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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些油,就可以使我命丧了么?
我踏了下车掣,可是,车掣却是松的!
我立即感到,我是太乐观了,敌人十分高明,他们将我的煞车掣也破坏了,车子迅
速地向下滑去,去势越来越快,我已不及作其他的考虑,我打开了车门,身子向外,穿
了出去。
几乎是我的身子才一著地,还在打滚间,在我前面六七码处,已经传来了“轰”的
一声巨响,我的车子,不知撞在甚么地方了。接著,便是熊熊的火光,在浓雾之中,亮
了起来,我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倒是路面上的污油救了我。
因为我曾在路上滚了几滚,令得我的身上,也都沾满了黑色的滑润油,所以,尽管
火光可以及到我伏身的地方,我伏在地上,却也不容易为人发现。
我之所以说污油救了我的命,那是因为我又看到了冷血的勃拉克!
我看不清那人的脸面,是因为火光闪耀和浓雾的原故,但是我却看到了那人腰际一
团闪耀的红光,那红宝石的腰带扣子。
同时,那种站立的姿势,也是勃拉克所独有的,他站在那里,就表现出他那种冷酷
、无情、嗜杀成性的可怕性格来。
破坏我的车掣,在路面上撒上滑油,使我车毁人亡,这对勃拉克来说,实在是小事
一桩,因之他站著欣赏的时间并不长,便动身向外走了开去。我两次见了勃拉克,但是
我两次都没有见到他的本来面目。
勃拉克没入了浓雾之中不久,我便听到了有汽车发动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我的车子仍在燃烧,但已只剩下一堆废铁了。
我并无意凭吊我的车子,我只是站在车旁,回想刚才那生死一线间的经历,如果我
迟跃出车子十秒钟,那么我……我如今已是一团焦炭了。
我在想︰勃拉克一定是太自信了,这人是可怕的魔鬼,但是他的自信,则是他致命
的弱点!他除非不失败,要不然,他一定失败在他的自信上。
而事实上,他已经失败在他的自信上了。
昨天,他自信在他自制的特级快枪疯狂扫射之后,便不会再有生存的物事,但是我
却恰好躲在门后避过了他。
而如今,他以为车毁之后,我一定烧死了,竟不详细检查一下,就离了开去,而事
实上,我则早已跃出车子了!
我本来认为和勃拉克作对,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但如今我的想法不同了。
一来,是因为勃拉克既然要将我置于死地,我必需与他周旋,这其中,绝对没有转
回的余地。二来,我已发现了他的弱点!
只要发现了他一个弱点,便可以进而发现他更多的弱点,使他失败!
我吸了一口气,沿著路,向山下走去,经过了两个的士站,我却远远地避了开去,
我身上满是油污,接近人是会惹人注意的。我要先回家再说。
我当然不是放弃了追踪王彦和燕芬两人的下落,只不过我要采取另一个方式 并
不是独力进行的方式。我准备一回到家中,便立即和警方秘密工作室联络。
我花了将近一小时,才步行到家门口,我看到我家楼下大厅,灯火通明,这时已经
是下半夜了,老蔡难道还没有睡,正在等我么?我快步来到了门前,取出钥匙来,打开
了门。
第六部:骷髅精又来了
我才一开门,便听得老蔡的声音,道︰“主人回来了。”我呆了一呆,心想︰原来
有人在等我,那是甚么人呢?我跨了进去,只见老蔡已迎了上来,他以充满了惊讶的眼
光望著我。
的确,这时候,任何人见了我,都不免惊讶的,因为我由头到脚,全是可怕的油污
!
我忙道︰“有人来找我么?”
老蔡向大厅角落的一张沙发指了一指︰“不错,有一位小姐来找你……”老蔡在讲
这句话的时候,压不住他心头的恐惧。
我听说有一位小姐来找我,心头正在奇怪间,老蔡已压低了声音︰“我……我怕。
”
我呆了一呆︰“你怕甚么?”老蔡的声音更低了︰“那位小姐的打扮,就和上次的
那个骷髅精……是一样的。”
我叱道︰“别胡说!”老蔡却还拉住我的衣袖,道︰“千万要小心才好。”我一推
,将他推开了一步,高声道︰“谁来找我?”
我已向老蔡刚才指的角落看去,也看到了有一位小姐坐在一张高背沙发上,但因为
沙发的背很高,几乎将那位小姐的全身,尽皆遮住,所以我只能看到那位小姐放在沙发
扶手的手臂,并看不清她是甚么人。
我一面问,一面已向前走了过去。
我才走出了两步,便听得那位小姐开了口︰“卫先生,请你别再向前来。”
我一听那声音,更是大奇,因为那分明是燕芬的声音!我为了她一日未归,而几乎
车翻人亡,原来她却在这里,她在弄甚么玄虚?
我当然未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我继续向前走去,一面问︰“燕芬,是你么?你可
有和家人通过电话么?你到哪里 ”
我才讲到这里,已来到了燕芬的近前,燕芬突然离开了沙发,向后连退了几步,尖
声叫道︰“别再走近来,别再走近来。”
我抬头向燕芬看去,不禁呆住了。
燕芬穿著一条长裤,外面则穿著一件不很称身的长大衣,带著手套,头上至少包著
两条深色的丝巾,将她的头脸,完全裹住,而且,在午夜,在室内,她也戴著一副黑眼
镜。
老蔡说得不错,燕芬这时的打扮,和王彦上次来的时候,几乎一样,将她的身子,
完全遮蔽了起来。
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恐惧,像是突然袭到的电流也似,穿通了我的全身,我震了
一震,指著燕芬︰“你……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芬的声音,听来反倒比我还镇定得多,她道︰“卫先生,你不必问这些了。王彦
的下落我已找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踏前一步,燕芬后退一步,我沉声道︰“不,事情没有过去,正在开始,王彦怎
么了?你怎么了,你们必须对我说!”
燕芬尖声说著,几乎是在高叫︰“我说事情已过去了,你不必多管闲事,就是帮了
我们的大忙,你更不可以通知警方!”
我紧钉著道:“为甚么?”
燕芬吸了一口气道︰“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惊动甚么人?”我一声冷笑︰
“事情过去了?燕小姐,你为甚么作这样的打扮?”
燕芬的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我……我得了重伤风,所以才这样的。”
我斩钉截铁地道︰“不!你遭到了和王彦相同的遭遇,是不是?你说啊?你怎么不
开口?你们究竟遭到了甚么事?”
我一面说,一面一步一步,向前逼了过去,燕芬则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著,她终于到
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她背靠在墙上,急速地喘著气,道︰“你别近来!别近来!”我
自然不听她的话,手一伸,已向她的肩头搭去,我看出燕芬的神经,正处在极度的恐惧
和震惊之中,我要先按她的肩头,令她镇定下来。
在那一瞬间,我忘了燕芬在柔道上有著极高造诣这一件事了。
我的手,才一搭上她的肩头,她猛地一侧身,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身子
猛地一转,身不由主,“叭”地一声,跌倒在地上。
然而,我在跌下之际,却还来得及抓住燕芬的一只衣袖,那只衣袖。在我整个人的
重量压坠之下,“嗤”地一声响,被我撕裂了下来。
燕芬发出了一声惊呼,向外奔去。
我不明自她何以惊呼,她只不过被撕去了一只衣袖而已,我仍然没有发现甚么异状
,但是燕芬向外奔去,却使我非截住她不可,我猛地扑出,燕芬慌乱地以她的手臂来挡
格我,我又抓往了她的衣袖,她又猛烈地一挣,我又将她衬衫的袖子,拉了下来。
在她衬衣的袖子被我拉下来之际,我猛地一呆,我第一个感觉,是我在做噩梦,我
第二个感觉,则是我并不是在做梦,但是我是在作甚么呢?我却说不上来,我除了呆呆
地站著之外,甚么也不能做。
在衬衣的袖子也被我拉下来之后,燕芬的右臂自然裸露了。可是那是甚么样的裸露
?我看到一条完整的手背骨,一端连在燕芬的肩上,另一端,则还戴著手套!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燕芬,摆动著那条手臂骨,奔出了我的大门。
我呆呆地站著,直到又有“蓬”地一声传来,将我惊起。
那“蓬”地一声,是老蔡站立不稳,而跌在地上所发出来的声音,我向他望去,只
见老蔡的面色,白得极其可怕。而我相信,我自己的面色,一定也好不了许多。老蔡身
子发著抖,站了起来,道︰“我们……要搬家,这里住……往不得了。”
我快步赶到了门前,道︰“别胡说!”
我向外看去,门外黑沉沉地,早已没有了燕芬的踪迹了。我知道追出去也是没有用
的,因之只得颓然转过身来,慢慢地向楼上走去。
一直到热水由我头上淋下来,我开始洗去我身上的油污之际,我的脑中,还只是乱
轰轰地一片,嗡嗡作响,一点头绪也整理不出来。
我先用热水淋浴,再以冷水淋浴,企图使我的头脑清醒过来。
但是,当我重又穿好了衣服时,我的脑中,仍然乱成一片!我只知道,燕芬和王彦
两人,已遭到了相同的怪事,他们两人,如今当然也可能在一起。
然而,我的天,那究竟是甚么事呢?他们……他们的肌肉,去了哪里?为甚么他们
一个的手,一个的手臂,只剩下了骨骼?还是他们全身,都已剩下了骨骼! 当我想
到这一点时,我不自由主,尖声笑了起来,我觉得我自己的想像力,太丰富些了,一副
骨骼 人能在变成了一副骨骼之后,依然会说话,会思想,会走动,甚至会使柔道么
?
我只觉得自己的脑中,越来越是混乱,燕芬和王彦两人遭遇的神秘,比诸冷血的勃
拉克,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那时,根本已不及再去进一步设想,在勃拉克、罗蒙诺教授
和王彦、燕芬之间有著甚么关系了。
我在我的书室中踱来踱去 其实,与其说是踱来踱去,不如说是跳来跳去好得多
。我心绪烦乱到了极点,坐立不安。
我可以说,在以前,我从来也未曾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过。在“蓝血人”一事中,我
遇到了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但这总还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因为人类早已知道在其他星
球中,也会有高级生物的。
但是如今,难道我当真相信老蔡的话,王彦和燕芬两人,都是“骷髅精”么?
我在书房中,一直折腾到天明,老蔡才来叩门,我打开了门,他交给了我一份电报
,说是刚送来的,我拆开一看,电报是王俊打来的。
我精神不禁为之一振,希望从他的来电中,得到一些甚么线索。
可是该死的王俊,他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严重的事情!他的电报说王彦是一
个性格孤僻的怪人,大可不必去理会他,又说他得到那只黄铜箱子的经过太复杂,断然
不是书信来往所能够讲得明白的,最后他还说,如果我闲得无聊,何不到埃及去和他作
伴,他看肚皮舞也看得厌了。
我匆匆地看完了这封电报,冲动得立即将之撕成了粉碎,王俊的口气,竟然还如此
轻松,去他妈的肚皮舞,你的弟弟,可能正在跳白骨舞。
但是,我随即冷静了下来。
我可以绝对肯定,王彦和燕芬两人,所遭遇的怪事,一定和那只古印加帝国的黄铜
箱子有关。我如果能知道那只黄铜箱子的来龙去脉,对于了解整个事件,一定可以有极
大的帮助。
我为甚么不能真的上埃及去呢?
但是,难道我抛下王彦和燕芬两人不管了么?虽然从他们两人的行动来看,他们似
乎不要我的帮助,但我相信,那多半是由于他们以为我无能为力。
而我是不相信世上有甚么无能为力的事的,连土星人我都有办法送他回土星去,难
道王彦和燕芬两人的奇怪遭遇,我会不能帮助他们么?
我下楼去,草草地用完了早餐,在喝咖啡的时候,我已经决定,等上三天,如果王
彦和燕芬两人,再不出现的话,那我就赶去和王俊会面。
这时,我相信王彦、燕芬和勃拉克之间,并没有甚么关系,因为如果燕芬曾经到过
罗教授住宅的话,何以他还能够脱身来到我这里?
我以为我自己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却不知道在实际上,我这时,已犯下第三
个错误了。我第一个错误是未曾留住王彦,第二个错误是未曾留住燕芬,第三个错误是
︰我竟以为勃拉克、罗蒙诺和王彦、燕芬之间,并没有甚么联系,而我之发现勃拉克在
此,只不过是一种巧合!
我一面喝咖啡,一面和警方秘密工作室的负责人,杰克中校通了一个电话,我告诉
他,国际知名的暗杀专家,冷血的勃拉克,正在本地。
杰克中校的声音十分激动,但并不震惊,因为他知道勃拉克在远东,但是却不知道
他就在本地,我将发现勃拉克的经过说了一遍,我提到了罗蒙诺和他的管家,但却没有
提到王彦和燕芬。
杰克中校和所有的优秀的秘密工作者一样,并不喜欢多说话,他只是“唔唔”地听
著,然后说一句“多谢”。
和杰克通过电话之后,我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已经将勃拉克的事,交给了警方
,我自己只要去弄清楚王彦和燕芬两人的下落就行了。
要在一个大城市中找两个人,自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要找王彦和燕芬那样打
扮的人,应该不会是甚么困难的事。
我又和我的几个私家侦探的朋友,联络了一下,请他们派所有的手下,去追寻这样
两个人的下落。然后我自己也出动去了解王彦和燕芬平时所交往的人,想通过我自己的
努力,而发现他们。
但是,一天下来,我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当天晚上,我觉得十分疲倦。那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根本没有睡,而且因为一天下
来,我根本一点进展也没有!
王彦和燕芬,这两个怪人 我可以这样称呼他们,仍然一点信息也没有。
当晚,我虽然疲倦,但是却睡得不好,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过来,莫名其妙地到
处踱著,直到老蔡递了早报给我,我才无聊地坐下来看报,突然间,我的视线停在一则
平时我绝不会注意的小新闻上。
那是属于“时人行踪”一类的无聊新闻,但这时却给我意想不到的刺激,新闻标题
如下︰
国际知名数学教授罗蒙诺赴埃及考察。
内文很简单,大意是说罗蒙诺教授,已于昨日晚上,搭飞机到埃及去了。
数学家到埃及去,有甚么可以考察的,我实是弄不明白,而我一看到这则新闻,我
却觉得,在一些事情当中,有一条线在连贯著。
这一条线,还隐隐约约,不能捉摸,但至少已有一个概念了。
那只黄铜箱子,是从埃及来的,王彦打开了箱子,便发生了意外,后来又和罗教授
可能发生关系,如今,罗教授又到埃及去了。
这其中,不是有著一条无形的线在连贯著的么?
虽然我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我对于整个事情,仍然是一片模糊。只不过我看到了这
篇新闻,我便作出了一个决定︰我也到埃及去。
我到埃及去,一则是为了和王俊会晤,二则,也好监视罗教授的行动。当然,我不
是立即就去,我至少要得到王彦和燕芬两人的消息才走。
那一天,我又花了一天的功夫,茫无头绪地四下找著,当然是没有结果。我到了家
中,我所委托的侦探朋友,纷纷打电话来,报告是一样的,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我叹了一口气,甚么时候,才会有结果呢?我连晚饭也没有吃,便倒在
床上,呆呆地想著,突然之间,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到这时,才看到时间,原来在沉思中,时间也过得那么快,已经是晚上十一时了
。我拿起了听筒,只听得那面传来的,是一阵急速的喘息声。
我疾声问道︰“谁?谁?”
那面的喘息声停止了片刻,接著,竟传来了王彦的声音。如果能够从听筒中伸进手
去,抓到对方的话,那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伸进手去了,可惜不能,我只能听到王彦的
声音。
他的声音在发抖,道︰“卫先生,求求你,别再理我们的事了,别再到处派人,打
听我们两个人的下落了,好不?”
我知道绝不能操之过急,这时候,我只能捕捉到王彦的声音,如果我一急,他一收
线,我便再也没有法子去找他的下落了。我必需要和他尽量地多说话,好探明他在甚么
地方!
所以,我装著若无其事,“哈哈”笑了一下,道︰“打听你们的下落?王先生,那
只怕是你的多疑吧!”
王彦道:“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