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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直没死,怎么都死不了,逃不了,也死不了,每天在这里饱受折磨,她已经快疯掉了。
一盆冷水下来,夏雨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抬起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头,看着站在水牢边上那个一身白衣,宛如天神一样的男人。
他总是如此,任何时候都穿着一身白衣,只要随便的往那里一站,就是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他是王者,从来都这般居高临下。他也曾经是她心中的神,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她崇拜他,尊敬他,爱慕他,哪怕他从不多看自己一眼。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崇敬和爱慕,慢慢变质了呢?
对了,是上官轻儿来到夏国皇宫开始的,自从那个野丫头出现了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威严严重受到了挑战,分明她才是正牌的郡主,却没有机会靠近这个神一般的男人,为什么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就可以?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那个时候的她,只有五岁,但从小在宫里长大,她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要早熟,她知道什么是怨恨,什么是嫉妒,她也知道怎么去算计一个人。
她恨上官轻儿,就是因为上官轻儿的出现,让原本就极少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和关注,彻底的转移到了上官轻儿身上。分明是个野丫头,为什么就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爱护?为什么能得到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的疼爱?
她才是金枝玉叶,她才是该备受关注的存在。
所以,她恨了,她嫉妒了,她算计了,甚至后来上官轻儿离开了这么多年再回来,她还是无法释怀。于是,一错再错,她一次次的算计设计陷害,一次次的被识破,捞不到一点好处,甚至还被眼前这个男人讨厌了。
她早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初算计上官轻儿的目的,如今想想,她这一生,真是可笑的很啊。
杀了自己的姨母,只为了离开冷宫,一次次算计上官轻儿,却换来了一次次的失败和被厌恶,然后她就带着怨恨生活着。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最后却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嫉妒心,让他厌恶了自己……
“哈哈哈,哈哈……”夏雨琳突然疯了似得笑着,一脸狰狞的用那几乎要掉下来的眼珠子看着夏瑾寒。
“太子哥哥,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开心了吗?”她的声音是沙哑的,就像是干涸的地底下发出来的一般吓人。
但站在边上的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的道,“高兴么?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从不曾伤害过她,我也不必今日这般对你。”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她对上官轻儿做的一切,已经多得数不清,多到不可原谅了。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尤其是面对伤害他爱人的人……
“哈哈哈,太子哥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一切,上官轻儿本来就该死,她该死。”夏雨琳的声音有些激动,手舞足蹈的,牵动了锁住她手脚的铁链,发出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铁链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水花声,在这寂静的水牢中,十分阴森刺耳。
夏瑾寒闻言,冷笑,抬手,数枚银针从他的手里射出,闪着寒光,直直的刺进了夏雨琳身体的几个穴位。
“啊——”夏雨琳痛苦的大叫一声,一脸狰狞的看着夏瑾寒,疯狂的叫道,“太子哥哥,你好狠,你好狠……”
这一刻,这个男人一身白色的长袍,却不再是天神,而是恶魔,让夏雨琳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恶魔。
“本来你要是知道错,能忏悔认错,本宫倒是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看来,这十多天在水牢里,你还没吃够苦头。”夏瑾寒说着,对身边的狱卒道,“林郡主一个人在里面太寂寞了,找些小伙伴陪陪她。”
那狱卒闻言,愣了愣,而后阴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低着头笑着领命下去了。
夏雨琳感觉全身都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夏瑾寒方才那些银针是作用是什么,只觉得全身开始瘙痒。
夏雨琳已经被关在这里整整十多天了,夏瑾寒他们从漠北回来的时候,她就被人抓来了,只是一直没有处置她。直到回到了夏国太子府,她就被关在这里。
水牢,顾名思义,身下是泡到了腰部的水,水是黑色的,脏兮兮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一进来就能闻到一股恶臭。她刚开始还吐了好久。
但她越吐,这水就越脏,她到了后面,她也没什么可吐的了。
每天,那些狱卒都会来给她送吃的喝的,但是水是馊的,饭也是变味了的。她本想着饿死了算了,打死也不吃那些东西。
可是她想饿死,却有人跑来给她喂药,让她只能痛苦,想死都死不了。
每天有人喂药,然后有人拿着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她,夏雨琳觉得自己全身都痛到没有知觉了,却还是死不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如今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夏雨琳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岸边的夏瑾寒,声音有些虚弱,“太子哥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夏瑾寒冷哼,“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说罢,夏瑾寒不再看已经不成人形的夏雨琳,目光落在了边上,道,“你放心,你短时间内都不会死,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欧阳云飞的大婚,我想你应该很想看到他幸福的样子。”
夏雨琳一愣,不停的挣扎着,叫道,“他要成亲了?谁,他要娶的人是谁?”
“哗啦啦……”的水花声和铁链碰撞声响起,配着夏雨琳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惊人。
夏瑾寒挑眉,道,“那个人你应该认识,赵倾的妹妹的,原来赵国的八公主,下个月就及笄了。”
夏雨琳疯狂的挣扎着,大声的叫着,“贱人,贱人!她也配?赵如燕那个贱人,贱人!”
夏雨琳曾经在赵国待过一段时间,如果对赵国人,尤其是八公主赵如燕有很深的印象,不为别的,就因为八公主是个狂傲的女子,最看不惯夏雨琳这样的。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不过短短一个月,却因为各种原因,多次结仇。所以,夏雨琳是很讨厌赵如燕的,如今赵如燕就要嫁给她曾爱过的男人,她不气死才怪。
“贱人?谁能比你贱?”夏瑾寒冷笑着,道,“你说说看,这里看守过的狱卒,谁没有碰过你的?嗯?你以为你勾引他们,就能离开了?”
夏雨琳的脸色变,凸出来的双眼有些不安的看着夏瑾寒,“你什么都知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太子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呜呜……上官轻儿那个贱人哪里好了?哪里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夏瑾寒看到夏雨琳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也罢,他有的是法子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个时候,奉命下去的狱卒拿着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看到夏瑾寒,谄媚的笑着,“殿下,您要的东西小的拿来了。”
夏瑾寒看也不看那盒子,点头道,“放进去吧。”
“是,殿下。”那狱卒狰狞的笑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将里面正在翻滚着扭动着的黑色物体放进了水牢中。
夏雨琳看到那东西,顿时整个人都傻了,她不停的后退,想要离开水面,但是脚下也被手指粗的铁链锁住了,她根本无从闪躲。
夏雨琳身上到处都是鞭伤,旧伤口因为泡水的缘故一直没有愈合,都腐烂了,散发着恶臭。有些比较新的伤口还在流血,那鲜血的味道,像是磁铁一般,很快就将那些被放进了水里的东西吸引了过来。
那些东西呈黑色,长长的,软软的,扭曲着,会吸血,甚至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它的名字叫——水蛭,也叫蚂蟥。
这种东西多数生存在水里,尤其热爱鲜血,几乎是以吸血为生。
闻到鲜血的味道,数十条水蛭飞快的游到夏雨琳的身边,对着她的伤口就钻了进去。
“啊——啊——滚开,滚开,不要碰我,啊……”夏雨琳小时候看到毛毛虫都会晕倒,如今被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包围着,她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因为夏瑾寒的银针,她的身子还全身瘙痒的,如今那些被鲜血吸引过来的水蛭钻进了她的身体,疯狂的吮吸着她的血液,让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不停的挣扎,甩得手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她的手腕也因此伤痕累累。
夏瑾寒站在岸边,冷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一抹冰冷的笑容,直到夏雨琳承受不住晕倒了过去,他才转身,对狱卒道,“好好看着,别弄死了。”
“是,殿下,殿下慢走。”那狱卒低着头,谄媚的笑着送夏瑾寒离开了水牢。
离开水牢后,夏瑾寒直接回了房间,将身上的衣服丢开,泡了一个舒服的澡,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袍,才来到床前,结果发现上官轻儿已经熟睡了。
这个小丫头,怀孕之后就越来越嗜睡了,每次都是早早的上床,睡到天大亮才起来。
胸口的衣衫微微敞开,夏瑾寒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沐浴液清香,性感撩人。他温暖的手落在上官轻儿的脸上,让上官轻儿不由自主的蹭了蹭,转身抱着床前的他的腰,含糊的道,“回来了。”
“嗯,看到宝宝了?”夏瑾寒宽大的首长轻轻揉着她小脑袋,看着她睡得像个孩子一般可爱,他的心就有些痒痒的。
“嗯,看到了,好可爱。”上官轻儿睁开迷蒙的睡眼,在夏瑾寒怀里蹭了蹭,道,“是个小女孩,叫凝雪。”
夏瑾寒点头,顺势坐到床上,让她舒服的靠在他怀里,道,“那我们就生个儿子,将来一定更可爱。”
上官轻儿笑,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他,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夏瑾寒吻了吻她的脸,笑道,“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棒的。”
上官轻儿咯咯的笑着,“不带你这么自恋的。”
“我要是自恋,就该说孩子他爹这么厉害,孩子肯定也很厉害。”夏瑾寒挑眉,笑着回答。
上官轻儿笑着更欢了,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宽广的怀抱里,有些无语的回答,“得了吧你,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
“那,孩子他娘这么厉害,孩子一定更厉害。”夏瑾寒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上官轻儿脑袋,声音磁性动听,宛如陈酿,叫人沉醉。
上官轻儿嘴角勾起,懒得继续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到,“你说,咱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
夏瑾寒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道,“要是男孩就叫夏凌,女的叫夏翎。”
“为何要叫凌这个读音?”上官轻儿蹙眉,不解的问。
“男孩是我未来的太子,自然是要睥睨天下的。女子是公主,咱们要捧在手心里。”夏瑾寒笑着,看到上官轻儿白皙的脸,忍不住躺下去,吻着她的小嘴,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上官轻儿顿时明白了,凌——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小。
翎则是羽毛的意思,意味着要轻轻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
她笑着点头,“好名字。”
一说话才发现,某个色狼居然又趁机占她便宜了。
她无奈的推他,“我困了,亲爱的,睡吧。”
夏瑾寒声音沙哑,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响起,“可是我不困,轻儿,我们很久没有……”
上官轻儿瞪着他,骂道,“我是孕妇,你就不能节制点儿?小心孩子。”
“孩子都六个多月了,不会有事的,我会很温柔,嗯?”夏瑾寒翻身,小心的压在她身上,深深的亲吻她殷红的小嘴,觉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将她吃下去。
上官轻儿想想,也是好些天了,虽然还有些困,但也不忍心老是让夏瑾寒忍着,便讨价还价了一番后,乖乖的从了夏瑾寒。
夏瑾寒得到上官轻儿的许可,当即更加卖力的亲吻着,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她隆起的大肚子,不时低声跟孩子说一句,“宝宝要听话,爹娘要办正事了,乖乖的。”
“噗……”上官轻儿忍俊不禁,直笑夏瑾寒可爱。跟一个没出生的孩子说这些,也就他才做的出来。
在这飘着大雪的夜晚,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缠缠绵绵,极尽温柔,极尽甜蜜,让寒冷的雪夜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新年,这是上官轻儿这七八年来第一次在京城过年。
在铺满大雪的银装束裹的皇宫里,兆晋帝设宴,宴请了满朝文武和皇室的所有成员。
皇后和太后有些日子没看到上官轻儿,因为夏瑾寒紧张上官轻儿,上官轻儿又怕冷,都很久没有进宫了,这一会宴会看到上官轻儿,两人都拉着上官轻儿手开始嘘寒问暖。
上官轻儿觉得自从她怀孕了之后,她就成国宝了,尤其是夏瑾寒和太后以及皇后她们,总是紧张兮兮的,每次见了都要问她很多关于身体的问题。一有什么不适就立刻叫御医,感觉有些大惊小怪的。
不仅是她们,梨花和青云他们也总是紧张个不停,每次出个门都要左右搀扶着,生怕她会摔倒了似得。
没有了那些碍事的人在,年夜饭吃的很顺利,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的,让这冬日的雪夜也温暖了许多。
在回去的路上,上官轻儿坐在马车里,靠着夏瑾寒问,“你可知,夏瑾煜和夏雨琳怎么样了?”
其实她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都忘记了,今晚的年夜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公主和皇子王爷,上官轻儿不由的想起了小时候,也就很自然的想起了夏雨琳和夏瑾煜。
夏瑾寒眼中的冰冷一闪而过,“夏瑾煜是白澜下的手,据说是永世不得超生,到底如何了,我也不知道。至于夏雨琳,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了的。”
他说完,低头看着上官轻儿,眼中的冰冷一扫而空,温柔的笑着,“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这些日子只需要好好养胎,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可要仔细身子。”
上官轻儿哭笑不得的看着夏瑾寒,“拜托,你们总是这么紧张,我整日里门都不出了,你看看,身上长了好多肥肉。”
回京之后,她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感觉都快变成猪了。继续这么下去,她生完孩子,怕是身材也彻底的毁了。上官轻儿沮丧不已。
夏瑾寒却捏着她长肉的小脸,“肥一点好,抱起来有肉。”
“你自己都这么瘦。”上官轻儿瞪着夏瑾寒,眼中满是不悦。
“我这不叫瘦,我是强壮。”夏瑾寒笑着,手落在她的肚子上,道,“轻儿,我好期待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闻言,上官轻儿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手叠在他的手上,“是啊,我也很期待……”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他们今后还会不会再要孩子,还能再要几个,这个孩子都是他们最期待,最重要的,他象征着新的希望。
上官轻儿没有更多的奢望,只愿孩子能顺顺利利的生下来,再健健康康的长大。或许,这是每一个心疼孩子的父母心中最大的期望。
因为过年,兆晋帝给满朝文武放了七天假,这七天,夏瑾寒不用去早朝,每天都陪在上官轻儿身边。
孩子的月份大了,夏瑾寒也安分了许多,不再整夜的缠着上官轻儿。每天都很乖的抱着上官轻儿入睡,规规矩矩的。
白天,他们睡到自然醒,然后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偶尔的去左相府看夏静曦,看张开了许多,显得越发可爱的小凝雪。
许是因为马上就要做母亲的缘故,上官轻儿那个孩子有很大的兴趣,每次抱着都舍不得放开,惹得夏静曦一阵数落,说今后她生了可要好好带着,别丢给夏瑾寒。
上官轻儿想起自己很快就要生孩子了,很快就会有个孩子整日的缠着她,心中感到幸福的同时,也有些郁闷,道,“你说的也对,这孩子是你的我才这么有兴趣,我自己的生下来了,我还真想丢给夏瑾寒。”
夏静曦躺在床上,捂嘴偷笑,“得了吧你,太子哥哥如今已经是辅政,每日都有忙不完的公务,哪有时间给你带孩子?”
上官轻儿吐了吐舌头道,“总会有时间的,总之不能我一个人累。”
夏静曦无奈的笑着,道,“轻儿你可真幸福,有太子哥哥这么宠着你,今后你的孩子也一定会很幸福的。”
上官轻儿撇撇嘴,“曦儿你就不能不说这个吗?说的好像熙哥哥不疼你似得。”
夏静曦一阵脸红,“我跟他不一样,我们……”
她想说,他们本就是两情相悦,只是因为某些东西,影响了他们的感情,最后才会让感情变得这么曲折。但夏瑾寒跟韩熙然不一样,他那样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爱上谁的。
但想了想,她却说不出来,因为,夏瑾寒和上官轻儿可是在一起十二年才走到一起的啊……十二年的等待和守护,也就只有夏瑾寒那样的男人能做得到,也同样只有上官轻儿只有的女子才配被等待被守候。
这些东西,她嫉妒不来,也不需要嫉妒,因为她自己其实也很幸福。这一辈子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