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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人,他都一一记下了。看来这次收获不小,回头给这些个地方的正主儿捎封信去,看他们有没有意思跟他天下楼做笔买卖。想来,那几位雄霸一方的正主儿不会吝啬这么点钱,毕竟养着一群吃里扒外的叛徒总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各位今日来此,是给足了我华某人的面子。在此我敬各位一杯。”华琦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举杯。
“华威侯客气了,能收到华威侯的邀请,也是我们的荣幸。”
“不错,承蒙华威侯不弃邀请,理当是咱们敬侯爷一杯才是。”
当场便有人给予回应,狗腿的很。
阡陌阳淡淡瞥去一眼,说话的是三十六寨的代表。此人外表看来老实憨厚,没想到却如此“会说话”,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心中记下一笔,该明日回头便给石云报个信去。
接下来,在场哄闹成一片。不多久,华威侯便派来了舞姬助兴。
看着眼前声色歌舞的场面,阡陌阳倚靠一侧,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心中暗暗冷笑。转动着桌上的斟满酒的白玉杯,不多久,满满的酒杯便诡异般的滴酒不剩。而再细细一看,阡陌阳额头微微渗出一层薄汗。
他,竟是在用内力隔着酒杯蒸发杯中之酒。
如此美酒为何不饮?为何费尽力气要做这等事?
这是自然,酒中有毒,如何能饮?
百般无聊,这头好戏还未进展至□,阡陌阳的耐性却已是被磨到头。正想着如何脱身,今晚宴会的主人却在此时发话了。
“各位,今日邀各位前来其实是有事相商。不满各位,本人承蒙皇上不弃,一直为皇上尽心尽力。而皇上知我华琦真心,交付了一项重任与在下。”
阡陌阳双眼一亮,看来好戏终于来了。
“各位知道,当今皇上心胸宽大,善待百姓仁政好施。可惜,这朝内朝外总有不识好歹,不辨是非之人。半年前,皇上因其弟文南王之事而一直内心淤积,愁眉不展。文南王得皇上宠信,却罔顾皇上厚爱,利用一己私利与皇上作对,促使朝廷要犯余姜等人潜逃。后有不顾皇家颜面,拒绝皇上赐亲迎娶北水公主。其所作所为,早构成问斩之罪。皇上念及亲情,命人将其下狱,迟迟不定罪论处,只希望文南王有心悔过。”
华威侯说到这里,一张老脸上表情百出,生动得很。只可惜,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在唱大戏,事实的真相如何,大家心中清楚明白。
“如今,有人上报文南王昔日部下蠢蠢欲动,似有逆反之心。而霖州三城那里似乎也有异动,皇上大怒已派人彻查此事,如今事实属实,皇上决意不再姑息文南王。只是要办了文南王,京城必然引起一阵动荡。昔日文南王也算是澜风一员猛将,拜在其门下受其恩惠之人比比皆是。皇上希望,在问斩当日,城中一切安好。各位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想必一定会乐意替皇上分忧才是。此事之后,皇上必然会有重赏。”
华琦这番话虽然动听,但在座的人也都是有脑子的主。是非黑白到底如何,他们怎会不知。这华威侯是在利用他们,想让他们做得罪人的冲头。澜风局势如何,他们也是知道的。若说在这澜风谁的威严盖过文南王,恐怕是连当今皇帝都不能!
问斩当日掀起的,只怕不是动乱,而是一场皇室内部的内战!皇帝一直不敢动文南王,就是怕文南王借此谋反。就算文南王没有夺位之心,他的属下能按兵不动,可那也是因为文南王没有生命之忧。
今日,皇帝是真想要除了文南王这眼中钉肉中刺,容不下他这个威胁存在。那么文南王的那些手下,哪里还会坐视不理?
若杀文南王成了,那倒也罢。事已成定局,没了文南王那群人犹如群龙无首,自然不足畏惧。怕只怕杀之不成,让文南王逃了去。那文南王也不是傻子,皇帝既然不再顾及兄弟情义,有意杀之,他不反也待反,不会再坐以待毙。
眼下华琦所言,就是要他们做个帮凶,好保证问斩当日不出岔子。
而文南王蒋战——必须死!
“侯爷,此事甚大,我做不了主。是否能容我回去禀报宫主再做定夺?”飘渺宫的人先打破这份沉寂。
这话一出,就等于是在拒绝。不好当面回绝,只能借此脱身,至于回去之后,他哪里会真的傻傻禀报,让宫主知道自己背着她来此攀附权贵,贪图好处。
“不错,我等也不能做主。”三十六寨的一名粗矿汉子也跟着附议。
“各位这么说,未免太贬低自己。本侯相信各位有这个能力,这才邀请各位前来赴宴。如今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话也说开了。各位若再这么说,未免太不给本侯面子,也……太对不起自己。”
华威侯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脸色一变。接着,众人脸色纷纷大变,有些内力薄弱的当场无法站稳跌倒。
“你!堂堂华威侯,竟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江湖第一盟的那名舵主愤恨之余,也只能无奈瞪着华琦。
“哈哈哈,舵主别这么说。本侯不想有违圣上嘱托,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请各位英雄莫要见外,他日事成之后,本侯今日承诺过的赏赐绝对不会少,若各位有兴趣入朝为官,本侯也会在皇上面前力荐。”
众人一听,想到如今他们已是没有退路,也只能纷纷妥协。华威侯面露得意笑容,看着眼前这些人的眼神甚为不屑。
此时众人开始商议起当日之事,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爹!爹!”
华戚薇不顾仆人的阻拦,横冲直撞走进院落。在她身后,单风一言不发,只是脸上带着几分忧色。
“薇儿。”华威侯老来得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心爱妻子临终嘱托,令他好好照顾。这十几年来他的心头肉唯有华戚薇。
听闻华戚薇的声音,不顾在场满座客人,起身迎出厅门外。
只是,见到华戚薇身后的单风时,那一张带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薇儿你真是越来越胡闹。这是华威侯府,怎可随便带外人入府?”
他是聪明人,早在看见单风时心中便联想到了华戚薇近日来亲近的男子。只可惜他明白自家女儿性子,无法真对这男子动手,若非,他早命人取了这肖想自家女儿的狂徒性命。
如今,也唯有给他难堪,希望他知难而退。
“爹,风哥不是外人,而是女儿的心上人!”
华戚薇倨傲的抬高下颚,不满的看向自家的爹。
“住口!”
华琦闻言勃然大怒,是他一直宠溺,才造成如今女儿这般刁蛮任性的性子。
瞧瞧她是什么态度什么口气,京中有哪家人家的大家闺秀,会当众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华威侯的脸,今日算是丢尽了。
奈何他心中依然不舍责怪女儿,可身后那群江湖人在场,他势必不能示弱。
“给我将她带回房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第一次拿出在官场的威严面对女儿,华戚薇也震慑于父亲的迫人威慑,一时怔愣在原地。直到被人抓住带离,想要抗议,却发现被人点了穴道,为时已晚。
原来华威侯早知女儿性子,所命之人亦是侯府中的高手,他的心腹。
如今没了华戚薇在场,他再面对单风,面容顿时狰狞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自称阡陌楼主义弟之人,只是本侯倒不知,阡陌楼主何时有了一位义弟。”华琦脸色阴沉,笑容嗜血,眼底已然泛起杀意。
“今日,若小兄弟能证明你确实为阡陌阳的义弟,那么本侯就卖阡陌楼主一个面子,让天下楼欠了本侯一个情面,放了小兄弟一马,赦免你乱闯侯府之罪。但若是证明不了,那么小兄弟也别怪本侯不讲情面,擅闯侯府之人,本侯有权就地处决!”
单风此时脸上也收起了伪善的忧愁,唇角轻挑,一抹不屑在眼底浮现,笑容中更是冷寒之极。
这老不死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亮,先不论自己是不是阡陌阳的兄弟,他这番话一出,结果都是他受益处。
奈何看来自己如今所处劣势,是自己低估了这华威侯,没想到对方会有此一招。只不过,最坏的打算亦不过硬闯出侯府,暂时不会阡陌阳那里,坐实了欺骗之罪罢了。她单风出道至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了这么个老不死?
“小兄弟,倒是给本侯一个说法。”
单风心中一凛,就要开口,却不料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底。带着几分错愣,她看着那陌生的面容步伐坚定的走出厅堂,走近自己身边。
“侯爷要的说法,不妨由在下来给。”
转眼间,人已在单风身前站定,挡住了单风与华威侯对视的双眼。
他就如同一道高强,为单风瞬间筑起坚实的屏障,不容任何人侵袭危害。而此时此刻,单风听闻这熟悉的声音,肯定了他的身份,亦觉得双眼没来由的一阵温热。
蓦然垂首,静默了片刻,再抬头,眼底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然而看着那宽阔挺直的背脊,单风的眼底多了一份不易察觉的温柔。
“阁下是……”他若没记错,此人是代表天下楼来此受邀参加宴席的。若此人为那男子作证,倒是可以证明男子与阡陌阳的关系。
华琦双眼微眯,掩饰心中百转千回的算计。
他真不想放过那个名唤单风的男子,这么个人,光是刚才那惊鸿间展现的神韵,便让华琦心惊。深知单风此人,定非寻常人物。而他,心中其实早就确定了单风与阡陌阳的关系。
若能利用单风博得天下楼欠他的一份人情,倒也不算亏本。只可惜,要除去单风便不能在今日,只能另寻时机了。
“侯爷,好久不见。”
出人意料,面对华威侯的疑惑,男子抬手自脸上一掀,撕去了那层伪装,露出真实面容。
他的计划,已在单风出现的这一刻彻底被搅乱。今日,只怕注定要跟华威侯提前撕破脸。
“阡陌阳?!”惊讶之余,掀起滔天怒意。
“正是在下。”笑意盎然,只是不达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停了两天实非本意,天天加班到十点回家十一点半,洗完澡吃晚饭都十二点多。= =!直接被老妈赶去睡觉……哎。
还是那句话,有时间就会更,尽量多写。
☆、缓和
认出阡陌阳是一回事,但真正见到他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维护她,单风心中还是激起了阵阵涟漪。
那日的亲密发生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阡陌阳。说是没见过,可阡陌派人无时不刻关心着自己。单风突然有种错觉,阡陌似乎熟知自己的脾气。可她却无从求证,也无心求证。
单风知道,阡陌阳那样的人一旦答应了的事,就必然会尽力去做。所以,她不担心他不帮着自己解救蒋战,而如今在这里见到他,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想必他与自己一样是想从华威侯这方下手,这才会出现在此。
他易容来此,必定有他的理由。如今为了自己露出真容,想必会坏了他的计划吧?
单风想到这里,不禁眉头紧蹙。
她并不想欠他,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所以才会用她自己的方式接近华威侯,探查情况。只是没想到,阴错阳差下,她还是与他撞到了一块儿。
想到之前阡陌阳易容来此,如今却因为袒护她而自曝身份,想必这期间必定已坏了他的大事。不过,事已成定局,再见他如此毅然的站在自己身前,单风心中涌现感动的同时,走出阡陌阳身后,与华威侯锐利的眼神对上。
“侯爷,既然已证实了我与大哥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容我俩先行告辞?侯爷不待见单风,我也并非是不识好歹之人。郡主天性活泼开朗,若侯爷真不希望单风接近,该是加派人守随侍郡主,而非在单风身上下功夫。”
言下之意,错在华威侯有个不安分的女儿,而不是他单风。
这番不讲情面的话一出口,华威侯脸色顿时一变,语气更是森冷几分:“无名竖子,今日若非看在楼主面子上,你又何能站在本侯面前大放厥词?你信不信即便此刻,本侯也能定你的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侯爷是这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更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单风自叹不如。”
单风垂头静立,不再开口。然而任谁都看得出,他那语气里根本没有半分恭维,有的也只是讽刺。
“风弟,今日之事是你不对了。”
见华威侯又要发难,阡陌阳连忙开口。他笑意盎然的冲着华威侯一揖,“世伯原谅晚辈唐突,今日来此府邸原也无心掩藏身份,只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如今,晚辈义弟年少无知又得罪了世伯,还望看在阡陌家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
搬出老交情,只为了赌一把,看看自己在华威侯心里还有没有利用价值。若赌赢了,那今日他与单风自然可以安然离去,若是输了,只怕还是刚才那句话:不得不撕破脸。
“哼,既然还称我一声世伯,那看在华家与阡陌家彼此交情一场的份上,今日之事只要世侄给本侯一个交代,那本侯便作罢。”
“不满世伯,子京前些日子重病在床,这些日子才渐渐转好。楼里的事物有一阵子耽搁了,继而又接到一些较为棘手的委托。这才连日赶来京城,来不及上门拜访世伯。今日前来,也是在办事的中途赶来,故而忘了自己还带着这面具,实在惭愧。”
他在说胡话,而这样简单的胡话自然是被人一听就能听出门道。只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待他说完,还未必会有人敢揭穿他。
“世伯也知道,天下楼的事我也好久不插手亲自去办了。只是这一次碍于一些老友嘱托,令子京我不得不亲力亲为。”
“哦?”
“世伯可是在想是何人能令子京推脱不得?”佯装反问,实则就是要说个明白,“这些人里有三十六寨的曲副寨主,飘渺宫的凌圣使,阎王殿的笑阎王……这些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天下楼既然接了他们的生意,自然不能自砸招牌。”
“哈哈哈,看来贤侄这次是做了一笔大买卖。”
笑意冷然带着杀意,华威侯如何听不出阡陌阳的意有所指。
“不过,贤侄可要记得,做买卖也是需要分辨的。若超出自己能力的买卖,天下楼也未必接得起。”
“世伯的教训,子京心中铭记。世伯今日用美酒佳肴款待,子京谢过。义弟莽撞无知,子京自然会严加管教。近日京城中的事还未办完,子京暂时还不会离开,暂时住在天宇楼。若是世伯有需要的地方,可派人来寻,子京定会赴约。”
适当的时候示弱是必须的,若是能避免一场碰撞,即便是委曲求全,他也无所谓。反正,口头上讨饶,根本不痛不痒。
华威侯眼底闪过精芒,不过转眼即逝。
想必,阡陌阳再怎么厉害毕竟是个毛头小子。刚才那一局他也不可避免中了自己所下的蛊毒,如今只能听令于自己。那么即便他受了各大江湖势力的委托找寻叛徒,恐怕也不会真将他与这群人合作的事抖落出去。如果,他还想要保住他小命的话。
“既然如此,本侯就不为难了。本侯尚有许多客人在宴,就不招待贤侄了。呵呵,咱们改日再约。”
“子京定当赴约。”
对着华威侯再次作揖告辞,待人高傲的折回厅内,这才松下心中紧悬的心。
“走吧。”
他自然而然的牵住单风的手,接着一路沉默走出华威侯府。
刚出侯府,阡陌阳便松开手。几日前与单风的亲密画面在牵住手的瞬间涌入心头,迫使他平静的心涌起阵阵波澜。他喜欢单风,爱着她。他清楚的知道这点,却也知道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单风不爱他,甚至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她是否恨着他。
“怕你不认识路……”他想解释刚才握住她手的意图,可解释着一半却又立马停住。
他为什么要解释?他就是想握着她的手而已。况且,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他心中她就是他的妻子。
于是,阡陌阳抿紧了唇,不再多言。
“上马。”
他翻身上门,对单风伸出手,目光却是落在别处 ,没有看向她。
单风觉得好气又好笑,不知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似乎从头到尾,发生关系后吃亏的都该是自己吧?她一个女人都没介意了,他这是在闹什么性子?
来时并没有骑马,此时单风也不娇柔做作,直接拉住阡陌阳的身,一个借力翻身上马骑坐在他身后。
双手自然的绕过他结实的腰身,感觉到他猛然僵硬的身体,单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字子京?”
“……嗯。”
良久,他回神,策马而行。
“那么子京,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老不死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单风一直不问是因为时机不对,可这不代表她会一直保持沉默。阡陌阳刚才对华威侯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