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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继续关注以色列撤军问题,直至以色列回到2000年9月20日的边界。我们制定了计划,巴勒斯坦各方都应接受这一计划。现在的形势很好,我们想继续和以色列解决另一些基本问题,释放巴勒斯坦在押人员的问题,以色列定居点及扩大定居点的问题,在我们领土上建立了隔离墙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第一阶段讨论的问题。
阮:你觉得美国在这次和平路线图里的诚意怎么样?
阿:为了这个和平进程,实现布什的目的,我们接受并采纳了这些建议,和他们进行了合作。我们面前有很多机会,这些机会是公开的,美国也要求我们执行。
风云现场
董嘉耀:阮先生现在在我们节目现场,我们跟他聊一下。阮先生,我们知道现在外界对阿巴斯的评价是,他是个比较温和务实的巴勒斯坦领导人。这次你采访他对他有怎么样的观察?
阮:我那天采访他的时候,其实我觉得这个人风度翩翩。大家要有一个概念,巴勒斯坦人长得很帅,男女都是,他们还有蓝眼珠的,长得跟西方人差不多。比如讲阿拉法特,我们在镜头上看他好像肤色很深,其实他皮肤白皙跟白种人一样。阿巴斯也是这种,风度翩翩, 满头银发。我跟他谈话时发觉他有一个特点——脑筋很冷静,也许正是因为他如此,他没有显出激情的味道。跟以色列跟美国人打交道时,他不像阿拉法特好像目光炯炯,随时要跟你打一仗的味道。所以有人就认为他是第二代接班人,其实不是,他跟阿拉法特有40年交情,两个人其实都是第一代的革命伙伴,他只不过比阿拉法特小8岁,看起来很年轻,身体很好,仅此而已。
他代表这一代巴人的什么呢?代表这一代巴人希望在他们有生之年能够建国,当然这些人就比较务实了,既然想在有生之年能建国,有时候就必须要对国际局势,对美国和以色列有实质性的妥协,在实际上必须做某一种程度的妥协。
董嘉耀:对, 我们知道现在美国跟以色列,更多地跟巴勒斯坦方面接触,就是跟阿巴斯接触和谈判,接下来我们继续看看,阮先生专访巴勒斯坦自治政府总理阿巴斯。
阮:昨天的英国《每日电讯报》报道,它访问了以色列总理沙龙。沙龙说,欧洲国家不断地接触阿拉法特先生,对你的地位构成不良影响。这种说法,你觉得怎样?
阿:这是不对的,寻求欧洲人不和阿拉法特接触是我们所反对的。意大利总统曾于来访时想光见我,不见阿拉法特,我因此也拒绝见他。这个是以色列通过美国提出的,不接触阿拉法特的这种要求是危险的。
阮:前几天我看到以色列报纸说,阿拉法特先生说你是他的背叛者,因为你跟沙龙站在一起,这个报道是确实的吗?
阿: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目的是要在我们之间制造裂痕。我认为阿拉法特也不会讲这样的话,因为每次我见沙龙或其他人,都是先经过阿拉法特的同意后我才去的。
阮:总理先生,那么您会不会去奥斯陆跟沙龙会谈?
阿:我们近期也没有出访挪威的计划,我们短时间内停止出国访问,我们要讨论一些决定,没有提到去挪威的事。
阮:为什么呢?
阿:因为我根本没有出国访问挪威的计划,只是从新闻报道得知有人说我要去,我自己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阮:是不是因为你过去也讲过,如果阿拉法特的禁令没有解除的话,你就不会出国,是不是跟这个有关系?
阿:不出访的一个基本原因就是阿拉法特还没有解除禁令,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出国访问。就此,我们告之以色列及国际各有关方面,阿拉法特可以出访,我们可以考虑出访,我们和挪威没有要出访的协议,这只是以色列的要求。
阮:我们从过去的新闻报道中可以看出来,您对阿拉法特是很敬仰的,在过去跟他30多年的关系中,你在心里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阿:我们认识40多年了,我们是战友,是法塔赫阵线领导层的工作伙伴。我们的关系很好,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之间有过危机,而且是很尖锐的危机,但是最终也克服了。
阮:这些分歧会不会让你改变你要辞职的协议呢?
阿:这种存在分歧的危机是很严重的,但只是存在于法塔赫委员会方面的危机,而不是存在于政府里的危机。所以我将继续政府总理的工作,不会从政府辞职。
风云现场
董嘉耀:阮先生,我们刚才提到美国和以色列现在就中东问题比较愿意跟阿巴斯接触,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考量?另外,阿巴斯跟阿拉法特究竟是什么关系?
阮: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其实我觉得美国当然是因为沙龙政府的态度的关系,要跟阿巴斯接触,促成阿拉法特不得不任命这么一个总理。所以,你讲到他跟他的关系我举个例子,我去访问阿拉法特时,我们都讲他是主席 ,对不对,在中国人来说主席是Chairman,可是有人警告我,你不要称他主席, Chairman,要称他President ,总统。为什么呢?在某一种形式上,阿拉法特现在很忌讳这个,你一定要称他总统,“因为我不是被架空的主席”,他有这么一个概念。我怀疑以色列人之所以要⋯;⋯;我完全不跟你阿拉法特谈,我要跟阿巴斯谈,是一种政治性策略,讲得不好听就是政治性阴谋。为什么呢?我要让你跟阿拉法特之间有矛盾,有矛盾以后就削弱你阿拉法特的权威,他有这个概念。当然,另外一个实质性概念就是,为什么他要跟他接触,就是阿巴斯比较能够谈,比较能沟通,不会一言不合拍桌子马上走掉这种人,因为过去以色列跟阿拉法特谈的时候经常这样。他认为尤其是阿拉法特已经谈了35年了,第一代的以色列元首或者领袖,谈到现在的沙龙,你看中间经过本·古里安、 梅厄夫人、拉宾,这一大串人。可是到现在他们认为在气势上,沙龙跟阿拉法特就弱了一点,所以要跟阿巴斯谈。阿巴斯跟阿拉法特之间有矛盾,当然会有矛盾,就是我刚才讲的。对阿拉法特来讲,尤其对70多岁的领导人来讲,他怕自己的权力被架空。所以在我到的第三天,在我访他以后的第二天,他们两个达成了一个协议。达成什么协议呢?就是以后分工,不管阿巴斯跟以色列谈到什么样的协议、什么样的内容,我拍板,我拍板算数。阿巴斯也同意这个观点,所以最近他们的情况就比较缓和。
阮:最近西方国家期望借着你和哈马斯和伊斯兰圣战组织能够沟通,能够让他们停止暴力的手段。可是最近伊斯兰圣战组织说停火已经结束,要再展开暴力活动。像这种动作,对你从事双方政治(谈判)与和平有什么阻碍吗?
阿:我知道哈马斯及一些巴勒斯坦机构、组织都将执行这一计划,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小错误。执行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也能控制。相应的是以色列的屠杀还存在,当然比过去规模小了,以色列方面也应控制。我相信哈马斯及一些组织会执行计划,利用好这次机会。
阮:总理先生,你跟两个组织的沟通怎么样,你能不能约束他们,他们听不听你的?
阿:这两个组织,比如说在加沙和约旦河西岸,不会做出任何事情来,在任何地方都将保证公共秩序,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地方试图持枪出行和使用枪支,大家都立即执行。有一些年轻人持枪上街了,我们立即将他们抓起来了,有一些人向以色列人开枪了,我们就把他们抓起来,送去审判了。大家对这样的决定都很满意。停火和局势缓和以后,不允许任何人违反公共秩序。
阮:西方国家一直认为你是惟一有希望促成以巴和平的人,你觉得现在双方的和平进程最困难的地方在哪里?
阿:当然有很多困难,当前来说最敏感的问题就是释放巴勒斯坦囚犯的问题,但是以色列政府不能很好地对待这一问题;然后就是定居点的问题,拆除隔离墙的问题。以色列在城市和农村间设置了很多关卡,在约旦河西岸就有160多个。要待这些问题解决了,才能进入第二阶段。
阮:以色列方面说他们会多释放250个人,可是以色列说,其他的大部分人是双手沾满血的人,他们不愿意放。在界定什么人该放,什么人不该放方面,你们跟以色列有什么样的分歧?
阿:这种区分法是不对的。第一,当时我们正和以色列进行战争;第二,巴勒斯坦流了很多血,以色列方面也是一样,我们是为了我们利益而工作,是确实的事。就此,我们也受到了很多方面的指摘。这种区分成立的话,以色列政府在这个问题上比我们严重得多,战争都交付出流血的代价,有上千人死亡、受伤、入狱等,我们遭受了一连串的流血。为了有利当前工作,就应忘掉这些。
阮:巴勒斯坦建国按目前情况看来,好像是指日可待了。建国以后有很多国防的需要,比如讲像武器,您是否也希望中国提供某一种武器给巴勒斯坦军队呢?
阿:我们没有考虑要武器的问题,我们要成为和平的国家,但是中国可以提供给我们的东西很多,建设方面,比如,中巴签订的合同中,有建设机场、医院、学校等,中国的建设有很好的口碑,我们要成为稳定的国家 。
阮:总理先生,在这个和平阶段中,你希望中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阿:中国是在巴勒斯坦问题上起到历史性作用的国家,1964年建立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时候,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我们建立办事处的国家。历史发展至今,中国对巴勒斯坦在政治、 财政、 精神上都给予支持。巴勒斯坦和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关系是亲密友好的、坚强巩固的。现在我要提及的是巴勒斯坦外长最近访问中国时,双方签了一批合同,其中包括给予巴方贷款、建筑工程等。在政治上中国起到重要的作用,中国是各方都愿意接受的,以色列、巴勒斯坦、美国、欧洲都能接受,中国的意见和立场受人尊重,在政治上起到突出作用。就这一点,让我强调一下,中国给我们物质上、财政上的支持都是主动的,不是我们提出的。对此,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阮:总理先生,你知道过去中国人民从文革时代开始对巴勒斯坦的友谊就一直不断,在这个时候,中国人都很希望巴勒斯坦能够很快地建国。对广大的中国人民,你在这个时候会给他们说些什么?
阿:我们非常感谢中国人民,中国人民在各方面都和我们站在一起,从一开始就给了我们政治、经济、精神上的支持,现在仍继续给予我们支持,我们非常感激。肯定地说,我们的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中国人民。
阮:我们由衷地谢谢你接受我们的访问,我们也由衷地祝福巴勒斯坦人能够很快地实现建国梦。
阿:谢谢你们!也请你们转达我们对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的赞扬和敬意,祝福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风云现场
阮:外访方面,当初他当总理的时候,他提出第一个条件,他也发誓,说如果以色列不让阿拉法特外访,不让阿拉法特自由出入拉马拉,出入以色列其他城市的话,他绝不外访,因为当初以色列邀请他到耶路撒冷,美国也邀请他到美国访问,现在的情况显然有所不同。我认为,第一,阿拉法特已经谈了35年;第二,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近期之内,可能以色列被迫需要让阿拉法特自由出入。过去他说你可以走,可是你走了以后不保证你回来,你最好不要回来,永远放逐,阿拉法特当然不同意。所以我觉得可能最近这个状况有所改变,才造成阿巴斯多次的外访。今后我觉得以色列人,尤其是巴勒斯坦人,他们已经感觉到我们必须要和平。到了拉马拉这个地方,我就觉得这是非常漂亮的城市,虽然我们印象里以为这个地方是个落后地方,其实不是。巴勒斯坦人过了这么多年战争的岁月,他们也想赶紧得到和平,以色列也如此。所以,在这种要和平的状况下,可能双方各让一步。你看最近以色列人从定居点慢慢撤退,有些非法定居点慢慢撤退,然后又放很多犯人。这样就展示出一个信号,如果阿拉法特这边,巴勒斯坦这边,阿巴斯这边同样也做出某种程度的妥协的话,这次以巴之间的和局,我觉得有一点审慎乐观的前途。
第二部分以色列总统卡察夫
我们要的是实际行动
——访以色列总统卡察夫
以巴关系面临非常艰难时刻,但我们仍坚决打恐,追求和平,我们相信和平乃基本需要。
阮次山(以下简称阮):总统先生,很高兴你接受我们访问。我们到这里来已经四天了,看到街上的以色列人尽管惶恐也努力维持正常生活。作为政坛领袖,您怎样给老百姓提供更安全的环境.难道以巴冲突只能绝望地没完没了?
卡察夫(以下简称卡):不幸地,现在我们谈的是多个世纪来的恐怖血腥事件。过去几个世纪,犹太人都成了巴人攻击的目标,但在过去10年、20年我们跟阿拉伯和回教世界关系呈现出正面的发展趋势。我们经与埃及、约旦签和约,现在正跟巴国当局进行和谈。我们与巴勒斯坦人民、政府和恐怖组织的关系面临严峻时刻,但我们确信以巴存在共同的民族利益,必须从各方面合作:在经济方面,在安全方面,以巴合作符合巴国民族利益。以巴关系面临非常艰难时刻,但我们仍坚决打恐,追求和平,我们相信和平乃基本需要。尽管形势危急艰巨,障碍重重,但和平终可实现。
阮:说到追求和平,什么是最关键步骤?用土地换和平,还是有其他的途径?
卡:问题不在于用什么换取和平,因为这场斗争和冲突并不源于1967年以色列国防军占领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我所说的冲突是许多年以来,我们跟巴国和阿拉伯世界的冲突。我并不悲观,我们别无他选。冲突根源来自某些声音、领导,现在几个巴恐怖组织仍然呼吁要消灭以色列,我们必须表明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要接受这个方向,才有可能达到真正的和平。
阮:沙特王储阿卜杜拉今年提出的和平方案.说阿拉伯国家愿跟以色列修好,只要以色列自1967年战争前边界撤走。你愿意向前迈出一步吗?
卡:这并非沙特王储率先想出的方案,较早时已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方案。但在贝鲁特峰会上,他的建议曾受到阿拉伯国家的反对,便修改了和案中部分内容。总的来说,我是欢迎这和案的。因为他说的是积极趋势,追求和平,谈到加强阿拉伯国家间合作,鼓励跟以色列加强外交关系,这是一个积极的和平方案。我还要说明,问题症结不在于我们跟阿拉伯世界和巴人的关系。大家不要忽略或忘记的是自从1993年9月达成协议以来,97%巴勒斯坦人已可受到巴国当局的控制。我并不认为问题在于我们100%或95%撤军,问题是巴人是否认认真真地追求真正永久的和平,是否愿意在各方面携手合作。
阮:你将会对哈马斯和真主党这些恐怖组织采取行动吗?但过去几年,你为何不直接攻击他们的总部、平民、房子?
卡:我们试过了,试过了。这些恐怖分子懂得掩护自己,他们站在巴勒斯坦妇女背后,哈马斯成员则站在巴孩童背后,这些目标人物都把自己藏起来。我们很关切巴妇孺性命问题,令追杀巴恐怖分子变得很复杂,更重要的是,这些恐怖分子是有领导带着的,领导层是可以起作用的,大可制止暴行和制裁不良分子,他们没这样做,那我们来做。
阮:过去几天从你们的报纸上,我看到一些有趣的方法。有人认为你们围剿阿拉法特官邸,实际是帮了他.救了他。因在过去两三个月,他的支持率反而上升,你围攻他,反会鼓励温和派的巴人群起支持他,让极端的巴人更有借口发动攻击,这种看法对不对?
卡:阿拉法特受欢迎程度与我们无关,我们无意杀他,无意占据巴领土,巴勒斯坦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我很关切巴人困境,有时候我感觉到我自己关怀巴老百姓的程度更甚于阿拉法特。我们竭尽所能把伤亡减低到最低,制止、减少恐怖事件。至于阿拉法特声誉的好坏、支持率的升降,我们绝不在乎。
阮:你既不能伤他、杀他、抓他、逐他,你还可以做些什么?
卡:我们相信在巴勒斯坦领导层中还有一些正义之声,他们认为诉诸武力并非正途,暴行持续,民族目标达成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