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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希伯伦两地逮捕了另一些人,并对杰宁进行了扫荡,显然敌人是一刻也不会停止其侵略行径的。这里我们我要对世人澄清的是,是以色列人在阻碍和平进程,而非我们,我们已同意停火,而他们却依然杀人放火。因此,我们知道对于和平,他们是口是心非纸上谈兵而已。举个例子,沙米尔是现由沙龙领导的利库德集团的前领导人之一,当他1991年从马德里第一次和平会议回来后,被问起何时才能实现和平时,沙米尔说,等耶稣重新降世的那一天。他还说,我会花十年时间用来谈判,但绝不会退让一步,因此他们在这次和会上只是“谈”和平而已,他们和巴人坐在一起大谈和平计划。而与此同时,在巴人土地上的犹太定居点,依旧在紧张地施工,巴人依然在受欺压,圣地继续被践踏。所以说,谈论和平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阮:你有14年经验了,这次的路线图和以往有不同吗?像马德里协议和奥斯陆协定,这次路线图中,你可以看到和平的曙光吗?
兰:事实上,这次的情况和奥斯陆协议有所不同,相对来说更为糟糕。因为这一次根本不是什么和平计划,而是安全计划,旨在确保敌人安全的同时,继续占领我们的土地。协议条款中谈到以方的安全时,意思十分明确,在谈到制止反抗时,所用的字眼是制止恐怖袭击,缴纳枪弹;而当谈起国家时,只提到在2005年巴以之间会进行一次谈判。“也许”巴勒斯坦会建国,所用的字眼是“也许”,可见巴人建国还遥遥无期呢。所以说路线图计划只是一项安全协议,是为了维护侵略者的安全与稳定,确保其存在而已。
阮:就和平而言,你们的目标与法塔赫、伊斯兰圣战组织和其他巴勒斯坦人的目标有分别吗?
兰:事实上,我的目的就是解放祖国,但是我们绝不会以我们的尊严为代价,而维护尊严的前提就是不放弃我们的土地。也许现在我们还不能完全解放巴勒斯坦,但也绝对做不到放弃一寸国土。我们和巴勒斯坦官方的不同之处就是,巴勒斯坦官方可以做到放弃很多属于自己的权利,这是巴勒斯坦人民和各爱国组织都坚决反对的,也是造成我们之间分歧的主要原因。比如巴勒斯坦官方竟然可以让步到在以色列承认巴勒斯坦国之前先承认以色列国,并且对西岸和加沙问题也做好了向以方让步的准备,同意妥协解决问题,甚至就阿克萨清真寺问题也要妥协解决,这种一再的让步妥协行为是极其严重的。现在巴勒斯坦当局就取消巴勒斯坦难民回国权一事正和以方进行交涉谈判,结果必然会和以前取消其他协定一样,这是我们绝对不能接受的,这一点是我们和巴勒斯坦当局的主要分歧所在。
阮:一个外界关注而很有意思的问题,你的钱从何而来?为了走这条路⋯;⋯;你有两万名追随者,两万多名追随者,你怎样维持经费?没钱你什么也不能做!
兰:正如你们所知,我们是一个伊斯兰组织,是广大穆斯林群众信任、支持的运动,但同时也被美国定为恐怖组织。因此,没有任何一个阿拉伯或伊斯兰机构向我们提供资金援助,没有人敢向美国指定的恐怖组织提供资助,但是我们有10。2亿穆斯林的支持。他们中许多人都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以个人的方式通过秘密渠道向我们提供资金援助。美国欧洲及其他任何力量都无法制止这种个人资助方式,而我们也只接受来自穆斯林群众的资助,而非某个组织。
阮:美国人说,布什爱以基督教文化改变穆斯林文化,你认为这是你走上作战之路的原因吗?你认为不久将来,穆斯林文化与基督教文化之间会有冲突吗?
兰:我们不相信什么文化斗争,美国公开宣布他们信仰文化斗争。我们信仰的是文化的相互完善,我们愿意接受融合西方的文化以求完善,而非互相争斗。伊斯兰教义中没有毁灭破坏他族文化之说,而是鼓励互相受益,谋求发展。我们可以受益于西方文化,取长补短,正如西方文化曾受益于阿拉伯伊斯兰文化而得到发展一样。这才是我们所信仰的,这才是正确的信仰。
阮:这次如果你看不到以巴之间有任何和平的希望,你看以巴之间在你有生之年有机会达至和平吗?
兰:我们大家都听到沙龙在亚喀巴会议上提到了犹太土地和犹太国,根本不承认巴勒斯坦人的存在,他们认为这是犹太人的土地,而不是阿拉伯或伊斯兰土地。会议结束,沙龙返回以色列后又宣称,西岸和加沙不是被占领的阿拉伯领土,而是于1967年被解放的以色列领土,这说明沙龙根本就无任何和平意识。同样为利库德领导人之一的内塔尼亚胡,在他的书《阳光地带》中谈到犹太人的约旦时说,约旦是被占的以色列土地,我们同意他们在以色列被占领土“约旦”建立一个巴勒斯坦国,但绝不同意巴勒斯坦人在西岸、加沙建国,我们给他们一片土地“约旦”,让他们生存已足够了。因此,我们很难想像和平很容易实现,我们现在只有不断抗争,直到解放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领土。
阮:另一个问题是,你相信阿拉法特和阿巴斯吗?你相信他们的领导层吗?你认为他们能带领巴勒斯坦走向和平吗?
兰:这不是阿拉法特个人的问题,问题在于他所遵循的政治路线,我认为他的政治路线是错误的,是有损于祖国利益的。他虽然付出了努力,但他的努力是错误的,是与巴人的利益相悖的。因此,在这方面,我们是反对阿拉法特的。
阮:兰提西先生,这是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受过伤,你生命里曾为争取巴勒斯坦独立而吃尽苦头,现在你儿子因你说的话、做的事而受伤,你现在面对你儿子和众多巴人年轻人时,你会对他们说什么?或者说,你有后悔吗?为你以前所做的任何事。
兰:我们培养巴勒斯坦青年,教育他们爱国,因为“祖国比生命更加可贵”。他们是怀着坚定的信念进行自杀式爆炸行动的,那就是尊严重于生命、祖国贵于生命的信念。他们宁愿献出生命,也不愿屈辱卑贱地生存,这就是我们教育他们做人的原则,也是我们深信不疑的信念。因此,我毫不后悔,而且今后我会继续走我的路,我们会奋战到底,直到巴勒斯坦人民和巴勒斯坦领土获得解放。中国人民拒绝日本人的侵略,美国人民拒绝被英国占领,阿尔及利亚人民反对法国的入侵,而法国同样反德国的侵略,世界各国的人民都反对侵略行径,并为抵抗侵略而付出代价,因此我们准备继续我们的解放事业,绝不忍受屈辱苟且偷安。
阮:如果有来生,你仍会做现在做的事吗?
兰:我觉得我好像又获得了一次再生的机会,因此,我会继续我的事业。事实上,当时我完全是死里逃生,因此我会用我的新生走完自己的道路,哪怕死一百次又复生,我还是会坚持走我的路。因为巴人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反抗斗争,另一条就是接受侵略,而我们是绝不接受侵略的,巴勒斯坦的男女老少都绝对不会接受侵略。因此我将重新投入到斗争中,我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目标而奋斗。
阮:谢谢你,兰提西先生。祝福你!谢谢接受我们访问,谢谢!
兰:谢谢!
第一部分哈马斯领导人兰提西(2)
风云手记
兰提西终于逃不过以色列的飞弹
4月17日夜晚,就在以色列用飞弹打死了巴勒斯坦激进派组织哈马斯地精神领袖亚辛之后不到一个月,以色列军队又从直升机发射飞弹,打死了哈马斯的真正领袖兰提西。
事实上,以色列这回是一年内第二次用飞弹攻击兰提西。2003年6月10日,兰提西和他的儿子、同事遭到了以军发射三枚飞弹的攻击,当时,他的保镖、司机当场罹难,他和儿子受重伤。没想到,事隔9个多月,以色列人还是要了他的命。
4月18日上午,我正在深圳接受一家电台新闻现场节目的专访,节目过后得知兰提西遇害的消息,心头为之一震。2003年7月13日,我曾在哈马斯的根据地——加沙市和他进行过50分钟的访谈,当时他刚从大难中生还,走路还是有些跛,他还曾向我表示,他并不怕以色列的飞弹。但是,中国人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兰提西却未能逃过第二场大难。
我和兰提西谈不上有交情,但是,毕竟有一面之缘,对于这么一位巴勒斯坦民族斗士的如此遭遇,还是有一番沉重的感触。
2003年7月中旬那趟以、巴之行,我的主要目的是去访问巴勒斯坦传奇人物——阿拉法特,因为在此之前一年,我本应邀到巴勒斯坦去访问他,但是,抵达耶路撒冷当天,以军就轰炸并包围了他的官邸,我四闯无门,只好怅然而回。到了2003年6月底,我判断以巴局势可能暂时不会有突发性危机,乃和巴勒斯坦当局联络上,在7月11日从香港出发,约定在7月12日访问他。
由于巴勒斯坦的空中、海上和陆地交通都遭以军封锁,从外界进入巴勒斯坦只有借道耶路撒冷,我当然只得再访耶路撒冷,再度申请以色列的记者证。我和过去一样,申请探访一位以色列官员作为入境的理由,这回的目标是代总理奥尔默特,因为沙龙当时在欧洲。我并未告诉以色列官员,我还打算赴拉马拉市访问阿拉法特和当时的巴勒斯坦总理阿巴斯,更不会告诉他们,我还和兰提西约好,对他进行专访。否则,以军可能在我身上安装追踪器。
由于访问兰提西有一定风险,我并未把访问兰提西的计划告诉凤凰卫视的高层,因为,他们如果知道我要采访这么一位以军要除之以为快的人物,必然阻止。
7月18日清晨我抵达耶路撒冷后,即往以色列新闻处报到,领了记者证,随即准备翌日到拉马拉访问阿拉法特和阿巴斯。7月12日早上,从拉马拉返回耶路撒冷并折往加沙市。为了避开以色列情报人员耳目,我过了拉马拉的关卡不久,即换车,并把手机留在拉马拉,换乘一辆朋友借来的出租车,直奔加沙市和耶路撒冷的稽查哨。
在加沙稽查哨,我面临一个小风险:我身上背了采访过阿拉法特和阿巴斯的录像带,如果让以军查获,他们要么阻止我去加沙市,要么在我回城经过同一稽查哨时,对我进行大搜索。幸亏我在受稽查时,与我同行的朋友和以军熟悉点,几句闲聊就打发了我们。
抵达加沙不久,我和当地雇佣的摄影队一行五人联络上,并以事先约定由他们和哈马斯总部人员联系。按照事先约定,我们原定在上午11时半到达兰提西的住所。但是,正当我们要出发时,接到兰提西秘书的电话,要我们等候通知,不要动身。于是,我只好到附近一家旅馆休息,并吃中饭。
到了下午2时左右,我们又接到通知,前往加沙市另一处地点。我反正对地形也不熟悉,只好随当地摄像队走。车子走了大约25分钟,对方又来电话称,改地点,要我们转往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就在已抵达第三地点的时候,兰提西的属下又来电话,告诉我们找地方休息,等候通知。这时候,兰提西还特别要他的秘书转告,我最好找处旅馆休息个把小时,洗个澡,因为当时户外温度达到40度左右,烈日当空,我也已风尘仆仆。于是,我找了一家海滨旅馆,开了间房休息。(今年2月,从新闻中得知,这家旅馆已被炸毁。)刚洗过澡,又接到电话说,下午4时左右,要我回到当天早上约定会面的第一个地点。
兰提西的住处在一个毫不起眼的住宅区,入口是一道只能容一辆汽车入内的窄巷,我们的车子入内后,感觉四周有十几个男童在玩耍,也有一些看似游荡者其实是哈马斯组织成员的人在监视附近动态。
敲开窄巷内的大门,入内又是一处巷道。值得一提的是,那些陋巷及四周五层楼高的公寓式建筑都是用厚实的水泥及石头砌筑,十分牢固,以军若对内发动导弹袭击,并不容易。
进入一处公寓,沿着没有扶手的阴暗楼梯走上四楼往右一拐,才到兰提西的住处。一开门,他即站在门口迎接,对于几换地点和时间向我道歉。他说,自己每几个小时就得移动一次落脚处,几换时间和地点,不但为了他的安全,也为我的安全着想。
在工作人员忙于架设摄像器材时,我和兰提西在他闷热又无空调的住处闲聊,这个大约4公尺平方的小客厅只有一面落地窗,是一处极普通的巴勒斯坦人住宅,屋中的家具、摆设也简朴得只比家徒四壁稍好些。
对于兰提西,只觉得此人双目如鹰,凌厉中带有威严,但是,语言举止并非粗人的态度,这位小儿科医生出身的巴勒斯坦斗士在哈马斯内部深受尊敬,一呼百应,当然是以色列当局感到头痛的人物。
访过兰提西,我自觉有两个特别幸运之处:一、在访谈过程中未遇以军肇事;二、在当晚8时经过加沙稽查哨时,只有我一个过客,因为,当天傍晚此处还发生枪击事件,一般人避免出入,我因为翌日早上10时要访问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急于赶回耶路撒冷,只好闯关。幸亏当晚执勤的是一名年方19岁从白俄罗斯回以色列定居的犹太青年。我去过莫斯科,对白俄罗斯状况略知一二,便和他聊起俄罗斯,这位寂寞的犹太孩子聊到家乡自然开心,对于我的行李,也就敷衍检查了事。
过了稽查哨,走向预先订好的出租车,上车前,我回头一望已为夜幕所笼罩的加沙市,由于度过了紧张和危险而松了一口气,但是,却也涌起了另一种感慨,不知今生可有机会再重游风光其实十分迷人的这座地中海小城。
回到香港,在制作访问兰提西的节目时,我曾和同事董家耀说,若兰提西有朝一日被以军打死,这次访谈将成绝响。没想到,一语成谶,兰提西没能逃过以军导弹的追击,终于求仁得仁。
第一部分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
任何时间都会是和平的最好时机
——访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
没有单一最大的困难,很多事都造成障碍要你去跨过。恐怖活动是当前最棘手的问题,因为它们威胁着以色列人民基本的生命安全,这是不能容忍的。
风云背景
2003年1月,右翼的利库德集团在以色列议会选举中获胜;曾经是国防部长的沙龙连任以色列总理。而这次接受我们凤凰卫视专访的奥尔默特,是沙龙政府的三位副总理之一,也是利库德集团的重要成员。利库德集团和沙龙在中东问题上,都坚持强硬政策,使得以巴暴力冲突不断升级,和谈全面停顿。。最近在美国极力推动“中东和平路线图方案”的强大压力下,沙龙放缓了强硬的态度,提出只要巴人停止一切针对以色列的恐怖袭击行动,以巴和谈可以重新恢复。同时以色列政府也在巴勒斯坦武装组织承诺停止袭击之后,宣布约束以色列军警的行动,放松巴人在自治区域的活动限制,并释放了一批巴人囚犯。这都使紧张对峙的以巴关系有了缓和,但零星的暴力事件仍有发生。以色列副总理奥尔默特在接受《风云对话》专访时强调:只有在以色列人的安全得到保证时,以色列才会和巴勒斯坦展开谈判,考虑巴人的诉求。
奥尔默特今年58岁,拥有心理学、哲学、法律学学位,曾经担任以色列步兵团文秘和军事记者。1973年他进入以色列议会,以后曾在议会的法律、外交、 财政等多个不同领域工作过。1993年,他出任耶路撒冷市市长,今年2月,被认为是鹰派的他,被委任为以色列副总理。
阮次山(以下简称阮):奥尔默特先生,以巴之间的中东和平路线图已经提出多个星期了。到目前为止,你怎样看它?
奥尔默特(以下简称奥):我们已与美国和巴勒斯坦商议了这个路线图数月之久,但路线图在1个半月前才获得采用。而我们开始与阿巴斯领导的巴勒斯坦新政府展开了磋商过程,直至现在当中仍有不少困难,恐怖活动仍然在发生,虽然规模较以前小了很多。
阮:那你信任阿巴斯先生吗?
奥:我当然相信他想遏止恐怖活动,我认为他是个处事认真的人,我们非常愿意与阿巴斯总理继续对话,他是宽容的人,而我认为我们双方的努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可是,你知道,这些事情最后还是得看出来的结果,而结果必须要让以色列人民有很大信心,相信巴勒斯坦政府真的是毫不犹豫地对抗恐怖分子,并且在当中不受任何限制。
阮:今天的《耶路撒冷报》报道,阿巴斯和阿拉法特昨晚进行协商并达成协议,无论阿巴斯和贵国总理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