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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语言的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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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摆向自己。大个子微眯双眼,把高山的头脚认真地打量了一番,然后轻轻一抬手,高
山感到鼻子发酸,一股热乎乎的血从鼻孔飞出,溅落到高山的衣袖上鞋面上。高山的拳
头刚刚扬起来,就被大个子擒住,高山感到自己又吃了重重的一拳。
    高山被打趴在地上,大个子像踢一只死狗一样踢了高山一脚。大个子说我的拳头还
没这么贱过,打了几拳才抵两千元。高山想这世间根本没有公平可言,如果我和这条守
门的狗长一样的块头,他还敢这样对待我吗?高山很不光彩地小心翼翼地站起来。鼻孔
里的鲜血仍然在流,高山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走出旅社。高山对着那个大块头骂:狗,
看门的狗!高山骂完之后飞快地横过马路。高山回头,看见那只狗还对着他晃动粗重的
拳头。
    高山发觉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高山想一定是自己的脸
上沾满了血,或者是鼻子已经歪了。高山像打量陌生人一样打量自己,衣服和裤子上血
迹斑斑,双手沾满鲜血,像一位刚刚放下屠刀的杀手。高山选择一根贴满纸片的电杆擦
手,高山看见鲜红的指印盖在医治性病的纸片上,那些阳痿、早泄的字眼被他的血涂得
面目全非。高山进入一种兴奋状态,10根手指如10把锋利的刀,不停地往电杆上割。突
然,高山的手指僵住不动,高山看到了他熟悉的字迹:

寻找白恩医生
    我身患不治之症,急需找道德巷白思医生治疗,知道白医生住处者,请与龙溪旅舍
306号房刘水联系,有酬谢!
    高山像一截木桩先木在原地,随即便飞离地面,朝着龙溪旅舍狂奔而去。高山带血
的脸和狂舞的手以及奔跑的速度,让人怀疑他是一位十足的疯子。
    龙溪旅舍是一家老牌旅舍,楼梯的转角处白日里也要开着灯。木制的栏杆和服务员
不闻不问的作风,透露出生意的清冷。高山快要上到三楼时,左脚被绊了一下,右膝跪
到楼梯上,一股难言的酸麻窜遍全身。好久了,高山才能站起来。高山找到306号房间,
房门紧闭,服务员说刘水已经出去了。高山透过裂开的门缝,看见刘水的内衣内裤挂在
室内的铁丝上,随着风轻轻地摆动。高山飞奔而来的激情,停泊在眼下这扇关闭的门前。
高山感到有些劳累,便坐在门口等刘水。世界这一刻寂寞得有点虚假,街市的嘈杂声潮
水般退却了,楼梯口那盏要死不活的电灯下,有几只小虫在飞舞,宽大的蜘蛛网吊在天
花板上,蜘蛛们正在一丝不苟地辛勤地工作。高山把头靠在门板上,睡意渐渐地把他俘
虏。
    高山醒来时,看见刘水站在他的面前。刘水的脸被她胸前的一摞红纸映红了。刘水
的白牙露出来,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为他们的重逢庆贺。高山苦笑了一声,算是对刘
水的回答。刘水说钥匙在衣兜里,劳驾你拿出来开门。高山把手伸入刘水风衣的内袋里,
高山感到有一团火灼伤了他的手。钥匙被刘水的体温烘暖了,高山想钥匙是被刘水跳跃
的心脏烘暖的。
    刘水把红纸撒在床上,正欲转身,却被高山紧紧地搂住了,两人像噼噼叭叭燃烧的
火焰,开始了他们最初的接触。高山感到刘水就像一条美丽的水蛇,在他的怀里摆动,
一些生动的字眼涌入高山的脑海。刘水觉得自己正在死去,刘水说你满脸是血,你像一
个土匪。高山说我是土匪,我不仅杀人越货还强奸民女。刘水说那要等到你长出长长的
胡须后才可能。
    整个下午,高山和刘水都在埋头抄写寻找白医生的字条,他们准备把这些字条贴满
城市的大街小巷。刘水因为有了协作的伙伴,显得很高兴,刘水说用这种方法寻找白医
生,是受父母寻人启事的启发。高山则更为担心刘水的疾病,但刘水对这个问题进而不
谈。高山看见刘水的脸和那些红色的纸片混杂在一起,鲜红如家乡的桃花,从任何角度
看刘水都不像是个病人,刘水抄写这些纸片,就像是抄写她的结婚请柬。
    天一擦黑,高山和刘水便夹着字条走出房屋,他们小心翼翼就像战斗影片里的某些
人物,刘水重新打量她前几日贴出的字条,希望能从上面获取意外的反应,但纸条冷冰
冰地贴在墙壁上,风揭起了一只角,纸片随风而舞。高山紧跟刘水穿过3条大街,到达
胜利街角。刘水从一根电杆上发现了情况,在她贴出的字条上写着一排粗黑的钢笔字:
顺着胜利街走到尽头,然后左拐50米再右拐30米便是你要找的人家。刘水和高山都屏息
静看,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顺着街边往前走,他们在3根电杆上看到了同样的
钢笔字。刘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她把手里剩余的纸片抛向高空,喊了一声:我
终于找到了。那些纸片像冬天的团团雪花,在空中乱舞一阵之后,落到行人们的头上。
车轮从上面碾过,行人的皮鞋从上面踏过。在答案面前高山感到害怕,高山没有像刘水
那样把纸片抛撒出去,刘水发觉高山没有跟她一同兴奋,生出了些许的遗憾。刘水从高
山的手上夺过纸片,说没用了,没用了,我们终于找到白医生了。刘水把纸片又一次抛
向空中。
    道德巷被城市的规划者们大笔一勾便成了西路的一部分,西路像是城市的后门,高
高的脚手架和那些等待装饰的楼房,表现了追赶繁华大街的勇气。所谓的道德巷几年前
已不存在,城市每天一副面孔,深居其中的人民未必能读得透它的变化。有人指着一条
布满水注和泥沙的小巷对高山说,进去30米便是白医生家。
    巷道两边的房屋一律矮小,灰黑色的瓦片承受过千百年雨水的洗礼,现在依然完好
地面对阳光。高山看见一位衣着整洁,手提大哥大的小伙站在巷道里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伙对高山说,喂,你要进口的轿车吗?奔驰或者蓝鸟都有。高山说我来找人,不要车。
小伙说你们是来找我爸吗?请跟我来。高山看见小伙子高一脚矮一脚地走向小巷深处,
他那油亮的皮鞋毫无选择地踏在水洼里,裤管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黄泥。高山说白医生是
你爸吗?小伙子说是的,有许多人来找他,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他,他其实没有什
么本事。我爸就像我手里的电话,是假货。高山听到刘水在他身后噗哧地笑了一声,高
山这一刻才看清楚小伙子手里的大哥大是假的。
    高山和刘水都看到了白医生大门上那副冷冰冰的对联:道德巷无道德,白医生不白
医。横批:起死回生。刘水像打量一位她仰慕已久的天才打量白家的两层砖楼,忐忑不
安地等待她寻找的人物出场。
    白医生大约40岁左右,穿一件没有外套的救济棉衣,高坐在太师椅里,打量眼前的
两位年轻人。白医生说医院诊断了没有?刘水说诊断了。白医生说我这里专门接纳那些
被医院推出来的病人,我跟他们对着干。刘水对这地方突然产生了一种好感,刘水害怕
被拒之门外,于是迅速从衣兜里掏出诊断书,递给白医生。这时,高山和刘水同时注意
到了白医生的手。白医生的手像晒干的草药既黑又脏,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口子,口子
里藏着许多药垢。白医生说你为什么不接受医院的手术?刘水说我不愿。白医生说其实
女人的美丽是保不住的,女人就像花朵有开放的时候也有凋零的时候,你何必为一只奶
子而放弃生命呢?你过来,我看能不能治。
    刘水走到大师椅前,看见白医生朝她的右乳伸出了手。刘水被白医生的举动吓了一
个倒退。白医生说想要治病就不要推辞,别怕我的手,它是被药熏黑的,它表明我行医
的历史和实力。刘水感到那只手已经结结实实地扣到她的乳房上,绝望与羞涩涌上她的
心头,肠胃一阵翻滚,刘水觉得白医生的手不是伸向她的乳房而是伸向她的喉咙。白医
生把手在肿块的地方停留了一阵,说你的病可以治,然后缩了回去。刘水长长地舒了一
口气。白医生接着说我这里很少有未婚女子来求医,因为她们都接受不了我的条件,她
们宁可选择死,也不愿选择我这里。刘水说什么条件?白医生说做我的媳妇,也就是他
的妻子,白医生朝旁边的小伙指了指,说他叫白救,是我唯一的儿子。高山说你哪里是
医生,你是一条狗一个十足的流氓。高山把刘水拉出大门,刘水显得不知所措,高山说
我们走。
    茫然的刘水留连地回望了一眼,然后步入来时的小巷。白医生冲着他们的背影说,
想好了,再来。
    刘水觉得离开白家就像小孩一时的赌气,自己最终还要回来。白家是肮脏的陷阶是
腐朽的木头,但刘水相信有时朽木之上能够长出鲜美的蘑菇。306号房间成了高山和刘
水开战的场所。高山一直心存侥幸,他要刘水再到医院去复诊一次,仅仅是一次。误诊
的事在医院里时有发生。刘水说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承受一次打击了。
    刘水把那些晾在铁丝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拉下来,然后很认真很缓慢地折叠它们。
高山说你完全可以动手术试试。刘水说女人割了那地方,还像什么女人,你知道我最自
豪的是什么吗?高山说女人都是给男人欣赏的,说白了就是给她热爱的男人欣赏,我并
不嫌弃你,你何必自讨苦吃。刘水说手术后也不一定就能好,动手术也仅仅是试一试运
气,那才是真正的自讨苦吃。刘水把折叠好的衣物放进包里,然后—一打点她的行装。
尽管刘水强装镇静,但高山还是从她微微颤抖的双腿看出了她的虚弱和无奈。
    刘水往她包里塞进最后一件东西,是跟摆摊老者买的那只瓷杯。刘水说希望我们都
能长命百岁。刘水说完,眼泪像天空久旱之后的雨水,汹涌而出。高山看见泪珠从刘水
的下巴滴落到敞开的旅行袋里,滴落到那只瓷杯上。高山知道刘水是个倔强的女人,她
的泪水就像稀世的珍宝,她的泪水或许将永远地封存在这只旅行袋里。但高山竟然不被
这种场面所感动,高山说我的话你可以置之不顾,你父母的意见你总得听听,我劝你挂
个电话回去。
    刘水顺从地站起来,出了306号房间,走到服务台挂电话,刘水听到话筒里传来一
男一女的对白,男的说我忘不了那个夜晚,你说好玩不?女的说小心你的脑袋,今后别
再干那些事了,如果他发觉,我们全完了。男的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女的说今夜他出去
打鼓,舞场一般到10点半散场,你要抓紧时间,男的说抓紧时间干什么?女的暧昧地笑
了笑。刘水为电话里的男女捏了一把冷汗。刘水如痴如醉地聆听电话里的调情,或许她
认为这是她最后能够听到的令她心跳的声音了,她竟不忍放下话筒。
    刘水返回房间时,高山已经把她的旅行袋锁好。刘水看见高山乞求的目光扫到她的
脸上,刘水不敢正视高山,刘水说我妈在电话里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可避免地,高山再一次看到了白医生的砖楼以及那副冰冷的对联。与上次不同的
是这一次刘水走在前面,肩上多了那个旅行包。高山不想看见白家父子,高山说你好自
为之吧,刘水。刘水便像高山手里放出去的鸟,扑楞扑楞飞向白家的砖楼。高山觉得刘
水天生地喜欢这个地方,刘水像是逃兵,步子慌张凌乱。从后面看刘水身材匀称,风衣
包裹的躯体健康活泼。高山想刘水像一枝带露的花朵,即使将来能够走出自家也会变成
那些风于的药草。高山有些不甘心,看看刘水已靠近白家的大门,高山叫了一声:刘水。
    刘水蓦然回首,高山快步奔过去,高山和刘水在光天化日之下紧紧地抱作一团。冬
天的阳光浅浅地抹在他们的身上,旅行包摔落到地面,高山听到瓷器的破裂声包围他们
的身躯。时钟之链咔嚓一声断开,高山眼前一团漆黑,高山听到刘水蚊虫似的声音充斥
耳朵。刘水说我愿意把我最宝贵的拿给你,但我没有时间了,我怕我再没有勇气走到这
里来。
    白思和白救像两个虚假的纸人,此刻站到大门之下。白思仿佛看到一场大火正在自
己的面前熊熊燃烧,这场不祥的大火似乎要吞噬他的整幢楼房甚至殃及池鱼。
    白家的大门在这冬日的下午关上了,刘水作为白家的一个成员深居其中,常常隔墙
聆听嘈杂的街市之声。刘水凭窗凝望,她看见高山在楼前徘徊三日而去,她看见母亲在
七天之后歪歪倒倒地到达门前……后来自思被儿子白救误杀身亡,刘水于是常常要面对
一些陌生的面孔叙说案件的经过。刘水在叙说案件的经过时,思绪总是回到这个冬天的
下午。刘水后来说也许,从那个下午开始,案件就已经潜伏了。
    刘水说那个下午,我看见一个肥胖的中午妇女手提礼品袋来到门前,中年妇女叫了
几声白救,见屋内没有反应便开始敲门。太阳已经西偏,淡红的阳光把妇女的身影印到
门板上,妇女扭身对着西边眯了眯眼睛,然后惆怅地离去。妇女的那个礼品袋挂在门扣
上轻轻摆动,礼品袋在阳光之下特别耀眼。我说走了。白医生说让她走,她是来给白教
提亲的,她明知道白救的脑子有问题,但她仍然不放弃,她是冲着我的这幢楼房和我的
手艺来的。白医生一边说话一边把他钵里的草药敷到我的乳房上。为了治病,我已经有
足够的勇气解开我的衣扣。我看见白医生在敷草药时神情专注,他的双手被药水染黑,
10个手指仿如电灯照耀下的黑影,令人恐怖。我敢说除了我自己那么认真地打量自己的
乳房之外,第二个认真打量的人就是白医生。
    那一夜白教没有回家,后来我才知道白救经常无缘无故地外出不归,不明不白地欠
债。楼房里住着的常常只有我和白医生。那个中年妇女的礼品袋整夜挂在门上,直到第
二天早晨白医生才打开房门拿进来,礼品袋里装着几瓶烈酒以及几袋糖果和几包小米锅
巴。自从我走进白家之后,白医生总是像害怕什么乘隙而入,他一般不太喜欢敞开楼门。
    母亲在七日之后到达白家。我看见母亲提着两个鼓凸的大包来到门前,母亲双眼红
肿,母亲像是调整情绪在门前站了片刻,然后叩响了白家的门环。那时我和白医生正在
进早餐,我的身上缠着绷带。白医生认为又是一个求医者,所以并不理会我的母亲。我
被门环声震得心惊肉跳,我说叩门的人,是我的母亲,见还是不见?白医生的手明显地
抖了一下,筷头夹起的粉丝滑落到碗里。白医生说你躲到帘子后面去,我去开门。
    随着大门的打开,母亲扑了进来。母亲顾不上提她带来的大包,目光却在屋子里繁
忙开了。母亲拉开帘子,把我拉入她的怀中,我嗅到了属于童年的温暖的体香。母亲未
及拂去她的风尘,双手颤抖着解开我的衣扣,松散缠绕我的绷带,扒开蓝色的药渣,母
亲看到了我被药水浸黑的病体。我知道每个人的肉体都来自母亲,所以母亲特别伤感地
抚摸我的痛处,母亲像看到她的一件精美之作毁于一旦,脸上笼罩深深的遗憾。
    母亲拉开随她到达的旅行包,里面尽是大红大紫的女装,漫不经心地数了一下,那
些衣装差不多够我穿一辈子,其中有几件裙子很花哨,花哨到我都无法接受。从母亲购
置的服装,我看到母亲已不再准备把我包裹在她的条件里,她似乎对我撒手不管全面放
开了。母亲从包里掏出一封信来慢慢地撕成碎片,我知道那是高山托她带给我的。我并
不反感母亲的这种做法,我竟然没有看信的愿望。我知道母亲用心良苦,母亲说你病成
这个模样,也就不必牵挂身外之事了。
    母亲在白家逗留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两日之后,母亲准备启程。
临走时,她把挂在她颈脖上的项链脱下来,挂到我的脖子上。母亲说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我觉得项链很冰冷,它像一副枷锁套住我,母亲用它作为嫁妆,轻易地打发走她的骨肉。
    半年之后我的病情有了转机,肿块不知不觉地小了许多,我从心底里钦佩白医生那
双肮脏的手。其间,高山的信雪片似地飞来,我面对那些信就像在隆冬里凭窗遥望雪花,
心如止水。我既不伸手去触摸窗外的雪片,也不会生出什么诗情画意。慢慢地雪片稀疏
了,信件再也不来了。
    偶尔我会到菜市去买菜,街坊总用含糊的目光研究我的身份,他们分不清我是白救
的妻子或是白思的姘头。我很想对他们说我仅仅是一个病患者,白医生并非如人们所想
象。但是我始终没有机会,人若认定了某件事,就很难改变,所以我也不想拥有与街坊
解释的机会。
    夏天悄悄到达城外。由于电风扇、空调、冰淇淋等等附加物制造错觉,城市里已不
能明显感受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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