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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一般。
“阿牛,好久没能自然逛逛了,我们便沿着这路慢慢逛回家吧。”沈袭玉趴在窗口,隔着纱帽,看着街的人流,各色的小贩奔走,或是卖糖人儿,糖葫芦儿,棉花糖的,包子点心馒头的,很安详的一幅古代城镇生活画卷,还挺有意思的。
牛车在经过一家名叫顺风的小酒坊时,沈袭玉喊停了车,说是想下去看看酒坊里有哪些酒,买点回去喝喝,便和庄东秋一起下了车。
这家小酒坊不是太大,生意也冷清的很,只有一个老掌柜在柜台上面衬着胳膊打磕睡,那边还有一个小伙计在窗口擦灰。
那小伙计看见沈袭玉等人走进来后,立即殷勤的跑过来,“几位贵客,想要买点什么酒?”
“那你给介绍下,你们这里有多少种酒啊?”沈袭玉背着手打量着,一个又一个的又酒坛摆在那里,上面系着红巾子,看来这伙计很勤快,不管是酒缸还是酒瓮都抹的干净锃亮。
“米酒,黄酒,花雕酒,状元红,竹叶青,女儿红等,还有女儿家喜欢喝的甜果酒!”小伙计伶牙利齿的,说的很是利落,这时候那个打磕睡的掌柜也醒了,只是仍然有些懒懒的,朝着小伙计摆了摆手,“齐顺,你先招呼着,我去后头睡一会。”
沈袭玉哭笑不得,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老板,看见店里有客人,非但不过来招呼推销,反而要去睡觉,难怪这酒坊看着冷冷清清的,生意也不行,果然是方法有问题。
小伙计倒是没啥话,只是爽快的答应着,随即又帮老头解释起来,“我们这店小人手少,所以老掌柜昨晚都在酿酒,一直没睡,各位想要点什么酒呢?”
沈袭玉一皱眉,怎么觉得齐顺这名字有些耳熟呢?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沈袭玉也没想太多,便看向庄东秋道,“庄叔叔平常喜欢喝什么酒?”
庄东秋也不客气,当下就指着女儿红道,“就这个吧。”
“不知道朱大叔喜欢什么酒?”沈袭玉咕哝着,阿牛听见了,立即笑的见眉不见眼,“俺爹喜欢烧刀子,那酒烈的很,俺爹喜欢的紧。”
“小伙计,你们这里可有烧刀子?”
烧刀子酒是很低劣的一种酒,价格也很便宜,适合贩夫走卒喝,但是那小伙计并没有因为这样而轻视,反而很认真的推销起来,“那想必这位姑娘一定想要甜果酒了?”
“没错,这三种酒多少钱一坛?”
“几位贵客是这样的,小店的酒来的客人多数是零散打酒,要是自己带了酒具过来,那烧刀子和甜果酒是两个铜板一斤,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如果客人是要整坛整坛买,就要贵上五个铜板,毕竟还有一个坛子的钱,对不对?但是如果各位买的多的话,本店还可以便宜些,这坛子钱就不要了。”
“不错啊,挺会做生意的,嗯,我想想,你这一坛子是多少斤?”
刘顺把两只手举了起来,“十斤!”
女儿红是五个铜板一斤,十斤就是五十个铜板,那一坛就是五十五个铜板,;一坛烧刀子就是二十五个铜板;一坛甜果酒也是二十五个铜板。
“女儿红要五坛,烧刀子十坛,甜果酒要二十坛,小伙计,你给算算,能优惠到多少呢?”沈袭玉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的问道。
“小,小玉,你买那么多干嘛,喝得完吗?”阿牛一看又要花钱,就心疼。
“酒反正放着又不会坏掉,喝不掉慢慢喝咯。”沈袭玉看着这店里反正没有人,而且这小伙计看着聪明伶利的,想必也不会多嘴,便将那纱帽揭了下来,带在头上实在感觉不舒服。
岂料她才摘下纱帽,就看见小伙计先是仔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然后居然卟嗵一下子就跪在她的面前了,她猛然站起来,阿牛也将她拦到身后,保护的架势,“你干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恩人,请恩人受齐顺三拜!”小伙计说完就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等等,你别乱磕头,我还没死呢,谁是你恩人?”沈袭玉急忙将身子侧了过去。
齐顺连忙转了方向,继续跪在沈袭玉的面前,“恩人可还记得当日吉祥酒楼旁边的小乞丐?”
看见沈袭玉在寻思的样子,他继续提醒道,“当时恩人在那里售卖一种像莲花一样极其漂亮的糕点,因为开价太高,众人不愿意买,又议论纷纷,恩人便白送了一只漂亮的莲花糕点给小的,恩人可还记得?”
沈袭玉摸着下巴,好像有那么回事吧,她再次将那个穿的破破烂烂,满脸黑泥的乞丐和眼前这个眉清目秀,满脸机灵的小伙计一对比,还是认不出来,齐顺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之前蝶影曾提过说有这样一号人物,对她的好感度是多少来着。
“恩人当时还给我十俩银子,说让我去做个小本生意,而且、而且还还、还说,我一个堂堂男儿如果连娘亲和妹妹都养不活,还不如去死算了。”
第百四零章 买下酒坊
经齐顺这么一说,沈袭玉好像是想起来了。
不过,她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说过这么恶毒的话?这齐顺一定是记错了。
如果小白在这里,肯定又要蜇她一头包了。丫的,你还敢再无耻一点吗,就你还善良,你这样也叫善良,那善良就是恶霸的近义词了。
“别磕了,我又没死,我最讨厌动不动就磕头了,快点起来,否则我就生气了。”
齐顺连忙站了起来,“好的,恩人说如何便是如何。”
“嗯,别恩人前,恩人后的叫了,我叫席玉,你就叫我小玉好了。”沈袭玉大方的摆了摆手,齐顺立即把头摇的中拨浪鼓一样,“不行,小人怎么可以直呼恩人的名人,这是万万不可的。”
沈袭玉也知道这古人十分讲究这些,也懒的跟他继续计较,便随口问道,“你娘亲和小妹还好吧?”
一提到这里,齐顺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声音里也隐约有些哽咽道,“幸好有恩人的十俩银子,我娘的病才有大夫肯施以援手,只是大夫说,我娘的病是富贵病,必须要用一些上好的药来治,但是这些药都贵的很,十俩银子早就花花的七七八八了,哪里还够。现在也只能先吃些便宜的药先撑着,有时候我和小妹也去山上采些野生药材回来熬煮。我让小妹在家中照顾我娘,我就出来寻了份活计做做,恩人说的对,我有手有脚,不能再去做那伸手讨要的乞儿了。”
齐顺很是老实的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庄东秋满脸同情,看向沈袭玉,仿若在无声的肯求着。“小玉,你之前并不认识他,都肯施以十俩银子援手,现在何不好人做到底?”
沈袭玉无奈的摇摇头,她又不是圣母,还慈光普照呢,之前之所以肯给他,那当时也是想让小乞丐替她当那芙蓉香糕的活广告。
“齐顺啊,我看你这老板这酒坊生意不太好,不知道他有没有打算转让啊?”沈袭玉没理会庄东秋哀求的目光。却将话题转到另一边去了。
齐顺原也没指望沈袭玉再帮什么忙,只是觉得人家出了银子,该有个交待才是。他虽然穷苦,但也是有一点骨气的。
“恩人还真问对了,我们掌柜的也有这个打算呢,正好他有两个女儿都嫁到外地去了,想接他过去住。是他自己舍不得这个经营多年的酒坊,这才一直拖到今天。”
“这真是太好了,你快去请你家掌柜的出来,我想与他谈谈。”
齐顺看向沈袭玉,“恩人莫非要买下这酒坊不成?这酒坊可不是一坛酒,至少也得几百俩银子的。”
阿牛虽然不知道沈袭玉打得什么主意。怎么突然要买酒坊,但还是很硬气的站小玉那边,拍着齐顺的肩膀说道。“我家小玉自有她的打算,几百俩也不算太贵嘛。”
齐顺仔细打量了一行人,发现穿着上已经稍为改进,但看起来也不像太有钱的样子啊。
“恩人,非是小人看不起您。而是有句话不吐不快。”
“你说。”
“若是其它人来买,我自然要夸我们这酒坊有多好。但是恩人来买,我必须得说句公道话了,这酒坊经营已久,非但设备陈旧老化,而且这地理位置也不是太好,要不然你怎么看我们这里没有多少生意呢,恩人还请三思,就算真有钱,还要花在刀刃上才好。”
沈袭玉赞赏的看了一眼齐顺,没想到这小子还挺精明的,“齐顺呀,你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怕你东家怪罪下来,辞了你?”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东家何来怪罪,再说了,这店生意不好,工钱又低,除了小人,估计也没有人愿意来了。”
“我知道了,你尽管把掌柜的喊过来。”
齐顺见沈袭玉好像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买,也无奈了,就去后院喊这酒坊的老掌柜了,就是刚才在柜台上面的磕睡的老头儿。
顺风酒坊的老板姓常,叫常来寿,他一听有人要买酒坊,立即混浊精明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再无半点磕睡的模样,急忙忙的赶到前院来,一看沈袭玉几个人还站着哪,当下就一跌声的吩咐齐顺上茶端椅子。
“先生当真要买这酒坊?”常老掌柜的已经六十多岁了,至然也是人精,一看现场三个人,小女孩脸上稚气未脱,傻大个憨厚老实,还有一个书生文质彬彬,当下就把庄东秋当成了正主。
庄东秋斯文的还了个礼,“老掌柜可是问错了人,是我们这位东家要买你这酒坊,不知道你们这酒坊是怎么卖的?”
常来寿看见庄东秋指着沈袭玉,不由倒抽一口气,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会买什么酒坊,难道是闲的发慌,拿他开心?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正想要出言教训,却看见那小姑娘站起来,背着手,人五人六的转了一圈开口道,“不知道老板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
常来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敢得罪,生怕是哪有的小姐,出来撒银子玩儿的。
“是买来的,所以这酒坊加上这后面三进的院子,还有酒窖里的酒,至少要五百俩银子,少了这个数,没法卖。”
庄东秋将这前后院子打量了一番道,“你这房子虽然前后各有三进倒没错数,但是太破旧了,哪里值五百俩,老掌柜的可不要漫天要价。”
常来寿看那小姑娘只顾打量,小脸儿绷紧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他虽然看不起沈袭玉,但是却不可能看不起庄东秋,毕竟秀才在他们眼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便道,“房子是最多只得一百俩,但是我这酒坊还有许多工具,还有许多酿成和正在酿中的酒,酒原材料,就算是这些酒全部卖了,也值三百多俩呢。”
“二百俩,二百俩,我就要了!”沈袭玉突然开口道。
哗,大家伙儿吓一跳,姐妹,你杀价杀的也太厉害了吧,直接降到百分之五十以下呀。
常来寿立即摇头,“太少了,我连本都拿不回来呢,你看我这里这许多酒,可都是我用尽心思酿出来的。”
沈袭玉卟哧一笑,“是你用尽心思酿的没错,但是我估计质量一般般,常言道好酒不怕巷子深,你看你好歹也靠街边上,但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这句话说的常来寿老脸一红,他的酒味儿是差了那么一个档次,和镇街东面的飞云大酒坊简直不能比。
可是二百俩也太少了一点,难道他一点都不赚吗?
不行不行他摇头,举起手掌,“这样吧,我是诚心想卖,以后就指望这些钱养老了,小姑娘你不要太狠,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吧,三百八十俩怎么样?”
这小姑娘一开口就敢说二百俩,而且伶牙利齿的,一下子就看出他酒的问题所在,实在不敢再轻估了,便也打起精神,认真对战。
沈袭玉摇头,做出要往门外走的样子,“说实话,我家中有现成的酿酒工人,我不过想买个场地罢了,你那些东西,我一样不要,一百五十俩如何?”
齐顺眼睛都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样还价的人。
常来寿都想哭了,刚才还两百呢,现在直接变一百五,你敢不敢再少一点哇?
常来寿是打算把这酒坊一卖,拿上银票直接轻装上阵回老家享福的,这些陈旧的酒器和工具,就算他不卖,估计别人也不会买,他带着也没用,当下一咬牙,“二百五十俩,再不能少了,少了我也不卖了。”
阿牛不禁憨厚的笑出来,“掌柜的,二百五也太难听了,我说要不你和小玉一人让一步,二百四算了。”
常来寿看着沈袭玉那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咬咬牙认了。
当下两方人就拿了笔墨纸研过来,由庄东秋写契约,常来寿和沈袭玉签字画押。
画押过后即刻生效,沈袭玉也马上就付了钱。
常来寿无奈的摇摇头,正打算提着早就捡好的包裹走人,却被沈袭玉拦住了,“常老先生请留步。”
“还有何事?”
“是这样的,我想请常老先生教会齐顺酿酒。”
常来寿啊了一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沈袭玉又道,“我想老先生此番回去应该是颐养天年了吧,与其将那些酿酒的法子浪费了,不如教给有用的人,也省得您的手艺失传了呀。”
沈袭玉看他是有些心动,脸上又有犹豫,便再添一把柴,“只要老先生愿意教授齐顺酿酒之法,我们将奉上一百俩银子,就当是路费,一点心意。”
常来寿想了半天道,“也罢,小姑娘,银子就算了,其实你们没来之前,我是有这打算,想收齐顺当徒弟,将这手艺传了他,免得新东家来了,他没有手艺恐怕会被赶走。这年轻人干事利落,心地又好,为人正义,值得栽培。”
齐顺一听,那眼里泪花就出来了,不用任何人提醒, 立即就卟嗵一声跪在常来寿的前面连磕三个响头,“齐顺拜见师傅。”
第百四一章 古怪大夫
“嗯,快起来吧,不知道席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接收酒坊呢?”
沈袭玉咬了咬唇道,“反正你们这酒坊生意也不杂地,最近就别开了,先关门歇业吧,老先生您就在后院好好的教授齐顺酿酒之法。这里有二十俩银子,就算是你们日常花销之用。其它的事情,到时候我自然会派人来通知你们。”
常来寿也不客气,他既然答应了沈袭玉的要求,也算是半个伙计了,两个人不开门作生意,不接东家的银子,难道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这里事情已经搞定,沈袭玉便问跟在身后侍候的齐顺,“带我去你家看看?”
齐顺一愣,但是立即反应过来,“恩人,小人住的地方实在破陋不堪,又脏又乱,怕脏了恩人的脚。”
“无妨,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身边这位庄先生略懂歧黄之术,我是想让他去帮你娘看看,也许有办法能让你娘的病好得快些呢。”沈袭玉一边说着一边向庄东秋挤了挤眼睛。
庄东秋立即会意过来,干咳了几声,“是啊,略懂皮毛,先去看看再说吧。”
齐顺一听说庄东秋是大夫,那高兴的不行,立即跟常来寿告了假,然后带着庄东秋等人顺着街道走到尽头,又进了一个胡同,七拐八拐的,走了许多路,这才来到一处所在。
地上满是坑坑洼洼,臭水沟遍地都是,而且脱离了街道那边,也不再是青砖绿瓦房,而是一些很简陋的木棚房,走到最里面,甚至可以看见苍蝇满地乱飞,脏乱的没地方下脚。而且那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简直就是猪窝一般。
只在某个破残埙断墙的旁边,用木头搭上一个歪斜的架子,盖上一些破旧的雨布,这便算是一个家了。
沈袭玉虽然来青菊镇好多趟了,但从未认真逛过,是以根本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和现代M国那些贫民区,也差不多了。
她初醒来时。沈自秋虽然住的差,在荒山上面,但是至少也有一间小木屋可以遮风避雨。
“咳咳咳!”几个人跳着脚。在齐顺连声抱歉的话语中,好不容易来到一个窝棚的前面,就听见了十几声剧烈的咳嗽,好像要把整个肺都要咳 出来纠成一团一般。
齐顺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满脸惊恐。急奔上前,也顾不得一脚踩在一滩臭水上面,朝着窝棚就急奔了进去,“娘,娘,小妹。娘怎么了?”
一个微弱的声音带着喘息声传了过来,“娘,娘没事。顺儿啊,你今、咳咳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工了?”
又有一个软软脆声的女孩嗓音响起,“娘,你别说话了。快喝口水吧。”
“娘,我今天在店里遇见恩人了。”
“啥。你遇见恩人、咳咳咳、恩人?那你有没有给人家磕头呀?”
“娘,你放心吧,我磕了,恩人现在就在外面呢,而且恩人还带了一个大夫过来。”
那个软软女声满是喜悦的叫了起来,“哥哥是真的吗?真的有大夫愿意来看娘吗?那还等什么,快让那个大夫进来瞧瞧娘啊,娘从早上咳到现在,刚才还咳了好大一滩血,吓死我了。”
“茵儿,娘没事,就是老毛病了,别吓着了你哥,顺儿,别听你妹胡说,娘,咳咳咳,娘这不是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