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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桑格垂首。
“你先出去,让朕静一静。”
桑格恭敬地退下,北棠傲走到窗户前,望向凤凰山庄的方向,刚毅冷硬的面庞盈满不甘,“鸿儿,为什么,朕等了你那么久,你却一丁点儿都感受不到?一丁点儿都不愿意接受朕的心意?你可知,朕的心,好痛!”
凤凰山庄——泠雨听涛
上官惊鸿美丽的身影站在院中,手里拿了一朵凤仙花轻嗅着。
护卫青龙同样是恭谨地在向她禀报,“主子,北齐皇帝今早派了百余名护卫押送聘礼前来,在离庄二里地的僻静路上被一干黑衣人设伏,百余名护卫非死即伤。聘礼也被抢了。”
“死了多少?”
“二十个。”
上官惊鸿眼眸闪了闪,“希望北堂傲珍惜他手下的命。本郡主不会因为他手底下死几个人就心软。”
“这根本不关郡主您的事,并非您派人这么做。”
“可查到伏击的黑衣人是什么来头?”
“暂无线索。”青龙问,“为何您不觉得是六皇子祁云派人做的?毕竟皇帝将您赐婚给六皇子,六皇子不会眼睁睁看您被别的男人娶走。”
“越是流于表面的东西,就越不能让人相信。”上官惊鸿微眯起眼,“燕玄羽在皇帝大寿那天的路线,查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燕三皇子在皇上大寿那晚,在您离开办寿宴的宣德殿后,先是去了皇宫招待贵宾的祥和殿,在祥和殿里碰到了昭阳公主,接着他听了昭阳公主的话去抚沁櫊找您,后来有人在凝华宫附近看到过他……”
“也就是他在去抚沁櫊的路上,突然改道去了凝华宫。”当时应该是一路跟踪君烨熙抱着她去的,基本可以断定,是燕玄羽派人冒充青龙向老皇帝暗报了凝华宫地底暗道一事嫁祝给她。上官惊鸿摆了摆手。
青龙会意地退下。
盯着手里的凤仙花,上官惊鸿的视线变得迷离,“花儿虽美,却总是隐藏着它不美好的一面。”翻过花朵,发现朵的茎已经被虫蛀了。脑海中闪过燕玄羽对她好的一幕幕,不禁感慨万分。
半个月后,一票郡王府的女人汇聚在凤凰山庄门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无数。
泠雨听寿书房里,丫鬟素儿向上官惊鸿说道,“小姐,您的那些个姨娘姐姐们都到山庄大门口等着您啦。也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门房说她们手里都亲自拎着礼物什么的,估计是要感谢您吧。”
上官惊鸿放下手中在审阅的帐目,站起身,“让她们去大厅等着,顺便让爹也去大厅,这一面,是该见见她们了。”
“是。”
……
大厅里,二郡主上官雅儿与三郡主上官楚楚、二、三、四、五夫人都静悄悄地站着,时不时朝侧门张望,忐忑不安地等着上官惊鸿出现。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先行出现,看到自个的四位姨夫人还有两个女儿都安然无恙,神色有些激动。
“爹……”
“老爷……”
二个女儿与姨夫人们异口同声地齐唤,眼中全泛着泪花。
“爹,您这些天过得好么?”上官雅儿几步跑过去,扑到上官宗桓怀里,“女儿很想您!以前是女儿骄众任性,女儿不知人间疾苦,挥金如土,败了郡王府,女儿知道错了……”
三郡主上官楚楚也说,“这段日子,女儿与姨娘们呆过青楼,上街讨过饭,给人做过粗活,当过下人,以为一辈子要这么悲惨下去,女儿觉得一切都是上官惊鸿害的,恨死她了!”
“这些日子,妾身们与雅儿、楚楚过的是同样的日子。原本妾身也恨透了上官惊鸿,认为是她毁了妾身的荣华富贵,认为是她害了雅儿与楚楚的终身幸福,一切都是她见死不救造成的。可是这段时间的苦日子,也让妾身一干人等了解到人性的丑陋与美好,青楼女子是何等悲哀,做为乞丐为了一餐活命的饭是何等可怜,贫民百姓为了养活一家子必需日出而作,日落而歇有多么不易,给人当下人是多么卑微与无奈。妾身们以前都过习惯了好日子,根本未了解到贫民百姓的的苦。以前仗着郡王府撑腰,目中无人,大错特错,失去了郡王府,我们什么也不是。比我们过得惨的人,实在太多。我们不该不惜福。”这话是三夫人说的,说着就跪在了上官宗桓面前。
二夫人也说,“惊鸿今晨派人将我们都接回了汝南郡王府大宅,也给我们还清了所有的欠债。我们重回了郡王府才发现,一切东西都原封不动,她不过是看不惯我们败家,觉得我们不了解人间疾苦,给我们了解人性的机会,让我们懂得珍惜生活。”
四夫人也附和,“是啊,虽然我们曾呆过青楼,碰到的顾客却都是鸿儿安排好的,并未对我们怎么样。鸿儿用心良苦。其实鸿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等妾身们真的了解了生活的不易,她便派人接我们回了郡王府。”
四、五夫人也一齐跪下,“老爷,妾身们都知道错了。”
上官宗桓满脸欣慰,老脸挂起两行泪珠,“好,好……你们还算有点人性,不枉鸿儿一翻苦心。”
“爹,您知道六妹事先就这么安排了吗?”上官楚楚出声问。
上官宗桓摇首,“为父事先不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鸿儿为人处事,一向没人能猜到她做什么想什么。”
此时,上官惊鸿走进大厅,一票女人亲切地围上去,见她如往常般表情冷淡,生人勿近,又不敢太过热情。
“六妹……”
“鸿儿……”
一票又人不知所措地出声。
“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上官惊鸿冷漠地说,“不必感谢我,也不必巴结我。而我,也不会是你们的靠山。希望你们真的知错能改,好好过日子。”
“我们一定会的……”一票女人全都应承。
“以后你们若是再赌再挥霍无度,我绝不会再伸出第二次援手。这一次帮了你们,我彻底与你们撇清关系。与你们断绝关系的文书,你们也签了,以后不必再来凤凰山庄。汝南郡王府将来如何,与本郡主无关。”她又次开口。
一票女人还是有点不甘心,却又没办法接受,恨她这么绝情让她们‘体会’人间疾苦,却又感谢她不至于泯灭天良替她们还债,还把郡王府还给了她们。
“还有你。”上官惊鸿看向上官宗桓,“以后你就回郡王府,继续做你的汝南郡王吧。”
“鸿儿,你这是要跟为父也撇清关系么?”上官宗桓是又惊又怒又意外。
“这半个多月来,您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终日一个人关在房里哀声叹气。”上官惊鸿淡笑道,“虽然您不说,我却知道,她们在您的心里很重要。”
“你在为父心中更重要……”上官宗桓还想说什么,惊鸿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这么说。在我的心中,其实并没有你这个父亲。还是她们一直都接受着你。我也不习惯跟你一起住。”
“凤凰山庄这么大,为父可以尽量不打扰你……”
“就说这半个月,我们形同陌路,与打不打扰已无关联。其实这事已经看出,她们有事,你还是会怨我不管她们。而我将来不可能再帮她们任何。她们假如真的再有事情,你同样会怨我。”上官惊鸿表情平静,“不如你让我安静地生活。你跟她们去过日子。郡王府又岂能少了当家的汝南郡王?”
“是啊,老爷,妾身们不能没有您……”三夫人哭求,三郡主上官楚楚也哭道,“爹,您就跟我们回去吧,没了您,我们可怎么活啊……”
其余女人也哭着哀泣。
“可是……”上官宗桓不舍地看着惊鸿,“我答应过你娘,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不需要。只要你知道我活得好好的,就是你对我最好的照顾。”
“鸿儿……”上官宗桓还想说什么。
上官惊鸿手势示意他不必多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做到这一步,我上官惊鸿已经是仁至义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早些离开。”说罢,迈步离开了大厅。
上官宗桓痛心地瞧着她远去的背影,又瞧了瞧一票女人梨花带泪的容颜,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城东离凤凰山庄大约五里处,有一座精美别致,却另人遗忘已久的大宅——安王府。
祁云十岁便被老皇帝册封为安王,同时在京城东郊赐了府邸,只是他从来没不曾住,十七年过去,若非她闯进了他的生活,他或许会一直住在深宫。
安王府匾额高阔,朱红大门,门前二座石狮虎虎生风,院墙也较普通人家的高很多。上官惊鸿绕到后方找了处位置,侧耳倾听,墙内没人,便几个助跑翻墙而入。
脚方一落地,眼前的美景便让她感叹,琉璃飞檐,雕梁画栋,花木清新怡人,几队卫兵常年巡逻。虽然安王府没有主人居住,却一直被严格打理得很好。
这里位置是后院,安王府的地形图她已铭记,四下瞄了一眼,便往祁云的住处风云阙而去。熟练地躲避翻跃,没多久便潜入名为风云阙的院中。
一名小厮正在院中的一间厢房外守着,细瞄那小厮一眼,是祁云的随侍夏至。
站在屋子侧面,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她唇角漾起一抹苦笑。探子说水茉姑娘悄悄出了水茉园前来安王府,一个十七年都没有主人居住的院落,不消说,肯定是祁云同意的。
特异功能凝运,她隔着墙正好透视墙里的卧室,见祁云正在桌前不缓不慢地品酒,水茉站在他身旁,轻解罗裳,任一袭雪白罗裳滑下肩头。
050 她理清了心【文字版VIP】
祁云执着酒杯的动作微停了下,往侧前方看去。
肌肤赛雪,削肩薄弱,腰身纤盈,长发如瀑,水样风情。
红唇色泽清亮欲滴,双眼含媚,弱质纤纤。
这便是上官惊鸿看到的水茉姑娘,真的很美!
她无心欣赏水茉,眼中浮起一丝黯然。因为祁云,也在看水茉。
水茉走到祁云身边,软唇喃呢,“公子,你要了水茉吧。水茉对公子倾心一片,为了公子,甘心付出所有。”
祁云抿唇不言,一杯酒缀尽。
肚兜落地,亵裤离身,水茉裸着身子风情万种地抚了抚长长的发丝,“水茉听人说,这安王府您十七年都不曾踏今,想不到水茉有幸,在公子第一次进安王府,竟能让水茉伴在侧。”
祁云清越的目光闪了闪,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紧了力道。
上官惊鸿的心一冷,祁云有反应了,连他,也敌不过美人投怀送抱。不,正确来说,这美人还是他叫来的,他哪会不享用?原来,天下的男人,即使拥有再好的外表,也不过是一样。
水茉迈动莲步,欲倒向祁云的怀抱,不知为何,又改而坐在祁云旁侧的椅子上,泫然欲泣,“公子就这么讨厌水茉吗?您让水茉来安王府,又与水茉独处一室,说水茉寡廉鲜耻也好,水茉真的想成为公子的人。”
祁云神色宁和如玉,“先喝杯酒。”
“好。”水茉兀自斟了杯酒饮下。
上官惊鸿瞧着房中相谈甚欢的两人,心里的失望越来越重。不愿再看祁云是怎么宠幸裸ti美人的,气愤地转身离开。
祁云清澈的眸光瞧着院外的寂寞,嘴唇动了动,想挽留什么,终是没开口。
“公子,您在想什么?”水茉想握住他搁于桌上的手,他抽开手,嫌恶地皱眉,“把衣服穿上。”
“可是……”水茉的神情有点受伤,站起身,在他跟前转了一圈,“您看看水茉,相信天下很难再找到水茉这么美的人儿,水茉已经如此不顾尊严只求您怜宠,您就真这么忍心?”
祁云未看她一眼,站起身走向房门,水茉在后头不甘心地在后头唤,“公子……”
“明晚到我房里来。”宁静清雅的嗓音方若,身影已消失。
水茉唇上盈起绝佳的笑容,“哼,不过是男人,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上官惊鸿避开巡逻的侍卫走了一小会儿,路过一处池塘边,不由停下了脚步,盯着池塘里自由自在的游鱼出神。
一阵微风吹过,似乎静悄悄地带来了一抹青色身影。
她侧身,目光平静地瞧着他。
一道青衣身影,简洁无华,目光宁静如水,似蕴着日月的光华,那般孤寂,那般让人感到温暖,放不下。
清风又次吹过,拂过一片沁凉,一瞬间,明了她的心。
“祁云……”她淡淡启唇,“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房里跟你的水茉姑娘好好温存么?”
“你比较重要。”他说。
她唇角微微勾起,却不是笑容,“你是说我比水茉重要?”
他迟疑了,还是点头。
她的心并未受伤,“谢谢你把我这个朋友看得比你的红颜知己还重。”
他的心里裂了一道痕,“不需要言谢。”
“要的。”她微微一笑,“方才,我知道你发现了我在屋外,我想,上次在水茉园,你也知道我在偷听吧?”
他轻一颔首。
她又说,“低估了你的能力,竟能这么轻易发现我。若非我突然出现,方才你与水茉姑娘早就‘水乳jiao融’了,我出现的不是时候。”
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她问。
他摇首。
“我从来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她说,“而我,我的眼光一向不准。看中的男人,都与我想像中的背道而驰。我的心是冷的,向来就没什么感情。曾经,我看中了一个男人,以为他能如我一般,能为对方倾尽一切,可惜……”笑着摇了下首。
他心底一痛,看到了她透自灵魂的悲哀,“他负了你。”
她算是默认,“他是我唯一愿意付出一切,倾尽心思爱恋的男人,新婚夜,我想将我的灵魂,我的身体交给他,却最终……败在我瞎了眼吧。”
“鸿……”他想安慰,她又说,“我没事。今天,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你有话跟我说吗?”
他想了想,宽大袖袍中的拳头紧坚握起,却未发一言。
“不说话,就是没有了。那就换我说。”她定定地瞧着他绝色的面庞,“我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也不在乎权势富贵。你,却吸引了我。从一开始就吸引了我。是你的孤寂与我太过相似,最是你身上一种能让我心灵安和,能让我感到温暖的感觉。我很高傲,傲得欠修理,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唯独不拒绝你,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朋友……他心中重复着这二字,心里忧伤,却静静地听着。
“朋友久了,多久了?快五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她眼里满是认真,“初接到皇帝下旨为你我赐婚,我想拒绝,可是,既然你都不反对,我想,我嫁给谁也没区别,我们又是朋友,那就这么着吧。可我要听听你的解释,你当我是朋友,不是该阻拦圣旨吗?毕竟我们并非恋人关系。你告诉我,因为当我是朋友,所以帮忙娶我。我当时竟然心里不悦,我竟然会对你有所期待,期待你能说出是真心愿意娶我的话。”
他清澈明晰的瞳仁微讶,想解释真的愿意娶,却强压下冲动。
“然后,再说说近段时间的一些事。”她坦然地说,“我有那么一两次,想起过燕玄羽。也有一次,居然不讨厌魔龙君烨熙。尽管,我跟他们之间,仍是清白的。燕玄羽,我是被他感动了,仅仅止是感动。却已成为过去,多余的,不解释。至于君烨熙……”
隐于暗处的一抹红影呼吸一窒,露了行踪。
上官惊鸿接着说,“对君烨熙,我暂时斗不过他,却绝对不会喜欢一个想强迫我的男人。仅一次不讨厌,约莫是我感受到了他似乎喜欢我,似乎是真心。原来,我终究是个女人,对于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我这种心肠硬如铁的女人,也总有心软那么一时的不讨厌。现在又开始讨厌他了,他不该惹我。”
红影妖森,闭了闭血瞳。
“那我呢?”祁云清悦之极的嗓音淡然若水,宁静底下,却蕴着谁也察觉不到的紧张,“对于燕玄羽曾有属于过去的感动,对君烨熙是偶然一次不讨厌。那我呢?”难得地,重复了三字。
“这段时间,我很纠结,方才却彻底想通了。”她笑语嫣然,“在水茉园我偶然撞见你深夜在水茉园的水茉姑娘房里,我有点难过失望。探子说水茉姑娘被你召进安王府小住,我未及思考,就马上前来,看到你与水茉……纠缠不清,我还是失望。这次,连难过都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想,就来看看你跟水茉会做些什么,其实是想看看如果看到你们男欢女爱的画面,我的心会如何。事实证明,这次,我除了失望,连难过都没有。对你……”
“别说了。”他第一次有些急切。
她淡笑,“要说的。要说清。对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