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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锦倒没有在意这些小事,她正琢磨着另一件事呢。要说司徒芸,她绝对不会那么好心,会将到手的真品给送回来,自己拿着临摹的赝品送给爹爹当贺礼。叫她去取回真迹,不过是个幌子。她肯定是料定她分不出真伪,所以想要私吞了那真画,而将临摹的假画还回来。这样的话,既可以保住心爱之物,又不会污了她的名声。
哼,只是这点儿小伎俩,早就被司徒锦看破了,所以事先她就做好了防范。要想糊弄她,司徒芸还嫩了点儿。
“缎儿,你去把画取回来。记住,一定要拿那幅有些许瑕疵的画。明白吗?”司徒锦吩咐道。
缎儿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有追问。“是什么样的瑕疵呢?”
“真画的空白处,有一些暗红色的点。那是本小姐不小心沾上去的,你只要认定这一点就行了。”司徒锦简单的说明。
缎儿应了一声,便朝着大小姐的院落去了。
司徒锦依旧心平气和的继续在纸上写着,她的字体娟秀而有力,并不是普通女子的笔法,倒是像男子的笔迹。
掉包计!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那纸张上。司徒锦慢的放下毛笔,仔细的打量了那三个字,然后才将那纸张丢进了废纸篓里。
想要坑她,没门!
没一会儿,缎儿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刚踏进屋子,就得意洋洋的将刚才取画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小姐,你是不知道。大小姐果然是没安好心,想要把那幅假画给奴婢。奴婢谨记小姐的话,跟银红那丫头瞎扯了一阵,这才往回走。奴婢使了个心眼儿,将她手里的画碰到了地上。您才怎么着?奴婢趁此机会,将画给调换回来了!”
缎儿说着,就把画卷展开了来,递到了司徒锦面前。
司徒锦打量了那画一眼,确认是真迹无误之后,这才命她重新将画收好,放入了库房当中。
“就你心眼儿多…没有别她发现什么吧?”
“奴婢与各个房里的丫头,交情还算不错。那银红跟着大小姐,性子虽然有些傲气,但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奴婢骗她说,那脏了的画,一看就是假的。那样的次品,岂能出现在老爷的寿辰上?她竟然信以为真,就把那临摹的画给收起来了。”缎儿咯咯的笑着,为自己的能言善辩感到十分自豪。
司徒锦瞪了她一眼,却感到很安慰。
那幅画是外公最宝贝的一幅名画,如果在她手里被弄丢了,那她以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她老人家?
再说了,那样的稀世名作,岂能落到司徒芸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手里?就算是毁了,也不能便宜了她!
“缎儿,纸篓满了,去处理掉吧。”收拾好了书桌,司徒锦便随意拿了本书籍看了起来,不管外面如何的吵闹,她似乎都丝毫不受影响。
“是。”缎儿将那些废纸都收进纸篓里,然后就拿去浣洗池旁,先是用火烧尽,才用水冲洗干净。
今日是太师的寿辰,前厅热闹非凡。司徒长风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在前面招呼着客人。而他的正室卧病在床,没能陪在他左右,在那里帮忙的,便换成了他的妾室王氏。
这王氏也是出身官宦家族,为人傲慢。今日能够以女主人的身份出来见客,自然是风光无限。
“少爷小姐们怎么还没有出来见客?你们这些丫头是做什么吃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王氏一个姨娘,却如此嚣张,实在是有些失礼。
司徒长风微微蹙了蹙眉,虽然觉得她的言行有些不妥,但碍于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大声的斥责。“去看看,大小姐他们可到了?”
今日府里有贵客,司徒长风的几个女儿又都生得花容月貌,自然是要让她们出来,见见客人的。
话音刚落,一身华丽衣衫的身影便款款从门扉后走了出来。那高耸的云鬓,精心装饰过面庞,无不吸引着每一个人的眼球儿。一身水蓝色的纱裙,拖拽在地上,旖旎而飘逸,彷佛云中仙子下凡。
“爹爹…女儿来迟了,望爹爹恕罪!”娇滴滴的美人,声音竟然也是犹如天籁般悦耳。
司徒长风看着这个美貌倾城的长女,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起来。“芸儿来晚了,不会是为了给爹爹准备寿礼,耽搁了吧?”
“爹爹果然英明。女儿的确是忙着这份贺礼,所有来晚了。这份礼物可是女儿千辛万苦替爹爹找来的呢,希望爹爹会喜欢!”说着,在她的示意下,丫鬟银红满脸傲然的将画卷展开了来。
不少的宾客全都在这会儿围观了上来,见到那幅旷世名作的时候,全都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名画!
司徒长风起初也是惊讶,继而眉头微微紧了紧。
司徒芸有些洋洋得意,正等着太师爹爹的夸奖呢。谁知道,司徒长风走上前去,一把将画撕了。
“爹爹,您这是…”司徒芸惊呼一声,去阻止已经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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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委屈
“爹爹…您这是…”司徒芸看到那幅画瞬间变成了一堆废弃的垃圾,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这可是她精心为爹爹准备的贺礼,没想到爹爹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它,这叫她情何以堪?
更加预料不到的还在后面。
“小女不才,这画画的实在难以入目,让各位见笑了!”司徒长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拱手对客人们说道。
司徒芸非常不服气,那可不是她临摹的假画,而是货真价实的真迹。爹爹不喜欢她送的贺礼也就罢了,居然还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爹爹…这好歹也是女儿的一番心意,您怎么能…”接下来的话,她实在是说不下去。
司徒长风喝道:“你知道些什么!还不退下!”
站在司徒芸身边,长着一张瓜子脸,神态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爹爹…姐姐可是您最疼爱的嫡长女,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再说了,这话可是价值连城,您就这么撕毁了,不觉得可惜么?”
“你给我闭嘴!”司徒长风生怕别人看了笑话,于是大声阻止。
女儿们的孝心,他不是不喜欢。只是那幅画太特别,名气太盛。稍有不慎,就会适得其反,给司徒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也只好下委屈女儿,等事后再作补偿了。
司徒雨撅着嘴,一脸的不甘心。她不过是替姐姐说句公道话而已,怎么就得罪爹爹了!母亲病的厉害,又没生儿子,爹爹这是开始嫌弃她们母女了吗?但是在爹爹面前,她也不敢太放肆。“姐姐,我看到薛小姐她们来了,咱们过去吧?”
司徒芸似乎没有听见妹妹的话,而是红了眼眶,我见犹怜的望着一脸严肃的爹爹,心里满是委屈。
司徒长风一向极为疼爱正室所出的这两个女儿,看到她受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之极。但为了整个司徒家着想,他还是狠下心来,一甩袖子,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她们,而是将宾客们带入了席。
“大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老爷不过是反应过激了一些,待会儿哄两句就好了。”王姨娘平日最嫉恨正室所出的两个女儿,因为有她们,自己的女儿就变得不那么受待见了,所以见到司徒芸姐妹俩吃了亏,自然是要冷嘲热讽一番的。
司徒芸冷哼一声,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于是转过身去,和平日里交好的几位千金说起话来,对王氏视而不见。
王姨娘见她态度如此骄横,顿时觉得失了面子,气得一跺脚,哼道:“摆什么大小姐架子!等到夫人一去,我看你这个小贱人还如何嚣张!”
一个身穿嫩绿色衣裳,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到王氏的话,笑着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道:“娘亲…谁又惹您不高兴了?娘今日可是这府里的女主人,应当开心才是。”
“哼,还不是你那目中无人的大姐姐…”王氏念叨了一阵,这才转移话题说道:“娇儿,给你爹爹的贺礼可送上了,他可喜欢?”
“这个是自然。”司徒娇扭着身子,傲然的说道。“女儿这么乖巧懂事,怎么会让娘亲失望呢?”
“还是我的娇儿聪明伶俐…”
这母女俩傲气的神情如出一辙,就跟那开屏的孔雀一般。
特意装扮了一下的司徒巧一直扭捏的在一旁,不敢有所行动。因为司徒芸那样的稀世珍宝都被爹爹毁了,那她的那份礼物就更拿不出手了。
“哈哈…这是你送给爹爹的贺礼?”一道戏谑的男声忽然出现在司徒巧的身边,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东西,就往开跑。
司徒巧面上一红,顿时急了。“四哥,快把东西还我!”
“凭什么还给你?”平时骄纵惯了的司徒青,自然是不把这个妹妹的话放在眼里的。虽然他也是庶出的,可却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从小到大在其母吴姨娘的教导之下,一直以嫡子自居。加上司徒长风的宠爱,更是娇惯任性,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六小姐送给爹爹的寿礼,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他扬起手里的一个荷包,大肆的宣扬道。
“哈哈…这样的东西也配拿来送礼?”
“太师府的小姐,居然穷到这等地步…”
不少与司徒青玩闹在一起的年轻人全都笑了。
司徒巧面子薄,被这么一戏弄,就忍不住哭了。“唔唔…快把它还给我…”
“今日是老爷的寿辰,你鬼哭个什么!也不怕招来晦气!”王姨娘拿出当家主母的派头,大声的嚷嚷着。
司徒巧脸上挂满了泪水,贝齿微微颤抖地咬着下唇,不敢再哭出声来,只得捂着脸,跑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相较于前院的热闹,这后院可是安静的出奇。即使天气有些炎热,司徒锦却耐得住性子,在院子里寻了处阴凉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翻着书,自得其乐。
“小姐,听说大小姐送上了那假画,被老爷训斥了一顿,眼睛都急红了呢…”缎儿在一旁打着扇子,一边将听来的八卦汇报给自己的主子。
司徒锦神情依旧漠然,没有丝毫的惊讶。“预料之中的事。”
“啊?小姐怎么会知道?”缎儿有些不解的望着她。
小姐自打从马上摔下来之后,性情变了不少,她都有些不太适应呢。
司徒锦放下书册,边整理书页边漫不经心地道来。“从她借画开始,我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了。”
“那问鼎,岂是能够拿出来显摆的?虽说只是一幅画,可是寓意深重。问鼎…只有帝王才配拥有这两个字。爹爹虽然贵为太师,但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是非常忌讳的…”她没有说的特别清楚,但是光帝王二字,就已经很让人震撼了。
缎儿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小姐早就知道那画会有问题,可是大小姐来借画的时候,您怎么不提醒一下?”
她这话问的很小心翼翼,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她,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司徒锦抬头瞄了她一眼,淡笑道:“我为何要提醒她?”
“咦?”缎儿愣了一愣,继而想开了。“说的也是。谁叫大小姐打算糊弄小姐,要将那画占为己有呢!”
司徒锦见她如此口没遮拦,心里直觉得好笑。
前世今生,她的身边,也就这么个贴心的丫头了。所以,她也没跟她计较,于是拿起书,再次埋头在了书堆里。
05 刺客
半夜时分,不知道谁尖叫一声,惊动了整个太师府。
司徒锦正睡得朦朦胧胧的,被外面的动静吵醒,正打算出去瞧瞧,却忽然被一阵恶心的血腥味给呛到。
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前一世被砍头,那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终生难忘。
难道真的有刺客?她心里一惊,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随手将放在枕头下的发钗抓到了手里,也顾不上点灯,司徒锦便朝着那股浓郁的味道慢慢的挪去。
“呼呼…”不规律的呼吸声从屏风后传来,气息紊乱而虚弱。
司徒锦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小声的问到:“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夜闯太师府?”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一个黑影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将她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手里。“别说话,否则,我杀了你!”
司徒锦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顿时吓得不敢出声。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那人人高马大,身手敏捷,一看就是个高手,即使是受了重伤,气势依旧强大。司徒锦不敢激怒了他,只得连连点头。
“人到哪儿去了?明明看到进了这院子…”门外,火把照亮了夜空,追踪而来的人群将司徒锦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司徒锦感到脖子上的手掌宽大而细长,在听到外面的响动时,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难道是进了二小姐的屋子?”有些人大胆的猜测道。
司徒锦脸色有些不好,虽然他们说的是事实,但这可是关系到她闺誉的事情,他们这些奴才竟敢随意将这种话说出口,真是该死!
感受到她隐隐的怒气,掐着她咽喉的男子微微松了松手。
敏锐如豹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中,默默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来。她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面容干净而清秀,不算顶美,但却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从刚才的惊慌到眼下的镇定,她似乎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那样拘谨而娇弱。在被挟持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来,还真是有些…有趣。
不久之后,门外忽然安静了下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确定到这里来了?”
“是的,老爷!”护院恭敬地回答道。
司徒锦听到那声老爷,眼眸里忽然生出一丝恨意来。
黑暗中的男子发现她的变化,微微感到好奇。听到门外的那个声音,就知道太师大人亲自过来了,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会面如死灰呢?
“这院子里服侍的丫鬟呢?”那男人再次开口问道。
缎儿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老爷…奴婢在。”
“去,把二小姐叫起来!”司徒长风冷冷的吩咐道。
缎儿应了一声,就要推门进来。
司徒锦身子微微一颤,神经立刻绷紧。万一被外面的人看到自己被挟持,那她以后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世上?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流言蜚语肯定是少不了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司徒锦只觉得脖子上忽然一松,等到她回过头来时,那人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姐,您…没事儿吧?”缎儿率先走了进来,然后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上。当看见司徒锦大腿根部的血污时,缎儿吓得惊叫出声。
司徒锦想要让她闭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快速走到床前,披上了外衣,背对着门外。“不知爹爹深夜来此,女儿未曾远迎,失礼了。”
司徒长风大步走进屋子,环视了屋子一周,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然后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司徒锦身上。
这个庶出的女儿,他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她太过顽皮,经常闯祸,让他头疼不已。听到她这样安静的说话,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司徒长风上前两步,打算先办完公事再说。他指着她中衣上沾染的血迹,厉声问道:“刚才可看见什么人闯进来?你这身上的血迹,又作何解释?”
司徒锦心里恨透了这个漠视她存在的爹爹,但是却咬牙隐忍了下来,没有大吵大闹。她低着头,没有直视他的眼睛,装作很害羞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说道:“女儿…女儿葵水来了…未来得及换下衣物,爹爹就带着人过来了…”
司徒长风一张老脸微微红了一下,转过身去。“你真的没有见到有人进来?”
司徒锦淡然的说道:“女儿在睡梦中被吵醒,然后打算去开门…接着缎儿就进来了…”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没有见过。
司徒长风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于是冷然的说道。“既然身子不舒服,就早点儿歇着吧。”
也不管这个女儿是否收到惊吓,便大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一众人见到太师大人出来了,一个个张着脑袋往里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站在这儿干嘛,还不退下!”毕竟是自己女儿的闺房,他又是个要面子的,自然是不想坏了女儿的闺誉的。只是他忘了,刚才那样肆无忌惮的闯进去,其实已经让司徒锦难堪了。
缎儿见屋子外的人散去,这才拍着胸脯说道:“刚才老爷的神色,真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