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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看人,她只要记着一条,那就是护着弟妹们,其它的不相干的……即是不相干,自然不需要理会。
“你……”李金凤叫李月姐这话给堵了个结实,气的一脸通红。
“怎么回事?”一边李二叔上前问道。
“我不过拿了个鸡蛋,他们小气巴拉的。”李荣延仍一幅别人欠他五百两的样子。
“不是一个鸡蛋,你还说大白是你家的,我家的房子也是你家的,以后我们要靠着你家吃饭,我要不听话,就不给我饭吃。”一边小月宝儿抱着白羽芦花鸡,挤到跟前,瞪着眼睛奶声奶气的控诉道。
李月姐冲着二叔和二婶淡笑,同时背过手,冲着小月宝儿竖了竖大拇指。
李二叔李二婶面对李月姐那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一脸悻悻。
“没有的事儿,月姐儿别多想,小孩子家家的,满嘴糊话,回屋我教训他。”李二叔说着,便有些恼羞成怒的便劲的拍了李荣延几下。
“不就一个鸡蛋嘛,孩子闹着玩的呢,你打他做什么?”二婶方氏连忙护着荣延小子,眼中也是不屑,然后让金凤领着李荣延回屋。
“鸡蛋。”看着李荣延要走,月宝儿连忙叫道。
“还给你,谁稀罕哪。”李荣延鼓着腮帮,拿着鸡蛋气哼哼的一砸,砸在的地上,蛋黄蛋清流了一地。
李家姐妹看着地上的鸡蛋,小月宝眼眶就红了,月娥也握紧了拳头,李月姐蹲了下来,盯着地上的蛋黄蛋清,然后抬起头冲着三妹月娥道:“三妹,去厨房拿只碗和锅铲来,还能铲点起来,等下兑了水冲冲,沉了泥沙,还能炒蛋花吃。”
“哦。”月娥应声,颠颠的跑进厨房,拿了碗和锅铲出来。
三人小心的将蛋黄蛋清铲了点起来。
李二叔站在边上,瞅着李老头正斜靠在门框边上,定定的望着他,也觉得脸面发烧,恼羞之下,就抄起放在院子里的扫把,朝着李荣延的腿就是一阵子死打。
“李仲达,你要是把荣延打了怎么样,我跟你没完。”一边的方氏不干了,用劲的抢过李二叔手上的扫把,然后拖着李二叔,也撒起泼来。
李二叔脸更是一脸青白。
李月姐懒的看二叔一家在那里唱戏,端了碗,就招呼着弟妹们回屋。
“月姐儿,等等。”这时方氏又不撒泼了,站起来拍裤腿上的灰冲着李月姐叫道。
“嗯?”李月姐回头过,一张脸静的看不出表情。
“来东屋一下,你阿奶有事跟你说,好事儿!”方氏这会儿一脸笑容的道。
李月姐看了看方氏,又看了看一脸眼神有些闪烁的二叔,最后看了一下一直站在边上看好戏的花媒婆,抽了抽嘴角,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那就迎难而上吧。
“我先扶墨风回屋休息,他还发着烧呢,一会儿来。”李月姐回道。
“那快点啊,不能叫你阿奶等。”方氏又补了句。
李月姐只当没听见,跟月娥一起扶着墨风起了屋。
第三章 婚约
扶了墨风躺下,又叫月娥在边上照看着,李月姐又将先前拿回来的肉挂在窗边风干,这块肉得留到三十晚,祭了爹娘后再吃。
小月宝儿拿了小板凳坐在窗边对着那肉流口水,李月姐看的是哭笑不得,又心疼。
“别流口水了,晚上有骨头汤呢。”李月姐揉了揉宝儿的头顶,小月宝儿立刻喜笑颜开。
“对了,你二哥和四姐呢?”李月姐又问小月宝儿,从她进屋,就没看到二弟墨易和四妹月娇。
“大姐你忘啦,二哥去捡柴禾了,四姐是你让她陪二哥一起去的,你说四姐精头怪脑的,二哥木讷,有四姐陪着,两人有个照应。”小月宝儿瞪大着眼睛。
“哦,瞧大姐这脑子。”李月姐拍了拍头,对于几个弟妹来说,她不过是离开去帮郑屠娘子洗刷器具这么点工夫,但对于李月姐来说,这中间却晃过了五年,哪还能记得之前吩咐过的一些话。
三妹和四妹是双胞胎,都是十一岁,两人的模子挺像,但个性却是天差地别,三妹月娥反应慢,行动慢,还死脑筋,而四妹月娇,性子急不说,还很世故而精怪,别说几个姐妹,就连她有时还吃这个四妹的瘪,是人精一个。
阿爹阿娘在世时常说,这月娇也不知随了谁。
可前世,月娇却因为替五弟墨风治病,自卖自身,此后便没有音信了,当年,幽禁在周府后院的李月姐常常想,以月娇这性子,应该不会吃太多的亏吧,可她心里也清楚,那大多是自欺欺人,月娇再人精,那也是小女娃一个,能保命已是天幸,吃亏怕是少不掉的。
想到这里,李月姐的心就不是滋味儿。
好在,一切能重头开始,她定不会让月娇再卖了自己。
随后月姐便叮嘱小月宝儿看好家门,便出了西屋进了东屋院子。
东屋里的火炕烧的很热,一进屋就感到一股子暖哄哄的风。
李婆子和李老头一人一边坐在炕上,李婆子手里拿着一件李老头的旧衣,正专注的缝着,李老头这会儿正拿着朱砂笔,正一个个的竹筐上打着他的印记,两人都专注的做着事儿。
二叔李仲达和方氏并排坐在一边,显得都有些拘促,而后门边厚厚的布帘子被人挑起了一角,显然那后面有人在偷听。
也没见到之前的花媒婆,显然已经离开了。
见到李月姐进来,方氏连忙站起来,拉了一张方凳紧靠着李婆子,然后一脸热情的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来啦,快,坐你阿奶身边,你阿奶有话跟你说。”
李月姐没动。
李婆子这会儿才抬起脸,先冷冷的扫了方氏一眼,然后拍了拍那方凳:“坐吧。”
“嗯。”李月姐坐下。
“你也看到了,今天花媒婆来了,为的是你的事情。”李婆子开门见山的道。将手上的旧衣衫和针线放在一边。
“我的事?什么事?”李月姐尽管心里清楚,但还是装傻的问道。
“花媒婆是替周家来提亲的,周家少爷跟你有婚约。”一边的方氏抢先回道。
“咳咳……”一边李二叔使劲的咳了两声,横着自家婆娘,这婆娘怎么总是沉不住气,他可是好不容易请娘出来主持这事,这婆娘又硬凑上前干啥,这种事情,娘出面是最好的。
李婆子又扫了夫妻两人一眼,又看了看一边的李老头,李老头仍在专注的写着印记,恍若处在无人之境一样。
李月姐两辈子到现在,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家这阿爷。
方氏悻悻的坐了回去。咪着茶汤。
“我怎么没听爹说过这回事情。”李月姐盯着李婆子道,前世她嫁给周东源之后,那周东源亲口跟她说过,她爹根本就没跟周家有什么约定,其实不过是周家要一个冲喜的,周东源又看上了李月姐,这才找了方氏,因为方氏的大哥是在周家做事,于是,由方氏的大哥牵线,周家许给李二叔一个衙门的差事。
要知道,这个朝代,衙门的小吏往往都能顶替的,也就是说,李二叔如果能进了衙门谋份差事,那等他老了就可以举荐自己的儿子顶替他的位置,这在乡镇里可是相当了不得的事情。这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子孙谋福利,李二两夫妻又怎能放过。
而周东源的父亲周大爷是一个酒鬼加赌鬼,那是走在路上,拉了谁都能赌的人,于是周家跟李二家一合计,就弄出了周大爷跟李大李相公的赌局之事,于是便有了这婚约,可以说一切虽然有些荒诞,但却也在情理之中。
“你小孩子家家的,跟你说干什么,而且这事本来就有玩笑的成份,你爹走前只是跟我提了提,如果周家不在意,就当没这回事,给你另外订亲,可现在,周家派人上门了,这就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趁着热孝,你准备一下,年前就嫁了吧。”李婆子道。
周家很急,腊月还剩九天,而腊不定正不取,正月显然是不能娶妇的,再等几个月,谁知道周老太爷等不等的急呢,所以,私下里,周家跟李仲达他们都商量好了,年前就进门。
“不嫁,阿娘走后,家里我就当一半家的,阿爹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他既然没跟我说,那就是没这回事,阿爹从来不是个好赌之人,更不会拿我的婚事做赌注。”李月姐坚定的道,经过五年的幽禁生活,她的一颗心早已坚如磐石,确定的目标,决不会退缩。
干脆利落是她的行事风格,至于别人硬要栽的忤逆,不孝等罪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去吧。
“这事你不承认没有用,我认了,你二叔认了,周家认了,就由不得你,到时候别让我们绑着你上花轿。”李婆子没想到这个大孙女突然这么坚决,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心里更是火了,也发了狠话。
李月姐抬头看着李婆子,心中那个恨那,阿奶为了二叔可真是不遗余力啊,她就从来没把阿爹当儿子,没把她当孙女过,抿了抿唇:“真要我认也行啊,那得再等三年,我要为我爹守三年大孝,婚事三年后再说。”李月姐说着。虽然声音不响,却很坚决。
三年谁都等得,唯有周老太爷等不得,三年后,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周家可看不上她去做媳妇儿。
“好孩子,有孝心,我也想哪,可周家不由人啊,他们要你年前过门,你也知道周家的权势,咱们小门小户的,哪能扭得过他们呀,真要惹恼了他们,咱家这些人的小命就要没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墨易他们想想吧。”这时李婆子口气一转,有些叹息的道。
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前世,李月姐就是在这一翻话下答应嫁的。只要一拿弟妹说事,她就没辙。可事实却是,她嫁了过去,周老太爷依然过世,不但她得了克妇之命,连带着弟妹们也平白遭了猜忌,有些事情是没理儿说的。
所以说,妥协绝对不是办法。
“阿奶,我就是为弟妹们想才不能嫁,至于为什么,我想你心里清楚。”说着又翘了翘嘴角:“至于周家,我朝以孝冶天下,别说咱们这小门小户的,就是周家那样的大家,也不能跟国纲过不去吧。”
李月姐心里琢磨着,前世她不了解周家,自然怕周家,所以妥协,可在周家五年,周家一些事情她心里情楚,周家其实有许多投鼠忌器的地方,只要抓住了其中一点,她就能全身而退。
李婆子一手紧握着茶杯,眼睛盯着月姐儿,这个大丫头今天的表现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国纲都抬出来了,这明显就是抵抗到底了,一时屋里静静的,只有李老头呼噜呼噜的喝水声。
“月姐儿想的还真多,你是女儿家,在家里就在家尽孝,嫁入夫家就在夫家尽孝,跟国纲有什么过不去的,趁热孝成亲,古来就有,你嫁入周家,就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以后也能靠着周家给墨易弄个出身,就能光耀门楣呢,到那时,二叔二婶还得仰杖着你呢。”这时,方氏便插嘴道,这些话是她大哥教她的,她一直憋在肚子里,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说了出来。
“二婶,阿爹在世时说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咱家要发达,还得靠自己,靠别人家是靠不住的。”李月姐淡笑的回道。呃,方氏一时语塞。
“总之,你就是不嫁了?”这时刘婆子冷冷的看着李月姐。
“不嫁。阿奶别强求。”李月姐坚定的道。
“好,那这事我就不管了,周家你就自己去应对吧。”李婆子今天一直被这个孙女顶撞,这时火头起来了,重重的一拍桌子。她倒要看看,在周家的压力下,这大丫头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呀,轻点,茶水都溢了,多可惜啊。”一边李老头双手赶紧捧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跟护宝贝似的护着,眼神愣愣的盯着茶水,好似里面有宝贝似的。只是他这一下子,把李婆子的气势给消没了。
李月姐不由的抿嘴笑了,她突然发现阿爷挺可爱的。
一边方氏看着公公那一幅呆呆的样子,也不由的笑出了声,李婆子眼光如刀的刺了过去,李二叔眼观鼻子鼻观心。
“茶溢了去烧就是了,有什么可惜的啊。”李婆子深吸一口气冲着李老头吼。
“嗯,我去烧,你们说了这么一会儿了,嘴也渴了。”李老头点头,就下了炕,走到李月姐又道:“老了,胳膊腿儿笨,月姐儿来帮爷烧火。”
“嗯。”李月姐连忙点头,跟在阿爷身后出了屋。放了一屋人不理。
一出了屋,外面冷风一灌,李月姐打了个寒襟,外面的雪停了,但风似乎更大一些了。
“你回去吧,墨风病了,小心照顾。”李老头看着天,木讷的道。
“阿爷不是要烧火吗?”李月姐问。
“你看屋里的人象是要喝水的样子吗?”李老头探回头看了屋里一眼反问。
李月姐也回头探了探屋里,一个个气的乌鸡眼似的,估计这时候真有水送去也得给你泼了。不由的眯眼笑了起来:“是不象。”
“回去吧。”李老头挥挥手。
“嗯。”李月姐点头,想着又问李老头:“阿爷说我该么办?”
“你不是都打定主意了吗?还问阿爷干啥。”李老头呆呆的嘟哝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李月姐看着晃当的门帘子,心道,自家阿爷这心明着呢,想着,也不绕大门,东西两屋中间有一道矮矮的黄泥巴墙,踩着凳子就能跳过去。抄近路回西屋。
第四章 捉迷藏
转眼,天开始有些灰灰,寒风也一阵紧似一阵,吹得窗纸哗啦啦响,厨房里的骨头汤已经冒着香气了,可二弟和四妹还没有回家。
李月姐急了,叮嘱了月娥墨风等人几句,便匆匆朝村尾去,村尾有一眼古井,李月姐到的时候,就看到住在前街的姚裁缝正在打水。
“月姐儿,你站在这里张望啥呢?”姚裁缝看到李月姐在那里朝着山路探头探脑的,便好奇的问。
“墨易和月娇过午去山上捡柴禾,到现在还没有回家,我在这里等看看,真急人。“李月姐回道。
“别等了,我刚才看他们过去的,一大帮子人,还有郑家的郑典,郑铁柱兄弟,我家喜福小子也跟去了,墨易捡柴禾的时候捡到一只野兔,是那野兔自个儿撞在树上撞晕的,给果郑家的郑典非说是他撵的,说兔子该归他,你家墨易和月娇不干,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就捉迷藏,谁赢了兔子归谁。”姚裁缝在边上笑呵呵的道。
没听说过兔子自个儿撞树上撞晕的,真是稀奇的很。
捉迷藏?李月姐定定的看着姚裁缝,前世她快嫁人那会儿,姚裁缝家的喜福小子就是跟人捉迷藏,结果藏到镇里棺材铺里的棺材里,把自己给活活闷死的,毕竟才六岁大的娃儿,棺材板一放下,就没那劲托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再说了,她更担心墨易和月娇,这两个臭小子臭丫头,回去定要好好教训。
想到这里,李月姐突然扭头狂奔了起来。
“月姐儿,怎么了?”姚裁缝问,可李月姐早跑远了,姚裁缝怕出什么事也丢了水桶跟了去。
李月姐一路直奔棺材铺,棺材铺的东家这会儿正在柜台上算着算盘,见到李月姐来,便高兴的问:“月姐儿,可是来结账的?”李月姐家阿爹去逝,那棺材的账还赊着呢。
“不是,元掌柜,可看到墨易和月娇他们了?”白蔡蔡冲着那棺材铺的元掌柜问。
“墨易和月娇?他们跟一帮人在一起,刚才还见着的呢,怎么这一会儿就没人了?”元掌柜道。还奇怪的四处看了看。
李月姐不由的握了握拳,元掌柜真糊涂,想着,也不去管那元掌柜,直接冲到后面放棺材的铺面里,凡是见着棺材板盖着的,就去掀,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将棺材板移开。
只是那棺材板真重,七涂七柒的,据说每摆一年都要涂上一层柒,几年下来,那棺材板能沉的压死人。
“月姐儿,你干什么?”元掌柜在后面气急败坏的道,随后就看到李月姐从棺材里揪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来。
“这,这是咋回事?”元老板在后面咋着舌问。
“墨易呢?”李月姐冲着那小子问。
“在那边。”那小子指着另一边一口棺材,李月姐一个箭步上前,用劲的掀了棺材板,两条胳膊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发抖了起来。
这会儿移开棺材板,果然看到墨易小子还傻傻的蹲在那里,见着棺材板被掀了,这小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道:“不算不算,我还没藏好。”
“李墨易,你还要怎么才藏好?你多大了啊,你知不知道藏在棺材里有多危险?”李月姐又急又气的去揪李墨易的耳朵。
李墨易没想到大姐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性子老实木讷,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不过却从来不顶李月姐,这会儿便耷头耷脑的由着自家大姐喝骂。
“月娇呢?”李月姐又问。
这时,月娇从一边的门后出来,慢慢的挪到李月姐的身边,又讨乖卖巧的在李月姐儿边道:“我跟二哥说了不能藏棺材里的,可是二哥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