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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一只鸟儿从远处飞来,抖了抖翅膀,落在上官惊鸿手心,吱吱喳喳地啼鸣,似在向她倾诉着什么。
“小家伙。”她伸手抚着鸟儿的羽毛,“你说一个红衣怪人吓得你从树上栽了下来?”
鸟儿似乎听得懂人话,长长的鸟嘴往下坠了几下,似示点头,又“吱吱”叫个不停。
同一只鸟儿对话,确实有点可笑,可她自从吞了雷灵珠,恢复了特异功能后,却无意间发现自己竟然听得懂鸟语。
068 被迫救人。
因此,也方便她知晓更之不为人知的事。
先前官家钱庄被盗一事,在刑部尚书李方域来抓她之前,她便已从鸟儿带的讯息了解了全部的事情。包括祁昭阳希望她做替死鬼,骧王祁煜是幕后主谋。
鸟儿又吱吱地叫,说那个红衣人快死了,好多人在捉他。
她眉宇微蹙。魔龙君烨熙非一般的强势,北棠傲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要他命的机会。
“在哪里?”沉默了少许,上官惊鸿冷然问出声。
鸟儿拍动着翅膀向前飞,上官惊鸿白影一跃,纵身从二楼跳下,以极快的速度跟着鸟儿后头。她虽然没有内功,凭着杀手训练有素的敏捷,加之特异功能,速度比一般会轻功的人还要快,就像会飞一般。
清晨街上没什么人,即使有人看见,也仅能见一道白影闪过。
京城东郊二十里外的深山,数百名搜寻官兵正在搜山,因早晨雾气太大,可见度非常低。
上官惊鸿避开搜山官兵,在山道中快速穿行,几乎路过不留痕。
鸟儿停在一棵大树上,拍了拍翅膀未再有动作。
及目所见,绿树成荫,这是在半山腰,未见魔龙君烨熙的踪影。鸟儿吱吱两声,意思是它先前见的红衣人就是在这儿,现在去哪儿了,鸟儿也不晓得。
上官惊鸿仔细在周围堪探,几经周折,发现灌木丛中有一被枝叶遮掩了的山洞。
透视山洞之内,见洞内还算宽敞,是一处天然岩洞,魔龙君烨熙如一具尸首般躺在地上。
她想也不想地拨开灌木走入洞中,岂知原先躺在洞中的君烨熙没了影,同一时间,一只冰凉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子。
“谁!”君烨熙嗓音妖而寒森,“小鸿儿?你怎么知道本尊在这里?”说着便松了手。
上官惊鸿转过身,语气冰冷,“来杀你。”
“太伤本尊的心了。”君烨熙玩笑着说,“还以为你来救本尊的。”
“作梦。”上官惊鸿手里掏出匕首,“本郡主要一刀一刀刮了你。”
君烨熙猛地呕出几口血,身躯颓然倒地,“随……你吧。死……在你手上,比死在北棠傲……那个小人手上好……”呕,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成全你。”上官惊鸿蹲下身,刀抵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等等……”
“怎么?”她笑得阴冷,“怕死了?”
“本尊……还有话……要说……”他似瘫痪般地躺着,血色妖瞳有些奂散,“本尊脏腑尽碎,是凭功大的真气护着……才剰一口气……方才也是察觉来者无恶意,本尊才没直接痛下杀手……”
“所以呢?”
“小鸿儿……你无心取本尊的命。”
“笑话。”她脸色一变。
“本尊这一生……远大的抱负还未……展……”他妖异的瞳里蓄着浓浓的不甘,“也还未与你……结为夫妻……本尊,不……不想死。”
“最好不过。”上官惊鸿突然狠甩了君烨熙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响亮。
在他绝色而又僵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鲜明的五指印。
君烨熙脑袋被打得侧偏,却不生气,“小鸿儿……要报复本尊之前对……你的伤害?”
“都快死了还废话这么多。”
“想要灭情水的解药吗?”他突然问。
她微眯起眼,“不是无药可解?”
“本尊……有解药。”
“拿来。”她伸手。
“救本尊一命……便给你解药。”他的气息越来越弱,说话也变得吃力。
“如果我不呢?”
“那你就得不到……解药。”他邪肆地笑了,“这是唯一……一次杀本尊的……机会。机不可失。动手吧。”
上官惊鸿手中的匕首切得深入了一分,鲜血涌出更多,他却一动不动,一副等死的表情。
假如灭情水之毒不能解,她不就一生都得守着处女之身,不然一破身就会死。
真是……气愤。
以前是无所谓,可是她的心还会跳动,根本不若所想像中的心如死灰。不想一心动就毒发心痛,也不想连个男人的滋味都无法偿。
山洞外头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有十兵发现了山洞,而且为首的是北齐皇帝北棠傲。
上官惊鸿低首瞧了已经半昏迷的君烨熙一眼,咬牙说道,“成交!”
迅速掺起君烨熙走到洞壁的一角,见地上走过的鞋印,她目光一凛,功力像一道劲风吹过,地上的鞋印仅到洞中的一半地方就没了。
“看不到……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她微微启唇,特异功能挥发,无形地影响了进洞之人的脑电波。
四名卫兵先行进山洞,见洞中没人后,又返回,“圣上,洞里没人。”
“没人?”北棠傲沉冷的嗓音在洞外响起,显然并不相信。
沉重的脚步声接近洞口,显然是北棠傲亲自进来了。
他功力太深,意志力太强。
上官惊鸿心底升起一股沉重的压力,要在北棠傲这样的男人面前使障眼法,太困难!
唯今之际,也只有拼了!
看不到……绝对不能看到……她在心中默念,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功力。
北棠傲深邃霸气的瞳眸慢慢环顾洞内一圈,目光停在上官惊鸿与君烨熙站的地方。
上官惊鸿陡然紧了心绪。
好在北棠傲下一瞬便移开了目光,并未发现不妥。
上官惊鸿气息已然快不稳,心里念叨着北棠傲赶紧走。
此时,洞外传来一名士兵的声音,“圣上,前边不远发现了血迹。”
北棠傲走出山洞,沉声吩咐,“洞内有脚印,外头又有血迹,显然刚走不远。给朕搜!机会难得,绝对不能让君烨熙跑了!”
“是!”
等搜查的人都走远了,上官惊鸿才轻吁口气。
魔龙君烨熙似瘫痪了的身躯靠着墙,邪笑出声,“小鸿儿……你还是舍不得本尊死。”
“解药呢?”她冰冷出声。
他闭上眼,“才救到一半……等本尊伤好得差不多……再说……”
“你想反悔!”她纤细的手也钳住他的脖子,他不挣扎,“本尊现在重伤……没能力给你解药……不用……威胁本尊……本尊这口气……快……快吊不住了。”
他说着,人已陷入深深的昏迷。
“喂……”她沉下脸,二指探向他的鼻息,气若游丝。又伸手探上他的脉门,脉搏几无。
想到君烨熙好几次欲侵犯她,还狠毒地折断过她的手腕,害她骨折十天,又曾打伤她,对于一个这么伤害她的男人,真是罪该万死。
盯着他白得像僵尸,却俊得不可思议的面孔,看着他生命流逝,她眼中却升起了一抹复杂。
他过重的内伤没有服过药。血丹这种专治内伤的极品圣药,他却因为她不要,就全数轻而易举地毁了。是否在愤怒她拒绝他的心意?
如果他受伤后吃过血丹,肯定能缓解伤势。
他当初将血丹都给她,这么珍贵的伤药,绝对是万金难求。现在他受了重伤,没了血丹,他没有怨她。
祁云为她夺得了雷灵珠之时,他也在,却没有抢下雷灵珠,还好心告诉她,她会难过几天才适应得了雷灵珠。
君烨熙……似乎也没那么坏。
匕首划过,她在手上划了一刀,掰开他的嘴,让温热的血液流进他嘴里。
他配合地吞咽着她的血。
比祁云当初可配合多了。祁云生病时,闭着嘴都要吻润他的唇呢。
该死,怎么又想到祁云了!
不管曾经她是否为祁云心动,依她上官惊鸿的原则,既然被抛弃,就不该再想着那等薄幸之人!恬不知耻巴着别人,绝对不是她这种人做得出来的。
事实上,按她的性格,谁负了她,就该杀了谁。可是,真的要杀祁云,即使是想想,都动不了手。
也罢,就让祁云……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去。
抽开手,她从袖袋中拿了条绢帕将自己手上划破的伤口绑了起来。
有点庆幸,她的血是药血——天下间最好的疗伤圣药。
这样就不必为君烨熙找药而多费心思。
君烨熙的体温从来都是冰凉的,现在是冬天,气温很低,他僵白的皮肤在寒冷的空气中已经冻得发紫。
伸手撩了下他的衣襟,她眉头拧成了一堆,这家伙居然只穿了两件衣服,一套红色的长袖里衣裤,一件外袍,而且都是上品丝绸制的,根本不保暖。平时他有功力护身,可以不怕冷。
现在,他重伤撑到现在没死,已经是奇迹,加上功力耗尽,又昏迷了,不冻死才怪。
外头的搜山还没有结束,升火取暖肯定行不通。
让她用身体分给他温暖也不可能。
最好就任他冻死。
救都救到了一半,为了解药……她一手握向他的手掌,凝运特异功能,功力聚汇的热源过聚到他身上,他的身体依然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原本冻得发紫的肌肤又恢复僵白。
他本来就是冷血的魔,人魔。魔人?
反正是个没体温的。从他恢复正常白色的皮肤看出,他不冷了。
只是这样用功力一直温暖他的身体,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她也会累,她的功力也不能消耗过度。希望北棠傲搜山快点结束,才好另外想办法。
“鸿……小鸿儿……”君烨熙喉咙微动,唇里发出几个不太清晰的字。上官惊鸿以为他这么快醒了,低首一看,才发现他昏睡着说梦话。
069 熙的温柔。
心,扑通扑通加速跳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感受到他浓烈的感情而给予反应。
上官惊鸿捂着左胸,微头蹙了起来。这不像心动的感觉,心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跳?
“小鸿儿……”君烨熙不断地呓语着,嘴里喃喃着都是她的名。
她不予理会,隔段时间又运功给他暖身,就这样坚持了一整天,夜幕降临,寒意更加袭人。
君烨熙缓缓张开了血色的瞳眸,起初目光有点迷惘,慢慢变得清醒,浅而脱不了邪气的笑自他嘴边漾起,“小鸿儿,你就这般安静地守在本尊的身边,你的手,好温暖。本尊第一次偿到了幸福的滋味。”
他的手原是被她握着,以便运功,他反握住她的小手,她却退开,站起身,“你没死就好。本郡主已经救了你的命,解药呢?”
他的嗓音微哑,“刚醒,你就问解药,有点伤本尊的心……”
“我只说救你,可没说要负责到你的伤好。”
“本尊现在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他脸色苍白得不正常,“荒郊野外的,你若是丢下我,我指不准会给狼吃了。”
“你魔龙君烨熙就这点能耐?”
“此一时,彼一时。”他神色无奈,“小鸿儿,你不会忍心不管我吧?”
“我很忍心。”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一定给你解药。”他淡笑着承诺,邪气妖美的面庞盈着温柔。
“我要是不肯呢?”
君烨熙摊摊手,“反正你不管我,我也只能等死。那解药就没办法了。”
她冷漠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他大方地让随她看,“你的眼神,我都觉得你慢慢爱上……”
“少废话。”她向外头走,他出声,“你去哪?”
她一言不发地走了,走至洞口,又回过头,怪异地瞧了眼君烨熙。
“有什么不对劲么?”他语气温柔。
是不对劲,总觉得他怪怪的。她突然想起,他自醒后,眼神与表情都不再冰冷,以往的他,总是寒森邪气得不像人。
他,变温柔了。
甩甩头,她不在意地走向夜色里。
他吃力地以手肘撑地,抬首贪婪地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丝毫不担心她会丢下他。要丢下他,她便不会留到现在。
“小鸿儿……”他微微呢喃着,邪气而温和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她手里拎着只野鸡及一捆干柴折返,将干柴丢在地上,她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
山洞里漆黑一片,外头的月光因为洞口枝哑的阻挡照不进来。
不过在漆黑的夜里,不管是君烨熙还是上官惊鸿,都有夜间视物的能力,不会因一片漆黑而产生影响。
君烨熙妖异的瞳眸心疼地望着她,“小鸿儿,辛苦你了。我知道你一天都在用特异功能为我暖身,你功力已耗尽,却还得准备食物与柴火……”
“我记得你以前没现在这么多废话。”她瞟了他一眼,“有这么多精力说话,不如好好休养。”
他唇角挂着笑,只是笑容怎么也掩不住天然的邪气。
她从袖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动作利落地杀野鸡剃毛,又用柴枝搭了一个架子,将处理好的野鸡窜在木架上,下头堆了些干柴,取出火熠子点然火堆,动作是一气呵成的干练。
他眼里闪过意外,“我以为,你一直只是个大家闺秀,虽然拥有常人所没有的特异功能,却也不该具备如此好的野外生存能力。况且,你曾经痴傻了十七年。”
她这回没嫌他话多,而是答非所问,“北棠傲带领的搜山士兵都已经撤了,升火不会被发现。天寒地冻,不升火会冻死,没食物会饿死。”
“饿个几天不会死。”君烨熙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挨饿。”言下之意,以前经常有这样的时候。
火堆升了起来,照亮了山洞,洞内温度升高,顿时变得温暖。
上官惊鸿不置可否,曾经受训的杀手生涯,有什么是她没经历过的?
他以为她想起曾经痴傻时挨饿的事,“小鸿儿,你放心,将来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以本郡主今时今日的能力,再不是曾经的傻惊鸿。你以为你还能照顾我?”上官惊鸿嘲疯地勾唇,“现下是什么情况,魔龙圣尊应该很清楚。”
“本尊……我是清楚。”他深呼吸口气,“你在照顾本……我。”
“习惯了自称本尊那个高高在上的称呼,改不过来,就照旧吧。本郡主不屑你放低身段。”
他也答非所问,“我喜欢你的照顾,或者说……本尊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她不再说话。他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似乎深怕少看了一眼,目光最多的,还是停留在她受了伤的手掌上。
“想问什么就问吧。”她说。
他问,“你手上的伤?”
“自己划的,我的血是珍贵的药血,不管任何疑难杂病,喝我的血都可以好。”
“你划伤自己,用你的血喂本尊?”
“不然呢?”她冷笑,“你以为凭你脏腑尽碎,不喝我的血,撑得到现在?还这么好精神?”
他妖冷的眸光里闪过心疼,“小鸿儿,本尊的心比受重伤时更痛。”
“痛死最好。”不是气话。
“本尊承诺,以后不再用暴力伤害你的身体。”他顿了半晌,启唇说。
“这可是你说的。”她不会笨到拒绝,“想不到天底下最冷情的魔龙君烨熙也有一颗感恩的心。”
“你错了。”他摇首,“本尊从来不在乎恩情。本尊在意的,只有你。你受伤,只会让本尊心痛,如此一天,也是避免本尊自己心痛。”
她走到他身边,将手伸到他嘴边。
“干嘛?”他血眸里闪过微讶。
“咬吧。”她说,“至少你得再喝一次我的血。不然,你连坐起身的力气也没有,我怕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他眼里蕴起疼惜,“你舍不得本尊死?”
“本郡主该说你天真吗?”她残酷地告诉他事实,“我要你快点好起来,拿到解药结束这次交易,我不愿在你身边多呆一秒钟。”
他冷了面孔,若僵尸般白得不正常的面色闪过怒气,“不咬。”
要不是刚才的匕首剃了野鸡,她嫌脏,也不用叫他咬了。
她一拧眉,长长的指甲在手腕上重划一下,流着鲜血的手强凑到他嘴边,逼他吞下去。
君烨熙有点无奈吞下她的血,妖异的红瞳里闪着可疑的雾气。尽管她这么做只是想早点跟他断决往来,感动的因子还是一点一滴地自他心里升起……
等她的伤口不流血了,他便推开她的手,她刚要走,他拉住她,“让本尊亲自为你包扎……”
她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