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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知道吗?”
张含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嘴角抽了抽,她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对于那些拐卖妇女儿童的事件,她早就不知道在新闻电视报纸上看了多少骗,现代那些骗的戏码她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就不相信,古代的人难道还能比现代的人要聪明。
不过,张含只要金秋花答应让她跟张二柱去集市就好,于是她笑笑,开口应道,“好的,娘,含儿绝对不到处乱跑,好了吧!”
一家人在这个院子里聊了一会儿,这时,早就饿得不行的两个小的开始叫嚷,“娘,爹,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啊,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金秋花听到一双儿女的叫饿声,这才醒悟到,她为了等这个大女儿,都把今天晚上这顿晚饭忘做了。
张含听到金秋花这句话,笑笑,开口说道,“娘,今天晚上我们就割点猪肉煮来吃,至于那个糠粉,今天晚上就不要吃了!”
“那哪行,这猪肉可是要拿去明天卖的,怎么能吃了呢!”张含话一落,紧接着就是金秋花反对话。
香喷喷的晚饭
张含一听到金秋花这句话,脸上笑容就僵硬住,她就知道,金秋花是个省吃捡用的主,只是令张含没有想到就是,现在这个家里都有半头野山猪肉了,省吃捡用的金秋花还是省不得割点肉去吃。
“娘,这里有那么多肉,我们割点猪肉吃,少赚一点银子没什么的,只要把家里人的身子搞好,这样就省下不少看病银子了,你说是不是?”张含找出现由来劝金秋花同意割点猪肉,给这个家添点油水。
“孩他娘,我觉着含儿说得不错,我们现在省吃捡用,我们大人底子好,可以顶住,可是几个孩子,他们身子还小,要是真的饿得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们就要后悔莫及了。”张二柱望了一眼张含,他眼中藏着深思,转过头,跟金秋花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割点肉,今天晚上,我们全家就改善一下伙食。”金秋花虽然平时强悍,不过很多事情,她也是听张二柱劝的。
三个小孩子听到今天晚上可以吃肉,别提有多开心了,在这个院子里追来追去,嘴中嚷着,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张含听着这三个小孩子的话,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住,只不过是吃一餐肉,这三个小鬼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张含望了一眼这个家,在这个家的三十米之内都没有一处人家在这个半山腰上搭房子,所以即便这三个小鬼喊得很大声,也不用怕别人知道他们家今天晚上有肉吃了。
张二柱在这半头山猪肉前腿上割了差不多有一斤的猪肉。刚开始时,张含叫张二柱把山猪腿上的瘦肉给割下来,她话一说完,立即惹来金秋花白眼一个,还招来一顿白骂,说她不懂吃,瘦肉哪里有肥肉好吃。
张含当时一听金秋花这句话,顿时嘴角微微抽搐,想到今天晚上这个桌上有可能会出现一大盘肥肉,她就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含儿,这个你拿回来干什么,臭死了,叫小放把它们拿到河里扔了。”金秋花用一只手掩着鼻子,指着今天张含从山上带回来的猪内脏说道,一脸的嫌弃样。
张含顺着金秋花目光看过去,一听她说要把这些给扔到河里去,顿时急了,跑到她身边,拦下金秋花,开口跟她解释道,“娘,这个可不能扔,我要拿它们来吃的。”
现在这个家穷得连树皮都要啃了,只要是吃的,张含是都不会放过的,况且,这个猪内脏,只要处理得当,还是可以变成美味的。
“吃?含儿,你脑子又糊涂了吧,这个怎么能吃,我们就算吃糠馒头,也不吃这种东西,臭死了,快点,我叫你小弟,把它们拿出去扔了。”
说完这句话,金秋花朝正在围着张二柱割肉的张放喊道,“小放,过来,帮娘把这些东西给扔到河里去。”
“唉,好的,娘。”小放虽然只有四岁,古时的孩子都比较早熟,现在的张放看起来就跟现代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除了身高之外。
处理猪内脏
张含一看张放就要去碰自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猪内脏,白眼一扫,冲四弟张放吼道,“张放,你敢碰,今天晚上,我就不准你吃肉。”
张放一听,脚步不敢往前抬了,他转过头,望了一眼后面张二柱在割着的山猪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向张含望过来,露出一张讨好笑容,撒娇道,“大姐,小放不拿它们了,你不要不让小放吃肉,好不好?”
“嗯,这才乖,放心吧,只要你不听娘的话,大姐就让你多吃一块肉。”本来张含想说,让小放多吃半斤肉的,可她知道,她只要一说出来,立马,金秋花就拿着一根大棍子追着她打了。
金秋花看大女儿这么坚持要把这猪内脏留在家中,最后,她望了一眼那地上放着的猪内脏,朝张含说道,“我看你拿这些臭烘烘的东西弄出什么好吃的来。”说完这句话,金秋花转身就朝张二柱这边走过去帮忙。
张含朝金秋花吐了下舌头,拿起那些猪肠,猪肝,猪小肠,猪心等等,用手掂了掂,发现还蛮重的,她一双手还拿不完,于是她朝在割山猪肉旁边的张苞喊道,“二妹,去拿一个箥箕给我。”
张苞应了一声,去了厨房,拿了一个小箥箕出来,丢到张含脚上,然后又欢快的跑到张二柱那边去了。
张含望了一眼那一边热闹的景象,反观她这边,就只有她一个人对着这一堆猪内脏,张含暗暗咬牙,等她把这些猪内脏洗干脏后,把这些东西煮出来,看他们还看不起这些东西。
张含把猪内脏全部放到箥箕里面,扛着它们就去了屋前的那条小河里。
此时,早已经是傍晚了,大多数人家都早已经在家中吃晚饭,或者是在家里乘凉了,所以当张含拿着这些东西去到河里时,那里静悄悄的,只听到从河边传来的青蛙叫声。
张含把猪肠跟猪小肠给丢到一边先,然后把猪肝那些洗干净,先装起来,最后才慢慢清理最脏的猪肠和猪小肠。
张含把猪肠和猪小肠用水冲了一遍,然后去了河岸边,从一条芭蕉树上扯下一块芭蕉叶回到河边,就着猪肠和猪小肠,张含把这两样跟芭蕉叶一起用力搓,搓了许久之后,直到那猪肠跟猪小肠没有那种难闻味道之后,张含这才确定这东西给洗干净了。
其实用盐和醋一起也可以把猪肠那些味道给洗干净的,可盐在这个地方比肉要贵,普通人家都吃不起盐。至于醋,张含有点怀疑这个朝代可能还没有醋这种东西,没有了这两样,张含就想到了用芭蕉叶来洗猪肠。
洗完了这些猪内脏,张含扛着没有一点臭味的猪内脏回到张家,一进到院里,张含就发现,此时院里早已经没有了她刚才出去的混乱。
“大姐,你回来了,娘,刚才叫我去河边叫你回来吃晚饭呢。”二妹张苞看到回来的张含,一脸兴奋的朝张含说道。
眼尖的张含发现二妹张苞嘴角有油渍,一眼就明白,这个小丫头在叫自己前已经偷吃了厨房里煮的猪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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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是哪来的
“知道了,马上就过来。”张含笑了笑,望着蹦蹦跳跳跑回去的张苞摇了摇头,自从今天晚上因为有肉吃后,张含发现这个家里的三个弟弟妹妹好像高兴了不少。
张含把洗干净的猪内脏给端进厨房,刚好遇到金秋花端肉进屋。
她看到进来的张含,笑眯着眼睛,开口说道,“含儿,快洗手吃肉,今天晚上,我们家可以吃上一顿肉了,快点来啊,不然的话,就要被你几个弟弟妹妹吃干没了。”
张含望着一脸兴奋的金秋花,点头应道,“唉,我马上就来。你们先吃着。”
张含走到厨房,看到灶头里的火还没有熄干净,于是她又拿了一块柴火加进去,没过一会儿,那灶头里的柴火顿时燃烧起来。
张含把灶头上面的炒菜锅给拿下来,转过身,走到厨房一个角落里抬起一个砂锅放到上面,倒了一些水,然后把猪肝,猪心,猪肾那些全冲一股脑扔到砂锅里面去一起煮。
她刚弄完,外面就响起金秋花叫唤的声音。
张含看了下柴火之后,见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转身向饭厅走了进去。
当她一进来,就看见张苞,张黛,张放三个小鬼头正在唏里哗啦的吃着猪肉,吃的是一嘴都是油,最小的张放,一边吃着,一边嘴中还不忘赞扬道,“好吃,好吃,真好吃。”
张含站在门外,并没有马上进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家庭,望着他们因为吃了一顿肉就高兴的像吃了龙肉一般,此时,在张含心里已经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往后,她一定要努力让这个家变得更好,让家里的人闻到肉都要吐。
金秋花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张含,喊道,“含儿,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啊,猪肉快要没了。”
张含回过神,向金秋花笑了笑,回答道,“唉,我来了。”说完,张含大步跨进里面,坐在金秋花那张长凳子上面,她一坐下,就发现她眼前那只小碗中已经盛好了肉汤,还冒着热气。
“大姐,娘对你可好了,生怕我跟三妹和四弟把这些肉吃没了,特地给你留了一些在你碗里。”张苞看到发愣的张含,嘟了嘟嘴,朝张含抱怨道。
张苞一抱怨完,立即惹来金秋花一个炒板粟,打在张苞头上,哭笑不得跟她说道,“你懂什么,今天这肉是你大姐进山弄来的,要吃多一些应该是你大姐,要是你改天也弄到肉回来了,娘也让你吃多点。”
张苞听到金秋花这句话,噘了噘嘴,咕咕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是说得很小声。
吃了一大口肉汤的张二柱,放下手中碗筷,抬起头看向张含,开口问道,“含儿,你这个山猪肉是谁给你的?”
他可不相信自己这个大女儿会打猎,而且今天这山猪肉一看就是跟别人分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只有半头了。
张二柱这话一出,金秋花也放下筷子,睁着一双好奇眼光望着张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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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男人
张含放下手中的筷子,跟张二柱和金秋花解释道,“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我只记得他长得挺高,十七八岁模样,皮肤黝黑,这头山猪是我看到的,他用箭射死,就这样,我们一人一半把这头山猪给分了。”
张二柱听完张含这句话,低下头,眉头深锁在想着某件事情,过了一会儿,金秋花望向低着头的张二柱,开口喊道,“孩他爹,那个人该不会是。。。。。。。”说到这里,金秋花停住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张二柱听完,抬起头,朝金秋花点了点头,一脸肯定,回答道,“肯定是莫帆了,在我们村里也就只有他敢一个人进山里面,而且依含儿刚才描述的,那一定是他没有错。”
张含看到金秋花和张二柱这张严肃脸孔,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问道,“爹,娘,这莫帆究竟有什么来历啊?”
金秋花望向张含,笑了笑,开口,“这莫帆啊,可是住在村西头最里面的一家,他是在十五年前突然搬进咱们村的,那时,他们一家三口就去村长那里买了那块地,建了一座简单的房子就住了下来,说来,莫帆这个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在他七岁时,他爹进山打猎,一去就没有回来过,再过了一年,他娘也跟着死了,可怜的他一个小小七岁孩子就孤单生活在村西头。”
张含听完金秋花对莫帆这个人来历,顿时觉着他还蛮可怜的,过了一会儿,张含想到张二柱和金秋花听到自己是跟莫帆一起分了这头山猪好像蛮震惊的,难道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想了想,抵不过好奇的心,张含看了一眼金秋花,小心翼翼追问,“那娘,刚才你跟爹为什么一听到我跟莫帆一起分了猪肉,露出那么吃惊表情?”
金秋花听到张含这句话,捂着嘴笑了笑,望了一眼同样笑着的张二柱,缓缓开口道,“我跟你爹吃惊是因为,没有想到被村里人公认的抠门莫帆居然会舍得把肉分了你一半。”
“娘,他很抠吗?”张含睁大眼珠子追问,一边在脑子里想了想,今天遇到的莫帆,好像除了在分猪肉时,他那张黑脸之后,她并没有觉着这个男孩子抠呀。
金秋花应该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了,一脸眉开眼笑,开口说道,“很抠,也许是小时候他一个人孤怜怜住在村西头,受尽了饥饿,从他懂事开始,他就对村里人抠得要命,有时,他打到猎物了,卖给村里人,那猎物少一点点他都要追人要回来。”
张含听完金秋花这句话,顿时摸着自己下巴,自言自语道,“那是挺抠的。”
一家人有说有笑吃了一顿有肉的晚餐,洗了洗脚,张含跟着三个弟弟妹妹进了房间,睡在同一张大床上,这一天晚上,张含突然发现,今天晚上这三个小鬼头睡得很老实,一晚上下来都没有把脚随便乱扔了。
因为三个小鬼头睡相极好,导致让张含也睡了一个好觉,天蒙蒙的,张含就被金秋花的声音给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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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
张含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金秋花跟张二柱讨论怎样把肉带到集市上的声音,肉,这个字突然让张含想到自己今天要跟张二柱一块去集市的事情。
张含蹭一声从床上坐起,望了一眼床上还在睡觉的三个小鬼头,笑了笑,然后伸手拈过被角轻轻帮他们三个盖上被子。
下了床,穿好衣服,张含打开房门,就被金秋花看到,开口说道,“含儿,你还不快点吃点早饭,等会儿你爹就要去集市了。”
张含后知后觉,揉了揉自己眼睛,看见院子里的张二柱已经把山猪肉给切好,放在一个箩里了。
张含赶紧跑到厨房,用水勺盛了一勺水放进嘴中,灌了灌嘴,这个朝代,没有牙刷这种东西,习惯了早上起床要刷牙的张含,只好拿水灌灌嘴当作是刷了牙。
金秋花看到张含做这件事情,先是怔了怔,然后摇头笑了笑,开口跟张二柱说,“孩他爹,你看咱们含儿,变好之后,好像变得特别爱干净。”
张二柱装好山猪肉后,抬起头朝厨房那边望了一眼,笑了笑,开口说道,“爱干净好,我一看我这个大女儿以后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张二柱一幅有女万事足的模样。
鑫秋花瞪了一眼张二柱,打趣道,“你就吹吧,哪里有做父亲的这样夸自己女儿的,你就不会感到害臊。”
厨房里面,张含吃了一口锅里的糠馒头,咽不下去,然后就吞不下去,于是又把手上这个糠馒头给重新放回到锅里,正准备离开厨房时,突然眼尖的看见昨天晚上,她放到砂锅里的猪内脏。
张含停下脚步,走到砂锅面前,一打开那砂锅盖,张含立马就闻到一股肉味,一点猪内脏里面的味道都没有。
张含闻了闻,又重新把砂锅盖给放回到原位,正准备起身离开时,突然一想到昨天晚上,金秋花对这个东西的排斥,张含真怕等她去了集市后,金秋花会不会趁她不在家,把这锅东西给倒掉了。
摸着嘴巴想了一会儿,张含想到一个办法,把这一砂锅猪内脏找了一个隐敝的地方给藏好,她望着已经藏好的砂锅,张含拍了拍,自言自语道,“等我去了集市,把山猪肉给卖了,一定要叫爹给点铜钱买点佐料回来,到时调一下这猪内脏,看看还有谁敢这些不好吃。”想到香喷喷的猪内脏,张含立马觉着自己喉咙里已经开始往外冒口水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把舌头给咬下来了。”张含拍了下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最后看了一眼藏在某个隐蔽角落里的砂锅之后,这才兴奋跑出了厨房。
金秋花看到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张含,关心问道,“含儿,你吃了锅里的馒头没?”
张含一想到那又硬又难啃的糠馒头,深怕她说没有,金秋花会逼着她吃,于是她想也未想,就回答道,“哦,吃了,吃了,吃了好大一个呢,现在肚子还饱饱的。”说完,她还故意打了一个嗝。
集市相遇
金秋花见状,相信了张含这句话,于是又嘱咐了几句张含去到集市上要注意的事情后,金秋花站在院门外,目送着丈夫和女儿慢慢走到村口。
从张家村出发,到镇上的集市上,起码要走半个时辰的路,那就相当于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这个交通工具落后的古代,这还是张含第一次走那么长时间的路。
张含走在后面,看着背着三四十斤野猪肉的张二柱,脸不红气不喘的往前走,好像背在他后背上那山猪肉是泡沫做的一般,一点都不重。
“含儿,是不是很累了?要不,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张二柱转过头,望着紧跟慢跟在身后的大女儿,关心问道。
张含本想说好的,可是看到张二柱在说这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