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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果然都是狠心的!那莫侧妃虽然有错,但好歹也为他生儿育女,陪伴了他二十年。这一夕之间,他的态度如此大的转变,不知道那莫侧妃能否承受的住。
以前,沐王妃的确是恨不得那莫侧妃死。可如今遭遇了这么一回,同为女人,她倒是同情起那个女人来了。
“王爷的惩罚,也别太过了。毕竟莫家有个女儿在宫里,万一闹大了,双方撕破了脸可就不妙了。”王妃轻轻地劝慰着。
如今沈家早已落没了,若是再跟莫家翻脸,那王府的未来堪忧啊。作为王妃,她也是要为王府着想的。
沐王爷倒是不在乎那莫家,头一次跟王妃讨论起了时局。“莫家算什么?就算三皇子如今很得圣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最喜欢的还是五皇子。尽管五皇子一直不喜欢朝政,常常与一些武林人士混在一起。但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回来争这个位子。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再坐十几年龙座也是可能的。那三皇子,我看不是个成大事的!”
王妃微微诧异,不由自主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毕竟是一个妇人,是不能议论朝政的。
王爷见她不吭声,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吩咐丫鬟将膳食摆上,自己也净了手,留了下来。
“王爷要留下来用膳?”王妃有些诧异,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潮红。
见到她那不敢置信的模样,沐王爷心中的愧疚更加的浓郁起来。想着自己这么些年的所作所为,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虽然他不爱这个王妃,但至少她还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那么无情,冷落了她整整二十年!二十年不是一两年,那足以耗尽一个女子的青春。
看着王妃那略显憔悴的面容,沐王爷心中一痛。
他很久没有这种心痛的感觉了。自从素素失去了踪影之后,他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当中,无法自拔。后来,战事一起,他又忙于军务,经常在外打仗。后来战事一了,他倒是清闲了下来。只不过对于情之一字,再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就那样得过且过,毫无知觉般的过来这么多年。
但看到王妃那一身朴素的妆扮之后,他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他受到了刺激,狠狠地打了王妃一巴掌,还骂了很多难题的话。那些他内心的宣泄,终于在忍了二十年之后,一次性的爆发了出来。
想着王妃的无辜,他便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惭愧的说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这都是我的错…我一时糊涂,竟然做错了那么多事…你…”
沐王妃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夫君,一时无法反应。她从未奢望过得到他的宠爱,只盼着能够平淡的过完一生。但王爷这突如其来的关切,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王爷…妾身并没有…”
“我知道…你别隐瞒…这些年,是我不对。我不奢望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今后,你能够过得开心,那就足够了…”想起大夫说的那番话,沐王爷更加的心痛。
因为他的错误,害的一个好好儿的女子抑郁的活了这么多年,他真是个混蛋!
沐王妃眼眶微微湿润,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结局。
她自打嫁入沐王府那天起,就已经死心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真爱,嫁给一个陌生的男子为妻。她绝望了,认命了。可如今,她的夫君却一遍一遍的在她面前忏悔,她该如何应对?
“王爷、王妃…郡主和公子过来了!”珍喜从门外进来,嘴巴动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禀道。
沐王爷动了动眉头,显然已经料到了他们会过来为他们的母亲求情,便扬了扬手,吩咐道:“让他们回去,本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
珍喜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沐王妃叹了一声,然后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王爷何必这般,他们毕竟是你的子女。他们为莫侧妃求情,也是人之常情。如他们真的无情无义,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顾,那么王爷才该生气!”
她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以前的种种也都过去了,她不想继续这么下去。既然莫侧妃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又何必再落井下石呢。
但她的不计较,却不代表别人会领情。屋子外的那二人在得知了王爷的回话之后,只当是王妃在背后作梗,于是在外面破口大骂起来。
“你哪一点配得起王妃的称号?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打压我们的母妃,你这个妒妇心肠狠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等母妃放出来之后,你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们莫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哼…”
外面的话越来越难听,沐王爷更是气得拍桌子。他平日里宠着的两个孩儿,竟然跟他们的娘一样,骄横无礼,居然连王府的女主子都敢骂,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来人,将这两个逆子给本王拿下!”
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侍卫立刻就有了动作。而那龙翔和龙敏一边挣扎着,一边仍旧大声的骂着。“父王…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您不是最宠母妃的吗,您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她…父王…”
“就是因为本王太宠她,才让她目无尊卑,擅闯书房重地。也正因为宠着她,才让她教出了你们这两个目无尊长不成器的东西!”沐王爷听到儿子的叫唤,早已气得满面通红。
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和女儿啊,居然被教成了这副德行!真真是大逆不道,目中无人!
龙敏还算机灵,见到沐王爷出来,便住了嘴。
只是龙翔那个木头脑袋,还仗着自己是最得宠的孩子,一个劲儿的谩骂着:“父王,一定是王妃那个女人在一旁挑拨离间,您才会罚了母妃,一定是她,对不对?您怎么能听信她的谗言,母妃是无辜的…”
“你给我闭嘴!”沐王爷上前就是一巴掌。
若说,先前他是生气的话,此刻已然转变成了恼怒。
瞧瞧他这说的什么话?辱骂王妃的同时,还睁着眼说瞎话。难道莫侧妃闯书房,也是子虚乌有的?他这般不将他的命令放在眼里,眼里可有他这个父王的存在?看来,他今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来人,将公子拖下去,杖责二十。”
龙翔先是一愣,继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父王…您不能这么对我…母妃…母妃救我…”
“你喊谁母妃?她莫侧妃不过是个侧妃,你们的母妃是王妃!给我记住了,以后若是再喊错,定不饶恕!”这下子,沐王爷倒是在意起这些称呼来了。
沐王妃跟了出来,见王爷大动肝火,她有心想要去劝,却被珍喜拦了下来。“小姐何必这般好心。即使您好心的救下他们,他们也是不会懂得感激的,反而会更加怨恨您。您这又是何必呢?”
沐王妃动了动嘴皮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龙翔眼看就要挨打,看向王妃的眼神就更加怨毒了。“我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你等着,等我母妃出来,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沐王爷见他到了此刻,还是不知道悔改。抢过侍卫手里的棍棒,就亲自动了手。随着那一声声惨叫和啪啪啪的打板子的声响,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被震慑住了。
王爷这番举动,实在是令人不解。
司徒锦夫妇在园子里听说了这事,倒是相视而笑。
“那翔公子也是该得些教训了。若是不知悔改,将来少不得要连累王府的名声。父王能够有这番觉悟,看来还有的救。”司徒锦毫不避讳的说道。
龙隐没有责怪她的无礼,反而很赞同。“早该如此了。”
司徒锦瞥了他一眼,道:“听说莫侧妃曾经不止一次的刺杀你,不想你继承世子之位?你知道背后指使之人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为何?”
他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呢?他不像是个宽容的人啊!
司徒这样想着。
龙隐吞下她喂的葡萄,慢吞吞的说道:“时机未到!”
司徒锦挑了挑眉。“时机?”
龙隐示意她继续喂食,等尝到了美味的水果之后,他才又继续说道:“这都是他宠出来的,自然要由他自个儿来收拾。跟她动手,我怕脏了我的手。”
听完他的解释,司徒锦不由得笑出了声。
果然是典型的隐世子式回答!她早该想到的。龙隐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对于亲生的爹娘都是如此,那就更加不用奢望他对其他人有什么过分的关注了。
如今王爷觉悟了,开始对王妃上了心,那她的日子是不是也跟着好了起来呢?不过想到今日秦师师的态度,她又烦躁了起来。“今日我见到了你那师妹,她似乎与前些日子有很大的不同,也开始有心机了。最近,不管她要求你什么,你都不要让她靠你太近,知道吗?”
她不担心隐世子的武功,只是若对方的手段太低级,那还是不得不防备着。
龙隐微微蹙眉,道:“即使你不吩咐,我也不会理她的。”
“是吗?可她毕竟是你的师妹,有些事情,你是躲不过去的。”司徒锦眨了眨眼,认真的说道。
“知道了,娘子。”龙隐被她打量的有些脸红,这才乖乖的点头应下。
一声娘子,让司徒锦的脸也红了。
在人前,他称呼她锦儿。而在无人或者夜深时刻,他总爱叫她娘子。似乎这个称呼,会让他们彼此更亲近。
见到她脸上羞涩的红晕,龙隐忍不住捉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朝着那嫣红的小嘴儿就亲了下去。反正丫鬟们都避开得远远地,不敢上前来打扰。那他还有什么顾忌?于是就不客气的品尝起这美味来!
司徒锦推了推他的肩,却纹丝不动,只好任他予取予求了。直到二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的红唇,将头埋进她的脖颈间。“为何天还没黑呢?”
司徒锦又是一阵窘迫,有些哭笑不得。
这男人真是愈发的不正经了!原先那冷冷的性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变成这副模样。平日里看起来还好,只是一说起这夫妻之事,他就变得格外的热衷。只要到了夜里,他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儿的冷漠。简直就是一头不肯罢休的饕餮,往往到下半夜才会放过她。
想到那些火热的片段,司徒锦不争气的又红了脸。
“娘子在想什么?怎么这么热?”龙隐故意在她颈间呵着气,挑逗着她敏感的神经。
司徒锦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离他好几步远之后,这才轻咳一声,道:“我去催一催,看她们将晚膳备好了没…”
说完,撒腿就跑了。
龙隐看着娇妻那羞涩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98 耍手段,秦师师落水
翌日一大早,龙隐还没来得及出府,就被秦师师给拦住了去路。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眼眶也红红的,似乎是哭了很久。那样子,别提多么的可怜了。
龙隐不耐烦的背着手,问道:“有什么事?”
秦师师见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师知道师兄公务繁忙,不想多有打扰。只是…师师今日前来,是来向师兄辞行的。在王府叨扰了半年之久,师师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半年,多亏了师兄的照顾。在王府呆了这么些日子,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说起离别,秦师师又不忍落泪。
龙隐听她说起要离开,眉头这才稍稍松开。“你要走?”
秦师师没听到他嘴里吐出无情的话,不由得一阵开心。但脸上却依旧落没,点了点头,说道:“是。只是在离开之前,师兄能否答应师师一个要求。”
只要她离开,锦儿就不会再每日提心吊胆的防范着。龙隐这样想着,对她的态度便稍微松懈了一些。“说来听听。”
见他没有拒绝,秦师师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师师略备了酒水,能否请师兄移驾到惊羽园,为我践行?”
似乎是怕他反悔,秦师师又补充道:“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师师感念师兄的关爱,师兄若是能赏脸,那么师师离去时,也就没有遗憾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龙隐也想早日将这个麻烦打发出去,便点头应许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秦师师见他转身就走,顿时欣喜若狂,连忙跟了上去。
慕锦园
“你说什么?世子爷去了惊羽园?”司徒锦正在屋子里绣花儿,听到缎儿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差点儿让针扎了手指。司徒锦暗暗咬牙,但表面上还算沉得住气。“这个秦师师,果然没有死心!”
缎儿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以为她被气糊涂了,于是大声的骂了起来。“那秦姑娘真是不要脸,没名没分的住在王府也就罢了,如今还恬不知耻光明正大的勾引起世子爷来了!真真是没有教养!”
“就是,仗着王妃喜欢她,就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太不懂规矩了!”杏儿也是个直性子的,这些日子跟缎儿混熟了,说起话来的腔调都有些相似。
司徒锦知道丫头们是为了她好,也没有训斥她们,只是让她们住了嘴。
“难道你们信不过世子爷?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更清楚。要想在他面前占便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那些个丫头倒是醒悟了。
“是哦…怎么没想到这点儿。要是惹怒了世子,世子恐怕不会手软!”缎儿肯定的说道。
“那秦姑娘不会被世子给…”春容做了个杀的手势。
杏儿接话道:“还真没个准儿!谁不知道爷只喜欢我们夫人一个,那些人哪里能入爷的眼?就算是师妹又怎么样,得罪了世子,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着这些丫头的议论,司徒锦对隐世子也是充满了信心。“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帮我找些丝线来,爷的衣服还没有做好呢!”
几个丫头听了她的吩咐,便低笑着做事去了。
既然主子都不担心,那她们这些丫头还跟着操什么瞎心?再说了,要在爷那里耍什么手段,无疑是自寻死路。
这样想着,她们也便如世子妃一般淡然了。
芙蕖园
珍喜端着茶水从门外进来,见王妃坐在椅子里微微发愣,便走上前去唤醒她。“小姐…茶来了…”
沐王妃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突然问道:“珍喜…昨儿个王爷问起古佛寺,我总觉得有些乖乖的。你说,他到底是何用意?”
珍喜也是一愣,继而笑着答道:“小姐莫要多想了,王爷不过是随意问问,没别的意思。您呀,别自己吓自己了!”
王妃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倒是不担心王爷追究过去那些事情,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虽然与那许公子两情相悦,但还没有到逾矩的地步。但听王爷那口气,似乎是去过古佛寺的。
难道,他以前在那里见过她?
看着王妃深思的模样,珍喜便不再说话,给她留下一个思考的空间。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匆走了进来,朝着王妃拜了一拜。“王妃娘娘…秦姑娘身边侍候的丫鬟来禀报,说秦姑娘将行李收拾好了,打算要走呢!”
那秦姑娘可是很得王妃喜欢的人,故而那丫鬟一听说这消息,便急匆匆的进来禀报了。
沐王妃听了这消息,只是略微蹙了蹙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急和不舍。“她怎么突然要走?”
珍喜插话道:“秦姑娘也是个大姑娘了,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王府,的确是有些不妥。”
沐王妃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既然隐儿对她没那个意思,我再强留她在府里,反倒是耽误了她了。”
停顿了片刻,王妃又对珍喜吩咐道:“去库房取些金银首饰和银票来。师师毕竟是隐儿的师妹,咱们多少得照应一些。”
珍喜知道王妃心软,便听从吩咐去了库房。
那等候在外面的丫鬟见王妃屋子里久久没有动静,便小心翼翼的问起了那守门的丫鬟。“王妃娘娘莫不是着急得晕倒了吧?若是如此,秦姑娘怕是又要心疼了…”
跟随了秦师师一段日子,伺候她的丫头全都被她收的服服帖帖的,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那守门的丫头,也是受过秦师师恩惠了,便跟她聊了起来。“说起来,师师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如今世子妃又不肯让世子收留她在府里,想必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
“是啊…我看世子对秦姑娘也不是没有心的。今日秦姑娘去向世子辞行,世子还去了惊羽园,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呢~”那丫鬟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
“世子真的去了惊羽园?”
“那还有假?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世子。”那丫鬟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此说来,师师姑娘不用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