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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话既敲打了她的愚蠢,又提醒了她争宠的秘诀,陈氏愣了一会儿,终于想通了,接过孩子就亲自喂了起来。
月儿的确是个争宠的法宝。
再怎么说,她都是翔公子的第一个孩子。而男人,对于这第一总是有一种天生的执念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礼物,第一个孩子,那都是他的骄傲!
原本,陈氏不用亲自奶孩子的,因为王府有专门的乳娘,无需她亲自抚养。但听了司徒锦的劝告,她便时时刻刻将月儿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她有些觉悟了,司徒锦这才起身告辞。“大奶奶就安心的照顾月儿吧,其他的事情自有父王和母妃做主。”
陈氏点了点头,然后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女儿的身上。
司徒锦勾起唇角,笑了。
看来,陈氏还不算糊涂,一点就通。往后,她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助力也说不定!若是她不与世子这一系作对,倒也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刚出了祥瑞园,就见春容急匆匆的赶过来。“夫人,惊羽园那位醒了。正在屋子里闹呢,您看…”
“她闹什么闹?还真把这儿当自个儿家了!”缎儿不屑的冷哼道。那秦师师实在是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居然在王府里耍起横来。就算她是世子的师妹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外人,她有什么资格在此大吵大闹,当王府是她自己的家么?
司徒锦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走吧,去看看。”
“夫人这…派个丫头去训诫一番就得了,何必亲自走一趟?”缎儿伺候在她身侧,对主子的好心有些不理解。
刚刚,那陈氏还对夫人破口大骂来着,结果她不但不计较,还好心的去劝导那陈氏。虽然王府的颜面很重要,但她就是见不得那些小人的嘴脸。
缎儿气什么,司徒锦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秦师师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觉得世子负了她,心有不满。若是有不明所以的下人听信了谣言,将府里的事情传了出去,那外界要如何看待世子,又如何看待王府?忘恩负义这个罪名,她可不想但在身上。
“不必多言,前面带路吧。”司徒锦捋了捋衣袖,率先迈了出去。
缎儿嘟了嘟嘴,但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那秦师师可是有些功夫的,她怕主子被欺负,自然是要跟上去保护的。
惊羽园
“秦姑娘…您别再摔东西了,注意身子啊…”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一边躲闪着,一边劝道。
秦师师满脸的厉色,看起来十分的可怖。“滚!都给我滚出去!”
“秦姑娘…您先把药喝了吧,奴婢也好向主子交待…”那丫鬟不依不饶的端着药碗,并没有因为躲闪而洒了药。
“别在这儿假好心,我看着恶心!”秦师师丝毫不领情,依旧大声的咆哮着。
司徒锦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果然是伤人的。原先多么端庄温柔娴雅的一个姑娘,经过这场变故之后,居然变得如此的蛮不讲理任性妄为,两者真是有天壤之别。
只是,她这般行为又是何用意?难道她这样闹,世子爷就会怜悯的去看她一眼吗?亦或是她对世子产生了怨恨,气愤的失去了理智?
这样猜想着,司徒锦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对那个倔强的丫鬟产生了好感。她轻轻地在缎儿耳边问道:“那个丫头叫什么,怎么看起来挺眼生的?”
尽管掌家没几天,但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从,她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就算记不全,但大部分还是有印象的。
这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不卑不亢,颇有些骨气,一点儿就不像个丫鬟。而且还带了一股子的傲气,虽然是个下人,但以及不肯向别人低头。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缎儿打量了那丫鬟一眼,回道:“回夫人的话,那丫头叫景春,是前不久进府的。”
“去查查她的底细。”这样的丫头,如果能为我所用,自然是不错的。但若是她不能被收服,倒也是个麻烦。
司徒锦从来都喜欢未雨绸缪,自然对身边的人或事都留个心眼儿。
缎儿应了下来,将打探消息的事儿,交给了朱雀留下的那两个帮手。她们隐藏在暗处,暗中保护司徒锦,又可以随意离开王府,交给她们自然是最合适的。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司徒锦这才从侧门转过去,朝着正屋走去。“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听到司徒锦的声音,秦师师瞬间抬起头来。一双怨毒的眸子望着她,若不是身上的伤还未好,她估计早就出手了。
“世子妃真是好大的派头?!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被师兄厌弃了,你高兴了、得意了?”
对秦师师的出言诽谤,司徒锦只是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比这恶毒的话,她听得多了去了,哪里还畏惧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本世子妃在自个儿家里,自然是随意一些的。怎么,我不能过来瞧瞧你?毕竟你们是师兄妹,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是要关怀一番的。至于高兴得意,世子本就是我的夫君,是皇上亲自指婚相伴一生的人,他高兴我就高兴。师妹说得这般酸溜溜的,好像深闺怨妇一般,可是有些失态。”
“司徒锦,你这个贱女人!若不是因为你,师兄怎么会不要我!我们青梅竹马,一同学武一起长大,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你。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竟然将师兄迷得失去了理智,还重伤了我。你这个妖女…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秦师师的谩骂,立刻引起了公愤。
“秦姑娘,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别说你的身份卑微,配不上咱们爷。就算你是世家小姐,也不该如此不知羞耻,赖在王府里不肯走。我们夫人乃皇上钦定的世子妃,你这般诋毁,难道是想要质疑天子的决策吗?你好大的胆子!”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敢肖想世子妃之位,凭你也配?”
“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给世子下药,想要用龌龊的手段让世子收了你,真真是不要脸!世子没将你打死,真是太可惜了…”
“师妹就了不起么?不过是个孤女罢了!凭什么跟世子相提并论?恬不知耻!”
丫鬟们义愤填膺的举动,司徒锦并未阻止。她倒要看看这秦师师的脸皮是什么做的,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脸在王府大闹,真真是没有分寸。
秦师师被周围的鄙夷谩骂给激得面红耳赤,脸色一变再变。她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但从小也是被爹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哪里受过这般轻漫,不由得红了眼眶。
“司徒锦,你欺人太甚!你仗着自己世子妃的身份,任由这些下贱的丫头这般羞辱于我,你…你太无耻了!”
缎儿听她越骂越过分,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大胆,你居然敢对世子妃不敬!”说着,又是几巴掌下去,打得秦师师一下子栽倒在床上,半晌爬不起来。
“我们下贱,你就高贵了?虽然我们是下人,但也比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要高贵百倍!一届乡野村姑,也敢跟世子妃叫板,你活的不耐烦了?别以为奴婢就是好欺负的,若是再口出狂言,定叫你生不如死!”
缎儿呵斥着,一脸的愤慨。
而那些同样身为奴婢的丫鬟,一个个也都气得涨红了脸。她们虽然是下人,但也是有尊严的。就算府里的主子们,也没有这般说过她们。她一个寄居在王府的外人,岂有资格辱骂她们?
“缎儿姐姐说的对,就算我们是卑微的奴婢,但也总好过这个死乞白赖做着白日梦不知检点的女人!”
“世子没打杀了她,已经是格外开恩。居然还如此大言不惭,在王府里闹事,我看她是活腻了!”
“世子妃,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您根本就无需管她的死活。一会儿世子回来,将她赶出府就是了,免得她在此胡闹,影响王府的声誉!”
“名不正言不顺,谁知道她所说的责任是不是真的?”
秦师师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嘲讽声给气得白了脸,心中对司徒锦的怨恨就更深了。她认为,这些丫头之所以如此大胆,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都是司徒锦默许,甚至是指使的,却没有丝毫的反省自己。
远处,一道伟岸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听到屋子里的谩骂声,不由得蹙了蹙眉。
以秦师师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动静。而司徒锦一行人都是面向屋子里,所以外面来了人,她们也不能及时的发现。
秦师师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将自己弄成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师兄…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即使是看着他幸福,我也是开心不已的…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世子妃…求你不要赶我走!”
司徒锦蹙眉,她什么时候说要赶她走了?她到底唱的哪出戏?
这时,龙隐已经踏进了门槛。
丫鬟们见到世子来了,便都蹲下身去请安。“见过世子爷!”
龙隐没有吭声,径直走到司徒锦身边,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司徒锦知道他回来定会去慕锦园找她,如何找不到人,这才一路问过来的。正要回答,却被秦师师抢了先。
“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你跟世子妃说说情,让她别赶我走!师兄…爹爹已经不在了,离开了王府,我还能去哪里?”
她说的楚楚可怜,一副知错的模样,但句句都是在指责世子妃的不是,怪她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要赶她走。
刚才他的一句话,让秦师师以为,师兄还是关心她的。他的语气冷淡,定是在怪世子妃不该带人到惊羽园来欺负她。而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却让她再一次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你想让她离开?”龙隐看都没看她一眼,却是对世子妃说起话来。
司徒锦微微一愣,以为他生气了。“我何曾说过要赶她出府?”
“不是吗?”龙隐皱了皱眉,一脸嫌恶的看着那装模作样的秦师师。“我以为你也跟我一样讨厌她的!”
秦师师原本窃喜的心,顿时冰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世子,眼睛瞪得无比大,嘴巴也半天合不上。他…他竟然想要赶她走?他真的要赶她走!
“师兄…”
龙隐撇过头去,对司徒锦说道:“我本来想杀了她的,但…就将她赶出府吧,就当是还了师傅的恩情。”
那日,秦师师不知死活的敢对他下药,那就要承担的起后果。
等药效过去之后,他本来打算将她丢到大牢去的。但沐王爷说,她的父亲毕竟有恩于龙家,他才没有下狠手。
但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了上次的事,她依旧不知道接受教训,不但在王府大吵大闹,还诋毁世子妃,这就不可饶恕了!
司徒锦同情的瞥了秦师师一眼,谁叫她这般没有眼力劲儿,当着隐世子的面,说她的坏话,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秦师师还要喊师兄,但却被龙隐点了哑穴。“上一次的事,我本不再追究,但你似乎仍旧学不乖,还更加的放肆!”
秦师师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呜咽着,用眼神求饶。
这一回,师兄是真的动怒了。
以前,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一副置之不理的态度,丝毫不介意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渐渐地,她便以为,他是喜欢她才纵容着她的。只可惜,她想错了。他不理会她,是因为根本不在乎她,而并非喜欢。
而这一错,就是十几年!
悔不当初的她留下悔恨的眼泪,但却依旧无事无不。
龙隐唤来自己的影卫,吩咐道:“将这个女人送出京城,越远越好!若是再让我在京城见到她,你们知道会有何下场。”
两个黑衣人一点头,架起旧伤未愈的秦师师,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司徒锦看着人影消失在王府,不由得感叹。“挺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太没自知之明!”
龙隐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屑。
慕锦园
“就这样送走了她,父王那边…”尽管她也不待见那秦师师,但王爷公公最重信誉,若是让他知道秦师师已经被赶出王府,不知道又会有一场什么样的风波。
“父王那边我只会去说。”他知道她的担忧,便出言安抚道。
“如今府里上下,怕是更觉得我容不下人了吧?”司徒锦咯咯的笑着,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龙隐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道:“你这妒妇,也是我宠出来的!”
若是没有他的纵容庇护,司徒锦又如何能够专宠?说起来,这功劳还是他的!
司徒锦低笑了一会儿,这才一本正经的问道:“那秦师师也算是个美人,看起来我见犹怜的,你…为何不喜欢她?”
这个疑问,她藏在心里很久了。
若论相貌,她真的比不上人家。都说男人都是喜欢美人的,但龙隐为何会对美人视若无睹呢?他是真的定力好,还是…审美观念很特别?
龙隐在她的唇瓣上纠缠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美人再美,总有老去的那一刻。更何况,若只有美丽的外貌,内在却毫无涵养,那样的美人也不过只能看看罢了,根本毫无价值,更不能给人长远的吸引力。”
“还有…”他停顿了良久,才别扭的吐出真话。“我讨厌柔弱无能,遇事只会哭的女人!”
司徒锦惊愕的张大了嘴,没想到他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
“我…就喜欢娘子这样的…”见她久久没有反应,他便一把将她抱起,朝着身后的软榻而去。
正值晌午,丫头们去备膳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司徒锦害羞的窝在他的怀里,不由自主的红了脸。“大白天的…”
龙隐先是微微一愣,既然大笑出声。他的小娘子似乎想多了呢,不过既然她有所要求,那他也不介意将这夜里才能做的事情提前到这个时辰来。
司徒锦被他笑得窘迫不已,将头埋进被子里。真是太丢人了!她居然…想到了不该想的一些东西,这下子她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龙隐见到她这副羞赧的模样,更加的开怀。但又担心她这样捂在被窝里,会透不过去来,只好停了笑意,好生的劝道:“锦儿…快些出来,别闷坏了…”
司徒锦一张涨红的脸依旧滚烫,哪里肯出来。“你…别管我…”
龙隐拉扯着被窝,两个人就这样你争我夺,在床榻上嬉闹了起来。缎儿进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顿时羞得转过身去。
“爷…午膳准备妥当了,可…可否送进来?”
听到缎儿的问话声,司徒锦更加羞怯,都不敢动了。
龙隐咳嗽一声,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端进来。”
缎儿像是逃命般的出去以后,不一会儿,几个丫头才憋着笑端着几样精致的吃食进屋里来。
龙隐知道锦儿害羞,便率先下了床,去净房打水洗手。
司徒锦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匆忙的整理起衣衫来。经过刚才这么一番折腾,她的发鬓都有些乱了。
缎儿忍着笑意,上前去帮忙,更是惹得司徒锦又脸红了。
一顿午膳,就在二人眼神的缠绵中度过了。
桌子上的吃食刚收拾稳妥,就有丫鬟急急忙忙的进来禀报,说是有贵客临门。司徒锦嫁入王府,头一次听说有贵客上门,不由得愣住了。
照理说,沐王府这样的门第,自然是门庭若市的。但因为沐王爷的立场,所以一直拒绝官员来往。长此以往,众人知道了他的脾气,也就渐渐地断了来往了。能够进得了王府大门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是什么样的贵客,让王府里的丫鬟如此慌张?
夫妻二人互望了一眼,一同朝着府门口走去。
司徒锦一路上被龙隐牵着,倒也没有害羞。毕竟时间长了,她早已习惯了。倒是那些下人,见到他们如此亲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见完礼后,全都低眉顺眼,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两人携手来到前厅,老远就看到一个身穿紫色长袍,一副吊儿郎当负手而立的男子。那人个头比隐世子稍矮,看起来也是器宇不凡。只是他背着司徒锦,看不清面目。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男子突然转过身来,飞快的迎了上去。然后在司徒锦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把抱住龙隐。
“堂兄…”那婉转悠扬的嗓音,让人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司徒锦的笑容僵在嘴边,不住的以眼神向隐世子示意。这个过分热情的亲戚是谁啊?
龙隐费了好大得劲儿,终于将男子给推开了。他难得的涨红了脸,一脸防备的拉过司徒锦,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妻子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