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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两暗之途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昔日酆都大帝入主这幽冥之时,便是走的最上层的紫色云桥,得封大帝之位,掌管冥司。
而这数万年来,大凡能进入地府之魂魄,能激发出五色桥之人,不过寥寥数人,除了酆都大帝大帝德成冥司正果,剩余人等,多半飞升成仙,便是这最底部的无色桥,只有一人激发出过。
此人在过桥时便曾羞辱于我,强硬闯关,你应该知道此人给我地府带来多大的危害。
至此,我老太婆才得知,无色桥上之人,乃是大恶之徒。
今日无色桥再现,我老太婆怎么能再让历史重演?”
孟婆一席话,把牛头憋得没话说了。
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地府都搅得天翻地覆?
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和酆都大帝,甚至成为了仙人的高人相媲美?
孟婆说这奈何桥下第五层的无色桥乃是大恶之人走的路,那我和云若,岂不是成了真正的大恶之人?
我靠,这不是扯淡么?先不说我打小连个鸡都不敢杀,就说我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那好歹都是修道过来的,我啥时候干过恶事?
云若就更不用说了,谈不上嫉恶如仇,却也是急公好义,更不能划为恶人一类之中去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孟婆如此的表态了,我就有些担心牛头的态度。
牛头是地府的勾魂使者,自然应该是和这孟婆在同一阵营的,他要是反水了,那我这真是没事干往茅坑里跳,自寻屎路了。
事实证明,我还是小看了牛头,牛头毕竟是前世牛精恶鬼,再怎么样,也是属牛的。
牛脾气的特点就是倔,一条道走到黑,所以人们总喜欢用钻牛角尖来形容属牛人倔强起来牛脾气。
牛头作为牛类的始祖,牛脾气也是醉火爆的,钻起牛角尖来,那是十只马面也拉不回来的。
站在孟婆的立场,站在地府立场看来,孟婆是对的,为自己的势力消除未知的危险因素,就好像怕虫子出现提前打杀虫药一般,毫无错误可言。
孟婆就是那种具有坚定立场的阶级战士。
而站在牛头的立场,他则是典型的感情主义者,第一是因为他把我带进来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的安全,结果到了孟婆这里却拉稀了,面子上就说不过去。
第二就是因为他的牛脾气,既然已经把我当了朋友,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老子不管我带进来的是妖魔鬼怪还是邪天恶神,只要我认定了,那就是我的朋友,你要动我的朋友,那就不行。
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牛头的性格还是很可爱的,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就如此时他横眉冷对般的盯着孟婆:“当日那无色桥上之人虽然暴戾,却也修成正果,而且当日是冥府先惹了那人,不然怎么会将地府搅得昏天暗地?你口口声声说无名路上乃是大恶之人,可是你看看那人现在,也是我佛家正统。你怎么能说无名路上一定是大恶之人?”
孟婆被牛头顶了一句,寒声笑道:“没想到你个傻牛居然还能有这种机智,佛家正统?我呸,那混蛋对我地府来说,便是大恶之人,按照奈何桥上的辨魂方式,这第五层的无色桥,必然是大恶之辈,这种人,我让他喝孟婆汤,安全转生已经是照顾了你的面子,不然的话,我定然让他落入忘川河中,承受铜狗铁蛇噬咬之苦,孤魂野鬼侵扰之痛。”
牛头则是同样不屑,对着忘川河吐了口唾沫:“我呸,你口口声声的恶心现在是有封号之人,你所谓的落入忘川河,也只是欺负一下普通灵魂,那人也曾被你们用计骗入忘川河,结果如何?
还不是被人家嚼了个天翻地覆?
别人不知道,我老牛还不知道么?那人一根棍子搅动忘川河水,屠戮数万铜狗铁蛇,灭杀无数魂魄,整个忘川河尸横遍野,酆都大帝最后无奈将其所杀铜狗铁蛇之尸首凝聚一处,化为血坑,置于奈河桥下,才有了的血池一说。
我就不信你能拿他们两个怎么样,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把他们两人丢入忘川河,我倒要看看,会不会有第二座血池出现。”
牛头这家伙平时看着憨头憨脑的,是不是还能用一点计谋,比如激将法。
他所说的那个把地府搅和的天翻地覆的家伙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可以肯定,那人肯定带给了地府难以遗忘的伤疤,不然为啥孟婆如此的忌惮这个人?
所以牛头用这人的经历激将孟婆,赌她不敢把我和云若丢下奈何桥。
第998章 三生石前
孟婆会受了牛头的激将法么?
答案是否定的。
牛头的话对孟婆多少有一些影响,但是影响真的不大,也就是让孟婆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孟婆便给了我一瓢孟婆汤!
我注意到她那孟婆汤是从铁锅里舀出来的,不是那桌子上的两碗。
我甚至还注意到那从锅里舀出来的汤水是带着热气的,泼过来的时候是有一股子滚烫气息的。
这,是他大爷热的!
不对,是烫的!
我不由得退步,连带着云若的身子也跟着向后退。
奈何那孟婆汤被孟婆泼洒开来,居然是一片水珠,颗颗粒粒晶莹剔透,遍布我和云若的面前,脚下,手臂处。
这几乎就是没给我们任何躲避的地方。
云若原本跟我牵着手,此时猛的一拽,我便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奈何桥的右边。
那原本扑向我的大片水珠纷纷落地,滚烫的汤水烫在青石板上,发出油炸般的声音。
而云若此时已经快之又快的带着我的身子一闪,从奈何桥的右边又闪到了左边。
又是一阵汤汁落地的吱吱啦啦声音。
我对着云若竖起了大拇指,她太聪明了,只是一瞬间就分辨出了孟婆出手的刹那的区别,
我和云若的位置原本就是我在前,她在后,中间差三步,孟婆这一瓢汤泼下来,也是先罩着我来的,后冲向云若。
所以云若玩了个小心机,把我先拉到她身边,待我这边的汤水落地,再带着我以极快的速度跳到左边,这样就完全躲开了孟婆看似密集,其实前后速度有很大分别的一瓢孟婆汤。
这个过程说来简单,可是要真正做到像云若这样举重若轻的,也是特别困难的。
至少还有一点,我和她之前是互相信任的,如果有一丝怀疑,都难以做到如此紧密的配合。
就比如她在拉我的时候根本就是不假思索的,而我也是不假思索的就跟着她跳了过去。
这种亲密无间的配合是源自于我们相互之间的信任。
源自于山巅上的那一抹白丝带,源自于血坑之中的互相搀扶,源自于此时此刻,她用白腰带绑着我的腰,和我一同翻下了奈何桥!
没错,她就是带着我一起翻下了奈何桥。
别以为灵魂状态就是飘着的,鬼魂在幽冥,跟人在地面上是一样一样的环境,除了动作能快一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不同。
而且冥府现在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给死人都要送上一套白色的寿衣的。
只是我和云若没穿,我们穿着的,还是生前的那些衣物。
这一点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人都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可是真正进了幽冥的鬼,身上穿着的,还是死前的那些衣服。
这就难怪现代人死后都要办的隆重一点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进了地府,你会发现这里和阳间真的没区别。
所以云若便用她腰间的白布带捆住了我的腰,两个人侧翻到了奈何桥下,躲开了孟婆的第二瓢孟婆汤。
接着云若背负着我站起,却不是站在奈何桥上,而是踏在了奈何桥那宽大的护栏上。
奈何桥的青石护栏都有十几公分宽,完全可以站得下人。
我们便如此出其不意的又躲开了孟婆的第三瓢孟婆汤。
接着我和云若一前一后,顺着这护栏快步的冲向了对岸,原本我们跟孟婆之间的距离就不算太远,地府里的鬼魂移动速度也很快,这一下冲刺,两个人便已经来到了孟婆面前。
从开始动手到我们来到孟婆面前,绝对没超过三秒钟。
这在阳间是根本做不到的,可是在冥府,我们却做到了。
我们来到了孟婆面前的同时,牛头马面也已经来到了对岸。
“臭婆娘,你敢对我兄弟下手,老牛跟你拼了!”
“牛哥说的对!”
牛头马面同时来到了对岸,毫不犹豫的出手,立刻给我和云若减轻了不少压力。
我们毕竟是新到的魂魄,对这个环境太陌生了,此时此刻给我们的感觉就是去港澳旅游碰到了强行购物的威胁,人家不管你们是谁,要么不许进,进来了就不许走,或者直接坠河身亡。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牛头马面这会算是彻底的撒开手招呼了。
马面拿着一条勾魂索,牛头拿着一把芭蕉扇,对着孟婆这顿收拾得,想插手都插不上了。
“牛头,你个憨货,你真敢对老娘动手!”
“马面,你也不讲道理了么?“
“你们两个,要造反么?”
孟婆手里的木瓢和马勺终究是没能抗住牛头马面这哥俩的控制,最后被马面捆了五花大绑,牛头则是把孟婆抗在了肩头,像是两个土匪抢劫了某个良家姑娘一般,扛着孟婆就往前走。
“牛头,你敢把我带走开这里?老娘我住在河边几万年了,什么人我没看过啊?他们两个不能看三生石。”
“马面,快点把你家老牛拉住,你们这是造反,是恃强凌弱,是欺负老弱病残,我要去告你们,去酆都那告你们!”
孟婆胡乱敲打着牛头宽厚的背膀大喊大叫。
马面则是提着孟婆的汤勺和木瓢,对着我们吼了一句,然后自己边跟在牛头身后而去。
牛头一边向前走还一边不住的给我们翻译:“马面说你们要自己抓紧时间等着的事还很多,不要耽误了,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前面?过了孟婆的奈何桥,前面似乎是望乡台。
我靠,我们要看完了不跑,干嘛还要往前去?
我突然意识到这地府似乎进来容易,出去,就会充满了荆棘。
此时似乎不是纠结如何出去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和云若同时迈步,来到了三生石前。
‘滴答,滴答!’
三生石上,那根透过来的玉筒不断的往下面滴着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
便在我和运若站在这三生石前的时候,那三生石的表面发生了变化。
巨大又柔和,如羊脂一般的玉石表面一圈圈的浮现出了石晕,里面的画面渐渐的清晰。
第999章 三生路(一)
相传,灵魂站在三生石前可以看到前世今生,任何人对自己的前世今生都会有忍不住的好奇,无论是我,还是云若,都不例外。
乳白色的三生石上,一圈圈光晕荡漾开来,里面隐隐的浮现出了一副清晰的画面。
这个过程有点像是看电视剧,但是代入感极强,因为画面中的主角,就是我。
海边的一处宁静渔村之中,一名看起来年纪很轻的男子在农田中耕种,他很认真的在耕种着来年的粮食,突然田埂上匆匆忙忙跑来了一名农夫,对着男子挥手喊着:“陈莽夫,你家娘子生了。”
正在锄地的陈莽夫听到这个消息,稳健有力的大手抖了一下,顾不得捡起落在地上的锄头,撒开腿向家里跑去。
“呜啊……哇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响起。
“恭喜了,是个带把的!”
产婆满面兴奋,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递给了陈莽夫,还专门打开包裹的下摆,露出了孩子的小丁丁给陈莽夫看。
陈莽夫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娃娃啼哭的婴儿,激动的不能自己,连忙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了两枚铜钱塞给了产婆。
产婆接过铜钱,略有些失望,却也算是有生于无。
三年后,婴儿张成了顽皮小儿,和一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院子里玩泥巴。
小女孩看起来明媚皓齿,双眼如月牙般惹人怜爱。
从小女孩时不时的忍让男孩的调皮可以看出这两个孩子相处的极好,小女孩如大姐姐般的照顾着男孩,两人玩的一身是泥,不亦乐乎。
在院子的茅草屋下,陈莽夫和另一农夫坐在木桌边喝酒,那农夫便是当日跑去通知他孩子出生的汉子。
“莽夫兄,你看这两个孩子如此和睦,不如我们就结下娃娃亲,你看可好?”
“哈哈哈,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就如此定下?”
“甚好。”
“来,干!”
两人举杯畅饮。
转眼十年,小男孩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头戴羽巾,手拿书卷,常对着大海夕阳摇头苦读。
身为农户人家,小男孩深知父亲为了让他读书成才,异常辛苦。
而小女孩则是出落的亭亭玉立,做事勤恳,温婉周到。
古时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大多不怎么读书,但是小女孩却对书卷有种莫名的喜爱感,经常在忙完女红之余,听着小男孩的读书声,看着他怔怔出神。
两人偶有四目相对之时,皆是相似一笑。
时光流逝,两人由豆蔻之龄慢慢长大,男孩日渐带着一股子书卷气息,女孩也带着一股子知书达理的意味。
陈莽夫和女孩父亲商议,准备送男孩去参加科举,回来后让两人成婚。
女孩父亲也是深明大义之辈,赠送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和陈莽夫两家凑了半锭银子,送男孩赶考。
男孩从不曾出过小山村,这是第一次走向外面的世界,忐忑又激动的告别了自己的父老家人,和女孩依依不舍的道别之后,踏上了梦想中的征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走,便是灾难的开始。
因为地处沿海,这附近的渔村除了要承受风暴海浪的袭击,还要时刻提防着海盗的侵袭。
当时的朝廷**无能,边防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海盗闹的不是特别猖獗,也就这样过去了。
男孩离开的当夜,渔村便被一小股海盗给袭击了。
可怜的村子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陈莽夫和周围的邻居全部被海盗残忍的杀死。
幸运的是,当日小女孩因为男孩离开,跑到附近山上的一处妈祖庙里去祈福,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但是回到家之后看到眼前惨败的一幕,小女孩悲痛欲绝。
而后赶来的军队毫无作为,只能掩埋尸体,看着被劫掠过后的山村,在地图上抹去它的名字。
小女孩只能独自离开,踏上寻找男孩的征程。
两年后,男孩经历两年的锤炼,已经成熟,在科举中高中状元。
但是其时世风日下,统治集团内部**不堪,男孩的状元在另一考生贿赂考官的情况下不翼而飞,幸好当局之中还有数位肺腑忠臣,看中了男孩的才气,几经周转之下,男孩只好屈居榜眼。
即便是榜眼,也是金榜题名,一大喜事。
男孩立刻请旨还乡,准备光宗耀祖,迎娶新娘。
没想到,迎接男孩的,居然是一片废墟。
男孩看着那已经被岁月消磨成为废墟的家园,看着长满杂草的大片坟墓,听着身边官员战战兢兢的对于两年前那一场浩劫的汇报,最后失声痛哭。
男孩最后找到了保护他中了榜眼的那位将军,弃笔从戎,投身军营,上阵杀敌,誓要灭尽海贼。
又过数年,男孩已经成长为了边防军士之中的一员猛将,他手下所带士兵哥哥如狼似虎,曾经无数次地狱海盗的侵袭,护得一方安宁。
那位将军几次想要把自家女儿许配给男孩,都被男孩婉言谢绝。
这些军士每日最常看到的,便是男孩抵御海盗,手刃无数海贼之后,抹去身上的血迹,一壶酒,临海而立,边哭边饮。
那落寞的一刻,说不出的忧伤。
又过数月,皇帝昏庸无道,外来小国频繁挑衅,海盗愈发猖獗。
这一日,大量的海盗从海上来到了男孩驻防的海边小县,一场旷世惊心的苦战开始了。
海盗的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武器精良,布阵精巧,根本不像是往日里那些可以随意击溃的普通海盗。
男孩的部队受伤严重,原本守城的两百军士死伤殆尽,城中百姓也都竞相奔走,和男孩一起抗敌,誓死守卫县城。
然而这次的战争好像早有预谋的一次包围战,到最后只剩下了男孩和身边数个亲兵还在苦苦支撑。
便在此时!女孩出现了!
数年过去,女孩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佳人,一袭白衣更是胜似仙人。
她手执双剑,眉眼带煞,杀入海盗群中,奋力杀敌。
男孩看着那极为熟悉的身影,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