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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如霜笑道,“曾经如霜的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上官轻儿蹙眉,“师父?”
“是,如霜的师父,正是左相大人的师姐,所以如霜是学习的是和左相大人一样的技巧。”欧阳如霜含笑回答。
“原来是这样,呵呵,熙哥哥居然都不跟我说说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师侄。”上官轻儿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欧阳如霜捂嘴一笑,道,“郡主过奖了。”
“哎,你既然是熙哥哥师姐的徒弟,咱们也就不必这么见外了,你比我还大几个月,我今后就叫你姐姐,你唤我名字便是了。”上官轻儿说着,拉着欧阳如霜坐下,道,“如霜姐姐可否再给我弹一次这曲子?”
欧阳如霜愣了愣,道,“自然可以。”
“那快弹吧,我听听。”上官轻儿说着就拉着欧阳如霜去旁边的古琴边上坐下。
欧阳如霜倒是没想到这上官轻儿这么活泼,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姐姐你就快弹吧,我想我可以发现更多东西。”上官轻儿看着欧阳如霜那呆愣的表情,忍不住开始撒娇。
欧阳如霜无奈的摇摇头,“真没想到郡主……轻儿你竟是这么活泼,倒叫我有些难以相信了。”
“我向来只对信得过的人展露真实的一面。”上官轻儿笑着吐了吐舌头。
欧阳如霜笑了笑,听到上官轻儿说信任自己,当即松了一口气,端坐在椅子上,便开始弹了起来。
上官轻儿很认真的听着欧阳如霜的弹奏,双眼紧闭着,似乎在想通过这被改过的曲调,发现什么问题。
曲调由底转高,又由高转底,跌宕起伏,时而激情澎湃,时而低沉婉转,有些怪异的弹奏方法,有些诡异的曲调,听起来有些晦涩,却很吸引人,叫人想要听更多更多。
琴声就好比是在诉说一个故事,让人看了开头,便想一直看,直到结尾。
上官轻儿几乎是沉醉在了那动听的音乐之中,闭上眼睛,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动听的旋律,她眼角的泪水就不由的流了出来。
欧阳如霜一曲完,上官轻儿已经泪流满面。
欧阳如霜停下来,看到上官轻儿的样子,顿时愣住了,问,“郡主,你怎么了?”
上官轻儿回过神来,感觉脸颊凉凉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帕将脸擦干净,笑道,“让姐姐看笑话了。”
欧阳如霜闻言,才松了一口气,道,“你没事就好了,可是吓着我了。”说着,她在上官轻儿身边坐下,道,“这曲子,真的有这么感人么?”
上官轻儿深呼吸,点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也许是的,但我也不知为何要流泪。这曲子虽然被改过,却比原来的调子更加伤感。想必这改曲子的人,定是有什么悲痛经历的。”
闻言,欧阳如霜有些不解了,“为何我觉得这曲子听起来,很欢快呢?”
上官轻儿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曲子听起来欢快,但里面的内容却是伤感的。我好像,看到了一段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欧阳如霜这回越发的惊讶了,“是吗?为何我感觉不到呢?”
上官轻儿笑了笑,“因为你没看过这曲子的原作,那里面还有一段歌词的。我也是偶然看了一眼,没想到今日能带给我这么多独特的感受。”
欧阳如霜问,“郡主是在何处见到的?这曲子若不是原作,那原作可不就是千年前的了么?”
上官轻儿点头,“不错,确实是千百年前的了,呵呵……”说着,上官轻儿不由想起了白澜,她真没想到,这曲子居然是他写的。原作虽然没有现在这首忧伤,但里面也有很多的痛苦和无奈,她能深刻感受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言说的痛苦,白澜在听起来欢快的乐曲里面,参杂了那么多的辛酸和痛苦,可见他本身在作曲方面有极高的天赋,而他的经历,想必也是很丰富的。这曲子当年会红,就是因为有人听懂了这里面的含义吧?
上官轻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对欧阳如霜道,“如霜姐姐,轻儿有些事情要县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可好?”
“什么事这么急呢?”欧阳如霜有些不解。
上官轻儿蹙眉,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当即摇摇头,“也罢,我晚些回去也没事的,咱们聊聊别的吧。”
于是,上官轻儿又坐了下来,拉着欧阳如霜,开始说这个说那个。
欧阳如霜见上官轻儿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一点都不生疏的样子,对上官轻儿这个性格也是很是喜欢于,于是也不再约束自己,两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上官轻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哎呀,想不到跟姐姐一投缘就聊的忘记时间了,我该回去吃饭了。”
欧阳如霜轻笑,“若是不想回去就留在这儿用膳了吧,就怕你嫌弃我将军府的饭菜不合胃口。”
上官轻儿白了她一眼,道,“哪里就会嫌弃你的饭菜了,我也想留下来跟你慢慢聊,但这个时间要是不回去用膳,怕是有人要不开心了。”
昨天好不然容易才把夏瑾寒那个家伙哄开心,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他。
欧阳如霜捂着嘴偷笑,调皮的道,“原来轻儿你这么怕殿下啊?殿下可是最疼你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才不是。”上官轻儿的脸红了红,看着欧阳如霜那偷笑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靠在她耳边,道,“我说,如霜姐姐,你就不曾因为夏瑾寒的事情迁怒于我过么?”
闻言,欧阳如霜一愣,没想到上官轻儿会这么直接。
她也不矫情,直接笑道,“自然是有的。虽然我不曾想过要高攀太子殿下,但当初皇上刚将我指婚与太子,太子便立刻将我拒绝了,任是谁都会不好受吧?”
上官轻儿点头,“可不是,我看着你就不像是会委屈的自己的。”
欧阳如霜好笑的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我还没说完呢。当时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心中一直不甘心,想着,这到底是何人能让太子殿下这般宠爱着,甚至不惜拒绝皇上的指婚,也要将她娶回来?那天在街上看到你们的马车,我就看到了你的容貌,只是因为你长大了许多,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当时没认出来。心里还想着,殿下居然喜欢这等看起来纯洁幼稚的女孩,还是有些不屑呢。”
“哈哈,没想到你当初是这么看我的……”上官轻儿大声的笑着,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欧阳如霜无奈的摇头,道,“当时觉得,你这样的女子是不该进宫的,没有心计的女人,进了宫也不能帮到殿下什么,我还为殿下感到不值呢。没想到竟是被你这纯洁的外表给骗了,你这个丫头可狡猾着呢。”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抗议,“人家哪有狡猾啊?”
“呵呵……”欧阳如霜明媚的笑着,“还说没有呢,那天宫宴上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将琳郡主贬的一文不值,又拉我一起下水,若是没有心计之人,如何能轻而易举的坐到?”
上官轻儿撇撇嘴道,“那是因为你们这些坏女人要针对我好不好?”
欧阳如霜也不否认,笑道,“是,我当初是不甘心,但看到你的那一支舞蹈之后,我便心服口服了。那曲子我本是故意刁难你的,你却将舞蹈跳的完美至极,当真是叫人想不佩服都难。我又如何还能因为那些不甘心而迁怒于你呢?”
“再说了,你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你是小郡主,从小就得殿下宠爱,若不是年纪的关系,怕是早就跟殿下在一起了。这么一想,我还真觉得除了你,再没有人能配得上殿下了。”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你这话我爱听,嘻嘻。”
“不知羞的丫头。”欧阳如霜笑骂着,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了房间。
出了门,欧阳如霜微微蹙眉,道,“轻儿,你今日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上官轻儿一愣,看着欧阳如霜那认真的表情,恍然觉得这欧阳如霜也是一个人精啊。
她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我如今已经不需要问了。”上官轻儿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道,“叨扰了姐姐一个上午了,你回去歇着吧,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好,那就不送了,慢走。”欧阳如霜笑着,目送上官轻儿走出院子,才转身回到房间,一脸的释然。
她身边的侍女倒是不明白了,一脸不解的开口,“小姐,您跟小郡主聊了什么呢?”
欧阳如霜轻笑,“小郡主可是个妙人,与我倒是很合得来呢。”
“可是少爷的事情,有解决的办法了?”那丫鬟有些惊讶的问。
欧阳如霜摇摇头,“这个我不敢确定,但上官轻儿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今日来虽然是试探,却也是真心待我,想必不会为难我们镇国将军府。”
丫鬟蹙眉道,“小姐的意思是,这几次刺杀小姐,又陷害了少爷的人,不是小郡主?”
欧阳如霜摇头,“不可能是她。”
“小姐可不要被她纯洁的外表给骗了。”那丫鬟有些不满的抗议。
欧阳如霜却是笑着道,“你不明白,她若是要杀我,轻而易举,又何须这般装神弄鬼?而且你可知,上次她遇到了刺客,那些刺客被盘问了一番,太子殿下又做了详细调查,最后矛头指向了将军府……”
“什么?”这回,那丫头彻底的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如霜轻笑,“怕是有人不想让咱们好过,故意挑拨我跟小郡主,或者说是挑拨镇国将军府和太子殿下吧,既然小郡主今儿来了,我们心里明白地方是敌是友,就好办多了。”
那丫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就被欧阳如霜遣去端饭菜了。
那丫鬟离开了之后,上官轻儿从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下来,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道,“欧阳如霜倒是个不错的人。”
说罢,飞身而起,回到了太子府。
……
太子府上,午膳已经准备妥当,上官轻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夏瑾寒坐在餐桌前,含笑看着她,“舍得回来了?”
上官轻儿吸了吸鼻子,闻着那熟悉的饭菜香,当即双眼发光,笑道,“亲爱的亲自为我下厨,我如何能不回来呢?”
夏瑾寒挑眉,“你又知这是我亲手所做?”
上官轻儿洗了手,就径自在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一边吃糖醋里脊一边道,“当然知道了,你的做糖醋里脊总要比别人的闻起来酸一点,一直都是我的最爱呢。”
夏瑾寒无奈的摇摇头,笑道,“小馋猫,有吃的你就什么都忘不了。”
“那是当然啦,嘿嘿……”一边幸福的吃着,一边满意的点头,“好久没吃了,还是你做的最好吃。”
“好吃便多吃点,别没事就往外边跑,瞧你,弄得满头大汗的。”夏瑾寒说着,就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汗。
上官轻儿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笑道,“亲爱的最好了。”
夏静曦也笑了,道,“既然我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好一点?”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夏瑾寒低头,轻吻着她酸酸甜甜的小嘴,柔声道,“不够,你还有时间和精力对别人好。”
上官轻儿被他吻得浑身一颤,推开他,红着脸道,“别闹啦,好好吃饭。”
“我想吃你。”夏瑾寒面不红心不跳,这一句话说的很是顺溜。
上官轻儿却因为他的话,险些被鱼刺给呛到,慌忙将嘴里的鱼刺吐出来,哀怨的瞪着夏瑾寒,“你就不能知足一点么?”
“呵呵……”夏瑾寒轻笑,手轻轻擦拭她沾着油渍的嘴角,“我如何不知足了?”
上官轻儿白了他一眼,觉得跟他没啥好说的,便推开他,低着头闷闷的吃了起来。
这家伙自从回京之后,可没少折腾她,她昨天是为了讨好他,没办法,今后才不会被他吃的死死的呢。想要上她的床,让她心甘情愿,可要看他的本事了。
夏瑾寒自然知道上官轻儿的想法,她那张忽明忽暗的小脸,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上面,他想不明白都难。
但,他若是会轻易妥协,那就不是夏瑾寒了。所以上官轻儿如今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夏瑾寒若是想要,就有办法得到,关键是他想不想罢了。
吃饱喝足,上官轻儿拍着小肚子,对夏瑾寒道,“我今日去了将军府。”
“我知道。”夏瑾寒点头。
“不是欧阳家的人干的。”上官轻儿肯定的说。
夏瑾寒笑了笑,“不,也许不是欧阳如霜和欧阳易做的,但这事却跟欧阳家脱不了干系。”
上官轻儿蹙眉,问,“什么意思?”
“你可知,欧阳家并非只有欧阳易一家?欧阳易是欧阳家的长子,他还有两个弟弟,如今也在朝为官,虽然官职不大,却是重要的职位。而且,这两人一向支持夏瑾煜。”
上官轻儿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很可能是欧阳家的旁支所为?”
夏瑾寒点头,“不错。若是旁人,也没必要非得揪着欧阳家不放,不是么?”
上官轻儿眼前一亮,笑道,“可不是,若是别人,就算要挑拨你和欧阳将军,怕也需要很强大的理由支持,但若是欧阳家的旁支,那就不一样了。”
夏瑾寒点点头,满意的看着上官轻儿,她一点即通,倒是难得的聪明伶俐。
上官轻儿对欧阳家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古代的本家和旁支之间,存在各种牵扯和羁绊。本家一向都是光芒万丈,而旁支则是黯淡无光,永远活在本家的光辉之下。这样一来,各种明争暗斗也就出来了。
再加上,欧阳家的旁支若是还跟夏瑾煜有关系,那一切就很明显了。
看到上官轻儿有些凝重的脸色,夏瑾寒笑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一切有我。”
上官轻儿点头,往边上挪了挪,靠在她怀里蹭了蹭,“你这些天也累坏了,要多注意身子才是。”
“我身子好着呢,还能再跟你……”夏瑾寒还没说完,就被上官轻儿堵住嘴。
小嘴对着他樱色的红唇,不满的道,“就知道乱说。”
夏瑾寒轻轻吻着她,笑道,“我是认真的。”
“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上官轻儿身子往后挪了挪,一双哀怨的眸子,直直的瞪着他。
“好,是我胡说,累了就去歇会吧,我一会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嗯。”上官轻儿点头,却并不离开他的怀抱,双手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道,“我想这样睡。”
夏瑾寒无奈的笑着,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柔顺的青丝,“嗯,你睡吧。”
许是昨晚被折腾坏了,今天又跑了一趟,累坏了,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舒服的怀抱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睡颜安静祥和。
夏瑾寒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确定她睡熟了才抱着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开鞋子,盖好被子,这才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门口,夏瑾寒对梨花低声吩咐,“进去把桌子收拾一下,郡主歇下了,不可太大声。”
“是,奴婢这就去。”梨花和流花点点头,进去开始收拾东西。
夏瑾寒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和阴沉,最后举步走向了书房。
接下来的两天,上官轻儿几乎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生活安逸无比,而那趁机住进来的慕容莲和白澜,则似乎是被忽略了一般。
上官轻儿本是记得要去找白澜或者慕容莲的,但是吃完了之后就觉得很困,于是就跑去睡觉了。再加上,上次白澜居然敢吸她的血,让她很是恼怒,便不想去见他了。
终于,被冷落了两天的白澜,这天早上不满的闯出了西厢院,直接闯进上官轻儿的院子,一身的寒气,似乎能将整个夏日都冻结。
上官轻儿正坐在院子里吃葡萄,看到白澜怒气冲冲的冲进来,外面的人根本拦不住,便眨了眨眼睛,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白澜直接跑进了凉亭之中,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美美的吃着葡萄的上官轻儿,冷冷的质问,“你为何将我丢在那院子里。”
上官轻儿觉得白澜进来之后,整个院子的气温都降低了,在这炎炎夏日,当真的一件无比舒爽的事情,当即一脸惬意,道,“我让你住进来,找丫鬟好好的伺候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难不成还得让我日日都去亲自伺候你?”
白澜的脸色变了变,却固执的道,“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却让人将我关起来。”
关起来?
上官轻儿眨了眨眼睛,“你被关起来了?”
白澜不悦的别开视线,“不错。难道不是你做的?”他还以为他吸了她的血,她生气就将他关起来了。
偏偏那个时候,他没有功力,根本就没办法出来,活生生的在屋子里闷了两天。最可恶的还是慕容莲那丫的一直在门外说三道四,让他觉得很是愤怒。
上官轻儿耸耸肩,“我没事干嘛把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