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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江沉鱼淡淡道：“我说是活药人，便是利用各种药物操控心智，将之身体机能催发出来，制造成武力强横的杀手死士。孩童的可塑性是最高的，也最容易掌控，却是死亡率极高，因此多以成年少年武士为主，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灭尽天良的组织”
说罢，她看着那本子，说：“s是不是比a高级？还是3s，看来随姑娘的天赋很受他们认可”
我并不觉得这样很好笑。
“那随弋时而的心智变化，是不是跟幼时这种遭遇有关，她是不是”宫九小心翼翼得问
江沉鱼却是垂眸，说：“她的问题在于心，而不在身体许是有心魔，且这上面提及，说随弋要留总部实验，便是当年在那孤儿院还未能实验的缘故？”
“那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清妩说对随弋出手的是那个可怕的黑影人…还操控了阿骨那，那黑影人就是大祭司？”
大祭司，这个字眼终于让江沉鱼的手抖了下。
花妖非来回看看她跟东方姑娘。
“你们两人这些时日好像一直在孤儿院那边，可是在查看什么？又是否找出什么了呢？”
“该是确定到底是不是她了吧”
沉默，江沉鱼沉默，东方不败却是起身，笑说：“江姑娘，你还是不敢相信这般心狠手辣的是大祭司？楼兰倒是跟我说过，大祭司是天人，是最靠近神的人，当年也是为了天下人才退一步，舍了一切，这样的人的确不像是如今的大祭司不过你莫要忘了，人，是会变的~”
“爱恨一念，神魔一瞬，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因为被九妖重楼折磨而心智大变？”
东方不败似乎有些缅怀，又似乎有些讥诮：“就如楼兰，当年他也是那救天下的文士能人之一，心怀天下，谦谦君子，后来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成魔了”
江沉鱼抿抿唇：“依那神鬼般的可怕能力，跟她遗留下来的巫术气息，如今的确只有一个大祭司能做到…便是她吧”
她好像很累，疲惫到了极致，转开脸不看其他人，只是在走之前，她的袖子一甩，拿出一张照片。
应该说是ct照。
“这是用你们的仪器所拍摄出来的照片我用的不大爽利，你们姑且看看吧”
宫九等人拿起来一看，顿时错愕。
“这是？”
“随弋的心脏，大祭司没有划开她的心脏，但是在上面刻下了一个字”
心脏上刻字？
第344章榜眼
宫九都有些拿不住手里的一张ct照了，手掌发抖：“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随弋早死了而且什么字会留在心脏上…”
“巫术的可怕，又有多少人知道呢~”江沉鱼的目光辽远，似乎也有些放空。
“你的意思是，那大祭司是个巫师？倒挺像的，以前在墓底额，就是阿骨那那厮的老家那里，她就是劳什子冕上，听起来就有些神棍气儿~~如果她手里真会那诡异的巫术，倒是很棘手”花妖非摸着下巴吐槽说。
宫九神经粗一些，早已对着大祭司十分仇恨，便是哼道：“管她什么巫师！再厉害也是人…”
“谁说她是人？”江沉鱼的一句让宫九跟花妖非都呛住了。
啥意思？
江沉鱼已经拉住了门把，留下很轻很浅的一句话。
“她不是巫师，而是巫”
她走了，却留下宫花两人莫名其妙又一头雾水，齐齐看向东方姑娘。
宫九：“她什么意思？巫？那水神叫什么厂公的那种？”
花妖非：“别欺负我读书多是共工，不是厂公，你什么时候能不把明清东厂的那一套搬到神话时代去？”
东方姑娘：“莫问我，反正我是没读过你们这里的书”
把自己定位成彻头彻尾文盲的东方姑娘起身时看了看桌子上的本子，“这本子留给你们钻研吧…有些事儿她不能说，你们未必不能自己去查”
随弋不能说的秘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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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随弋推着轮椅到了卫生间内，缓缓站起。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到底站起了。
她这种性格的人委实做不到一动不动让别人替她宽衣解带帮她擦身
自己来吧。
只是脱掉衣服的时候，她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自己身上的伤痕不少，已经结成了疤痕，对于其他女子而言或许是不能忍的丑陋，她倒是不大在意，何况这些疤痕过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去
只是
她缓缓按住自己的心脏部位。一手撑着洗脸盆。之前那手指刺穿锁骨、硬生生划到心脏的疼痛犹在眼前，但是都敌不过那细长的手指在她心脏上划出的字
热水熏起的热气在镜子上形成一层雾
随弋闭上眼，手指沿着之前的记忆。在雾上缓缓划动
半响，她睁开眼，看到了上面的字。
孓（孓，jue。第三声）
这是很奇怪，在寻常生活中也不大有人能认出的字。或许是不大有人能记住的字，因为它太简单太简单了，就如随弋的弋字，大多数人都不会记得它是怎么读的
“孓然一身…孓。孤独~~”随弋轻声低语，是诅咒她从此孤独一世么？
不，那人还不屑如此吧。她之前好似还听到对方在她半昏半醒中说了一句话。
就贴着她的耳边。
“孓，姓巫。这是你赋予我的…如今我还给你如此，你才可如我一般，永生永世都承我之痛，受我之怨，孑孤不绝！”
随弋抬起眼，看向镜子中。
镜子上，孓字已经被新一层的水汽覆盖，随弋随手一抹，散去。
露出清晰的镜面，露出她的脸。
这脸，还有那黑雾下的脸。
七八分相似，宛若一体。
————
养伤这段时间，宫九这些人表面上还算平静，因为随弋比他们更平静，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每日看书作画这是表面上得。
私底下，她对《赤练血》十分专心，研究修行的速度也是一日千里，不到一个月就悟通了第二跟第三阶段，内力达到了两百年，这还只是一个月的修行成果而已。
而这些时日，她的手机来电记录很多，却不是来自林云这些人，因为林云她们都晓得她重伤未愈，便是很少拿工作上的事儿来打扰她，她也徒了个清净。
所以这个来电记录显得有些突兀，而且还不是她熟悉的号码…
接了之后才知道是学校的老师。
却不是她的班主任，而是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人，用稳重又低沉的语气告诉她自己是教导主任，然后说了她的高考成绩…
“随弋，你是咱们省的理科榜眼…”余后的话对方没有太唠嗑，许是云枫本就是十分高大上的高中，权贵子弟云集，其中多精英天才，历代高考状元也不知道出过多少，随弋是这一届的省高考榜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成就，对于云枫而言也就是锦上添花。
估计状元也出自云枫吧。
不过堂堂教导主任怎么亲自打电话来？按理说班主任出面已经足够了吧。
随弋也就是稍微发散了下思维，对方听她没有半点激动的反应也是不恼，便是提了一句：“你的理综是满分，英语跟数学也是满分，却屈居第二，可知为何？”
“为何？”随弋语气淡淡得问。
“你的语文作文是零分…”
“…”她好像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到了满满的幽怨之气。
挂了电话后，随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一向很少跟其他人交际，就是现在班里那些同学也没有能联系上她的，所以在满城都在闹高考成绩发布风云之时，她这个榜眼却是安定十分。
直到另一个电话打来。
“随弋，是我…我托爷爷从唐爷爷那儿要来的你号码”苏子易一如既往温柔清和，随弋也对他一向很有好感，便是交谈了几句，最后对方才问了学生阶层最应该问的问题。
“随弋，你的高考成绩如何？”
随弋报上了不久前才知道的数字。
“好高。比我好了五十多分你肯定是状元咯”苏子易倒是笑得十分开心，好似考得这样的成绩的人不是他。
“不是状元”随弋说、
“不是？那就奇怪了状元是燕清妩么？不对，她没参加高考好像。
随弋有些讶异对方对于省城的情况如此清楚，“嗯，不是她。”
“那你将来要报哪里的学校？京城？”
“嗯”
“那就好…最近镇上水莲盛开，极好看，你要过来看看么？”
随弋想着自己也却是很久没回镇上。虽然叶家那边是不可能再去。镇上那边
“过几天吧”等她的伤再好一些、
得了回应，苏子易很是开心，随弋却是听到楼下有客前来
挂了电话后。随弋下楼
是萧然跟萧闲庭，还有她的女儿。
虽然叶老太太故去，萧然却是并没有因此疏远她，反而时常往来。经常送些时令水果或者好吃好玩的加上对方的确值得尊重，在文化造诣上也颇高。所以随弋如今跟她也蛮有些交情。
上门也就自然了。
带上一个萧闲庭也不奇怪。
随弋倒了两杯白开水跟一杯果汁跟三人。
“我猜随弋你肯定猜到我今日是来做什么的了”
“成绩”随弋坐在三人对面，看向含笑的萧然。
萧然笑得更欢了，“果然机灵，我今日便是来取笑你竟然没得状元的”
“技不如人而已”随弋微微一笑。
“我可听闻你的理综跟英语数学都是满分。独独你往日最好的一门语文却是得分极少，大失水准但是我仔细问，你们那校长却愣是不说。让我自己来问你呐”萧然笑着说。
又关校长什么事儿？
随弋轻轻挑眉，说：“好似作文零分…”
“…”
两人都吃了一惊。然后都不说话了。
高考作文零分？虽然往年历来都有这样的奇葩，但是在随弋身上…
随弋是奇葩？
总觉得这略带挑逗性的词儿不该用在随弋身上。
“我想我回去得好好查查你那作文到底写了些什么”萧然深知随弋本人是不大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的，看她对这件事儿一点热情也没有就知道她的态度。
哪怕她前几日送人家的一本书，也好似能比这高考成绩让她愉悦。
“你的手怎么回事？”萧闲庭忽然问。
正跟萧然说话的随弋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看着自己的右手，刚刚递杯子的时候被看到了手腕里面的疤痕？
“旧伤，已经无碍了”
“一个月之前还没有”萧闲庭皱着眉补了一句，倒是让萧然在惊讶随弋手腕受伤之时又忍不住吐槽自己这弟弟、。
还说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你在一个月之前还留意人家袖子里面的手腕有没有疤痕？
“已经过去了”随弋一句话轻描淡写，萧闲庭就知道自己不该问了，这个女孩浑身是谜，充满了诱惑跟危险，却有让人欲罢不能…
他忍不住低头喝了口水。
——————
高考的事情真的跟随弋无关，去了一次学校填了一次志愿之后，她就回了小镇。
的确如苏子易所说，小镇的江南风景比江都省城更让她惬意一些，连带着伤势也好得快了。
在幽然过了三天之后…
一个男子上门，送了一封请帖。
结婚请帖？
不，是邀请上门的请帖，很符合古意，也十分庄重，当随弋看到上面的请帖纹路便是些许诧异，不过也不算特别诧异。
这男子一躬身便是走了。
后头唐老上来一看。
“丫，小莲庄！”
第345章书阁塔楼，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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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随弋到了小莲庄的住处，并且隔着那莲花池跟河流看到那书阁高塔，便是有点儿岁月留长，往昔如旧的缱绻感。
只是当年那位身着轻衫，面目清秀雅致如莲，却口吐冷语的男子…
也如旧。
“看你这眼神，莫不是又想起当年狼狈坠河最后被我钓上来的模样了？真真是如青蛙一般”
这人嘴里甚少有好话。
随弋转头看他，“当时我已失神，是否如青蛙是真不得知的，不过倒是晓得易先生是真有姜太公的技艺精髓”
“呵，你这是把自己当姬发么？我可从不知道堂堂随弋还会自夸”易池莲难免失笑，眉目却舒缓自在，没有平日里跟其他人应酬的不耐跟冷漠。
“我说的你是历年都钓不上一条鱼儿”
随弋说话的时候还瞥了易池莲身边鱼篓一样。
当时没钓上，这次又没钓上
技术是真真差到了极致。
易池莲嘴角一撇，淡淡道；“你这模样还不如那昏死过去的青蛙来的让人舒坦，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随弋偏头，这人竟然还有脸说这种话…
不过易池莲也知道钓鱼一向是他的硬伤，眼下看随弋的眼神那般清浅淡定，他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了，起身：“钓鱼虽能闲散身心，不过久了也无趣，走，跟我去书阁…”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一直钓不上鱼儿才无趣？
不过随弋本身就是为了书阁而来的，便是跟在了易池莲身后。
书阁高塔是当年随弋惊鸿一瞥就有些向往的地方，却不在庄子内。而是在后院方向，还隔着一条河岸，对面才是那高塔。
两人上了小舟，易池莲还是有些绅士风度的，便是自己划船…
随弋倒也自在，站在小船那头，湖中苇蒿渐长。沿岸河中也有青莲。清风摇摆，端是一派好风景。
双手摆渡也十分自如的贵公子易池莲不过是不经意回头一瞥，恰见那穿着深蓝麻衣长裤跟灰白麻衣长袖的女子站在船的那一头。船只浮沉摇摆，身长单薄的人，青丝如倾如诉得飘飞着，让人心生旖旎。却又洒脱自如，让人一手都掬不住。
掬不住的又岂止那一头青丝。她侧头看着远方的风景，侧面轮廓好像被风模糊，只觉得那眉，那眼都比水清天阔还要秀美。
一时间好像把看她的人都抛进了那水墨画般的世界中…
留意到对方注视。随弋转过脸。
一对上目光。
君子非礼勿视这个念头猛然窜上一向有些自我的易先生脑中。
于是他嘴上蹦出一句：“你太瘦了”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随弋的眼神当然是有变化的，就好像在说…嗯？什么意思？
易池莲已经很一本正经得解释：“跟纸片人一样。风一吹都能飘走似的实在是太瘦了，女孩子这么瘦不好”
随弋漠然了下。才回了一句：“船已经不动了”
她的意思只是客观提醒，绝对没有任何情绪夹带，但是在某人听来，便是……如果我胖一些，你就更划不动了
然后易先生就感觉到了赤裸裸的羞辱！
于是船就跟安插了马达一样
很快就到了对面小岛上。
这片水域都是私人地盘，属于小莲庄所有，易池莲自然是这里的主人，两人入了塔楼，随弋眨眼便是看到了塔楼内嵌入墙壁中的环形书架中满满都是书，不过空气中没有丁点灰尘，反而十分整洁清净。
一个老者雍容走来。
“先生”
易先生颔首：“文叔，我带了一个爱看书的人来这里看看…”
随弋已经看到这老者定然是常日清洁这座塔楼的人，浑身的书快气，让她很有好感、。
“前辈”随弋的举止礼仪无懈可击，老者朝她笑笑，心里却是明白这姑娘不是因为喜欢看书才被带来，而是因为是这姑娘才带她来…
只因为这个人。
姜还是老的辣，分分钟看穿一个人，便是说：“姑娘叫我文叔便可，来，你想看哪方面的书籍？”
“古文列传，朝代史记，若是有考古方面的也好”随弋看的书种类很多，但是最喜欢的还是这方面的。
文叔也是诧异，这年头年轻人喜欢看书的不少，但是看这种书的可是极少的。
“这一类的书在那边，先生也是明了的，他带你过去便可以了，老朽就不代劳了”
于是易先生从善如流得带着随弋过去…
古文书籍似乎尤其贵重，是单独开辟了一个大书柜
只是大书柜旁边还放了另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个个盒子。
“那是跟一些书籍配套的古物文以人为传，以物为策，这些文物每个背后随从的故事都足以编纂成好几本书…”
随弋点点头。
接下来几天她便是常日在这里看书，本来文叔也只以为这是一个被易池莲不寻常对待的女子，恰好喜欢看书，来这里逛一逛，取几本书就可以了
哪里想到她来这里就真的只是看书，易池莲倒是被抛在脑后…
当然，易池莲也是喜欢看书的人，两人倒是相安无事得沉浸在书的海洋里，五天后…
正在看书的随弋忽然眉头一皱，目光久久停顿在手中古籍一页面，许久。
“怎么，有问题？”易池莲发现了她异样并且出声，却在下一秒察觉到自己暴露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到底是在看书还是看人。
不过随弋显然没留意这点，她只是抬起眼，用稍显凝重的语气问：“这是你们家族一人的小传记录？”
她书籍翻转一边给他看，书籍页面上赫然夹着一张已经略枯黄的小薄纸。
易池莲只看了两下便是说：“是我小叔笔迹，该是他随手留下的文字书签，上面还有一些记录”
显然不是这书有问题，而是这小记有问题
他看了随弋一眼，再低头看上面的文字…
“年少时得此古籍一类古物，甚为欢喜，还随有一物，镜碎之缺片，端月牙，因来历有些奇特，便是多生怀疑，后细查得知此物本质特异，殊为世间物质难以匹配，因此多好奇，便是细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