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又再转向孝宗满脸是泪的哭诉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进宫之后一向都是循规蹈矩,五皇子是您的骨肉,您不要听这个贱人胡说,是她居心不良,想要挑拨离间迫害皇上的子嗣,皇上,您不要上当啊!千万不要听她的!”
她只以为是自己运气不佳,所以才迟迟未能受孕,进而不得已而采取了非常手段。
如果孝宗没有问题,哪怕是明乐指证,她也可以咬着牙否认了过去。
可是千算万算,怎么都想不到竟会爆出这样的隐秘来——
如果孝宗不能生育了,那么她的这个孩子才真的是百口莫辩。
其实当初荣妃暗示这件事的时候明乐也十分诧异于她怎会如此肯定,柳妃怀孕了就等同于自寻死路,而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之后也曾很是震惊。
其实不用多想,在这宫里有理由这样做的事情可能不少,可能是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步的——
无非只就姜太后一人。
应该是从知道她自己动摇不了宋灏和孝宗之间的仇恨的那时候起,姜太后就已经开始筹谋了。
如果孝宗和宋灏之间注定不死不休,孝宗的所有儿女就都会处于一种异常尴尬的处境。
她不想让宋灏为难,也不想让自己再见皇室之中过多的杀戮,于是直接釜底抽薪,在孝宗身上永绝后患。
这个恶人由她来做,总好过将来一团乱麻不好收拾的局面。
江太医的话被证实了,孝宗的整个人突然就泄了气,面无血色的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漏洞中的夜色。
而此时他却是根本无暇去管到底是谁对他做的手脚,相较于这件事,头顶上那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才是最叫他觉得耻辱和愤怒的。
“说!孩子是谁的!”孝宗开口,语气平平,但是每一个字落在耳朵里都带着浓厚的杀意叫人毛骨悚然。
“皇上!不是,不是的!这些都是殷王妃挑拨离间的手段,是她收买了太医胡说八道的,您不要信她的话!”柳妃连连摇头,脸上表情惶恐而慌乱。
“来人,去把那个孽种抱出来!”孝宗冷然的一扯唇角,那笑容阴冷而又透着阴森的邪气,叫人不寒而栗。
“不——不要——”柳妃心里一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住的摇头。
内侍领命进了内殿,只道孩子的啼哭声传来柳妃才如梦初醒,冲着壁珠和碧玉两个嘶声吼道:“快去把五皇子抢过来,别让他们碰我的孩子!”
两个婢女得令,扑上去就要抢夺孩子。
孝宗冷冷的对侍卫递了个眼色,几名侍卫上去三拳两脚就将两个婢女打翻在地,捂着胸口哀嚎吐血不止。
“皇上,孩子抱来了!”那内侍小心翼翼道,眼观鼻鼻观心并不敢去看孝宗的脸色。
孝宗斜睨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孩,孩子才刚刚不到两个月大,容貌还不曾完全的长开,因为是早产,一张小脸还有点皱巴巴的。
以前不往这方面想的时候倒也还不觉得怎样,此时心里有了疑虑,孝宗就越看这孩子越是觉得不顺眼。
柳妃惊恐的看着,眼见着他眼底杀意不住的凝聚,一颗心几乎要突破胸口跳出来。
彼时那孩子刚被从睡梦中吵醒,正在吵闹的厉害。
孝宗看着,心里就越发的厌倦。
“你说是不说?这孽种到底是哪里来的?”孝宗看向柳妃再次问道。
柳妃苍白着一张脸,嘴唇动了动却迟迟不能开口。
她若是承认了这个孩子非是孝宗骨肉,那就等同于宣判了他们母子二人的私刑,而就算她强颜狡辩,在这件事上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柳妃的眼神慌乱,迟迟不能言语。
昌珉公主看在眼里却是心头快意,面上却不敢显露,重新整肃了表情对孝宗道:“皇兄,事关皇室血脉的大事,不能只听殷王妃或是柳妃的一面之词,昌珉斗胆提议,不如就委屈皇兄龙体受损,您和这孩子各取一滴血,验证一下吧!”
明面上看着是为了孝宗的脸面和皇室的尊荣,实际上她是料定了明乐在这件事上的胜算,是要坐实了柳妃秽乱宫闱的罪名,叫她不得好死的。
“是啊皇上,皇嗣一事不可轻率,臣等斗胆,委屈皇上再验一验吧!”朝臣之中也有人附和。
今天的这件事太不光彩,作为目击者的他们都同样的为难。
若是能有一丁点儿的指望能够证明这孩子是孝宗的骨血,相对的他们所要承受的压力也会小上许多。
绿帽子这回事,是个人都不愿意往自己头上揽。
何况孝宗还是自诩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去取水来!”孝宗点头,心里满怀希望的同时也是矛盾的厉害——
如若真的印证了这个孩子是个野种,他这样做了,就等同于是当着朝臣百官的面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可是现在怒火攻心之下,什么也不比一个水落石出更重要。
柳妃有心想要阻止,却无法开口。
开口就是她心虚。
而不开口,一会儿事情怎么都要暴露的,一时之间只就心急如焚的看着。
孝宗贴身的内侍去后殿取了清水进来,没叫任何人插手,想要做手脚都能不能。
滴血验亲的结果根本就毫无悬念。
孝宗阴冷的眸子盯着清水里那两滴各自飘摇的血液,看着看着突然就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他甩开内侍的手,自己站起来,游魂一般拖着一副病体在一片废墟之间游走,一边摇头一边苦笑,“好啊!柳妃你好啊!这就是朕宠爱了这么久的女人,这就是朕一直信任并且宠爱的女人,柳妃啊柳妃,你真是送了朕好大的一份大礼,你说——”
说话间他已经重新回到柳妃身边。
柳妃被雪雁和雪晴两个架着,根本动弹不得,只就惶恐的看着他,舌尖打颤,“皇——皇上——”
孝宗捏着她的下巴反反复复的打量着她那张漂亮清丽的脸孔,眼底冷意和杀意都在不住的凝聚,直盯的柳妃的头皮发麻。
“告诉朕,那个男人是谁?”孝宗问道,语气不高,有一种诡异的温柔的味道在里面。
柳妃脑子里嗡嗡的,几乎想要失声尖叫,可是看着孝宗的这副表情,却又不敢叫出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卢妃却是久久无语。
孝宗与她对峙,默默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究是耐性耗尽,扭头对那内侍一招手道:“给朕摔死这个孽种!”
音调依旧不高,但是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在里头。
内侍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应着就闭眼将手里襁褓高高的举起。
孩子的哭声尖锐的刺痛每个人的耳朵,柳妃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
眼见着那内侍狠狠的一跺脚,旁边的李夫人突然大喝一声:“慢着!”
说着就爬过去拽住孝宗的袍角解释道:“皇上,这孩子的确不是您的骨肉,可娘娘也绝对不曾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这个孩子是——是——”
李夫人的神色慌乱,一咬牙道:“娘娘没有怀孕,这个孩子是她叫人给抱进宫里来的,她只是想要添个皇子罢了!”
“是么?”孝宗玩味着垂下眼睛俯视她,眼睛里突然有幽暗的光芒一闪,哑声笑道:“来人,把李家的几位公子都给朕请进来,逐一和这个孽种验验血!”
李夫人闻言,顿时就是眼前一花,终于也是明白了何为聪明反被聪明误!
------题外话------
嗯,柳妃下章挂掉,还有关于孩子他爹……
第072章 人尽可夫,如你所愿
李夫人眼前一晕,忙是用力咬下自己的舌尖,剧痛之下勉强叫撑了过来。
这个时候她是万不能晕过去躲清闲的。
定了定神,李夫人脸上神色惊疑不定的对孝宗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臣妇——不懂!”
“哼!”孝宗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却是未曾吱声,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侍卫们虽然心有疑虑却不敢违逆孝宗的意思,很快就从文武百官中间把李家的三位公子押了进来。
三个人都是诚惶诚恐,心里虽然觉得此事无稽,但只看孝宗那个脸色也不敢开口辩驳什么——
反正清者自清,也没什么好怕的。
柳妃的嘴唇动了动,本来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李家三个儿子的时候却突然改了主意,死咬着牙关闭了嘴。
小庆子之前在国宴上被刺客踢伤了内脏,这几日卧床休养,孝宗身边又换了新的内侍。
那内侍察言观色,马上又叫人去后面准备清水过来。
明乐手捧茶盏,神色淡然的靠在椅背上——
这是孝宗在处理家务事,她没必要插手进来。
殿内的气氛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李云瑶还是云里雾里的不太弄的清楚状况,偷偷的扯了下李夫人的袖子,小声道:“母——”
李夫人侧目横她一眼,递给她一个制止的眼神。
李云瑶虽然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也多少有数,他们李家似乎是惹上了大麻烦了,于是也就强忍着不再吭声。
孝宗靠在椅子上,看着柳妃和李夫人的反应。
内侍很快从内侍端了三碗清水进来,林太医面有不忍之色的拿出银针走过去抱着五皇子的内侍跟前就又要取血。
柳妃死咬着嘴唇,心里虽然舍不得,却也强忍着没吭声——
此时孝宗是不可能听进去她的任何一个字的,还是得要他彻底死心消除了疑虑才好。
太医给三个人一一取了血滴入碗中验证,昌珉公主耐不住性子挤过去查看,不经意的一瞥之下骤然察觉柳妃脸上的表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孝宗说道:“皇兄,我记得李尚书府上应该是有四位公子的吧?这里好像缺了一人。”
说话间林太医那里验血的结果也出来的,正要如释重负的时候——
惊闻此言,将要回禀给孝宗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孝宗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道:“如何了?”
林太医摇头:“三碗水里头的血滴都不曾相融!”
“李家的大公子呢?”孝宗看向李夫人,问道。
方才他是一时气急有所忽视,但是经昌珉公主一提还哪有不明白的?
如果真的是柳妃和李家狼狈为奸想要谋取他的江山,那么李成玉和李夫人就算是要找人借种,也不会找到庶出的儿子身上去。
勋贵之家历来都将嫡庶尊卑看的很重,李家想要窃取皇权,定会要一个血统相对尊贵的孩子。
兵部尚书李成玉时年已经三十有七,膝下一共育有四子,其中长子和幺儿是嫡出,也就是李夫人的亲儿子。
可是四公子此时也不过刚刚十四岁,是不可能成事的——
也难怪李夫人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原来是胸有成竹么?
李夫人被孝宗这样看着,不由的一个机灵,眼神闪躲的垂下头去,回道:“皇上明鉴,犬子外出游学多年,是直到今年入春以后才折返京城的,五皇子都已经快两个月大了,哪怕是皇上有所怀疑,也万不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去的。”
说着又怕孝宗不信,连忙指着殿外的百官道:“这件事我家老爷的几位同僚都可以作证,请皇上明察!”
这个时候,孝宗已经不可能听的进去任何人的证言证词,只就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夫人被他盯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死咬着牙关牙齿也几乎忍不住的在打颤。
“朕是问你他的人现在何处?”孝宗重复,语气偏执而不容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李夫人犹豫着。
旁边李云瑶是一直看见太医给她的几位兄弟和五皇子验过血才如梦初醒,此时便是气不过的一把抱住李夫人的胳膊,不忿道,“母亲,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怕什么?既然皇上信不过我们,你就叫人去把大哥找来也一起验证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还有那些攻击我们的流言也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李夫人心里着急,恨不能回头甩她一记耳光,但是碍着眼前的形势又不能,只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母亲,都这个时候了,什么能比我们李家的声誉更重要?只有澄清了这件事我们才能重新站起来!”李云瑶焦急说道。
“李夫人,你这不会是心虚了吧?”昌珉公主冷笑说道,眼神嘲讽。
这样看来,和柳妃暗度陈仓有一腿的的确就是李家的大公子了。
“公主,请您慎言!”李夫人一怒,声色俱厉的喝了一声,然后转向孝宗声泪俱下的磕了个头道:“皇上,我们李家三代为官侍奉君王从来都是忠心不二的。今日有奸人挑拨,皇上心有疑虑臣妇不敢有所怨言,您要证明皇室的清誉更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皇上,我们李家的儿女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这一天之内,先是瑶儿被人算计了,硬是叫我们咽下这口苦水,现在又非要栽我儿子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吗?我不是不能把儿子叫来给皇上看一个明白,可是我李氏一门受了这样的污蔑和怀疑,就算是最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又叫我李家人日后要如何能够抬起头来做人?皇上,人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横竖我也是没有脸面再存活于世了,今天不如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来的干脆!”
话音未落就爬起来,卯足了力气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母亲不要!”李云瑶捂住嘴失声尖叫。
昌珉公主皱眉,厉声喝道:“拦住她!”
云霓和云裳两个也早有准备,没等她吩咐就扑过去,抱住李夫人,三个人撕扯着摔了一地。
“李夫人,你也是被封了诰命的大家夫人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昌珉公主冷冷说道:“这里可是皇宫,当着皇兄的面自戕你可想清楚了。你自己死不要紧,可是追究起来,这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你李家满门都要跟着获罪的。”
说话间就款步走过去,纡尊降贵的给嚎啕不止的李夫人亲自整理了一下领口,同时红唇微启在她耳边吐字无声道:“李夫人,哪怕是做戏也得看着分寸来,这里可是皇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么——还是免了吧,用的不好当心弄巧成拙!”
这李夫人分明就的打着如意算盘,想要一死方休的把事情闹大了,然后叫孝宗没有办法再继续追究,也好给李成玉争取点时间罢了!
明乐莞尔,仍是作壁上观,不置一词。
李夫人被昌珉公主冷嘲热讽一番,心里又气又怕却是不能发作,只就拿帕子掩着脸呜呜的哭。
李云瑶吓坏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抱住她也跟着哭,“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的想不开?您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李夫人也是无计可施,母女两个抱着哭作一团。
整个大殿里头闹哄哄的,孝宗却全然没有心情理会。
五皇子不是他的血脉,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和柳妃苟合给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找出来。
“皇上,李尚书一家围观多年,不仅侍奉了皇上,还侍奉了前面的三位先帝,他们是如何的用心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现在就因为殷王妃别有居心的一番话,和几位太医众口铄金的证词,您就要这样的猜疑和误会他们?若是就这样逼死了李夫人,您难道就不怕朝臣们寒心吗?”柳妃含泪说道,几乎声声泣泪,眼神含怨带怒的看着孝宗,“想来今天不叫了李家公子过来亲自对峙,您也是不能安心的了。正好,臣妾也不甘心被人这样的诬陷了清白,索性今天我们今天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了!”
说着就使劲的压制住眼泪,对金子说道:“金子你去看看李尚书他人在哪里,叫他把李家公子请来和皇上当面对质问个明白!”
这话说的,倒是底气十足,听起来倒真像是别人冤枉了她的样子。
可是她不直接说是去请李公子,而是点了名的要金子去找李成玉——
这件事,貌似还是很值得玩味的。
金子心里飞快的略一思忖,忙是点头应下就快跑着出了门。
李夫人的心跳一滞,想要说什么已经晚了。
原以为金子得要离开一会儿,不曾想只去了片刻就又跌跌撞撞的重新跑了回来。
柳妃眉毛一拧,昌珉公主已经抢先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叫你找的人呢?”
“来——来了!”金子气喘吁吁道,反手指向院子里。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宋沛带人押解着几个人,将人五花大绑的从外面进来,为首的一个——
赫然就是兵部尚书李成玉。
“父亲?”李云瑶一惊,面无血色的用力抓着李夫人的手。
“老爷,这是怎么了?”李夫人更是心跳一滞,急忙迎上去,却被宋沛的人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