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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 作者:叶阳岚(潇湘vip14.05.28完结)-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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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形灵活,再加上宋沛正逗着宋子韵高兴没了防备,就被他溜到了身后一把夺了宋沛手里抓着的一直大海螺。

    “嘿嘿!”宋子黎得意一笑,就把那海螺凑近嘴边骨气腮帮子大力的吹起来。

    声音洪亮,又如同海风荡过,带着轻颤的回音缕缕不绝。

    宋子韵顿时就急了,也跐溜一下从宋沛的膝上滑下来,就要去抢宋子黎手里的东西。

    宋子黎哪里容她走近,泥鳅一样,拔腿就奔到了院子里。

    宋子韵一看没戏了,嘴巴瘪了瘪立刻就要嚎啕大哭。

    宋沛见状,赶紧从怀里摸出另外一只小了近乎一半,但是色泽更显鲜亮的小海螺递给她,笑道。

    宋子韵的眼泪刚刚用到眼眶里,见了那小东西立刻破涕为笑,抢过去试着一吹。

    声音不如大海螺的深沉高昂,却是清晰婉转,鸟儿鸣唱一般,十分之悦耳。

    宋子韵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回头搂着宋沛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沾了她老爹一脸的口水,笑的尖牙不见眼,“父王真好!”

    宋沛乐呵呵的抱着自己闺女。

    倒是王妃嫌弃的抽了帕子去给他擦了擦脸,又把宋子韵打发了道:“韵儿去找你哥玩去!”

    “好!”宋子韵响亮的应着,得了好东西,也是急着跟宋子黎炫耀,闻言立刻就蹒跚着步子跑了。

    “奶娘跟着她,别叫她摔着!”张氏急忙吩咐。

    看奶娘跟了去这才放心,在宋沛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方才凝芳来了,不知道又是谁起的幺蛾子,宫里头又传了闲话出来。”张氏说道,面色很有几分不悦的倒了杯水递给宋沛,“这一次更离谱,说是昨儿个三更半夜的,工部的人见到五弟带了什么女人出宫去了,又赶上今儿个五弟没上朝,那些个官员就揣摩着他府上闹开了,还要去送什么劳什子的贺礼给五弟道喜呢!”

    张氏对明乐的印象很好,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头憋气的很。

    “你没跟吴夫人真的透底吧?”宋沛却是不太在意。

    “你都特意的嘱咐过我了,我还能没有分寸么?”张氏道,想了想还是十分困惑,挥手把屋子里仅剩的两个心腹的丫头也打发了,然后才道:“不过这事儿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些天京城里流言蜚语满天飞,也亏得五弟妹是个沉得住气的,若换做是我,只怕都要被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说起来也是昌珉太过异想天开了,不过她既然要闹就随她去吧!”宋沛道,垂眸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神色淡远,沉默了一阵,突然再度开口:“昨儿个傍晚十分,母后的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的情形我不清楚,但是母后身边的常嬷嬷和翡翠都被处置了。并且一大早内务府的人也来找了我,说是要全面撤换她宫里的人手。”

    “嗯?”张氏一愣,随即了然,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是因为那个女人?”

    “不知道!”宋沛却是摇头,神色凝重,“当时五弟妹的侍卫把整个万寿宫封锁了一个多时辰,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引子就是那个女人,但是最后处置的却是常嬷嬷和翡翠,反倒是那个女人,她动都没动。翡翠那个丫头被处置了不奇怪,可是常嬷嬷可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

    宋沛说着就是欲言又止,别有深意的摇了摇头。

    这件事,很蹊跷。

    不过张氏却不关心这些,想了想道,“那个女人呢?还在宫里?”

    “没有,连夜出宫了。”宋沛道,这时才忽然狡黠一笑,对张氏道,“我的探子回报,说她出宫以后去了昌珉的府第。”

    “什么?”张氏一惊,险些惊叫出来,忙是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了宋沛好一会儿,见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脸色都白的有了几分不自然道,“昌珉这是要做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个丫头从来就不知道轻重,也不想想这一次老五没有因为平阳侯府的事情迁怒于她已经是给足了她脸面”宋沛道,对这个骄横跋扈的妹妹显然也没有多少同情,只就就事论事道,“昌珉的那点手段我并不担心,怕就怕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张氏沉默了一阵就岔开话题:“要怎么折腾都随他们去吧,我现在倒是比较关心五弟妹那边,一大早就遇上这样糟心的事情,真是晦气。”

    “今天也只是最后一天了,以后他们想闹就没处闹去。”宋沛莞尔,靠在椅子上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

    张氏狐疑,挑眉看向他。

    他这才又笑了笑,道:“皇上那边的圣旨早就拟定好了,若不是老五暂时给压了下去,其实在登基大典的第二天就该一起颁布的,一并册封五弟妹的。”

    张氏听了这话就更觉奇怪,按理说宋灏既然被册封为摄政王,明乐的位份顺利成章的也会跟着晋上一级。

    横竖那称呼不过是个在她夫君名义上的附属品,却不知道宋沛为什么会特体的提出来。

    “皇上和五弟的意思是正式册封,许以摄政王妃的头衔,并且——准许她参与朝政,许予她和摄政王同样的权限。”宋沛道。

    “什么?”张氏惊呼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很快的发现自己失态,就又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其实也就那么个意思。”宋沛看到妻子惊讶至此,就笑着解释道,“经过了这么多事,谁都能看的出来老五夫妇之间的默契,五弟妹的手段不输老五,之前没有这道圣旨,她一手促成的事情还少吗?现在特意画蛇添足的加上这么一笔,想来还是老五自己的意思,意在给他媳妇造势,最起码在明面上摆了这么一个身份权限在那里,别的不说,起码再没有女人敢打老五的主意了。”

    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王妃摆在那里,谁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若只是内宅女子之间的争斗,只比手段,成王败寇。

    可是有了这道圣旨,哪怕是有人眼红摄政王府第里的风光,也再不敢动心思了,一个弄不好惹了王妃的不快,略施手段就能灭你全家,还是叫你永无翻身之日的那一种。

    不管是宋灏的主意,还是明乐的主意,这一招就算是很绝了的。

    张氏的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闲聊了两句就岔开了话题。

    **

    殷王府。

    黎明时分,宋灏才用披风紧紧裹着明乐,抱着她回了房。

    雪雁打发了下面的人,和采薇两个守在院子里。

    见到主子回来,雪雁倒是镇定,连忙就迎上去见礼:“奴婢给两位主子请安!”

    主子们消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雪雁又拦着不叫去找,这会儿回来,明乐更是裹了个严实被抱着回来的,采薇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脸上不自在的微微一红,也垂下眼睛见了礼。

    两个丫头都识趣,明乐可不当别人都是傻的,心里窘迫的厉害,干脆就把脸使劲的埋在宋灏的胸前装鸵鸟。

    “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雪晴呢?”宋灏大步往里走,随口问道。

    “雪晴不小心染了风寒,奴婢做主叫她先回去休息了。”雪雁回道。

    其实雪晴是无意中听了主子的墙角,做贼心虚,当时就没敢回来,叫人给雪雁知会了一声说自己染了风寒就窝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脸红心跳的蒙着被子到了这会儿都没睡着。

    宋灏听了也不在意,只吩咐两人准备了热水,就打发了她们下去。

    明乐滑进池子里,被温热的水汽氤氲着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手臂伸直,怕打着水面自娱自乐。

    宋灏见她这般神情,不觉的会心一笑,解了衣袍跨进来,仍然将她抱过来拢在怀里,不经意的垂眸一瞥,就瞧见她锁骨处遍布的淤痕。

    其中有一朵,隐约像是蝴蝶兰的形状,红中透紫,上面点缀了剔透的水珠,印在莹润雪白的肌肤之上,美丽妖艳的近乎能灼伤人的眼睛。

    宋灏喉头不觉的又滑动了一下,埋首下去,唇瓣压着那处淤痕辗转碾压着又用力的吮吻起来。

    下意识的,他的力气有点大,似乎想要把这个印记刻入她的骨肉之内,永不消弭。

    又麻又痛的感觉瞬间蔓遍四肢百骸,明乐低呼一声,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宋灏的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腰际,死死卡住不准她挣脱。

    明乐咬着嘴唇,唇齿之间不住的倒抽气,最后忍不住细细的嘤咛一声。

    宋灏轻笑一声,这才抬头,看着她锁骨处越发明艳的一朵印记,忍不住又低头轻吻了一下,唇瓣抵着她的皮肤低喃道:“我的乐儿越来越美了。”

    “贫嘴!”明乐的脸上一红,回头嗔他一眼,“没轻没重的,你弄疼我了!”

    “那我下回尽量轻点!”宋灏眼底笑意弥散,璀璨如黑色宝石般耀眼的双眸半遮半掩在升腾的水雾里,有种迷离而蛊惑的味道。

    明乐也知道和他分辨下去没有好处,索性也就不再理会。

    在热水里泡的通身舒畅了,明乐才心满意足的张开双臂勾住宋灏的脖子。

    那意思很明显——

    抱她出去。

    宋灏低头啄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宠溺,“你好歹让我先出去穿件衣服吧?”

    明乐耳后一红,悻悻的松了手。

    宋灏无奈的笑笑,先起身扯了件宽大的外袍披上,然后又俯身从水里把她捞起来,用另外一件干爽的外袍裹住,走前又顺手牵羊抓了凉快干爽的帕子。

    两人回了卧房,宋灏把明乐安置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沿上,用干净的帕子垫着让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里抓着另外一方帕子手法略有几分生硬的给她擦头发。

    明乐半眯了眼睛,唇角带了丝满足的笑容,表情享受,倒是很有些理所应当的架势。

    宋灏见她这般餍足的神情,突然狡黠一笑,道:“今天倒是乖觉的很,天都亮了,怎么也不觉得难为情了?”

    明乐抬了抬眼皮,没有吭声。

    宋灏笑笑,就又俯身下来咬她的鼻尖。

    头发也擦的差不多了,明乐干脆直接滚到了大床里面。

    宋灏翻身上床,脱了两人身上半湿的袍子,扯了被子过来给两人盖住。

    明乐翻了个身,脑袋枕在他的胸口,百无聊赖的勾起他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绕了又绕。

    “怎么了?那会儿不还嚷嚷着困么?这会儿却也不睡了?”宋灏闭着眼,一只手掌压在她的背上不轻不重的慢慢的摩挲着。

    少女的肌肤细腻而温润,入手的触感滑腻而柔和,比质地最为上乘的绸缎还要好上许多,叫人爱不释手。

    “洗了澡倒也不觉得怎么的困了。”明乐撇撇嘴,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皱眉道,“有一件事,我左思右想都想不通,总是觉得怪怪的。”

    “嗯?”宋灏睁开眼,看她一副愁眉深锁的模样也有了几分兴致,道,“说来听听,居然还有事情能把你给难为住了?”

    明乐嗔他一眼,眼中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凝重,略微迟疑了片刻才道出了这些日子一直压在心头的困惑。

    “是长平!”明乐道,“我总觉得纪浩禹对长平似乎是存了什么别样的心思的,可是左思右想了好多天,却都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依据来。”

    “哦!”宋灏抚摸着她披散下来的发丝,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难怪赵毅说你把长平支出京城去办差了,我还奇怪呢,身边这么多的人,什么样的要紧差事会需要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差出去的?原来是为了避着纪浩禹的吗?”

    之前借故粮草一事,明乐派了长平和武冈去平城。

    后来因为接到易明爵的密信,说是宋灏近期就要回京。

    因为武冈是他手下最为得力的暗卫之一,明乐就又紧急修书一封,把武冈给传召回来。

    而长平那里,则是另外随便编排了一个去处,依旧是打着追寻彭修下落的幌子把她留在了外面。

    其实宋灏刚一回来就发现了这点反常的地方,不过明乐做事他一向放心,既然明乐没有刻意的提,他也没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明乐主动提起,宋灏才也开始重视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这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也或者是最近这段时间京城里各方势力波涛暗涌,让我过分的紧张,所以疑神疑鬼了。”明乐道,语气很有几分烦闷,“当时也是长平对我偶然那么一提,说是那次她冒充我和纪浩禹一起被困在宫外树林的时候,被人用了迷香,恍惚间觉得好像是被人带上了马车。后来我也叫人去查过去,那日的确是有一辆打着大兴荆王旗号的马车急着出城办事,可是出城没一会儿就又折了回来。只不过因为纪浩禹的身份特殊,当时把手城门的守卫并没有亲眼确认车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长平的个性谨慎,又是个心思细致的,这一点你也知道。虽然她说她自己当时迷迷糊糊的,也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离开过顺林,可我总觉得她的感觉是对的。可若真要说到是纪浩禹想要掳劫她出城的话——好像也解释不过去。”

    “是啊,以他贵为大兴皇子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费这样的心思的。哪怕是他是看上了那个丫头,横竖不过是个丫头,直接跟你讨要了也无伤大雅的。”宋灏赞同的点点头,仰躺着去看头顶鹅黄的幔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明乐光洁的背部弹跳着,乐此不疲。

    明乐等了片刻,见他再没了后话,不禁恼怒,以手肘撑起身子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是要听你的意见,可不是要听你也来敷衍我的。”

    宋灏看她一眼,哑然失笑,“你自己心里明明都已经有了揣测了,还用我再来重复一遍吗?”

    这人,跟别人能日积月累的演戏装蒜,可是到了自己面前,说话就从来都这么犀利,从来就不知道要顺着自己一点。

    明乐扁了扁嘴,顷刻间就泄了气,又枕回他的胸口去,闷着不再吭声。

    “怎么?生气了?”宋灏见她不语,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慢慢的敛了神色,道:“如你所料,如果真是纪浩禹对那丫头动了什么念头,那么就只能往他们兄妹的身世上去靠了。你若是还有疑虑,或者担心的话,回头在找长安问问就是了。”

    当时听了长平的话,明乐的第一反应也的确是联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再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靠谱。

    长安和长平兄妹不远万里从西域来到大邺,只是一门心思的为了完成他们母亲的遗愿,寻找长平素未谋面的父亲。

    明乐第一次在柳乡的街头见到他们的时候,长平还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因为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身子不好,孱弱而瘦小,淡薄的纸片一般。

    而那个时候,长安也不过是个年仅十六岁的青涩少年,凭着一身武艺和几分蛮力,流落街头讨生活,为了医治妹妹的病症而奔波。

    那个时候明乐和才刚刚带着明爵从易家出来,去到了完全陌生的祖籍柳乡。

    同样都是无依无凭的飘零身世,叫她对那双兄妹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破天荒的给了银钱接济。

    可偏偏长安的个性耿直又固执,就是不肯白白受她的恩惠。

    当时明乐也存了私心了,想着自己步履维艰,回京之后更会面临许多难以估测的危险,就以照拂长平为条件,留了长安在身边。

    如今一晃已经是五个年头了。

    明乐知道,背地里长安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父亲的打算。

    可是明察暗访这么久都一无所获。

    但他依旧不曾放弃,哪怕是到了今天。

    而长平——

    对这件事却似乎看的要淡的多。

    每次提起那个男人都是无关痛痒的模样,说说也就算了。

    据说那个男人是早年从大邺过去的做药材生意的商人,因为遇到长平的母亲,两人一见倾心,便在西域成了家,可是后来有一次,男人再回大邺做生意的时候就再没有回去。

    那个时候长平的母亲已经怀了她,因为郁郁寡欢,染了病,后来强撑着长平之后没多久终于油尽灯枯香消玉殒了。

    可是直到临死前她都还念念不忘的记挂着那个男人,所以临终就拉着儿子的手嘱咐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帮她寻到那个男人的消息,不管是生是死,都总要叫她知道的。

    那个时候,两个孩子都小,但是长平的母亲为人十分的和善,再加上家里的家资丰厚,家里的两位衷仆都感念着主人家昔日的恩情,不忍两个孩子不以物靠,就悉心照料着兄妹两个,并且请了最好的夫子和武师来教导长安,也把长平作为大家闺秀来培养。

    后来直到长平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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