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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4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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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珍珠兴奋地问:“你是怎么练会这招绝活的?这简直太神奇了,叫得比我爷爷养的真鸟还动听。我爷爷养了好几笼子百灵鸟,没有一笼子叫得这么婉转,迷人。” 
  小顺谦虚地说:“我这不算什么。我们锦官城的鸟人,那才是鸟国的国王,他一张嘴,就等于全世界的鸟都聚在一块来参加比赛了。” 
  “真会有这样奇异的人,能像那个懂鸟语的公冶长一样,会所有的鸟叫,并且比你叫得还动听?我真有点表示怀疑了。”丁珍珠摇着头说。 
  “当然是真的。特别是在墓地里,他学的那些鸟叫声,能把正在天上飞的鸟叫下来,落在树上和他对唱。不然的话,我们锦官城的大人孩子怎么都会叫他鸟人。”小顺说着鸟人,就开始激动起来。 
  丁珍珠笑着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能带着我去锦官城,见识见识那个鸟人吗?” 
  “当然能。”小顺感觉自己和鸟人都受到了怀疑,心里有点不愉快,他看着丁珍珠质疑的神态,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到锦官城的墓地里见了鸟人回来,丁珍珠就开始寻找各种借口,到方便面厂里找小顺,然后带着小顺到城外河边的树林子里学鸟叫给她听。小顺平时显得皮皮愣愣的,其实脸皮子薄得像蒜身上那层透明的膜皮子,单独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就没话说了。加上丁珍珠又是个城里的女孩子,小顺就越发地翻不动舌头,一张嘴就把话说得语无伦次,说得丁珍珠老是笑。丁珍珠越笑,小顺就越紧张,只好在那里拼命地学鸟叫。把学会的那些鸟叫挖空心思地叫完了,小顺就局促不安地坐在树下,仰着头看遮天蔽日的绿树叶子,看穿过树叶子透进来的一丝一缕的阳光,想象着他是坐在锦官城的墓地里。 
  丁珍珠坐在一边,看着小顺紧张得大气不敢喘的样子,说你怎么好像是跟一只老虎待在一起?小顺掩饰地笑着,说我在想自己学的那些鸟叫声,怎么和鸟人叫出来的就是有些不一样呢。丁珍珠说当然不会一样,他都练了一辈子了,都叫成鸟人了,就说明他已经叫得炉火纯青了。你呢,才刚刚张开翅膀学飞呢。等你到了七老八十,肯定就叫成他那样了。 
  小顺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不是你说的这样。” 
  丁珍珠说:“那肯定就是因为爱情。你不是说,他在墓地里学鸟叫,是叫给墓里边那个他喜欢的女人听的吗?” 
  听到丁珍珠的嘴里冒出“爱情”两个字,小顺觉得脸上突然被人点了一堆火,烟火在上面蔓延着,火舌燎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想丁珍珠这次说的可能很对。小顺看着落在脚前的一缕阳光,说:“在锦官城,我最佩服的就是鸟人和我奶奶。” 
  丁珍珠还没弄清楚小顺这句话的意思,小顺已经又在那里学鸟叫了。 
   
  第17章 
   
  老邮差坐在院子里的柳树下,头顶上垂着的柳丝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大门口,等着几个儿子回来。他从豆豆嘴里知道了尚进国离婚的事,知道是知道了,但他始终弄不明白这里头是什么意思。假离婚?既然是假离婚,为什么还要去离呢?一旦离了,不就是真的离了吗?离了就是真离了,却又说成是假戏。即便是假戏,做了就是假戏真做了。 
  他抖动着手,挨着个给三个儿子打电话。他要把儿子叫回来,弄清楚尚进国为什么要跟丹青弄假离婚。还有,现在离也离了,假也真了,后头的事情再怎么解决呢?他必须弄明白。 
  心里有事,他的手抖动的次数就愈加的频繁,不等他起身坐到凳子上,手马上又抖开了。为了手抖动起来时摸土方便,他索性从石凳子上挪下来,直接坐在了地面上。 
  柳树底下常年潮湿,地上长了几棵车前子,那些不大像花的花穗子直直愣愣地朝上冲着,好像举着一柄小巧的利剑,不知道它们想去刺穿什么。刮风时被风抽下来的几片柳树叶子,现在正形容枯黄地贴在潮湿的地面上,仿佛是一条条力不从心的小木船,在无边的水际里横遭了风浪,它们身不由己地在旋涡里打着转转,看的人提心吊胆,猜不出来它们什么时候就会沉没下去。老邮差看着它们,心里更加堵得慌,他觉得自己真是该钻进土里去安歇了,你看看手,连手都活得不耐烦了,一心地在发抖,只有摸到新鲜的泥土后才会安稳,这不是想钻进土里去是想干什么? 
  尚进国和丹青离婚的事,家里人在尚进东的授意下,一直都在隐瞒着老邮差。 
  开始的两次,尚进国回锦官城来没和丹青一起,也没带豆豆,老邮差心里就纳闷,问尚进国丹青和豆豆怎么好几次没跟着回来了。尚进国搪塞说:“豆豆读高二了,现在不歇星期天了,丹青在家里给她做饭,抽不出空来。” 
  老邮差说:“她三叔要让她到国外去念高中,说国外考大学省力,孩子不用那么累,你们怎么偏偏不让她去呢?” 
  “是丹青不放心,说她现在年纪小,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在外头容易学坏。”尚进国说。 
  上午,丹青带着豆豆回了锦官城。豆豆好久没回来了,老邮差就让小燕来多做了几个豆豆平常喜欢吃的菜。吃罢了午饭,收拾完桌子,小燕回了家,丹青说她也有点事,要去找尚进东,留下豆豆在家里陪爷爷说话。 
  走到门口了,丹青又退回来,嘱咐豆豆陪着爷爷,不许上街乱跑。老邮差最喜欢城里的这个孙女了,他瞅了一眼往外走的丹青,护着孙女说:“锦官城又不是城里头,车多人多,乱得什么似的,孩子出去不放心。这里还没乱到城里那个地步。都是读高中的大孩子了,你看你们,还像看管三岁小孩似的,就差给孩子头上戴个孙猴子那样的紧箍咒了。” 
  丹青站在门口木然地笑了笑,说:“我是想让豆豆多陪您说说话。这不是高中课程紧,孩子回来的次数少了嘛。” 
  豆豆每次回锦官城来,都会欢喜得像一只小麻雀,满院子里都是她唧唧喳喳的声音。但是这次,老邮差发现豆豆从进门就没开过几次口,一直在旁边闷闷地坐着看电视,就连吃饭的时候,她都吃得心不在焉,好像一点胃口都没有。丹青一走.老邮差就说豆豆:“你要是在屋里闷得慌,就到街上玩一会去。去你姑姑家走走也行,你们来前,你蔡雯姐打电话来,说她今天也歇班。” 
  豆豆摇了摇头,人依然坐在沙发里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电视。老邮差往豆豆跟前探着身子,递给她一个桃子,问道:“是不是来前和你妈生气了?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给爷爷说说,你妈妈哪里不对了,爷爷去说她。” 
  老邮差探着身子等了半天,豆豆没说话,也没接他手里的桃子。再细瞅瞅,他看见豆豆的眼睛里竟然滚出了一串泪珠子,无声地在往下流淌着。老邮差不知道豆豆受了什么委屈,就看着豆豆脸上的泪珠子,笑着说:“看来豆豆真是受了委屈,你看眼泪都下来了。快给爷爷说说,是你爸委屈了你,还是你妈委屈了你,爷爷好给你讨回个公道来。” 
  豆豆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抬起头来看着老邮差说:“爷爷,我爸和我妈已经离婚了,您是不是还被他们蒙在鼓里欺骗着,不知道真相?” 
  老邮差心里一颤,手一抖,手里的桃子就掉到了地上。 
  尚进国前几次回来,他一直觉得儿子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头,打电话鬼鬼祟祟的,脸上的笑模样里藏着几寸厚的阴沉,一瞅就是心里掖了事。他追着问了几次,尚进国都摇着头说没有事。再问多了,就说他这段日子老是在外头跑来跑去地开会,可能是没睡好觉,没休息好,身体有点透支了。 
  尚进国前头自己回来的两次,丹青和豆豆没跟着回来,老邮差就疑神疑鬼地怀疑过,猜测是不是儿子家里出了什么大乱子。不看别的,单看看电视上演的那些电视剧吧,你就知道外面的世道有多乱了。这样的小姐,那样的情人,这样的诡计,那样的陷阱,这样的钱权,那样的交易,真是五迷三道,花样百出,这世上前所未有的诡诈,新鲜的手段,怪异的诱惑,排着队地冒了出来。人在市面上,就像站在一个眼花缭乱的轮子上,你一步踩不结实,就会摔下来,摔成个鼻青脸肿的大花脸。 
  后来,他前后左右地想了想儿子和丹青的为人,又觉得不会出那样的事端。只疑心儿子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难处。人心不足蛇吞象,人不论是谋官还是谋财,只要上了道,就没有个满足的时候。自从尚进国当上了那个副院长,他觉得儿子整个人都变了,原先脸上那一脸的笑,都被那个副院长给抹去了。好好地当个医生多好,非得去当官。当官有什么好处?当多大的官,操多大的心,担多大的险。 
  上次丹青一回来,他心里所有的疑虑就都被打消了,心想儿子没有说瞎话,要是他们家里面出了事,丹青怎么还会回来看他?出来进去还是带着一脸的笑? 
  想到这里,老邮差觉得豆豆的话还是不靠谱。他弓腰捡起桃子,眼睛温和地盯着豆豆,笑着说:“你是不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听他们说的这些话?爷爷给你说,大人生气的时候,也跟你们小孩子一样,嘴上缺少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能从舌头上跑出来。” 
  “他们真的离了,我已经看见我妈妈藏起来的离婚证了。”豆豆焦急地说,“我问我妈妈,我妈妈说他们那是假离婚,是离给我爸医院里的人看的。我问她为什么要离婚给别人看,她又说我是小孩子,不许问大人的事。他们的离婚证都摆在那里了,怎么又会是假离婚呢?” 
  老邮差看着豆豆,有些不相信地说:“你妈说他们离婚是离给你爸医院里的人看的?” 
  看见豆豆点头,老邮差忽然就有了一种被豆豆绕糊涂了的感觉。市面上钱有假的,吃的喝的用的东西有假的,没听说离婚还有假的。要说那些造假钱和造假东西的人,末了都是为了用假东西去赚真钱。现在这假离婚能赚来什么?他想不明白。 
  哄着豆豆出了门去找蔡雯,老邮差给儿子们打完电话,在柳树底下坐够了,就挪到了大门口等三个儿子回来。门外是从河底里收割上来的麦子,几十个麦个子懒懒散散地竖在那里,比起它们先前在河底里晃晃悠悠的样子,现在就跟吃了败仗的散兵游勇似的,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精神气。 
  “唉,”老邮差叹了口气说道,“什么带根的东西离开了泥土,都会跟这收割后的麦子似的,立时就没了精神气。” 
  他正自言自语着,一条突然跑来的黑狗,在门外望了他一眼,接着就大模大样地跷起一条后腿,对着一捆麦子撒了泡热尿。老邮差摸起一旁的拐杖,举起来对着狗挥了挥,嘟嘟噜噜地说:“狗东西,不管哪里都跷腿,你也过来欺负老邮差人老了,不中用了是吧?” 
  狗扫了门里的老邮差一眼,伸出鼻子在自己的尿水上来来回回地嗅了嗅。嗅完了,好像对自己的行为还很满意,就奖赏自己似的摇了摇尾巴,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黑狗刚走开,二先生就紧跟在后头出现了。大热天的,他头上还是扣着顶黑毡帽子。老邮差看着二先生的毡帽子,笑着说:“我说那狗眼熟,过来就对着捆麦子尿了一泡尿,原来后边跟着你这老家伙,它是在那里狗仗人势。” 
  二先生站在门口的太阳地里,打量了两眼麦子。打量完了,又伸手掐了一穗麦子放在手掌里搓着,一边搓一边说:“这两天没看见你往墓地里去,原来是在守着一堆麦子。上年连民去河底里种的时候,我可没指望它们能结穗子。” 
  老邮差摇着头,继续叹息着说:“锦官城是块风水宝地,哪里撒了种子都能结穗。只是现在,地都被水泥壳子固住,不让长庄稼长草了。地里不长草不长庄稼,地就等于死了。那河里呢。河被老三那些厂子里淌出来的臭水弄成了臭河,臭得里头没有一条鱼虾一只鸭鹅的影子了。没有这些鱼虾和鸭鹅,那河也等于死了。唉,锦官城算是败在这茬人手里喽。” 
  二先生在两只手心里来回地倒着搓好的麦子,用嘴吹着风。把搓下来的麦糠吹干净了,二先生就剪起手指捻起一粒麦子放到嘴里,用舌头搅来搅去地咬了半天,附和着说:“还是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味道香。可惜锦官城的人没有口福。往后再也吃不到锦官城自己的地里种出来的粮食了。你看从面粉厂里买来的那些面,白得吓死人,听说里头是加了什么增白的东西。有的还掺了些滑石粉。那些东西人能吃吗?现在这人哪,横竖就是算不过账来,为了眼下多挣两毛钱,都在那里变着法子去算计别人。他们就是不动脑子想想,你掺假,我也掺假,满街上都是假东西了,最后还不是自己在害自己。这一世的人,算是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老邮差把手放在地上,在地上来回地摸着,讥诮着二先生:“你读过洋学堂,头脑一辈子好使,什 
么运动来之前,你都能先给自己看好了退路。现在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了?你忘了有句话,说神仙也有治不了的病。” 
  二先生把手里的麦粒儿撒给一只鸡,又从头上摘下帽子来,用一个指头弹了弹,扣回去,笑道:“你天天去看墓地,就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咱们现在老了,老了也得跟形势。你琢磨琢磨,就是年轻,管不了的那些事,你我不还是一样阻挡不了。刚解放时分田地,全国哪个地方不跟着分?五八年大炼钢铁吃食堂,全国上上下下,哪里不都在炼钢铁吃食堂。还有文革时期搞批斗分派系,咱们锦官城这个指头肚大的地方,不也和别处一样,跟着轰轰烈烈地搞批斗,分派系。到了今天这个时代,重头戏就是抓钱,你不抓,你就落后,你就受贫。老百姓受贫你就吃不上饭,看不起病。国家受贫你就造不起火箭飞不到天上去。咱就说老百姓看病,你看锦官城的人,谁看病不去找你家进国。找进国干什么,不就是想着把病看得仔细点,还要少花上几毛钱。你瞅瞅报纸上电视上,治一个感冒都要花上几百块钱,这要是长个大病,你没钱,谁给你看去?你老邮差长病,国家还给你报销一部分,我二先生长病,谁给报去?还不得指望孩子们掏腰包。所以,自古至今谁也不愿意受贫寒,都想过富余的日子。我这么说,是说一个朝代有一个朝代的戏,一出戏有一出戏的戏眼。” 
  “你说的是这个理。我不反对他们开工厂挣钱。我就是看着锦官城的地被弄没了,心疼地。人上不了天不要紧,要紧的是老百姓嘴里得有粮食填饱肚子。”老邮差拍拍手上的土,抬头看见尚连民的车开到了门口,就打住了后面还想说下去的话,对着从车里下来的尚连民说,“进屋给你姥爷泡壶茶去,放上两颗烧好的大枣。枣在玻璃瓶子里。” 
  二先生摆摆手,仰头看看天,说我还要转转去,窝在一个地方久了,两条腿就抽筋。说着站起来,喊上趴在一边的黑狗,一左一右地走了。 
  墙角的一棵榆树上,一只知了趴在树叶里吱吱啦啦地叫着,叫叫停停,跟清水河来锦官城唱戏的人半夜里吊嗓子似的,烦得人难受。这个二先生,还没听他把后边的话说完呢。老邮差瞅着二先生和黑狗拖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看出天色已经晚了,但他打电话叫的三个儿子,一个也没有回来。 
  尚连民进屋里泡了一壶枣茶出来,又给老邮差接了水洗手,然后问他豆豆到哪里去了。 
  老邮差接过毛巾,侧了脸看着尚连民说:“豆豆找蔡雯去了。你怎么知道豆豆回来了?” 
  “我二叔给我打电话了。说我婶子和豆豆回来了。” 
  老邮差点点头,接着问:“这么说,你二叔离婚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二叔离婚的事?谁告诉您的?您肯定听错了,没有的事!”尚连民一愣神,猜测着是谁这么大意,把这件事泄露给了爷爷,心里急急地想着怎么才能先糊弄住爷爷。 
  “你就给你爷爷做戏吧。你们都瞒着我,都做戏给我看。我老了,在你们眼里没有用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遮着盖着的瞒哄我。要不是豆豆今天给我说了,我看你们这戏要唱到什么时候。我打了电话叫你爸他们回来,天这么晚了,他们竟然一个也没有回来的。” 
  尚连民看着爷爷,轻描淡写地说:“豆豆可能不知道,我二叔他们那是假离婚。” 
  “假离婚也是离婚。”老邮差愤愤地说,“你知道,你给我透露点风丝,说说你二叔究竟做了什么怕见天光的惊天大事,到头来要用假离婚这套把戏来欺骗外人的耳目?是不是怕被人家抄了家?” 
  尚连民扫了一眼爷爷的脸色,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脸孔说:“我二叔不是在医院里负责购药吗,好像是因为什么药价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敢给您肯定,我二叔现在做的绝对是一件老百姓都拍手叫好的事。” 
  老邮差听得更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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