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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转头,发现伊斯派克慵懒的翘着腿,缩在正对着自己的椅子里,用一种猫戏老鼠的神情看着自己。
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又换上漫不经心的面具,却暗自搜索四周,似乎极普通的屋子,除了伊斯派克之外还有两个人存在,一个气息庞大而温和,另外一个却很奇怪,似乎是女子。
“似乎有些失望啊,自己没有死成。”抓住神色中那一抹失望,伊斯派克悠闲的开口。
“只是从没听说在‘黑衣’手下还能有如此的优待。”半精灵淡淡的开口了,仍然是淡漠而略带讥讽的口吻,没有半点我为鱼肉的不安。
“不会以为我们带你回来只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的吧?”
“哦?那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约而同的,我和伊斯派克欣赏起眼前的半精灵来了。但是戏依旧得演下去。
“如果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组织的事情,相信我们会相处的更加容易些。”
“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相处会不容易。”他直接避开前面一个问题。
“比如,生不如死。”伊斯派克玩弄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一个小锦盒,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我可以选择吗?”半精灵闭上了紫檀色的眼睛。虽然在问,语气中却没有半点疑问的成分。
“可以啊,说出我们想知道的,说出你所知道的。”
“刺客杀人似乎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吧。”更加明显的嘲弄,似乎想激怒伊斯派克。
“‘黯翼’麾下的首席刺客,嘴上的功夫不比手上的功夫差。”闲闲的,我接口道。坐在窗台,依身窗框,我把脸埋在落日的余晖中,感受这种并不炽烈的温暖。
伊斯派克和半精灵的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黯翼”,因非尼特上传说中的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内幕,头脑是谁,规模如何,只是一个迷一般的存在,但是,从没有听说上了黯翼杀手名单的人有幸存的。如果说有,那么唯一的一个,大约就是我了。
“雪影,我被你们通缉了这么久,如果还是一无所知,不是太废物了么?”我依旧没有转头。
“既然了解的这么清楚,还要我回答什么?”半精灵——雪影依旧没有睁眼。
“自然是回答我们所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伊斯派克接口道。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雪影连话都懒得答了。
“不如这样如何?”看时机差不多了,伊斯派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我这里有一个很简单的小玩意,可惜从没有能熬过七天的,一般不是半路就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就是嚼舌自尽的。你想试试?”见雪影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伊斯派克的脸上绽开一缕可以与恶魔相媲美的笑容。“但是游戏嘛,自然得有些彩头,每天给你一半的完全自由的时间,如果在七天中你能杀得了黑衣,”伊斯派克瞟了我一眼,“那么你就完全自由,如果你要是能挺得过七天呢,你还可以留在我们身边,给你三次刺杀的机会;在这之前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这个游戏怎么样?”随即俯身到雪影的枕边,小声道:“要知道刺杀的成功几率和武功高低未必成正比。”
雪影心中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诡笑的伊斯派克。
我和柯尔丝心中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恶魔!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想起方才在厅中伊斯派克说的话。
“让他配合未必就要他信任我们。不信任也可以配合。”
在绝望中给予一缕希望,远比唾手可得的希望有诱惑的多。
“你究竟是玩还是不玩?”此时的伊斯派克俨然是一个看着心爱的玩具的孩童。灼灼闪动的目光让雪影毛孔扩张,根根寒毛如同刺猬一般竖起。奇怪的是,雪影却丝毫感觉不到伊斯派克的恶意。
“我会相信?”
“你有选择吗?”
缓缓闭上眼睛,无数闪念在脑海划过。“我答应。”
伊斯派克喜上眉梢,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解开雪影身上的麻痹术,雪影依旧没动。伊斯派克打开锦盒,盒中赫然插着七根长短不一的银针。放锦盒于床头,伊斯派克缓缓解开雪影的上衣。雪影双手一动,却被伊斯派克喝止:“别动,你不想让我把你绑起来吧。”雪影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愤怒、不甘、还有很强烈的屈辱和恐惧,虽然很快恢复成原本的淡漠,但是坚实的肌肉因为激动而突突的颤动,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伊斯派克拈起一根针,银白色的针逐渐被紫芒包裹,没等雪影来得及反应,已然没入胸膛,肌肉陡的一紧再度缓缓放松,半阖的眼睛凝视着胸膛上微微颤动的针柄,那种慵懒而无所谓的笑意再度浮上。
拈起第二根针,看了看雪影“每下一根针,痛楚都会加倍,忍不住的时候可以叫出来,但是身体不要动。”说完第二根针已没至针柄。雪影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第七针落下,雪影虽然淡漠如故,但额头已然浮出细碎的汗珠,身上的肌肉更是绷的如同铁块。反观伊斯派克,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似乎耗尽了全部力气。站在门边的柯尔丝想伸手来扶,我已然闪身到他身后,接住瘫倒在我身上的身体,慢慢往外走去。
第一卷 被诅咒的神与魔 第十一章 命运
命运掌握在谁的手中,谁又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命运?是强者吗?手握生杀大权又能如何?是弱者吗?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那只是一个笑话。在这个世界上被扭曲命运的人们啊,你们以什么样的姿态在生存的呢?
******
把伊斯派克扶入卧室,我正要悄悄退下,却被叫住。
“鲁西夫,如果……”
我停住脚步。
“如果,如果我能医好雪影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底气不足的声音明显耗力过剧的表现。
心头一震,恐怕,这才是伊斯派克不惜花费如此代价执意医治雪影的主要原因吧,只可惜,这不是任何药物或者方式能治愈的,或许,一些东西该告诉他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我避开了这个话题。“半精灵在以前,是被当作魔族贵族的玩物而存在的,即使是现在,黯翼中任务失败的半精灵,也会被废去武功,卖做娈童。而半精灵,继承了精灵的血统,是不可以自杀的。”
半晌无语,“所以,那个时候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是吗?”伊斯派克喃喃的问,停了一会,床上传来规律而悠长的呼吸声。
跟在身后的柯尔丝站在门口,睁大眼睛看着我。我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真的吗?你刚才说的。”柯尔丝如同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般怯生生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直接走进雪影的房间。
依然保持原本的姿势不变,看似放松的姿势后面掩盖着僵直的肌肉,虽然没有半点呻吟,但是由于气逆行并且硬性冲击通道而产生的过度疼痛已经被雪影逐渐灰白的脸色所表露无疑。
“很痛吗?”略带童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雪影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床旁的娇小人影。
直觉的知道这个看似年幼的女孩不简单,可不知为什么一向冰冷的心就是拒绝不了她关心的言词。微微的摇摇头,却发现自己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额头的汗珠借由摇头的动作汇成一簇,顺着脸颊滚落。
娇小的人影不再说话,雪影也不再有其他动作。空间恢复了死寂。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走到床边,伸手拍拍出神凝视着雪影的柯尔丝,示意她退开,然后按照伊斯派克告诉的方式依次取下银针。解除痛苦的雪影被强烈的疲惫与困倦包围,淡淡的熏香味道更是驱散了他强制凝聚的意志力,阖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这种痛楚可以和“黑暗深渊”相媲美了。这是雪影完全坠入黑暗之前的最后一个意念。
******
夜了吗?睡了整整十个时辰的雪影终于转醒,通体舒泰的感觉似乎数小时之前的痛楚不过只是一个恶梦。闭上眼感觉了一下这个寂静的空间,除了自己这个屋内没有任何人,也没有被监视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似乎没有被动任何手脚。这是若干年杀手的习惯,无论处于多么恶劣的条件,一定要对外周的状况了如指掌,这样才有扭转局势的机会。就这么相信自己?雪影心里暗自惊异。他当然不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纯粹的游戏,但他从审问自己的男子身上看不透他的意图,况且,他有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的理由,最后一个任务,如果可以完成的话……
活动一下手脚,然后自床上坐起,长时间一动不动的躺着使他的身体有些麻木。
“醒了。”我的声音从窗台传出。
似乎被吓了一跳,凌厉的杀气一发即敛,是自己太大意了还是……雪影心中苦笑,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大意?那么,就是自己根本不能察觉的人了,对这个任务的成功性不由更降了几分,也罢,如果不能成功,如果在这里结束也罢,只是有那么一个遗憾而已。
心里如是想着,行动却没有迟疑,从床上起身,随意的活动手脚。
“在监视我?”仍然是那种微带嘲弄的淡漠的语气,对自己的处境似乎不以为意。
“不。”我回答。被黑色的披风包围的我与黑夜浑然融为一个整体,只有手上的护腕微微的发着紫芒,那是沉睡的紫心在吸收能量。
“从现在开始你是自由的,只要七天之内不要离开这里。”
“包括杀你?”带着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口吻雪影问道。
“包括杀我。”杀手往往是执着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但是雪影的执着却并不单纯。
雪影缓步走到窗前,圆盘般的月亮已然西沉,天快亮了。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意,竟似也被这一轮明月所吸引,大概是想要放弃这次机会了吧。伊斯派克给我找的好差使,不过,到也很是有趣。
脸上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微笑,菲尔利丝,如果你在的话又会责怪我的顽皮吧。顽皮,对于一个魔族中的王子,生杀大权在握的王者,每天每天都要用鲜血洗礼的恶魔,只有你才会用那个词来形容我吧,就如同那一束耀眼的斑竹泪,被我恶意的作弄到枯萎,却只换来你微带责备的一笑,在你的面前,我竟然如同孩子般的幼稚和任性。即使几翻轮回,即使每次都要用我满手的鲜血来结束,即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承诺,即使千年的时光弹指而逝,我们似乎都还是没有改变。那么这次呢?拖到现在,拖到不能再拖,却似乎更加害怕面对,不想看你痛苦,一切的一切只要有我来担当就好,即使会心痛,即使要忍受诅咒的煎熬,我一个人就好。菲尔利丝,你,还好么?
心口似乎被撕裂般的剧痛,刻意的不去理会,一任泛滥。闭着的眼睑更加用力的闭了闭,隐在披风里的右手微握,沉寂数年的疤痕竟似也开始复苏,提醒我,该去按照命运的安排行动了。命运啊,暗自一笑,我该是怎样的命运呢?自己选择的命运,有资格去打破么?
痛彻心肺的感觉逐渐退去,额头留下一层薄汗,如同恶梦之后的解脱,才恍然发现身边尚立着一个欲取我命的人,心头竟有些迷惑。为什么,我竟可以如此的放任自己的思绪,在这样的情况下,如同身边站立的是跟随多年的人一般,难道,他真的是那个人么?
“你的呼吸乱了。”一反平时讥讽的神情,雪影的目光盯在我脸上,没有丝毫出手的意思。
“是么?”我恢复了平静“为什么没有动手?”如果刚才动手的话,我九层躲避不开,虽然未必会死。
雪影沉默了一下,觉察到对方呼吸紊乱的时候自己竟没有丝毫趁机动手的念头,直至对方的薄汗透体而出,似乎从什么痛苦中走过一遭。只是觉得好奇而已——甚至一点点的关心。好奇?笑话,保留的记忆中好奇早就被磨平、根除,至于关心,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不应该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杀人工具么?
心思不停的转念,回答却没有半点犹豫:“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
“希望你会找到机会。”我淡淡的答。
对话没有继续下去,紫檀色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异样的神情。
在黎明到来之前的夜色,更加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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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
各自做过早上必须的修炼,柯尔丝和伊斯派克已经准备好早饭。凡尔躲在自己的空间冥思,没有出来招呼。在饭桌上彼此正式相互的认识了一下,雪影的身份最是尴尬,却也摆出一副随遇而安的姿态,总是慵懒的挂着微笑,但笑容无论如何也传不进他冰冷的眼中,反而显得那么遥远。倒是柯尔丝在无意中越发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合的处事成熟。伊斯派克窃笑的目光中也摆明了看好戏的态度,对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吃过早饭,柯尔丝带着雪影和恢复元气的伊斯派克熟悉环境。凡尔是火系贤者,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是很少人知道他对空间魔法的掌握也是无人可及的。大厅的魔法阵是与外界唯一相通的通路,却由于设定的魔法波动而决定了只要特定的人才能进入。除了几座简陋的石室之外,其余的门都与其他空间相连。而这些空间都是凡尔年轻时空间探险时所寻获的。空间连接是有一定的法则,每个空间都有其固有的频率波动,只有频率波动相似的空间才能连接,每个空间连接的范围都是有限的,只是相当于一个房屋的作用,而穿越空间更需要本身的魔法水平。
上百年的漂泊生涯中我很少在某处安定,追寻菲尔利丝的踪迹,按照命运的步伐行走,像一颗任人作弄的棋子。当黑暗成为视觉中唯一的色彩之时,菲尔利丝也成为我心里唯一的光明。为什么如此执着?似乎谁如此问过我。可是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似乎就一定要如此,也便如此走过来了。
我将双臂枕在脑后,仰卧在草地上。这里是凡尔特意为我找到的空间,在这里我似乎就回到千年前与菲尔利丝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光。虽然这里没有一簇一簇如血似火的斑竹泪,虽然在这里的时候心痛也会频发,但我依然执着的喜欢着这里,直到三个月后我不辞而别。
强烈的,被压抑的杀气隐隐传来。我的嘴角扯出一缕不易觉察的笑容。保持姿势不动,我漠然的开口道:“如果你学不会收敛杀气,就不要出手。”
杀气散去,一道白色的人影走到我身边。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这只是试探而已。杀气烈则烈矣,却没有必死的执念。
“果然你还能感觉的到。”雪影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对敌的自觉。
“压抑不等于收敛,压抑的杀气会变得更加浓烈,在爆发的瞬间威力自然更大,但是对于比你更加敏感的人来说,也更容易发现。把杀气敛于无形,在无形中陡然凝聚的力量却能给人更大的压力。”杀气可以通过杀戮修炼,但若想学会收敛则需要自身的不断修习,反过来说一旦学会了收敛杀气,武功的修为也会更尽一层。
雪影低头不语。半晌,“魔族的人都像你这样喜欢说教?”
“我只是希望这个游戏不要太无趣了。”冰冷的话语中夹带一丝的轻蔑。起身,不再理会脸上挂着僵冷笑容的雪影,径自走向出口。在那里,一个淡粉色的人影望着这里发呆。
走过柯尔丝身旁的时候,那种非常强烈的邪恶的感觉又开始纠缠起我的注意力。是从她的手上传来。
“你的手上有什么?”我的声音冷的吓人。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一个令我厌恶的人。
“没,没有什么。”柯尔丝退了一步,被我压抑的微微窒息,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不由自主的握紧右拳。她的手上没有东西,那东西是带在她的手指上——戒子!
“你,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