十七郎突然扑向自己,当时气忿的心态还那样清晰,可是之后呢,就都是甜蜜的回忆了,他在茶楼向自己求婚,还有新婚的种种……她的眼光也迷离起来。
说到曹操,曹操会不会到卢八娘不知道,但是刚提到卢九娘,卢九娘就真到了。有人进殿在卢八娘耳边低声道“尹家三夫人来了,说什么也不走,非要与崔夫人和王妃一述姐妹之情。”
尹家三夫人就是卢九娘,她早年曾与尹三郎和离又嫁入陆家,然后又在陆家倒台后与陆郎和离。在她第一次和离时,卢三老爷把她接回卢府,帮她安排了第二次婚姻,到了她第二次和离时,卢三老爷却没有再收容这个女儿。
卢九娘只得一人孤零零地生活在一处田庄,不过前些天,尹家突然将她重新接回去与丧妻的尹三郎复婚,所以她现在又成了尹三夫人。
说起来,卢九娘不是第一次来求见了,上一次卢八娘并没有见她,只是让仆妇问了她所求何事,然后给她帮了个小忙就将她打发走了。今天,显然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机会,卢八娘看了一眼卢七娘,“请她进来吧。”
卢七娘已经了然,如果说有一个人求见淮北王妃就要见面的话,淮北王府的大殿早就成了集市。卢九娘一定一直盯着淮北王府,见自己来了就赶来求见,还能借口姐妹之情,便带了一抹微笑道:“我们姐妹只也有她是个异类,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显然也很不屑。
说话间卢九娘已经走了进来,尽管她来前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卢八娘美艳如昔的面容还是令她一滞,岁月似乎对淮北王妃格外宽容体贴,她不但没有变老变丑,而是将过去的冷傲转成柔美,在她高贵的容貌上又增添了成熟女性温和,还带了慈爱的光芒,正是端庄善良大度的王妃形象。
而与淮北王妃坐在一起的卢七娘虽然不复年轻时的秀丽,但还是雍容大方,特别在华丽服饰的衬托下,别有一种威严。
想到镜中宛若老妇的自己,卢九娘真是不甘心,要知道,当年卢家同年龄的三姐妹中自己可是最美的!
与此同时,卢七娘和卢八娘也被现在的卢九娘惊了一下,当年貌美如花的卢九娘已经枯槁如此,不但失去了美貌,更失去了士族女的优雅风采。
是的,美貌从来都是一种奢侈品,需要优裕的生活与从容的心境来保养。
卢九娘只怔了一霎间,便马上收起了从内心浮起的嫉恨,上前给两位行礼,又带了些夸张的笑容位道:“我们姐妹有十多年没团聚过了,今天正该一述别情。”
其实哪有什么别情可述的!过去的十几年间,卢九娘也曾有过辉煌,她的同父异母妹曾一度在后宫中压倒了皇后,她也一时间成了京中的红人。可是在那时,卢七娘曾去找过她,只得到她傲慢的拒绝。
故此一向重视家族的卢七娘也与她断了联系,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投向淮北王府了,自然会替淮北王妃分忧,抢先冷冷地说道:“妹妹有什么事,还是直说更好些。”
卢九娘在得意时也曾对淮北说了些不太恰当的言语,不过因为她从没有达到参与朝中政治的高度,所以出于嫉妒的酸话卢八娘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也没有理她的必要。见卢七娘替自己挡到了前面,便默然微笑。
卢九娘也深悔自己在淮北王离京前后的行为,但是那时谁能想到淮北王还能活着回来呢?当时自己真太不小心了,竟然在一些人面前说过淮北王妃恐怕会成为胡人的女俘,想来淮北王妃一定早就知道了。
但是她不得不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尹家之所以将一个娘家都不管了的弃妇接回,看中的还不是她与淮北王妃的关系!卢九娘必需保住尹三夫人的位子,这对她实在太重要了。
姨娘早已经被父亲扔到了脑后,嫡母最恨的就是姨娘和自己母女,与陆家和离后自己的名声又实在太差,所以尹家重新给她的机会她实在太珍惜了。于是卢九娘挤出笑容道:“是这样的,我想我们姐妹正应该相互扶持……”
卢八娘生性冷淡,但她做事一向都极有原则,最不喜的就是卢九娘这样朝三暮四,品质败坏的人,便淡淡地笑问:“你前次来求的我已经让人应了,还有什么要扶持的?”
“我,我,”卢九娘吱唔了两声,看看上面两位已经露出不奈烦的神色,只得把她之前想好的辅垫都省略了,直接道:“我有几个女儿侄女儿都很美貌,想送到淮北王府伺候王爷世子,要是姐姐大度能给个侧妃之位……”
卢九娘其实并没有亲生女儿,她一直未曾生育,所谓的女儿也不过是尹三郎的庶女。
卢八娘嗤笑了一声,十多年过去了,尹家倒还是过去风格,将女儿送到皇宫和各府内院,广泛发展,也无怪原本尹家在庶族中实力最强,但近年来却被齐家、何家等几个新兴的庶族慢慢赶超了,究其根源与其一直走捷径很有关系。
其实一个人,一个家族,要想真正发展起来,走捷径肯定不能长远。她抬了抬手,“你不必说了,王府没有这样的规矩,我定然不许的。”
“姐姐,你年纪已经不小了,王爷身边与其让别人钻进来,还不如由你安插上亲戚,总能跟你一条心……”
四夫人也这样说过,不过确实出于好心,而卢九娘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话,落在卢八娘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事情已经说完,那我就送客了。”
然后卢八娘又向卢七娘歉然笑道:“我久不在京城,事情难免要多一点,也不虚留你了,大郎的病还要你回去用心照料呢。回头我让人送些药材过去,看看能不能用上。”
卢七娘一笑,“也是,打扰王妃已经够久了,正该回去看看大郎。至于药材,想来淮北王府的都是极好的,我就先谢谢王妃了。”说着携了卢九娘的手一同走了出去,“我们也该让王妃歇一会儿了。”
卢八娘说自己很忙并不是推辞,她的事情确实很多,其中一件就是要在淮北王府举办一次盛大的宴会,将京城中的宗室高官都请来,答谢他们对淮北王府的热情招待,再就是为旭儿、捷儿相看贵女。
宴会的具体事宜自然有人准备,但是贴子发到哪一家,发几张这都是要她亲自定夺的事情,这才是宴会的最深奥最核心的准备工作,甚至一些重要的人士,她还需要参考司马十七郎的想法。
其实宴会就是朝堂的延续,很多不方便摆在朝堂上的事情在这里会得到更好的解决,甚至皇上都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果然觥筹交错之季,皇上带着吴妃突然驾临,更为宴上增添了光彩。
卢八娘在后院接了吴妃进来,宾主分坐,重摆宴席,然后笑着让道:“我们淮北的新戏,请娘娘点一出。”
吴妃含笑摆手推辞道:“我哪里懂得,还是请王妃点吧。”
两人一番谦让,到底吴妃点了一出新戏,谢幕后大家纷纷赞好,吴妃也笑着向淮北王妃道:“不是我点得好,而是淮北的新戏好。以往孟府也曾送戏入宫,却还不如淮北的。”
从淮北带来的几台戏确实好,毕竟以淮北王府之力排戏所调用的资源要远胜于孟白一人,布景道剧演员都不是一个档次。坐在近处的崔六娘亦站起身来赞同道:“娘娘果然慧眼,我也瞧着比我们府里要好呢。”
应该是旭儿送了崔六娘母女回府的原故,时隔几天,卢八娘再看到的崔六娘简单直神采熠熠,她穿着来自淮北的最新绸缎做的大红缂丝衣袍,满面笑容,奉承过吴妃后又向卢八娘道:“今日参加了王妃的宴会,才知道自己见识的太少。”
一时间,这样的奉承一起涌到了卢八娘的面前,卢八娘含笑致谢,“哪里能得大家这样的夸奖呢,只是有些淮北的特别之处,大家觉得新鲜罢了。”
下一出戏尚未开始,正是大家谈笑的时候,吴妃向下面招了招手,“三娘,将你绣的北渡图拿来给王妃看。”说着向淮北王妃解释道:“三娘从小最喜欢听父兄讲淮北王和王妃北渡收复故土之事,特别仰慕王爷及王妃,长大了学会刺绣后,用了三年功夫绣出了一幅北渡图,正是取自王爷和王妃率大军北渡之事,献给王妃把玩。”
吴三娘当然是吴妃娘家的侄女了,卢八娘打量过去,见这个美丽的女孩子略带了淮南女子少见的英武之气,捧了一幅精美的绣品在自己面前展开。
“果然漂亮,上面的旌旗铠甲分明,人物战马都似活的一般。”卢八娘细细看了赞道,其实当年渡淮河时,淮北军哪里有几匹战马,几件铠甲,又哪里能似绣品中那样衣饰整齐呢!不过看在吴家为了讨淮北王府喜欢的原故上,她并不会说破。
☆、第百二十二章 图报负孟右军挑拨为理想司马捷显才〔一〕
从开宴起,卢八娘收到各家小娘子们表现才华的礼品已经不知多少件了,毕竟让小娘子们给淮北王妃送些绣品字画等不只是表明了与淮北王府为善的意向,也是很好的表现机会,就连有些高冷的孟慧娘也特别写了一首诗裱好了献上来。
卢八娘微笑着让人收下,“吴三娘子真是有心了。”
吴妃来到淮北王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娘家侄女推荐给淮北王妃,很显然,只要攀上淮北王府,吴家的未来就有了保障。因又笑着补充道:“我这个侄女不似寻常女儿家,虽然针线女红一样不差,但又喜欢习武,王妃可以让手下的女兵与她比剑试试。”
“也好,”卢八娘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女兵与吴三娘子到远一点的空地上表演剑术,在一片银光闪耀中,卢八娘微笑点头赞赏,但心里清楚吴三娘子的剑术不过是舞剑,当不得真,经历过战场救护的女兵如果不是给她面子,吴三娘子一招都走不过去。
想到吴家竟然想用这种小技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应该是他们真不知道这这种差距,淮南真是不识兵戈久矣!
宴全中的故事当然还有不少,特别是旭儿几个过来给母妃和亲友们行礼时发生的情况最为惊险,有人差一点就扑到旭儿身上了。不过卢八娘事先自然会料到,提前做了预防,几个女兵飞身上来将人挡了下来。
女兵们都身着铠甲,虽然是细铠,但也是用薄铁片做的,人的脸在薄铁片的连结处摩擦而过,想也不用想会是什么结果。扑过来的尹家娘子满脸细长的伤痕,鼻子也流了血,美人一下子变成了鬼怪。在几声嗤笑声中,卢八娘温和地吩咐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请医生来看看,小心留下伤疤。”
淮北王府一向与人为善,但是想要占淮北王府的便宜,真要先掂一掂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等宴会散了,司马十七郎打趣着与王妃说:“我原以为会是孟家那个不安份的姑娘呢,没想到竟然会是尹家的!”
“孟表兄怎么样也不会让孩子做出那样的事。”卢八娘终究还是相信孟白的人品,他对孩子们的教育与本时代的标准虽然有很多不符之处,但是却决不会让孩子们做出丧失人格的事,就比如今天,孟美娘并没有到王府来,应该是孟白不许吧。
不管怎么样毕竟孟白不是个坏人,而且从内心深处,他还会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上具有一定的优越感,因而也是有很强的自尊心。
“既然提到孟表兄,”卢八娘又问司马十七郎,“他今天怎么样,不会还讪讪的吧。”
“那倒没有,不过今天朝堂上的高官差不多都来了,我也只来得及与他打个招呼。后来他坐的位置离我又很远,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话。”
孟白的名声虽然大,可是官职就实在不够看了。他的右军将军还是先皇册封的,当今皇上还曾一度免了他的官,当然后来又迫于形势重新将右军将军还给了他,可是这么多年还只是一成不变。所以淮北王府的宴会上,簪缨云集,他不可能坐的离司马十七郎太近。
“孟表舅一向最洒脱,怎么会计较那些小事呢?”捷儿笑着回答母妃,然后又好奇地问道:“表舅告诉我,当年父王想娶母妃,于是在花园里故意摔了一跤扑倒了母妃,母妃才不得已嫁的,是吗?”
“真的吗?”旭儿张大了嘴。
“真的吗?”顺儿兴致勃勃地扑上来摇着父王的胳膊,“父王,你怎么扑倒母妃的?”
“该死的孟白!”司马十七郎在心里咒骂着,但是表情却一丝没变,从容而淡定,“他懂什么,我与你母妃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道观里的帮我们批命时特别说那是月下老人系的红线,我是绊上了红线才摔了碰到你母妃的!然后我父王、太妃和你们的曾外祖父就给我们定下了婚约!”
“难道真有红线吗?”旭儿疑惑地问。
“那哥哥怎么没绊上呢?”捷儿轻声嘀咕。
“没关系,”顺儿快乐地说:“明天我做月下老人,准备几根红线,肯定让你们都绊上。”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捣乱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劝他打消这个主意。
宴会后,淮北王府以更快的速度融入了京城,就象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淮北王差不多每天都要参加朝会,王妃在府里接见来访的亲友,时不时地出门参加京城最高层的各种宴会。而三个儿子也很快各自有了朋友圈,每天有各自的活动,特别是捷儿,在京城的士人中已经颇有名气。
这一天,淮北王带着世子还没到中午就从宫中回来了,卢八娘很是奇怪,“不是说要留在宫里吃午饭吗?”
“皇上累病了。”司马十七郎说着看了卢八娘一眼,“听宫里传出旨意,皇上让我带着大家商量国事,我只推国有储君,便带着旭儿回来了。”
这些天,皇上总是招司马十七郎议政,也许他是真心想让淮北王帮他出些主意,整顿朝纲;也许他想让世人看看他对淮北王的依重;也许他只是想不给司马十七郎太多空闲时间,免得他与宗室和朝臣们过多接触。但不管什么原因,司马十七郎没怎么样,皇上赢弱的身体首先抗不住了。
“也好,你们正可以歇歇,而且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午饭了。”卢八娘说着让人摆了饭。
就在这时,一早与捷儿一同出去的顺儿被送了回来,“二哥遇到了一群朋友,请他参加文会,我就回来了。”
“也好,吃过饭你也该收收心,把功课做了。”司马十七郎看着小儿子道:“这些天总共写了多少字,晚上拿来我看。”
“字天天都在写,功课也按时做了,”顺儿没精打彩地说:“只是京城真没趣,这里的人就是喜欢什么清谈什么文会,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街道那么窄,商铺也少得很,根本不如平北城好玩!”
“当时就告诉你京城没什么好玩的,让你留在平北城,可是你说什么都不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卢八娘笑着点了点顺儿的头,她确实不想带顺儿来京城的,只是架不他软磨硬泡、撒泼打赖,最终只得让他来了。
桃花看着可怜的顺儿,马上说:“下午姑姑带你出去玩吧,我们先去买酱肉,有一家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