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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我讲了很多关于‘真相’、‘现实’、‘对自己诚实’ 和‘对其他人诚实’之类的话,但那些话一开始只是让我更糊涂。在他们的帮助下,最后我终于自己看清了问题。”
年轻人急切地说:“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安吉拉说:“嗯,我把自己学到的东西用到了实践中,而且方法很简单,在日常生活中也给了我很大帮助。‘现实’就是任何一种真实的情况。‘真相’则是对自己或其他人所处现实的描述。
“‘对自己诚实’就是要对自己说真话。‘对其他人诚实’则是对其他人说真话。”
“现在我会留意自己的真实想法和行动,把所有方法结合在一起,”她说,“这样,我就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仔细斟酌自己的各种选择,预测它们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这样做可以帮助我不再总是自欺欺人。”
“没过多久,一切就开始大有起色。”
说到这里,安吉拉笑了起来。“实在让人惊讶!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比从前简单、容易多了。这简直是个奇迹。”
年轻人也笑了起来。“那么,你去年是怎么学会对自己说真话的呢?”
“其他人鼓励我坚持问自己思维导图上的私人问题:‘我作这个决定对自己是不是诚实,有没有相信我的直觉,我是不是还应该得到更好的?’
“他们特别鼓励我应用其中的第一个问题:‘我作这个决定对自己是不是诚实?’
“虽然我当时觉得那没有用,但他们还是劝我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只要简单地重复就行了。”
年轻人思考着她的话。
“后来,为了帮我弄明白人们是如何自欺欺人的,几个大人告诉我,他们也曾在发现事情变得很糟糕时,才认识到自己常常在骗自己,而且差一点儿就来不及补救了。”
“他们的话是不是让你很惊讶?”年轻人问。
“是的。大人们总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告诉我别自欺欺人,所以我觉得他们通常都会对自己说真话。”
年轻人说:“或许他们是想让你避免他们犯过的错误。”
“我想也是。似乎有很多人都害怕面对真相。人们认为,只要假装不知道真相,自己就会安全了,或者至少感觉比较舒服。”
年轻人也承认这一点:“但我们往往并不能从自欺欺人中找到真正的安全感,不是吗?”
“没错,”安吉拉同意,“当我们回避真相的时候,反而会感觉更害怕。”
“不知为什么,”她直视着年轻人说,“我觉得你似乎对真相充满恐惧。”
“你怎么知道?”年轻人反问。
安吉拉笑着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也有过跟你类似的经历。当时,如果有人试图把真相告诉我,我就会非常生气,根本不想听。尤其是父母那样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于是竭力反击他们。我现在明白了,当初的愤怒恰恰表明了我的恐惧。”
她接着说:“过去,我不知道诚实—告诉自己真相 —对我有多大的好处,只是简单地以为对自己说实话是我应该做的事,是别人要求我做的事。”
年轻人说:“但我们并不喜欢照别人的话去做,不是吗?我们只愿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
“没错,”安吉拉说,“后来,我开始留意自己内心深处究竟想做什么,我问自己:‘我想让我的家人和朋友从报纸上知道这件事吗?’”
领队和其他人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也想过来跟他们一起聊。安吉拉和年轻人高兴地欢迎他们加入。
年轻人承认:“我希望对与我有工作关系的人说实话,可我总是做不到。即使对家里人,我也不能做到完全诚实。”
英格里德说:“根据我的经验,一旦学会对自己诚实,对别人诚实也就容易多了。”
“你是怎样发现真相的呢?”年轻人问。
英格里德说:“对我而言,找到真相的最快方法,就是尽快找出自己相信的幻象—我希望那幻象是真的,但它并不是—因为我觉得,相信幻象会让我感觉比较舒服。
“有时候,幻象非常显眼,比真相更容易吸引我的注意力。一旦我发现了这个幻象,就会朝相反的方向找出事情的真相。”
安吉拉说:“我也是这么做的。就像电视里播放的一个发动机润滑油广告—一个汽车修理工手拿一罐润滑油,说:‘你可以现在付给我一点钱。’然后他一边从汽车上拆下发动机,一边说:‘也可以以后再付给我一大笔钱。’”
年轻人说:“在你举的例子里,幻象就是,即使你不花时间和金钱来给汽车发动机上润滑油,汽车也可以正常运行。但真相是,你的汽车发动机早晚会被损坏。”
接着,他又提高声音说:“也就是说,真相就是幻象的对立面。如果我想要汽车发动机运转正常,就必须给它上润滑油,而不论我是否愿意这样做。”
这时,弗兰克说:“是的,你觉得用不用润滑油对自己并不重要。即使你相信这是幻象,事实也不会改变。”
广雄又补充道:“这就好像古时候的人相信地球是平的一样。事实上地球本来就是圆的,不论人们怎样认为,它都是圆的。人们觉得它是平的,并不能让它真的变平。”
年轻人说:“这么说,我们相信幻象,并不能把幻象变成事实,而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所以,我必须首先看到真相,对自己诚实,才能在此基础上作出更好的决定。”
大家都笑了,有人还鼓起掌来。安吉拉也笑得合不拢嘴。
年轻人有些难为情,不过他还是继续笑着说:“领队先前说过,错误的决定都是建立在幻象之上的。我得承认,当我回过头去审视自己作过的错误的决定时,发现我确实在某些地方欺骗了自己。
“可是在作决定的时候,怎样才能发现幻象呢?”
英格里德说:“去问问关心你的人,也许他们会发现你头脑中的幻象。”
“其他人往往比我们自己更容易发现我们的错误。”年轻人恍然大悟地说。
“是的,”鲍尔说,“反过来,你常常也能更容易地发现他人的错误。如果你没有发现自己的幻象,谁能帮你发现呢?”
“是那些关心我的人吗?”
“非常正确。”安吉拉说,“去年我回到家,询问朋友们对我的看法。”她笑了起来。“哦,老天,他们真是毫无保留!他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了同样的意思。听了他们的意见,我作出了一些改变。”
年轻人很想知道她的朋友们都看出了什么,但这时弗兰克又问他:“你的幻象存在于你的哪一个部分?”
年轻人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自我?”
没有人肯定,也没有人否定。
年轻人笑了起来。他开始了解他们的表达方式。他们默不作声,就是要他自己思考。
于是,他心领神会地说:“我的幻象存在于自我之中。”
“很好,”弗兰克说,“既然知道了你的幻象在你的自我中,你打算怎样作出更好、更现实的选择呢?”
“我可以把自我暂时放到一边,”年轻人回答,“然后,问一问其他人的看法。”
“你怎么知道其他人看到的是不是你的真实情况呢?”
年轻人回答:“首先,认真倾听他们的看法。然后,看一看他们所说的跟我的切身经历是否相符。最后,还要验证他们的看法是否能帮我自己去发现真相。”
“如果真的这样,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弗兰克说。
“谁能举个公司的例子来说明这种方法吗?”年轻人问。
“你想听发生在美国的例子,还是发生在欧洲的例子?” 英格里德问。
“我想听发生在美国的例子。”
英格里德说:“有一家处于行业领先地位的公司,很多年来他们一直认为,由于自己过去生产过最好的复印机,所以他们的产品现在仍然是最好的。但是,这个公司拥有的市场份额却越来越少。
“公司的首席执行官非常聪明,他让工程师们将自己公司的产品和其他公司的同类产品进行比较,他们的‘研究成果’ 是,竞争使得质量越高的复印机价格越低。”
“那这家美国公司采取了什么措施?”年轻人问。
“他们一发现这个真相,就开始对产品进行改造,竭尽所能为客户提供最高质量的产品。”
“哦,我想起来了。”年轻人说,“那家公司后来获得了美国波多里奇国家质量奖的最佳品质公司奖。”
“是的,”英格里德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产品销量也增加了,获得了更大的市场份额。公司的财务状况比从前更好,员工的工作也更稳定。”
“和他们一样,我们也面临着发现真相的挑战。一旦看清了真相,我们的决定就会明晰化,答案也变得显而易见。”
“我们越了解现实,”弗兰克说,“就越有可能作出更好的决定。”
“能再举一个公司以外的例子吗?”年轻人问。
安吉拉的父亲桑多·库沃罗说:“可以。不过,作为一个美国人,这个例子可能会让你感觉不舒服,就像我将要提到的那些人一样,他们当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幻象。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许多美国人都对美国、美国经济和他们自己充满了乐观的情绪,可事实上,他们却在债务的泥沼中陷得越来越深,不断地出卖宝贵的地产,而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持他们良好的自我感觉。这就好像把房子烧了取暖一样糟糕。”
“美国人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桑多继续说, “很多美国的公司和地产都已被外国人收购了。最后,美国人对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渐渐失去了控制权。”
年轻人问:“为什么人们在做错事的同时还能保持良好的感觉呢?”
“经济萧条过去之后,国家的领导者帮助人们恢复了良好的感觉,”桑多回答,“他们向人们灌输国家财产的理念,而人们也愿意相信这种幻象。事情就是这样。”
“然而,经济上的残酷现实却是:美国由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变成了最大的债务国。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
“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美国,其他国家的人也陷入过类似的圈套。
“前苏联的领导者认为,投入大量资金发展尖端科技比让自己的人民吃饱肚子更重要。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他们的经济乃至整个社会结构,都在这种幻象的重压下土崩瓦解了。
“不论我们是否注意到,幻象终究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美国人和苏联人可以清醒过来,就像你我可以挣脱生活的幻象一样。但是,他们要付出沉重的经济代价。”
年轻人也谈起了美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面临的经济困境。“我曾经从媒体上得知:如果人们在刚发现那些基础问题的时候就正视它们,及时采取补救措施,付出的代价恐怕只是最终损失的一个零头。等问题出现了十年之后再去面对,将使纳税人付出不止十倍的代价。”
“他们为什么拖延这么久才作决定?”他问。
一个美国人说:“是由领导者来作决定吗?我们可能不愿意承认, 但官员确实只是反映了我们的愿望,我们自己才是起决定作用的公众。我们当初选择相信幻象,就像选择一幢漆得漂漂亮亮的但被虫蛀坏了的房子。
“我们是公众,我们选举出来的官员是我们的代表。我们都需要学会更快地作出更好的决定,否则就要一起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们不能无所作为,等着‘领导者’去扭转乾坤。”
“其中时间是关键,”弗兰克说,“什么时候作决定和作出什么的决定同等重要。如今这个时代,我们都需要更快地作出更好的决定。”
广雄表示赞同。“比如,我们跟领队一起旅行,遇到冰桥的时候,他就明确地告诉我们,如果等下去,太阳会融化坚冰,使得冰桥不结实,过桥的危险将大大增加。我们需要快速行动,不能对情况的变化熟视无睹,眼睁睁看着事情变糟。
“事实上,无论我们是否能够看到这个真相,太阳都会把冰融化。我们的感知并不能改变现实。
“我们需要自己决定如何面对正在融化的冰桥,尽快采取行动。”
有人笑了起来。广雄接着说:“当我们生活在幻象中时,总是寄希望于别人,就好像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根本就不看周围的环境。我们自以为蒙上眼睛,不去看真相,真相就不会存在。
“当我们对头顶的太阳视而不见的时候,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原本坚固的冰桥都会在我们脚下渐渐融化。”
安吉拉说:“去年旅行的时候,有个人给我看了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且牢记在心。
“但我还是把它写了下来,时时提醒自己。”
安吉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年轻人。纸上写着:
越早看清真相,
就能越快作出更好的决定。
年轻人把纸还给安吉拉,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他现在意识到,向自己提问就是为了让自己发现真相。
这时,有一个人说:“我们需要问问自己:‘是要寻找真相,还是回避真相?’”
弗兰克说:“还是让我们直面真相吧,不管我们是否觉得舒服,也不管我们是否认可,要作出更好的决定,就必须依据事情的真相。因为除了真相,其他的一切终将离我们而去。”
年轻人说:“我记得柏克明斯特·富勒曾经在一本书中提出一个重要的观点。他说:‘对自己诚实是一切成功的核心。’”
说话的时候,年轻人意识到,自己以前就应该把读到的东西应用到实践中去。他应该更多地发现事情的真相,并将真相作为自己行动的根据。
聊天结束后,年轻人想出了更多问题,来帮助自己看清真相。
星期六上午,他继续跟大家一起徒步前进,一边欣赏山上的风景,一边思考自己需要记住的东西。
休息的时候,他回顾了自己学到的东西,总结在笔记本上:
评估:对自己诚实
糟糕的决定基于我最初的幻象。更好的决定基于我认识到的现实。
我越早看清真相,就能越快作出更好的决定。要发现真相,就要努力去寻找。
更好的决定来自于简单的解决办法,这个简单的办法可能会很难找到,但最终会变得显而易见。
要找出真相,我就要先找出自己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幻象,虽然我希望这美好的幻象是真的,但它实际上并不可靠。
人们往往更容易发现他人的错误,所以我要经常把自己的看法放在一边,问一问别人对我有什么看法,留意其中有没有符合我真实感受的东西。
我有没有仔细审视我过去的决定,并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我有没有认真观察周围环境和自己真实的内心?我有没有注意到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有没有看清事情的真相?我是不是在对自己说真话?
我询问我的内心,对自己提出一个私人的问题:
我作这个决定对自己是不是诚实,有没有相信我的直觉,我是不是还应该得到更好的?
□是
□否
相信自己的直觉
星期六下午
星期六吃午饭的时候,年轻人注意到了彼得·戈尔登 —一位年轻的天才广告人,他瘦而结实,戴着眼镜。从他从容的举止就能看出,他一定懂得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年轻人看见他的时候,他正独自坐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边吃东西边俯视山谷。
彼得发现了年轻人,他转过身来,示意年轻人到他那里去。“上来吧,在这儿可以观察你的决定。你已经开始用‘是’ 或‘否’思维导图了吗?”
“是的。我正在用它来帮助我作一个决定。我已问过自己实际的问题,以及一个私人的问题。”
他与彼得并肩而坐,两个人边吃边聊。彼得问:“你觉得问自己‘我有没有相信我的直觉?’对你有帮助吗?”
年轻人立刻想了想自己的决定,开始在内心寻找自己对它的感觉。
彼得说:“或许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我对自己作决定的方式有什么感觉?’”
年轻人以前只考虑自己对决定有什么感觉,还从没想过对作决定的方式有什么感觉,这让他很好奇。
“‘我对自己作决定的方式有什么感觉’是指什么?”
彼得说:“比如,你可以问一问你自己:‘我是心如止水还是焦躁不安,是萎靡不振还是信心百倍,是筋疲力尽还是充满活力?’
“如果你觉得自己作决定的方式让你感觉不对劲儿,也许就需要换一种更好的方式来作决定。
“在作决定的时候,问一问自己,你是根据其他人的意见作决定,还是根据自己的感觉—自己的直觉,或者说自己更好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