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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可以做出决定。”
“为什么?您过去不是愿意替我决定我的一生吗?倘使您没极力要我进潜艇学校——倘使您没在我向娜塔丽求婚的当天乘飞机飞到迈阿密,在她坐在一旁听着的时候硬逼我作出决定——那么她也就不会回到欧洲去。她和我的孩子现在就不会呆在那儿,如果他们事实上还活着的话。”
“我对自己当时所做的事很后悔。那时候,那样做似乎是对的。”
这句话使拜伦眼圈红了。“得,得。我来跟您说,我絮絮叨叨向您讲这些话,这就是我情绪不稳定的一个很糟的症状。”
“拜伦,我自己情况不好的时候,就要求到‘诺思安普敦号’上去。我发觉在海上指挥使生活比较好受点儿,因为这个工作可以使人全神贯注。”
“我可不像您,我不是职业军人。再说,一艘潜艇又是一个重大的责任。”
“要是你驶回塞班岛去,你本来可以救起的有些飞行员也许就会在福摩萨外面淹死。”
沉默了一会儿后,拜伦说:“嗨,我最好还是回到我的船上去。”
他们走到舱外落日余晖映照着的和煦、爽朗的后甲板上,并排倚着船栏。父子俩一直没再说话。这当儿,拜伦才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还有一件事。我的副艇长是士官学校毕业生。听从我指挥惹得他很生气。”
“凭他在海上服役的成绩来判断他。别去管他觉得怎样。”
从船尾下面传来汽艇的隆隆声。拜伦立正,敬礼。帕格盯视着儿子的冷漠的眼睛,心里感到很难受。“祝你幸运、丰收,拜伦。”他回了一个礼,他们握了握手,拜伦走下舷梯去了。
汽艇噗噗地驶走了。帕格回到自己的舱房里,发现攻击福摩萨的行动命令刚送来,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要把思想集中在那厚厚一叠发着油墨气味的油印公文上几乎是办不到的。这时候,帕格不断地想到,万一失去拜伦,自己就决不能再当一个发号施令的人了。
这样,父子俩这么勉强地分别以后,就各自出发,投身到有史以来世界上最大的海战中去了。
第七部 莱特湾之战第八十六章(1)
这一场大海战,胜负取决于四个因素:两个是战略方面的,一个是地理方面的,另一个是人事方面的。于是,维克多•;亨利和他儿子的命运就悬在这四个因素上,所以读者必须记住这几个因素。
讲到地理因素,我们只需要看一看菲律宾群岛的整个地形。七千个岛屿,零乱地散布在日本与东印度群岛之间南北大约一千英里的洋面上。只要能占领菲律宾群岛,就可以切断日本的石油、金属与粮食供应。吕宋岛位于最北面,是最大的一个岛,地处群岛中要冲;仁牙因湾西北通南中国海,是攻占吕宋岛、直趋马尼拉的最理想的登陆地方。
麦克阿瑟计划在莱特湾沿岸大举登陆,选择了远远处于东南面那个较小的莱特岛,作为下一步进攻吕宋岛的据点。因为在那儿的水域里,有大大小小许多岛屿形成了屏障,只东面敞开地对着菲律宾海。美军进攻时,可以从东面直接驶入海湾,但是整片的陆地和零星的小岛阻挡了西面的航道。几乎所有那些旋绕于迷阵般岛屿之间的水道都嫌太浅,无法供舰队航行。
进行反攻的日本部队如果从日本本土进犯莱特湾,可以绕过群岛东面南下,直接驶进那个海湾。但是,如果战舰要从西面或者西南面过来,比如说,从新加坡或者婆罗洲过来,那么就只有两条路可以穿过群岛,进入莱特湾:一是取道圣贝纳迪诺海峡,特混舰队可以驶过那个大萨马岛,然后从北面转而南下,进入莱特湾;二是取道苏里高海峡,循海峡从南面进入莱特湾。
为了要接近燃料基地,帝国舰队的主力舰队就据守在新加坡以外的洋面上。他们计划,如果必须为菲律宾群岛作战,可以在婆罗洲补充燃料。
人事因素,牵涉到了海尔赛将军的想法。而他的想法主要是受到了五个月前那一件事的影响。
早在六月里,斯普鲁恩斯指挥的太平洋舰队占领了链形马里亚纳群岛中的塞班岛,将其作为长程飞往日本的一个起点。那一次的登陆,挑起了一场航空母舰大决战,美国海军飞行员当即给这场决战题了一个名字,管它叫“马里亚纳猎火鸡”;这对日本空军是一场灾难,在那次空战中,日本仅存的第一线飞行员多数被击落,而斯普鲁恩斯只遭到轻微损失。日本的航空母舰都逃走了。美国进攻塞班岛,经过短促而惨烈的陆地战,终于获得了一个使东京处于轰炸机航程以内的空军基地。斯普鲁恩斯在中途岛遭遇的那个敌手,也就是轰炸珍珠港的南云海军大将,在塞班岛上自杀,因为他认为,帝国的内线防线一经突破,这场战争已经输定了。日本许多领导人也都持有同样的看法。军人首相东条的下台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然而,导致这一件事的原因却不曾受到人们的注意。因为打击塞班岛的时候,适值艾森豪威尔的部队沿途苦战,向瑟堡推进;所以,也像英帕尔和巴格拉齐昂之战一样,这一次战役在报纸上并未占到应有的显著地位。
尽管获得了这一次虽然被人忽视但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胜利,斯普鲁恩斯却受到了内部的严厉批评。原来他的几位航空母舰司令官都曾摩拳擦掌,要从塞班岛出发,迎头痛击来犯的日军;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一举歼灭帝国舰队。后来斯普鲁恩斯不得不否决了这个主张。他无论如何不肯离开他在那里掩护的登陆部队,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敌军从后面突然赶来,摧毁那个滩头堡。所以,当日本飞机云集,袭击斯普鲁恩斯进迫塞班岛的舰队时,它们都在“猎火鸡”中被打落下来,然而它们的几艘航空母舰和一些支援部队却多数逃走了。后来金和尼米兹都盛赞斯普鲁恩斯的决策,但这件事始终成为人们辩论的一个问题。责难的人仍旧争执说,当时海上并没其他敌军,只由于斯普鲁恩斯谨小慎微,就错过了一个大量歼灭敌军、可能缩短战争的机会。
海尔赛将军肯定也抱有这种看法。他又生性躁急,所以在莱特湾他不愿重铸他认为那是斯普鲁恩斯已犯的大错。
谈到战略方面,美方两派对太平洋战争所持的相反看法,终于形成正面冲突——一派附和麦克阿瑟的见解,主张从澳大利亚向西北推进,登陆作战,即所谓“南太平洋战略”;另一派支持海军的见解,主张横渡珍珠港与东京之间浩瀚的洋面,逐岛突击,即所谓“中太平洋战略”。
海军中制订作战计划的将领主张索性丢开菲律宾群岛,转而在福摩萨或中国海海岸登陆,这样就可以“像瓶塞般”堵住来自东印度群岛的补给。他们坚持说,只要由空军轰炸航道、港口和城市,再由潜艇加紧封锁,很快就可以迫使敌人投降。麦克阿瑟墨守传统的陆军见解,认为必须在陆上击败敌人的武装力量。先是进攻新几内亚,再是菲律宾群岛,然后是三岛本土:这才是他走向胜利的道路。主要的海军战略家,包括金和斯普鲁恩斯,都认为这样做是白洒鲜血,浪费时间。斯普鲁恩斯甚至竭力主张,要渡海直捣硫黄岛和冲绳岛。他相信,利用这两个可以控制的小小出击点进行空战与潜艇战,就可以致日本死命。
塞班战役结束,海军的战略受到了三军参谋长的重视。麦克阿瑟为此大发雷霆。一九四二年,他曾经奉罗斯福之命,乘飞机逃出了菲律宾。抵达澳大利亚的时候,他曾经当众宣誓:“我一定要回去。”他那意思并不是说,要用海军主张的办法击败日本,然后乘民航机飞回那里。他请求面见总统,最后于七月里在珍珠港受到了总统的接见。
当时罗斯福刚被提名候选第四任总统。他眼见战事在欧洲节节取胜,当然不愿去跟反对党形容为备受冷遇与歧视的军事天才麦克阿瑟惹麻烦。罗斯福扶病抵达珍珠港,倾听麦克阿瑟慷慨陈词,请求收复菲律宾,因为“需要重振国家的声威”;同时他又听尼米兹以内行的口气侃侃而谈,推荐了海军的计划。
麦克阿瑟占了上风。菲律宾的进攻战继续进行。然而陆海军之间仍然存在着极度的分歧。尼米兹将托马斯·金凯德海军中将指挥的第七舰队全部交给麦克阿瑟节制,让他去进行他的两栖作战;这是由几艘旧战列舰组成的一支庞大舰队,包括巡洋舰、护航航空母舰以及一队驱逐舰、扫雷艇和油船等。但是尼米兹紧控制着那些新的舰队航空母舰和快速战列舰,那是他的战斗主力,在斯普鲁恩斯统率时被称为第五舰队,而在海尔赛指挥作战时则改称第三舰队。
这样,金凯德指挥了一支强大的海军,受麦克阿瑟的统制;海尔赛指挥了另一支强大的海军,受尼米兹的统制;所以,进军莱特湾时,并没有一位最高统帅。
那么,日本人又是如何应付战局的呢?海尔赛在发动这场战役之前,先进攻福摩萨,于是日本人发起了一次大规模的胜利庆祝。帝国大本营喜气洋洋地宣布,轻举妄动的美国佬终于遭到惨败;日本的陆海机群大队出击,已一举歼灭第三舰队!
航空母舰十一艘击沉,八艘重创;战列舰二艘击沉,二艘重创;巡洋舰二艘击沉,四艘受创;驱逐舰、轻巡洋舰以及十余艘其他型号不明的船只,或已被击毁,或起火焚烧。
第七部 莱特湾之战第八十六章(2)
公报就这样吹嘘了一通。这是战局中惊人的转变,塞班岛的仇恨都被洗雪了!菲律宾的威胁已经消失了!日本全国各地展开了群众的庆祝游行。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都发出贺电。新任首相宣布:“我们已经胜利在望。”天皇还颁发了庆祝胜利的诏书。
无情的事实是:海尔赛的第三舰队出击后已经返航,连一条船也没损失。日本的陆军航空中队已被歼灭,他们的基地也遭到彻底破坏。损失的统计是:大约六百架飞机被击落,此外有二百架在地面上被炸毁和烧掉了。日本最高司令部被过分乐观的想法冲昏了头脑,还调出了海军航空母舰上所有的飞机,让那些中队也飞去参战。陆海军的飞行员一样,几乎都是缺乏经验的新兵。海尔赛久经战阵的飞行员只把他们当作儿戏,但是少数那些掉了队后飞返的,却带回去荒谬可笑的捷报。炸弹激腾起了浪花,或者他们自己战友的飞机在海里爆炸,当时他们又是兴奋又是天真,望过去就以为那是一些战列舰和航空母舰在烈焰中下沉。上报的数字虽然已被日本大本营打了个对折,但它们仍旧通篇是荒唐无稽的材料。
后来,麦克阿瑟的先头部队在莱特湾的一些岛上登陆,同时侦察机报告,一支庞大的入侵远征队——麦克阿瑟部下金凯德指挥的第七舰队,包括七百艘或者更多的舰艇——正在向菲律宾进发。从吕宋起飞的侦察机也发现了海尔赛的第三舰队完整无损,那时正在海上四下漫航游弋。于是,已经厌战的日军刚从胜利的美梦中惊醒,又开始做起真的恶梦来了。一道命令立刻下发到帝国舰队:执行“シヨ一号”作战计划。“シヨ”这日本代号的意思是“奏捷”。“シヨ”作战计划一共订有四份,其目的是反击敌人在帝国日益缩小的疆界上可能的四个地点发起的进犯。而其中的“シヨ一号”则是在菲律宾群岛的作战计划。
“シヨ”作战计划采取的是背城借一战略。帝国舰队将全部出动,由菲律宾和福摩萨的陆军航空队掩护,强行冲进美国的增援舰队,击沉其部队运输舰,然后用炮火歼灭其登陆部队。计划假设,日军的人数将少于敌人,大约为一与三之比;单是海尔赛所部的舰队,包括他那些舰空母舰和快速战列舰,就拥有帝国舰队无法与之较量的打击力量。
因此,“シヨ”作战计划的全部要领就是使用诈术。为了抵消敌人的压倒优势,日本剩余的几艘航空母舰将设法引诱海尔赛的第三舰队,使其远离滩头堡,投入一场航空母舰决战。这时候日军主力就迅速赶在金凯德第七舰队的支援舰只到达之前,去击溃麦克阿瑟的登陆部队,然后驶离该地。
但是,经过了福摩萨的那次“胜利”,“シヨ”计划已经难以执行了。以地面为基地来支援的陆军航空队已经损折大半,苦于数量不足,而诱敌的航空母舰,一经失去舰上的空军中队,就不能再进行战斗。充其量,他们只能引诱第三舰队怒吼着远远驶离滩头堡去消灭他们。日本大本营忍痛作出这一决定时,认为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够了。只要海尔赛中了计,离开了那里,那时由战列舰和巡洋舰组成的主力舰队仍能突入莱特湾,扫荡麦克阿瑟的滩头堡。要作出这一切牺牲,其目的也只是为了获胜后创造一个可以接受的媾和条件。像这样作战,实际上无异于发动一场大规模的“神风队”式进攻。舰队去这样牺牲,确实是可怖的,然而他们所面临的,乃是力量悬殊、几乎毫无希望取胜的形势。
像这样孤注一掷,不惜牺牲一支巨大的海军剩下的一切,这样做法是不对的吧?然而,按照日本人的想法,这并没错。当时还有什么不可以牺牲的呢?一旦菲律宾失守,石油供应无论如何就要被切断。战舰就要变得像断了发条的玩具一样了。那么,投降吗?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然而,在战争中,只有强者会看到必然性。对弱者来说,只有走傲然反抗的一条路,这被多数文明国家认为是可嘉的,而在日本则是高贵的。
石油问题使“シヨ”作战计划更复杂了。由于潜艇造成的损失,全国的存油量已经降到了极低点,舰队甚至无法在国内获得燃料补充。正是由于这个原故,所以栗田海军中将指挥的主力舰队——它拥有二艘全世界最强大的新式巨型战列舰,再有其他三艘战列舰,以及多艘巡洋舰和驱逐舰——都停泊在新加坡洋面以外,为的就是要仰仗爪哇和婆罗洲的石油。那些诱敌的航空母舰则泊在本国内海里。
再说,执行庞大的“シヨ”诱敌计划,必须采取许多互相牵制和密切配合的行动,必须调动它那些彼此远远隔开、全凭无线电联系的舰队。然而,可供使用的通讯人员和飞行人员同样缺少。优秀的技术人员多半已经在珊瑚海、中途岛、塞班岛和瓜达卡纳尔岛附近葬身海底。总而言之,帝国舰队出发去执行“シヨ”作战计划时,各舰由于石油短缺而零落分散开几千里,由于通讯出了故障而消息不灵;然而,他们仍旧持强不屈,决心赢得胜利,不惜自我牺牲。
十月二十日,麦克阿瑟的部队在莱特岛登陆。这位将军蹚着水走上海滩,发表广播讲话:“菲律宾人民,我回来了!你们都来协助我吧!……为了你们的国家,打呀!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打呀!……不要胆小害怕。每个人都要把胳膊锻炼坚强了……以主的名义,像追求圣盘 那样去争取正义的胜利!”等等。这些慷慨激昂的话,却在聚集在无线电周围的水兵们当中引起了一阵阵不成体统的嗤笑声。
最初日本人好像并没准备反击这一次进攻。我们看不出他们的舰队是在进行调动。海尔赛将军急着要发动他那歼灭舰队的大海战,就谈到如何横穿过群岛,进入南中国海,赶走敌舰,让金凯德去防卫那滩头堡。尼米兹的严令申斥,打消了这个主张,然而它并没能够使海尔赛一心要痛击日本海军的那份热情冷淡下去。
就在这个当口,人事因素起了作用。海尔赛的战绩是与他的声望很不相称的。在后方战线上,人们所知道的就是他这一位海军将军。他有一副西部电影明星那种英姿飒爽的气概。他曾经多次率领航空母舰出击。在南太平洋上,他那好勇斗狠的精神振作了逐渐消沉的美军士气,并且挽救了瓜达卡纳尔岛战役。报纸和全国人民都喜欢这位要在太平洋上决一死战的粗野的壮士,都爱引用那些骂人的话,比如:“日本鬼子已经开始放松他们的牙齿,尽管仍旧翘起了他们的尾巴。”然而,随着战事的继续进行,他始终不曾参加过一次真正的决战。他错过了所有的机会,而他的下级和老朋友斯普鲁恩斯却已几次上阵,赢得了辉煌的海战胜利。
海尔赛的参谋人员拿不准敌人会不会为莱特岛打一仗,会不会冒险从西面取道两条狭窄海峡中的某一条:或者是圣贝纳迪诺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