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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乌刑听后,满脸的复杂和矛盾之色,一时间尽然犹豫了,但也能理解,乌邢本来就是重情重义自然,许德多年跟他出生入死,更是帮了不少忙,说没感情是假的,许德突然叛变,他又如何忍心处置。
在想想当年的事情,乌邢觉得,其实许德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他就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又该怎么处置许德才好呢?
然而,就在他犹豫时,忽然许德的眼中爆发出了一股疯狂之意,左手的袖口,忽然滑出了一支蓝汪汪的匕首,然后身形暴起,虽然只是一只腿能动,但速度依旧不慢。
而且谁能没想到,许德居然真正的杀手在后面,当真是心机深沉睿智。
“爹,小心。!”
“首领,小心!”
前面的乌星和大熊、瘦猴顿时惊呼,可是乌邢根本没有防范,加上两人的距离不过两尺,又如何躲得快,只是一脸大惊,却被突然暴起的许德扑倒在地,原来许德不仅隐藏了自己的智力,甘于当一个平庸的管家,更是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后面的赵军听到惊呼,也惊到了,他扭头一看,顿时叫道:“乌伯,快闪!”
同时,身体一步跨前,前面隔着这么多人,他就算出手也来不及,只有期望乌刑能一躲,为他出手争取时间。
只是,他明显高估了乌刑的反应能力,或者是低估了许德破釜沉舟的绝命一击。
“扑哧。。”一声,顿时乌刑一脸楞然,只是一疼,便丧失了反抗的力气,他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胸膛,蓝汪汪的淬毒匕首直莫把柄,一股鲜血直射在许德脸上,而他脸上却露出了一股疯狂而解脱的笑意。
乌刑怎么也不敢相信,许德尽然恨得,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就因为当年的女人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禁止,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支匕首明显有剧毒,就算不插进大首领的胸膛,也足以要人命了。
‘扑哧。。’赵军的飞刀也到了,直接插进了许德的后脑勺,所以许德死的比乌刑快,直接倒在了地上。
“爹!”乌星这才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一声惨然的痛呼,上前就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乌刑,泪水再次涌满了双眼,滑落脸庞。
大熊和瘦猴也大惊道:“快,仲先生,快救救大首领。”
仲俞震惊的才反应过来,只是他上前止血后,又查看一番,却忽然脸色惊变,接着就拿出一颗药丸,悲伤的道:“快给大首领服下吧,还可以延长半个时辰,这是剧毒,根本没有无药可救,也没有时间救了,毒性已经渗进五脏六腑了。”
“什么?你他娘的是怎么治病的!”大熊一听顿时脸色都青了,暴怒之下,一把揪住了仲俞的衣领。
而瘦猴还有乌刑的心腹则是面色死灰,赵军看了看乌刑的现状,立刻就拿起药丸给乌刑服下,这种剧毒已经侵入心肺了,别说是仲俞,就算是上辈子,也是神仙难救。
服下了药丸,乌刑的脸色突然红晕起来,好似又恢复了气力生机,只听他强打起力气开口道:“咳咳,别为难仲先生,生死有命,也别为我担忧,你们都出去,星儿和阿军留下,我有话对他们说。”
众人听后,都是一脸的悲痛,最后无奈,只能在乌刑的催促下,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空空的房间内,一时只留下了泣不成声的乌星扶着乌邢,还有心理满不是滋味,甚至有些愧疚的赵军,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让乌刑丧了命,难道是天意吗。
平心而论,乌刑豪爽仗义,对自己一直不错,虽然为了马场,相求过自己,甚至算是利益交换,但却无可厚非,而且乌刑后来教给自己一身的草原本领,更有有师徒情分,这让赵军打内心眼里尊敬他,把他当做了自己的长辈,可是,本来大好的一个局面,却因为许德的临死反扑,而两败俱伤,都是自己大意了。
这时,乌刑对乌星勉强笑道:“好女儿,别哭了,扶我到床上,我有话对你们俩个说。”
别说还好,越说,乌星哭的越厉害了,在赵军的帮忙下,才把乌刑扶到床上躺下,乌刑此时面色潮红,好似没事一般,只是赵军却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还有仲德的那个药丸起的作用。
“女儿啊,以后爹走了,就你一个人在世上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懂吗?你也别想爹,爹是找你娘去了,爹和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勇敢坚强的活下去,记住爹的话,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记好了,还在,别想爹,好好的活下去。。。”
乌刑强忍着泪水,语声颤抖,一脸爱怜,手不停揉摸着乌星的脑袋,赵军内心某根玄也不禁狠狠触动了一下,他知道,乌邢这是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可在在女儿面前,却还不得不作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呜呜,我记住了,爹,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求求你,别走。”乌星痛声大哭,死命的抱着乌邢,最后又一脸泪花悲痛的转过头,开口对赵军哭道:“阿军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好不好,你不是说过,你是孙猴子吗,求求你,我不想离开我爹,呜呜。。。”
赵军闻言,此时内心也不禁悲痛起来,无言的走上去,用手轻轻拍拍乌星的肩膀,喉咙酸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乌邢打起精神,忽然同时拽着赵军和乌星的手,然后又放到了一起,看着赵军开口道:“阿军,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乌星我就交给你了,我走后,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她。”
乌星和赵军这时都感觉到了,彼此手中传来的温度,神情一愣,虽然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肢体接触了,但是环境却不一样,看向彼此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只是,乌星想到父亲的状况,又大哭了起来,死命抱住乌邢,生怕乌邢跑了,伤痛的脸色哭喊道:“爹,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离开我。。呜呜。。”
赵军看着他们父女,内心一酸,眼角也湿润了,他猛然抓紧了乌星的手,一脸坚定的开口道:“乌伯,您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乌邢听着赵军的话,悲伤不舍的脸上突然又有了一丝欣慰和笑容,他笑了笑道:“呵呵,阿军有此话,我就放心了,没什么在好牵挂的了。
另外,我在求你一件事,马帮不能一日无主,我不想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也不想跟着我的兄弟们分崩离析,我希望你能在我走后,带好马帮,大熊和瘦猴虽然脾气不好,但重义气,希望你别跟他们计较。”
赵军一愣,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眼下的状况,自己是不好拒绝的,但是自己还要投军,还要建功立业呢,同样也有自己的责任,妹妹、曹无伤都在等着自己,还有吕雉。
“乌伯,我能理解你,可是,我能力威望不足,至于马帮,你也可以找别人来带啊?”
乌邢听后摇摇头道:“马帮里,我的心腹都能力不足,大熊和瘦猴能力武艺都还尚可,但不是当首领的料,唯有教给你,我才放心啊。
阿军,我知道你胸有大志,但我也跟你说过,在漠北的马匪为秦军做事的不少,我走后,你可以带着马帮去投靠秦军,想必他们是极为欢迎你的。不过,你一定要把绝对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你在秦军里才有说话的资本,不至于被打散了,对你建功立业也有好处。
我就这一个遗愿了,也只有这样,我才放心你能照顾好星儿,恳求你答应我吧。”
“好。。好吧。”最终,赵军只能无奈的道,这时,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唯有先报师恩。
况且,既然能有机会投靠秦军,还能顺便建立自己的势力,完成乌邢的心愿,也是一举三得了。
“哈哈,如此以来,我别无他求了,就算死也无憾了,老夫纵横漠北这么多年,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乌邢了却心愿,神色忽然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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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掌控
距离乌邢去世,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都是在忙碌给乌邢下葬,只是还要防卫随时要来偷袭的周匡,所以这几天大家都很紧张,直到乌邢顺利下葬,马场里稳定下来后,众人才松下了一口气。
这几天过去,因为乌星饱受丧父之痛,整个人都显瘦了一圈,整天脸上都是伤痛之色。如果不是赵军一直在主事忙活,马场里恐怕就乱了。
这天,天黑后,乌星一个人坐在小城外的草坡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脸上的一抹忧伤惹人怜爱,往日的活泼笑语更是不见了。
忽然,乌星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就扭头往后一看,忧伤的脸上顿时神色一动,开口叫道:“阿军哥。”
正是赵军,他知道乌星这几天来,每天天黑后都会一个人,来草坡上坐一阵,所以他便过来看看。
走上前来,赵军靠着乌星坐下,轻轻的开口道:“小星知道吗,每个好人死后,都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所以以后,你在想你爹的时候,就可以看着天上的星星,跟他说说话,你也并不孤单。”
“星星?真的吗?阿军哥,你又怎么知道?”乌星回头脸色一喜,又奇怪的问道。
赵军见她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就笑了笑道:“当然,我可是孙猴子。”
乌星一愣,思索一番,最后又认真的问道:“那我爹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吗?”
“会的,因为你爹是好人。”
“那哪颗又是我爹呢?”
“最亮那一颗就是。”
乌星抬头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最亮的一颗,脸上不由露出了浅浅的一个微笑,带起两个小酒窝,很美。
“嗯,我记住了。呵呵,以后我在想我爹了;就出来看星星。”说完,乌星又转头看向赵军,睁着明亮的双眼问道:“阿军哥,以后你会像今天一样,经常出来陪我看星星吗?”
“嗯,会的。”赵军轻轻笑了笑,点点道。
乌星听后满是欣喜一笑,又问道:”那阿军哥,天上有你牵挂的星星吗?”
“我不属于这片时空。”赵军有些愁绪的道,最后嘴角一笑道:“不过,我面前却有一颗,我心中最明亮的星星,呵呵。”
乌星听后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突然一红,手指轻轻揉捏着裙角,最后底下了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赵军轻轻一笑,突然伸出手拦住乌星的肩膀,让她忍不住轻轻一颤,最后不由自主的,就把脑袋歪在了赵军肩头,安安静静的看向天上的星星。
“小星,别太伤心了,以后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况且,你爹要是在天上,看见你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的,坚强些,咱们要做天上的雄鹰。”
“嗯。”乌星靠在赵军肩头,轻轻点点头,最后又认真的开口道:“阿军哥,我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不会拖累你的,我早晚也要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飞翔在蓝天白云之上。”
赵军一愣,他能感觉到乌星语气中的坚定和执着,看来乌邢的死,还是让她受了很大影响。
“嗯,我相信你。”赵军轻轻的点点头道。
“阿军哥,你在跟我讲讲孙猴子的故事吧。”
“呵呵,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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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人很晚才回去睡,乌星睡在了乌邢生前的住处,或许是为了怀念吧,而赵军回到了之前的小院,一直睡到天亮。
早上,赵军洗漱完后,正在穿戴衣服,可忽然,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纷纷乱乱的。
“砰砰。。”就在赵军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敲门声又突然响起。
打开门,就见来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半高小伙子,身材粗壮,神情木讷中透着精明之色,他是仲俞的二儿子仲虎,不爱医术爱武艺,仲俞无奈,一身医术只得传给老大了,前几天,赵军就是让他监视许德的举动。
赵军见仲虎跑的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就疑问道:“虎子,怎么回事?慢慢说。”
仲虎弯腰拍着胸口,狠狠喘了几口气后,才急叫道:“军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大熊和瘦猴他们闹着要去找周匡报仇,大小姐快拦不住了,俺爹让我来找你。”
“什么,有这事?”赵军一愣顿时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赵军开口就让仲虎带路,急急出了院子,往小城中央的广场走去。
乌邢临死的嘱托让他做马场之主,只是赵军这两天,还没来及准备,本想过一两天,大家情绪缓和后在说,却没想到大熊和瘦猴忍不住了。
周家马场战斗人数有两千多人,而乌家现在只有千把人,虽说乌家战斗力要高不少,但是想凭蛮力冲破周家小城的防御,杀掉周匡,简直是白日做梦。
看来,是时候,把马场的大权,彻底掌控在自己手里了,赵军内心想到。
赵军跟着仲虎,急步走到小城中间广场上一看,就见马场里的数百人,在瘦猴和大熊的带领下,气势冲冲的要往外走,乱成了一片。
而乌星带着乌邢留给他的二十几个心腹,正在全力阻拦。
“大小姐,你快让开,我们要给大首领报仇啊,此仇一日不报,我们大伙就一日就睡不安稳。”瘦猴急怒的道。
乌星一边阻拦,一边喊道:“不行,我爹临走时说了,不能跟周匡硬拼,我们得听阿军哥的,看他怎么说。”
大熊此时不服的喊道:“大小姐,你别被赵军迷住了,他凭什么管我们?他要是跟我们一条心的,就该跟我们一起为大首领报仇,以报答首领的恩情。”
“就是,赵军该跟我们一起,为大首领报仇才是。”
乌邢生前豪爽重义,马场的人都以他马首是瞻,现在乌邢死了,虽然许德伏诛,但是首恶周匡不除,他们又哪能咽下这口气。
乌星还在拼命阻拦,可是,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嚷嚷着要为大首领报仇,群情激奋根本难以阻挡,要不是乌星大小姐的身份,还有乌邢留给乌星的二十几个心腹帮助,早拦不住了。
就在此时,赵军来了,他无声无息的绕到了中间一块石墩上,突然开口暴喝道:“都给老子停下。”
忽然的一声暴喝,让大家都是一愣,这谁啊?
不过,一看是赵军,都不由停住了脚步,也没人在敢大声嚷嚷了。
一招秒杀周雄的威名、杀内奸的睿智,还有开始训练时竖立的威信,都让马场的人对赵军敬服不已。
虽然因为大首领的仇冲昏了头脑,可是,此时他们还想听听,赵军要说什么。
大熊一见赵军拦路,顿时喝道:“赵军,你想干什么,你受大首领之恩,不跟我们报仇还罢了,凭什么阻拦我们?”
瘦猴此时,也开口道:“赵军,我们大家都佩服你的本事,也知道你心志大,看不起做马匪的,你要是不想跟我们一道为大首领报仇,我们也不怪你,可你也别拦我们。”
“就是,你要走,我们相送,但别阻拦我们!”
“走开,我们要为大首领报仇!”
赵军听后脸色铁青起来,冷厉的喝道:“拼什么?就凭老子现在是马场之主,你们说凭什么?”
“什么?”众多马帮人一愣,赵军什么时候成马场之主了?
大熊和瘦猴听了,更是一脸愣然,就要出口责骂。
可此时,乌星突然站出来道:“没错,那天我爹临走时特意交代的,只有阿军哥,才能带着我们马帮走的更好。”
最后,乌星身边的二十几个贴身侍卫,也出来证明了,才让大家相信。
一时间大家都愣了,没想到乌邢把马帮交给了赵军,不过有些人在内心一想,也觉得不奇怪了,赵军跟乌星的关系,大家都明白,而且赵军本身的本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赵军此时粗声大吼道:“你们说我看不起马匪?是,老子就是看不起马匪,看不起毫无纪律,蠢的跟笨驴一样的马匪,这样的马匪,在老子眼里一文不值。”
众多马帮人被赵军一骂,顿时脸色通红起来,血气暴涨,紧紧握住了拳头,好似公牛一般,尤其是大熊和瘦猴,双眼几乎要喷火的瞪着赵军。
就连乌星也是一愣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赵军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赵军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再次开口大声道:“你们有血性,重义气,想为乌伯报仇,我知道。但你们以为,老子不想吗?我跟乌伯情同师徒,比你们更想。
可是你们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就凭咱们这些人一股脑冲到人家城外,不是找死是什么?老子也不怕死,但是却不想这样白白去送死。”
听见这话,马场暴怒的众人,顿时稍稍缓过了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