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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斯特要塞 作者:[苏联] 谢·谢·斯米尔诺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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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坦克兵的命运依然是十分悲惨的。驻扎在布列斯特郊区的普加诺夫将军的坦克部队撤出小镇时受到的损失并不大。然而,当坦克纵队出现在公路上时,它们却成了德国飞机最好的目标。敌人在向我机场发动第一次袭击后,如今在边境地区取得了完全的制空权。普加诺夫的坦克兵遭到轰炸后损失惨重,后来汽油又用光了,无处补充燃料。这时,这支坦克部队的残部利用最后一点燃料向古德里安进攻的坦克奋力冲去,在这场战斗中与自己的指挥官一道同归于尽。
  我们的步兵在丧失了空中掩护,丧失了坦克和炮火的足够支持之后,陷入了非同寻常的困境。许多步兵部队当时正在露营或野外演习,同自己的军需仓库切断了联系,在几乎未带军火弹药的情况下同敌军劈面相逢。
  离南镇不远,第六步兵师的部分部队正在林中野营。早在五月他们就从要塞移驻到这里。星期六他们刚进行过演习,星期日拂晓准备继续进行。有几个连模拟进攻的敌人,并事先布置要用教练弹进行炮击。其他部队执行防卫任务,连夜进入了早已挖好的壕堑。
  炮击准备不知为什么早于预定的时间就开始了。近处几声爆炸过后,各连队已准备好打退假设敌的进攻。然而,突然壕堑一线升起了炮弹爆炸掀起的黑柱,死者倒路,伤者叫喊呻吟。这时人们才明白,这哪是什么他们等待的教练射击!敌人也根本不是假设的,而是货真价实的。
  一两个小时过后,这些人已经经受了第一次战斗洗礼,打退了冲锋枪手先头部队的进攻。他们射击得非常之少,尽可能地节省子弹,因为每人仅有有数的几粒。危急关头他们就端起刺刀,冲了上去。这样他们渐渐难于抵挡力量胜过自己的敌人,开始向东退去。
  我军的其他部队是在国境上遇到这场战争的,他们正在那里建设防御区。他们的情况更糟,但他们也作出了最大的努力——在每一段国境线上,只要有可能,他们就浴血奋战,拼命抵抗,在敌人的包围中壮烈牺牲。
  在要塞附近,在“别尔格伯爵”堡,二十六个无名指战员正是这样献出了生命。十六年后,他们的骨骸从一道壕堑中又被发掘出来。这些骸骨紧抱着打开保险的步枪、刺刀和德国工兵锹,看来,当子弹耗尽后,他们正是用这些东西来拼搏的。
  要塞旁的村庄列奇采有一个永久性火力点,那里的守卫部队也是这样壮烈牺牲的。他们一共有二十三人,指挥他们的是两个少尉:谢列兹涅夫和齐明,以及准尉列欣。小小的钢筋混凝土碉堡在敌人前进的路上屹立了两天两夜,用火力遏制了敌人强渡布格河的行动。后来德国人运来了火焰喷射器,一股股射向碉孔的烈火结束了这场战斗。守卫部队全被烧焦了。
  在雄伟的别洛维查密林中,有两条穿林而过的道路。在这两条道路相交的岔路口,一座小小的坟丘长满了青草,周围围着一盼低矮的墓栏。坟头是一块用砖砌成的朴实无华的方尖碑,墓上安放着一挺老式的“马克沁”重机枪,枪身被子弹穿了许多孔。
  一块马口铁皮的牌子上写着:
  “请脱帽!
  这里安息着伟大卫国战争的英雄们——苏军的一个机枪班。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三日,他们同一个连的德国法西斯侵略者进行了英勇的战斗。
  为祖国的自由和独立在战斗中英勇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他们是两个人;听附近几个村的居民说,一个是年轻的俄罗斯士兵,还有一个身材魁梧、高大得象巨人一样,不是乌兹别克人就是哈萨克人。他们被留在这里,留在岔路口,掩护战友们退却,但他们却没有接到退却的命令。后来又有一个男孩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是从国境那边来的。他同机枪手们一道,留在了他们小小的掩体中。这是一个在三岔路口的灌木丛中掘成的掩体。
  战争第二天,一连德国人沿着一条道路走来。他们急匆匆地向前的,他们急着去获取奖赏和战利品。这些占领者把袖子卷过肘弯,肩头大背着自动步枪,看来他们根本没想到还会遇到什么抵抗。昨天的战斗已经把我们国境的防卫突破了。
  突然,灌木丛中向他们劈面射来一长串机枪子弹。他们纷纷匍伏在地,向周围的灌木丛中四散爬去,杂乱地还击着,力图搞清机枪在哪里射击。
  这场战斗一,直进行了六个小时之久,附近几个村的居民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倾听着。“马克沁”那一串串长长的、清脆的枪声震撼着古老的密林,回答它的是此起彼落的德间造自动步枪声,仿佛一群猎大在吠叫。后来我们的机枪声越来越稀疏短促,看来战士们不得不节约子弹。有时人们觉得”马克沁”似乎再也不会响起了,只有自动步枪还在啦啦地响个不停,间或夹着几声步枪响声。可是几分钟后,又清楚地响起了苏联机枪那清脆的连发声。
  德军以为他们碰上了一支苏联大部队。看来,机枪手们经常转移到备用阵地上去。他们也用步枪还击,一等德国人爬到近处,就向他们扔手榴弹。
  敌人被迫求援:整个一连人几乎已经伤亡殆尽,然而向机枪手们发起的进攻仍旧毫无进展。第二天下午,三岔路口又开来一营自动枪手。敌人的包围圈逐渐在我方的火力点四周越收越小,到了傍晚;一切终于结束了。
  据说。当德国人亲眼看到被他们打死的这几个人时,他们无法相信这长时间的战斗仅仅是三个人在支持着,而其中的一个又几乎还是个孩子。他们开始搜索其他死者。最后不得不相信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德军营长惊于死难的苏联英雄们如此刚毅英勇,下令将他们隆重安葬,就象对待自己的士兵那样。
  第二天、附近的农民来到这里,发现道路一侧孤零零地兀立着一座黑黝黝的坟丘,竖着一枚十字架,上头顶着一顶洞穿的红军钢盔;而道路的另一侧,几十座坟丘拉成长长的一排,上头也插着新砍成的十字架,每个上头都挂着一顶德国士兵的钢盔。人们一直不知道这三个英雄的姓名。他们使用的机枪还留在当地,还在战场上。农民们把它埋藏起来,战后把它安放在坟墓上。
  别洛维查密林中的这场战斗,仅仅是无数类似战斗中的一次。在布列斯特州,几乎每一个村庄的人都能向您讲述战争爆发初期令人惊奇的、神话传奇般的斗争场面。他们会告诉您,说不定在哪一段国境上,一支支人数不多的掩护部队是怎样浴血奋战的,他们怎样以生命为代价为战友赢得了向东撤退并在新阵地上立足航条件;而一股股从国境撤下来的战士,又是怎样战斗的。他们讲了好多四一年无名英雄在众寡悬殊的悲惨战斗中壮烈牺牲的故事。
  是啊,我国部队在国境地区的军事机器被敌人的突然袭击打垮了,摧毁了。但是,苏联人的战斗精神并没有被摧毁。他们的斗争意志是一种伟大的战争酵母菌,几年之后,用它将烤制出我们胜利的鲜美可口的面包。
第十章 布列斯特街头
 
  在那星期六至星期日之夜,布列斯特州委第一书记米哈伊尔·图彼增直到凌晨才从各区巡视归来。这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人,身板结结实实,行动略显笨拙。当他到家的时候,已是早晨四点钟左右。他的家就在州委大楼的一侧。他刚躺上床,只听外面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窗上的玻璃震得四外横飞。
  图彼增一跃而起。窗外远方要塞和国境方向上,闪烁的炮火映红了黯淡的天穹,低沉的炮声闷声闷气地在那边响个不停。近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撕肝裂胆的尖哨,邻街随之响起了两声震耳欲装的爆炸声。图彼此增连忙穿好衣服,跑进州委大楼黑沉沉的走廊,跑进自己的办公室。他明白,战争开始了。现在需要立刻同明斯克通话。
  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台‘B ”式电话机,它是州委同明斯克直接联系的热线。电话依然畅通。一分钟后,他听到了党中央委员会值班员的声音。但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声他是图彼增,只听身旁震天价响起一阵爆炸,一个东西砸在他脑袋上,疼得他差点儿失去知觉。他立刻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烟幕已轻轻飘散,尘埃已静落下来。透过这一切他看到,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墙上已撕开了一个大洞。德军炮弹正巧命中了他办公室的一角。
  图彼增跳了起来,他觉得浑身疼痛,耳朵里嗡嗡直响。他又抓起电话听筒,但电话已经失灵。这时,州委大院车库旁又爆炸了一枚炮弹。图彼增把毫无用处的电话朝桌上一摔,急忙从保险柜里掏出那只圆圆的图章,塞进口袋,顺楼梯跑了下去。
  另外两个州委书记——诺维科夫和克拉索夫斯基在一楼见到了他。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几个党员和大楼门口值勤的两个民警。图彼增立刻把一个党员派到师指挥部去了解一下局势,然后命大家都到大楼的半地下室去暂避。
  司机由车库跑来报告,炮弹命中车库,图彼增的汽车被炸坏了。据他说,几辆卡车却完好无恙,汽油也上得足足的。接着,派到部队去的人回来了,说是指挥所找不到人,军官们都到城外指挥点去了。
  这时,半地下室里已陆续来了七十多个共产党员。州委和市委的执委会成员已几乎全部到齐。图彼增决定召开一次简短的执委扩大会议。
  局势并不明朗。对城市的炮击明显地愈来愈厉害。有人说城南地区穆哈维茨河那面已经可以听到机枪声。大家都明白,时间宝贵,决不能再拖延一分钟了。执委会开了顶多一刻钟会,做出了简短明确、切实可行的决议。克拉索夫斯基领导一个小组,负责撤退市内各机关和居民,还有一个执委负责准备销毁密件,第三个人保证武装共产党员的工作。并决定,会议的所有参加者立刻分头到全市各地了解情况,一小时后执委会继续开会。州委大楼很快就没人了。
  城市上空尘烟弥漫,街上不时响起爆炸声。好多房屋已被炸毁,酒厂烈焰冲天,滚滚黑烟遮蔽了城市。天上不停地响着飞机的马达声——德国轰炸机在布列斯特上空盘旋。
  街上人们在东奔西跑,有的还半光着身子,战争突然袭来时他们就是这个样子;还有一些人已经整装待发了——手里拎着包裹,提着皮箱。有些人只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炮击和轰炸;有些人急急忙忙向东跑,好赶在德国人在街上出现之前逃走;还有人吓得惊慌失措,东一头西一头地瞎撞,自己也搞不清要干什么。大部分人都朝南郊跑,朝莫斯科大街跑,那条街连着通向东方、通向科勃林的公路。偶尔有几辆卡车拼命绝望地响着喇叭,也前这个方向开,车上挤满了面色苍白的妇女和儿童,他们又惊又怕,不断回头瞅着。
  有时,奔跑的人群头上,忽然响起炮弹落地时短促低沉的呼啸声,街上立刻腾起一片黑云,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同邻近楼房玻璃碎裂的声音响成一片。人群哭喊着四散奔逃,街心留下了几具一动不动的尸体,受伤的人在扭动,在叫喊,没有人再顾得上他们--
  九点左右,共产党员们又在州委复会。克拉索夫斯基和他的小组能做到的实在不多:突然袭来的战争使城里到处一片混乱和惊慌,在敌人的火力之下要想有组织地撤退已完全不可能。倒是市里有些机关已焚毁了密件,并用汽车把妇女和儿童送向东方。抢救企业财产的事根本连想都不要想。
  从市里回来的人陆续报告了他们的所见所闻。从一切情况来看,局势万分危急。德军自动枪手随时可能出现在布列斯特市中心的街道上。执委会简短地讨论了局势,作出了决议:图彼增离开城市,经东郊前往扎宾卡区,同部队建立联系。
  州委会的文件立刻付之一炬,共产党员们领到了枪支,以图彼增为首的整个小组出发了,沿着通往东方的大街向布列斯特五站方向前进。
  左右两侧很近的地方,响起了急促的机枪声和自动步枪声,在他们行走的大街上,经常有炮弹爆炸。德军已把布列斯特市的南北郊区占领,如今正想以火力封锁住城市的唯一出口——向东方的通道。不时已有人从楼房上层窗口和顶阁上向人们开枪射击——敌人的第五纵队开始在布勒斯特行动。已经有人受伤了。现在需要不时从街的这面躲到街的那面,冷枪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人们已经不是在走,而是在跑,他们希望赶紧脱离射击区。
  在前往部队的途中,越来越多的难民加入了图彼增的这支队伍。个别与自己的队伍失去联系的战士军官也参加进来。等到他们走出市区,脱离危险,在一片小林子的空地上停下来时,州委书记的身旁。聚起了二百人左右。
  城市上空笼罩着黑云,不少地方明亮的火舌穿云而过,卷向天空。炮击声已不那么激烈,互射看来正趋于沉寂。只是车站方向还不时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可怕的机枪声。
  看到这座笼罩在烟雾和火光里的城市,心情是多么沉重而痛苦啊。两年来,这座城市对他已变得那么亲切可爱。图被增可以想象德军进入布列斯特大街的情景,只要一想到外国大兵在州委大楼里横冲直撞,为所欲为,一股说不出的难过便压在他心头。他看看周围人们的脸色,发现脸上同样也挂着痛苦和忧伤。他想说几句话来给他的这些同伴鼓鼓劲。
  “没什么,朋友们!”他坚定地说,“布列斯特绝不是他们的!咱们一定要回来。现在不能再耽搁了。”
  他们继续向东走去,不时回首向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的布列斯特投去告别的一瞥。当天州委会就恢复了工作,但已只是在这个州的东部各区了。
  这时布列斯特街头有些地方还在进行着战斗。这里没有我们的正规军,但敌人在几处地方遇到了武装市民的抵抗。在穆哈维茨河以远的监狱附近,在州内务局大楼附近,人们都进行了战斗。
  杀戮、枪毙、掳掠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在市中心的一条街道上,德国人抓住了没有来得及从市内撤退的市执委会主席索洛维同志,当场就把他在树上吊死了。大兵们闯入了市民的住宅,翻寻金器和珠宝。德国人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刑事犯在苏维埃大街砸碎了商店的橱窗,把吃的东西和衣服鞋子成麻袋地往外背。居民们紧闭家门,躲进地窖,只有医院附近受伤的人群越积越多。
  中午,布列斯特实际上已陷入敌人的掌握之中。但四面八方仍然枪声不断。从东方传来前线隆隆的炮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小——我们的部队在那边力图阻挡住敌人的攻势,缓缓向科勃林退去。西面布列斯特要塞的战斗仍在进行。北面不远处机枪和步枪声不断,那是在火车站区,敌人仍未占领车站:那里有一群苏军战士陷入重围,仍在奋战。
  城南郊区,离市中心不远,对射之声不绝于耳。在州和市武装部的两层楼房附近,不时还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
  早在我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六月二十二日武装部的防卫战几乎进行了一整天的事。但详情无人知晓。讲这件事的人都是从搂外很远的地方才观察到事态发展的,至于楼内情况如何,都是些什么人在里头,那就一无所知了。直到一九五六年,当无线电广播了布列斯特要塞的消息后,我收到了原布列斯特一个区的武装部长乌舍罗夫的一封信。他现在住在基辅。他就是武装部保卫战的幸存者之一。他简短地向我谈了这次战斗的某些细节。
  在城市遭到炮击和轰炸之后,人们立即向武装部大楼汇集。武装部的工作人员都跑步到来了,有军人,也有文职人员,还来了好多服役适龄人员。有些人是全家一同来的,带着妻儿老小。这样—来,武装部活动室那宽敞的房间立时就变成了闹闹哄哄的集体宿舍。
  集中的人们之中,军阶和职务最高的是布列斯特州武装部长斯塔菲耶夫少校。他是个老兵,是个要求自己和要求下属都必须一丝不苟履行职责的指挥官。他当场宣布没有接到任何撒退的命令,因此所有的人都必须留在武装部楼内待命。按照他的意见,这不会是战争,而是希特勒分子挑起的一场严重的国境争端。他相信挑衅者立刻会受到反击,市内的秩序很快会恢复。少校严厉地制止了其他指挥官的反驳,命令其中二人到步兵的军司令部和邻近驻防的师部去了解情况,并派人到州委去,而他本人则带领下属准备开展军事动员。他的信心和安详立刻感染了别人,于是尽管附近几条街上爆炸声愈响愈急,人们仍是各守岗位,各司其职。
  然而,派出去的人在几个司令部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在州委也没有找到人,他们带来了令人忧心忡仲的消息:谁都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绝不是闹着玩儿,很难说这只是一次边境挑衅事件。
  但斯塔菲耶夫还是拒绝在接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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