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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吴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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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激烈的“空”战过去,战地上沉寂起来。沉寂到使人想象到战斗已经结束,许久许久听不到一响枪声。
  天色突然黑下来,彩霞消失以后,从东南角上的崖谷里飘卷来一片迷蒙的云雾,笼罩了整个的吐丝口镇。
  不久,便落起牛毛细雨来。
  战场上的景象完全变了,吐丝口镇象沉入到海里,又象浮游在半空里,不住地打着旋转。
  战地的雨夜,黑得伸出手来自己也看不清五指,黑得叫人发愁、可怕,空气沉闷而又浑浊。炮烟混和着湿气,沾粘在地面上、墙壁上、人的身上,久久地不肯散发开去。
  脚下水湿泥滑,战士们的身体渐渐地沉重起来,前进一步,要比平时多用一倍到两倍的气力。认不清道路,找不到目标,真是瞎子摸鱼一般,只能伏在地面上缓缓爬行。
  对于久经战斗的战士,在这样细雨绵绵的黑夜向敌人的胸腹阵地摸进,是苦恼的事情,也是难得的良机。
  敌人的探照灯失去了照明的效力,敌人射击出来的子弹盲目乱飞。战士们可以放胆前进,接近到敌人的身边,展开面对面的痛快淋漓的战斗。
  “什么人?口令!”
  “开枪!”
  敌人诡诈地吆喝着。向左边打一阵枪,又向右边打一阵枪,时而打得很低,时而又打得很高。
  “瞎眼枪,神经战!不理它!”秦守本低声地对王茂生说。
  在总攻击开始以后,突入到敌人阵地的缝隙里的秦守本小组,经过约摸两个钟头的光景,艰难地但是安全地前进了一百米左右,在接近到预定攻击目标——敌军指挥部前面屋顶上的机枪阵地——的时候,秦守本的膝盖撞上一根焦黑的木桩,感到猛烈的疼痛,停止了浑身疲累的爬行,他急速地喘了几口粗气,揉揉隐隐疼痛的膝盖骨,忍不住地咕噜道:
  “天也跟老子捣蛋!”
  和他并头伏在冰冷的泥水里的王茂生,拍拍他,套在他的耳朵上说:
  “快啦!”
  正说着,屋顶上的机枪“咯叭咯叭”地叫了起来,红色的小火花,在雨雾里闪闪灼灼地跳跃着。
  在机枪响叫的时候,秦守本借着火花的点点微光,向背后看看,没有人也没有动静。于是用舌头在上颚上弹了几下,那声音恰象檐口的水点滴到石板上似的。大概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以同样的“哒哒”的声响回答了他。
  在他们继续向前爬行的时候,一排紫红色的曳光弹从他们背后穿过雨雾,急速地飞扬到敌人屋顶机枪阵地的上空。他和王茂生停止下来,仰脸向上,又一排紫红色的曳光弹从同样的方向穿射过来。
  他意识到营部对他们的迫切要求,当营部指挥阵地上发射出来的紫红色的信号弹,又一次地飞扬过来的时候,他和王茂生躬起腰来,小松鼠似的向前猛跳了七、八步,到达一道烧焦了的黑墙下面。
  是应该向敌人猛烈攻击的时候了。秦守本心里度量着,从口袋里摸出临出发的时候罗光给他的夜明表,揉去睫毛上的雨水看看,时针驮着分针,指在表的正中。
  “呀!十二点钟了!”秦守本惊讶着,他觉得自己的进展太缓慢了。
  在他们背后远远的地方,枪声、榴弹声突然猛烈地响起来,他清楚地判断得出,那是连长、指导员带领的突击队集结的大石桥附近。
  秦守本的心里焦急起来,他想象到连长和指导员带领的突击队,正在石桥两侧,遭受到敌人的猛烈攻击。他的两脚踩着一堆砖瓦,仰起头来朝大石桥方向定睛一望,一团一团的火光和黑烟,在那里连续腾起,榴弹的炸裂声,连续地迸发出来。汤姆枪和卡宾枪的子弹射击声,象连串的爆竹一样炸响着。
  石东根和罗光各自带着一个突击队,在石桥两侧,等候楔入敌人腹地的突击小组的接应,向敌人的纵深突进,已经三个多钟头。因为雨已停歇,敌人的探照灯的舌头,舔着了石桥两侧的石东根他们的阵地,枪、炮的火力,倾盆疾雨一般,朝石桥两侧猛泼下来,接着,一个排的敌人,从壕沟和地堡里跳出来,不顾死活地朝石桥上冲撞攻击。
  石东根和罗光的两个突击队处在十分艰苦的境地,在自己展开火力出击以前,不得不对敌人的进攻举行反击。
  “冲!把敌人杀回去!”石东根举起汤姆枪,大声地喝令道。
  石桥两侧的突击队冲击出去,汤姆枪、卡宾枪的短促火力,一齐向迎面而来的敌人猛扫了一阵。
  敌人的进攻被击退,石桥前面的泥水里,倒下一堆敌人的尸体和嗷嗷哭叫的伤兵。
  石东根乘着反击敌人的时机,喝令队伍冲过了石桥,试图就此突入到敌人的阵地中心去,但是没有奏效,给敌人的强大火力迎头阻住,又退回到石桥两侧的阵地。
  “两个多钟头,一点动静没有!都死光啦?”石东根恼怒地骂着,伏在一块泥湿的石头上。
  秦守本小组的六个突击队员聚集在黑墙下面,正在计议着怎样消灭屋顶上敌人的机枪阵地,左翼三十米远的地方,发生了轰然巨响,一座敌人的母堡翻了身,在火光下面,秦守本他们认定那是张华峰小组向敌人举行攻击。敌人的各处火力立时转移方向,朝张华峰他们那边猛打,探照灯的惨光在地堡炸裂的附近游来窜去。接着,他们右翼不远的地方,也响起了对击的枪声,另一个突击小组也和敌人接上火了。
  秦守本和他的小组的突击队员激动起来。
  身体壮实的张德来拍拍自己的大腿,站在一堵瓦屋墙根,嘎着嗓子说:
  “上吧!”
  夏春生站上张德来稳稳实实的肩膀,周凤山一脚踩着张德来的大腿,一脚踩着蹲着身子的秦守本的肩头,爬上了夏春生的肩膀,王茂生举起汤姆枪梢,夏春生用力一拉,王茂生乘势扒了上去,一直扒到两脚踩在周凤山的头上,然后抓着屋瓦,窜上了和敌人屋顶机枪阵地对面平行的屋顶。接着周凤山上了屋顶,夏春生也上了屋顶,三支填饱子弹的汤姆枪,并排地架在屋脊上,朝着对面屋顶上的敌人机枪阵地,“哗啦哗啦”地倾泻出火辣辣的子弹。
  敌人的机枪和机枪射手给打得摔滚到地上去了,秦守本、张德来、安兆丰三个人抢步上去,缴得了机枪,随即攀着檐口的敌人用的梯子,登上屋顶,把敌人的阵地夺到了自己的两手里。
  敌人师指挥所的门口发生了战斗,敌人前沿的火力掉转头来,朝着秦守本他们这边射击起来。
  “冲出去!”石东根跳到石桥上面,激奋地高声喊叫道。
  石桥两侧的突击队应声勇猛出动,向前冲击,几乎是毫无阻挡地冲到了敌人师指挥所的附近。
  整个吐丝口镇激烈地动摇起来,枪弹和炮声的凶猛、密集,恰象是疾雷狂雨卷带着暴风倾盖下来。地堡炸翻,房屋倒塌,土地、砖头、石块、树木、牲畜和人……一切地面上的万物,都颠簸、颤抖起来。红的绿的曳光弹流星般地狂飞乱舞,烟雾连着烟雾,火焰接着火焰,飞腾在雨后的寒风里,障蔽了人们的眼睛。整个吐丝口镇发着红黑间拌的紫黑色,硝药味、焦糊味、尸臭、难闻的浑浊的各种气味,向人们的口腔、鼻孔袭入,使人们不住地呛咳、打喷嚏。
  吐丝口战斗的热度,达到了沸点。
  秦守本和王茂生在面对面的屋顶上说起话来:
  “王茂生!下来!消灭地下的!”秦守本大声叫喊着。
  “你们下面屋子里有人!注意!”王茂生从秦守本伏着的屋子的墙洞发现了敌人,对秦守本警告着说。
  话刚说完,屋子里的敌人就向屋顶上射击起来,屋顶上的瓦片纷纷地崩毁倒塌,张德来猛地一惊,腿脚一滑,滚了下来,幸好地上有两具敌人的尸体垫住了他,使他没有跌到坚硬的砖头堆上。
  他没有死,伤也不重,只是臂膀给跟着他滚下来的瓦片重重地打了一下。但是,他吓坏了。当他发觉自己是躺倒在敌人尸体上的时候,他就昏晕过去,好久呼不出一口气来。
  从屋子上赶紧下来的安兆丰,把张德来扶坐起来,摸摸他的头,头是热的,摸摸他的胸口,胸口“啪啪”地跳着,便把他拖移到墙根去,拍拍他的身子说:
  “老张!没有关系!”
  安兆丰正要离开,张德来象给大水淹得半死的人遇到了救生者,死命地拖住了安兆丰。
  “不要紧!在这里不要动,等一会我来背你下去!”
  安兆丰挣脱张德来的手,迅速地攀上梯子,揭开屋檐口的砖瓦,向下一看,一大群敌人拥挤在他脚下的屋子里面。在一个敌人举枪刚要向他射击的时候,他手里的汤姆枪已经伸进屋子,先开了火,摇头摆脑地扫射了一阵。
  敌人在屋子里胡挤乱撞,“哇哇”地嚎叫着。
  “班长!敌人给我消灭啦!”安兆丰又向屋子里扫射了一阵以后,屋子里的敌人一点声响没有了,他便大声地向屋顶上的秦守本叫喊起来。
  秦守本、王茂生他们下了屋顶,看到大呼大喊的连长石东根端着汤姆枪,穿过刘七胡同,直奔敌人师指挥所门口的战壕跑了过去。
  “同志们!趁热打铁!杀过去!”
  他们跟着石东根的喊杀声,跳下了壕沟。
二六
  连续不断的报捷的电话,战斗的顺利发展,激动了团长刘胜。他摔下身上夹绒大衣,束紧腰皮带,在晓光透进团指挥所的矮屋子里来的时候,他沿着电话线,大步急走地奔向战斗的前沿阵地去。
  在三营指挥阵地的地堡跟前,他立定脚步,向枪声密集的方向探望着。
  “团长!团长!”地堡里传出来大声的喊叫。
  “敌人反击!在敌人的师部门口!”
  刘胜进入了地堡。
  地堡里的黄弼,头上和臂膀上缠着渗透血迹的纱布,身子斜靠在水湿淋淋的土墙上,手里抓住电话筒,正在叫着:
  “陈政委吗?我正在重新组织火力,扑灭敌人的反击!”
  “你怎么啦?”刘胜向打电话的黄弼轻声问道。
  黄弼竭力地坐起身来,张着血红的眼睛望着刘胜。刘胜按着黄弼的身子,使黄弼仍旧斜靠在土墙上。
  “两翼接应不上,……队伍在壕沟里……上不去!”黄弼艰难地说。
  “你下去吧!”刘胜对黄弼说。
  “教导员的伤比我重,他还在前面。”黄弼摆摆手说。
  突然一阵枪声,在地堡外头不远的地方响起来,刘胜入神地听了听,接着,地堡外头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敌人朝这边攻击!”警卫员邓海伸进头来,有些惊慌地说。
  刘胜爬起身来,黄弼拉着他的衣服急促地说:
  “团长!注意一点!”
  刘胜没有作声,咬着牙齿愤怒地走出地堡。
  敌人的飞机活跃起来,不住地俯冲下来,打着机枪。
  他伏在地堡旁边小土堆的斜坡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右前方和左前方两个三丈多高的碉堡上,敌人以交叉的火力,向在壕沟里前进的我军猛烈地射击着。
  壕沟里的队伍正要出动的时候,敌人的枪声突然停歇下去。
  稍隔一些时候。
  从右前方的碉堡射击孔里,伸出了一块白布,摇晃着。
  刘胜仔细一看,那是挑在刺刀上的一件白衣服。
  左前方的碉堡顶上出现了同样的情形,那是一条白毛巾,在碉堡上面摆动。
  “敌人投降了吗?”刘胜暗自地疑问着。
  “白旗!敌人投降!”战士们在战壕里喊叫着。
  连长石东根跳出了战壕,他看到敌人急速地摇晃着白衣、白布,碉堡上接连地扔出好几支枪来;他隐约地听到敌人的叫喊声。
  “我们缴枪!缴枪!”
  石东根兴奋起来,挺直身子站立在战壕边的土堆顶上,指着敌人的碉堡,挥着臂膀,自豪地高声地说:
  “早该缴枪!省得老子操心烦神!”
  罗光伏在战壕边望了一阵,用疑问的口气说:
  “真的投降了吗?”
  敌人的白衣、白布还在摇晃着,又扔了两支枪下来,接着又扔下来一挺轻机关枪。
  “连机关枪都扔下来了!”石东根大声叫着。
  战士们纷纷地爬上战壕,同声地叫着:
  “机关枪!机关枪!”
  “二排长!二排长!带队伍上去!缴枪,捉俘虏!”石东根发出了命令。
  二排长林平有些犹疑,望望石东根,又望望罗光。“听见没有?命令!赶快上去缴枪,捉俘虏!怕什么?”石东根暴怒地喝令着,睁大眼睛瞪着林平。
  两个排的战士们一齐冲了出去,奔向两个摇着白旗的碉堡。
  碉堡里又扔出了几支枪,战士们以更迅速的脚步冲了上去,大声地叫喊着:
  “敌人缴枪了!”
  敌人的碉堡里没有再扔出枪来,扔出来的是一大串手榴弹,手榴弹在冲锋前进的战士们的身边爆炸开来,紧接着是集中的机枪射击。
  战士们有的躺倒在碉堡下面的开阔地上,有的返回了原来的阵地。
  刘胜的眼睛气得火红,脸上堆满了愤怒,牙齿用力地咬着嘴唇,他摸摸手里出了壳的驳壳枪,好象就要立刻冲上火线,去亲身跟敌人进行搏斗似的。他站起身来,不顾顶上的飞机疯狂扫射,在望远镜里向战场的四周敏捷地扫视了一番。
  石东根跌跌撞撞地跑向营部的碉堡来,迎头听到站立在小土堆上的刘胜对他大声吼叫道:
  “你怎么搞的?”
  石东根站立下来,气喘吁吁地望着刘胜。
  “你的脑袋是干什么的?”刘胜愤怒地叱责着。
  “你处罚我吧!”石东根脸色惨白,低着头说。
  “你轻敌!敌人会乖乖地缴枪给你?回到阵地上去!整理队伍,候我的命令!”
  石东根匆匆地跑回了壕沟。
  刘胜跳下土堆,气愤愤地回到地堡里。
  刘胜的面前,不是平坦的道路,而是陡崖绝壁一般的危险的局面,怎样攀上陡崖绝壁,转变这个危险的局面,是他面临的一个严重的急迫需要解决的问题。他看看表,表针走的那么急迫,已经是七点多钟。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急响起来,和他通电话的是副军长梁波,梁波告诉他,莱芜的敌人决定向吐丝口突围,梁波的话说得清楚明确:
  “要求吐丝口战斗提早解决,不能等到十二点钟,要提前到九点钟,至迟到十点钟解决。”
  在刘胜、陈坚团的攻击范围以内,剩下没有解决的,还有敌人一个师部指挥所和指挥所东西两边的两个大碉堡。
  刘胜的心,加速地跳动着。
  倚靠在土墙上的受了伤的黄弼,冲血的眼睛一直望着刘胜的铁青的脸。
  团政治委员陈坚在电话里听到刘胜叙说了战况,赶到了刘胜的身边。
  “怎么办?你打算!”陈坚问道。
  “把三个营的力量集中起来,攻两个大碉堡!”刘胜决然地说。
  陈坚摇摇头。问道:
  “强攻?”
  “我不相信敌人是铁的!”刘胜拍着膝盖,愤恨地说。
  陈坚又轻轻地摇摇头。
  “高粱秸子烧火油,攻上去,烧死这些狗熊!”他的眼里喷着愤怒的火焰,气呼呼地说。
  几年以前和日本鬼子作战的时候,曾经采用过火攻的胜利经验,在刘胜的脑子里闪动起来。
  “左边房子里缴了七、八桶汽油,是敌人汽车上用的!”黄弼忍着头痛,坐起身来说。
  “我看就这样干!”刘胜坚持地说。他望着陈坚,等候着陈坚的同意。
  陈坚没有表示什么,沉默一下,走出了地堡,向两个敌人据守的大碉堡和附近的阵地观看着。两个碉堡上的敌人正在打着冷枪。
  罗光走向他的面前来。
  罗光的头上裹着纱布,半截腿沾满了淤泥,上衣有许多泥斑血迹,撕扯得稀花破烂,手里的卡宾枪沾污得象是一根泥棒子。
  “前头怎么样?”陈坚问道。
  “这个敌人真坏!假投降!骗我们!”罗光跺着泥脚说。“谁叫你受骗的?没有受骗的人,世界上还会有骗子?”陈坚走到罗光跟前,冷笑着说。
  罗光的头低了下去。他的头痛得厉害,背着陈坚咬紧牙根忍受着。
  “程教导员牺牲了!”罗光在陈坚身边低声地说。
  陈坚静默了一下,愤然地说:
  “敌人假投降,等一会叫他们真投降!”
  “战士们打红了眼,吵着要朝上攻!”
  “说服他们,敌人最欢迎的是我们硬拚、蛮干!我们既要勇敢,又要冷静!”
  罗光回向阵地,陈坚拉住了他,说:
  “你下去吧!”
  “我行!不要紧!敌人不消灭,我不下去!”
  罗光挣脱陈坚的手,颠颠簸簸地跑向前去。跑了不上几步,因为头痛得厉害,晕倒在地上,陈坚的警卫员金东跑上去扶起了他。他又挣脱了金东的手,冒着碉堡上射来的子弹,奔向阵地上去。
  陈坚的眼睛跟着罗光的背影望了许久。他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强攻硬拚不是办法,营长负伤,教导员牺牲,罗光也负了伤,战士们打红了眼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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