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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什么绝色让主人如此照顾,这样普通的容貌,含香楼的三等小官都比不上!”
尘儿听得一头雾水。这人的语气,怎么那么酸的?活脱脱像以前来孤儿院做样子的义工所看的小说里的坏女人妒忌的表现。b
“难不成小十是哑巴?”五公子讽刺道。
“小十?”尘儿看向小宁。g
“是的,公子是王爷新收的第十个男宠。”小宁理所当然道。
“什么时候的事?”尘儿发现自己不喜欢陌生的别人随意决定自己的事。况且他要做男宠也只做小望的男宠。
“王爷的决定,公子只能遵从。”小宁很强硬道。
尘儿不语。来古代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时空的不民主。尘儿不愿勉强别人改变他们的观念,所以保持缄默。
小宁却以为他的无言是服从,眉目间有点得意。
五公子发现自己被排除在话题外,脸上现出愠色。
注意到床边放置的素琴,一抹轻蔑之色出现在五公子的眉间。
“还以为小十很得主人宠爱,原来也不过如此,连赏赐的东西都是这等劣质货……”
尘儿没等他说完,脸一沉,衣袖一甩,五公子已经被卷到房外,安全着地,一双媚眼张得比铜铃还大。
“不准这样侮辱小望的琴。”关系到小望,尘儿脸上露出鲜有的厉色。
纤长的五指在琴上一张一勾,优美的琴声流泻而出——
“哐”的一声,房内的陶瓷制品尽碎!
“妖怪!”五公子大喊,落荒而逃。
小宁也想逃,可惜脚软。想起几日来对尘儿的不敬,只觉乌云罩顶,再无翻身之日,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眼待死。
等了半天,依然没有痛感,小宁想,难不成这怪物已经炼成无痛杀人的招式?
忍不住将眼睁开一条缝,偷看。
尘儿连忙抱歉道:“我一时情急造成王府的损失,收拾就拜托小宁你了。”心里咕噜:原来他没睡着。
小宁立刻傻笑着应答:“不客气不客气……”闪身到房外,抹脚底油。
就这样,小宁发现这位看起来脾气好得不得了的温柔公子其实是个搞不好王爷也得让上三分的狠角色——一旦某位蠢人造成他的“一时情急”,于是在尘儿面前老实得不得了。
在王府的日子到了清醒后的第五天晚上。
月如钩,薄露如雾。
尘儿坐在窗棂上,有一下没一下拨弄手中的琴。小宁随侍在一旁,眼神有丝奇异注视他寂寞的背影。
“小宁,你觉得我的琴如何?”尘儿突问。
“公子的琴优美动人,柔情四溢,是难得的仙乐。”小宁恭敬答。
尘儿哑然一笑:“我真的不喜欢你,小宁。”
小宁咧嘴笑:“我不需要公子的喜欢。”
“是吗?”尘儿不置可否,“小宁知道吗?十多年来,我的琴鲜有独奏……”
“是和……小望合奏吗?”小宁大胆猜。
尘儿微微一震。
“是。”宛如低呜的琴音,伴着轻声的歌吟,“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曾经,有个孩子僵着身子坐在他怀里,固执地拢捻那些割伤他手指的琴弦,只为能像他一样有弄琴的悠闲自在之姿……
曾经,有个孩子,偷偷横起了箫,笨拙地练习他所弹的曲子,只为能与他合奏一曲……
曾经,有个孩子,甘心作女子之态,旋起不熟练的舞步舞出专属自己的风情,只为他生辰的展颜……
他没有他的学习天分,却为了与他并肩而不断努力……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琴声渐渐激越,震慑人心!
直道相思了无益……
人总是因为习惯而理所当然,不曾失去,便不知失去。
不看被他的琴音震昏的人,尘儿抱起素琴,翩翩落在王府的墙檐上。
“站住!受人恩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含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五日。
离开无月谷十五日。
月光下,黑衣少年魅绝的丽容闪过深深的落寞。
出了谷漫无目的地乱撞,遇上一批目中无人的陌生人,令心爱的“忘尘箫”沾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出谷,也不过如此。还是跟尘——他早不耐烦尘要他叫他“尘哥哥”——一起快乐自在……只是,尘会原谅他吗?
想到气结处,夹带真气的箫划上裸露的手臂——又忆起尘有多不喜欢他身上的伤痕而影生生顿住……
还是回去吧,罚他什么都好,只要尘在他身边——那个想带走尘的男人最好死掉,不然他一定要趁尘不注意时杀了他。
……尘应该不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跟了那个该死的男人走吧?万一……
美丽的眉打了个蝴蝶结,脚步开始朝无月谷的方向转去。
花香。
黑衣少年凝眉:“出来!”
一把娇笑的声音赞道:“你就是三招内灭了‘鬼宫’三长老的人?果然机灵呢!”语如软糯,令人不可自控产生绮思。
粉红的花瓣带着气旋铺天席地飞向黑衣少年,黑衣少年指间的箫一转,花瓣在沾上他的衣衫前被辗个粉碎。
“好!少年郎,加入我的‘寒绡宫’宫如何?”娇笑声诱惑道。
“凭什么?”黑衣少年嗤笑。
“够傲!让本宫会一会你!”娇笑声出自一顶不知何时搁在粗枝的轿内。
“啪”一声轻响,一道红色的苗条身影自轿中飞跃而出。红衣女子蒙着面纱,依然隐见丽色。
一瞬间,黑衣少年和红衣女子近身对了数十招。红衣女子明显居于劣势。
“也不过而已!”居然敢对他大言不惭!
红衣女子大怒,但闪躲开始狼狈。看来败局已定。
黑衣少年反手抓向女子的右肩,女子一惊,身体斜沉。
黑衣少年抓向她右肩的手堪堪削过她的脸。
面纱飘然落下。
“尘……”黑衣少年一愣,只觉身体一麻,倒下。
第九章 御王府(下)
“站住!受人恩惠,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含暴风雨前的宁静。
竟是一直迟迟不现身的御王爷!
尘儿一僵,本是宽厚的人,自然不由有些心虚。
“下来!”低沉带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
尘儿心一横:“抱歉,在下有要事在身。王爷的救命之恩,他日必涌泉以报!”事关小望,尘儿不会怠慢。对“恩人”的外交辞令,应该没说错吧。
御王爷闻言声音一沉:“不过是找人,有了王府的力量何愁找不到?你竟如此不识好歹!”
子土虽好,终非吾家……
找小望的事尘儿不想假手于人,但考虑到小望的出门在外的安全问题,让王府的人插手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下并非不识好歹,只是深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不知王爷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尘儿的心七窍玲珑(有时),转过身,直视那双在月光下狂肆迫人无情丹凤眼。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御王爷咀嚼这句话,仰天大笑,“好!好!天底下我御王爷人人趋之若骛,单你这人视为洪水猛兽……”
话音未落,人已如箭窜出,聚着十成真力的掌刮起掌风往尘儿各大穴扫去。
尘儿没有硬接,侧过身子,一手竖起素琴,一手在琴弦一点一弹一拉,“筝”的一声,犹如化为实体的音符破碎,成功将毫不留情的掌风化解。
“唱歌!唱刚才那首曲子!”
掌又一扫,掌风再落,御王爷高高在上的命令突兀地传入尘儿耳中。
饶是尘儿性子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这样的横蛮无礼也不禁升起恼怒。
抱着琴,尘儿足尖点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过漫天的掌影,举掌迎上。
御王爷微愕,但完全没有收掌的意思。
哼!也不过让手上的亡灵再多一个。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只是可惜了那美妙的歌声……
好个——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愁悴。吟望久,青苔上,旋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如此煎熬呀……一如所有执迷不悟的人……
想起不愉快的事;御王爷心下的怒火一炽,致人与死地的掌风威力又增一分。
“啪”——
御王爷踉跄,不敢置信抚住血气翻腾的胸口。
此人的武功,居然在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御王爷这之上?!
御王爷毕竟是御王爷,错愕不过一瞬,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你合格了。”暗自运功,惊讶的发现如此霸气的对掌他竟未伤分毫……这种情况,若没有对方对战之余分心的出手相护,根本不可能……但没有人会保护一个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不是吗?无情的丹凤眼眼内些微复杂。
尘儿不解眨眨眼。合格?
“你有了报恩的条件。”御王爷背过身,“我帮你找人。你在‘寒绡宫’暗杀我的这段期间保证我的安全。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
众所周知(尘儿不好意思搔头:我不知……),当今天下呈三足鼎立之势,正是——
“源国天下三分,气数尽掌流御”的当今只剩三分之一的源国朝廷!
“望尘才艳惊绝,风流谁与争风”的尘国望府!
“寒绡情怨天下,翻为云覆为雨”的“寒绡宫”!
十三年前,全国首富望府的主人叛离国家,驱逐主天城城主,占主天城为中心的五大城池,自立为王,改国号为“尘”,朝廷多次派兵镇压皆铩羽而归,对着庞大肃整的“望家军”,才恍然其狼子野心深埋已久。
同年,已成立六年的江湖神秘组织“寒绡宫”,不再掩饰其锋芒,以压倒性的力量降四大家族,收五大门派,一统江湖武林,后煽动各门各派,不惜血本攻击望府及朝廷,一时之间锐不可当。
望府与朝廷一直忍而不发,直到最近才不再掩饰不耐,开始与“寒绡宫”正面交锋。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尘儿心里流过极淡的异样。
还真想不到十三年来望府居然变得如此轰轰烈烈——他也算离开得恰恰好。这个“尘”的国号,令尘儿微叹。
他可以奢望,望府现在对他还有一点记忆吗?
“为什么望府和朝廷不联手?”端坐在灯火通明的大厅,尘儿有点不自在问支着颊一瞬不瞬盯着他的御王爷。
无情的丹凤眼现出一抹淡嘲:“朝廷,不原谅望府的背叛;望启天,又何尝不恨三叔……”
“为什么背叛?又为什么恨呢?”看御王爷的表情,尘儿决定不问他“三叔”是谁。
“为了一个死人……”御王爷冷冷的声音有彻骨的杀意,似乎想捉住那死去的人去鞭尸。
尘儿淡淡“哦”了一声以示明白。
“这么荒唐的事,你就一个‘哦’字?”御王爷不悦道。
尘儿蹙起秀气的眉:“你们怎么斗,怎么荒唐,与我有关吗?”他的愿望很简单——找回小望,回到原来很幸福很美好的生活。
御王爷一阵语塞。
的确,瞅着这双聪明又简单的眸子,他们这些人一直汲汲为营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问题是生就这张脸的人真的有他所表现的无辜吗?他怀疑。
“是呀,与你无关。”低沉带磁性的嗓音隐着若有似无的深意。
其实他迫不及待想打碎这人脸上如此纯粹的悠然自得……
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斜靠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红衣女子,眉如远山,不画而黛,明眸皓齿,唇不点而朱,顾盼间一片温雅柔和之色,若不是脸上偶尔会闪过一抹霸道,这张脸会得到人们一致的赞赏。
红衣女子平时人前用于掩住美丽容姿的面纱此刻随意丢在一边。她仰起脸,凝视眼前一身黑衣的少年。
“望,你过来……”她露出与外表不符的媚惑,语如软糯,令人不可自控产生绮思。
黑衣少年没有迟疑,走上前。
“望,喜欢我吗?”红衣女子柔若无骨偎在他怀里,纤指有一下没一下划着他的胸膛。
“喜欢。”黑衣少年说,即使是甜言蜜语,他的表情依然淡淡的,比女子更魅绝的丽容没什么情绪波动。
“那吻我……”千娇百媚的红唇移近少年微抿的红艳。
黑衣少年轻轻贴上红唇,虽然其中有一刹那的排斥,但他确定自己对这张脸有深深的感情,否则不会在失忆后遇上这个女子——寒红苑时,相信她的话。
微微失神间,听到怀中的女人说:“喜欢我,就帮我杀了御王爷——拓拔御……”
第十章 寒红苑
尘儿那个郁闷呀!
本来他对保镖的工作是无异议的,一旦受人恩惠要及早还清毕竟是聪明人的做法。
令人郁闷的是保护的对象是御王爷这个人!
尘儿抱着素琴,不着痕迹又躲开一双欲轻薄他的酥软玉手,微微无奈想。
这个人,根本没有被暗杀的自觉。整天游手好闲地荡来荡去,不上早朝,连王府也极少回去——难怪在王府过了半个月都没见过他,夜晚不是留宿妓院就是偷偷摸摸潜入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尘儿只记得那府邸叫“流王府”。这样的保护对象实在令保护者为难,但知道御王爷确实在履行承诺,派了不少人手去寻找小望,尘儿只能吞下这些微的怨言。
但,拉他进妓院,不会太那个了吗?一直以来他都是待在暗处等待的,突然将他放在明处尘儿真有点不习惯,尤其面对一帮用眼睛剥他衣服的女子……好吧,不是有点,而是很不习惯。尘儿不喜欢陌生的人近身。可御王爷仿佛想探清他的底限似的,居然说谁被他看上就赏黄金百两——尘儿对黄金百两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个诱惑令他苦不堪言。
御王爷大方地搂着娇媚的花魁霞儿,丹凤眼却肆无忌惮笑看尘儿的窘相。尘儿温雅的脸从开始就染着淡淡的红云,一分腼腆三分丽色,看亮了一帮青楼女子的眼,越发往他身上倒。尘儿很徒劳地收紧抱琴的手。
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张聪慧的白纸——真想将他染黑试试,不知是怎样的风情……
御王爷接过霞儿递来的酒,双眼泛着精光一饮而尽。
“王爷喜欢那位可爱的公子吧?”霞儿体贴地为他斟酒,低声问,不是在争风吃醋或妒忌什么,而是若有所思。
御王爷瞟了尘儿一眼,但笑不语。
“我可以帮王爷得到那位公子。”霞儿平静地伏在御王爷的耳边轻语,浅笑着诱惑。
几乎是立刻的,尘儿错愕地侧脸瞪着御王爷怀中的霞儿!
御王爷放声大笑!
霞儿一怔,马上明白尘儿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一张俏脸霎时盈满尴尬,呐呐不成语。
尘儿微恼。这个人知道他武功高,耳力过人,居然就如此捉弄他和这位姑娘!
正想得不悦处,恼人的命令话语又出口:“弹首曲子来听听。”
完全当他保镖兼优伶!
听得尘儿直想打他,不过温柔的人最后还是只瞪了过分的人一眼,顺从地抱琴坐上琴座。
但还是郁闷。偏头略一思索,尘儿朝御王爷调皮一笑,指动,清亮歌道:
“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纵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索。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手种红药……”
尘儿直视御王爷,眸中带着取笑看丹凤眼中渐渐升起的哭笑不得,嘴上唱的幽怨之情却入木三分,红了尝尽风尘的双双媚眼。
尘儿吃惊地看见姑娘们红了眼,脸上的戏谑变成愧疚。垂首,声音转柔:
“汀洲渐生杜若,料舟依岸曲,人在天角。漫记得、当日音书,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
唱至“水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不禁想起小望至今的不知所踪,心里黯然,音调平添一股寂然。
碰!
琴声倏止,所有人的目光转向目无表情的御王爷身上,见他手中的酒杯已成齑粉。
若无其事挥挥手,御王爷道:“下去。”
早习惯御王爷喜怒无常的姑娘虽有些不舍,依然手脚麻利退下去,掩门时不忘送了几个秋波给收到众女眼色摸不着头脑的尘儿,连看来最平静优雅的霞儿也不例外。
“想不到你对奸污……”忆起捡到尘儿那一身惨状,联想到不喜人近身又武功极高的某人心心念着要找的人,不难料到造成那身惨状的和那个所谓“小望”是同一个人。
“王爷果然敏锐……”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却大相径庭。
“奸污?”尘儿捉到这个匪夷所思的字眼。
将到舌尖的“你的人居然念念不忘”收回,御王爷哼了一声:“你说什么?”
是他先问的好不好?
尘儿微微委屈,觉得人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