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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江文溪紧握着双拳,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再痛也没有自己的心痛,乐天的冤狱,大舅的枉死,都是这三个畜生造成的,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
她渐渐平静下来。
顾廷和皱着眉,将那些撕下的日记纸张仔细夹回日记本中,道:“现在,要根据这上面的地址去找阿庆伯和当年做鉴定的另一位同事张辉,拿到他带走的真正的那份法医鉴定书,江警长当年就差一步就拿到那个鉴定书,还有,方子贺的证供……”方子贺是唯一能证明当晚发生什么事的证人,但他良心泯灭,为了自己的前途,陷害自己最好的兄弟。
“我去。待会儿我就买车票去一趟S市。”江文溪道。
“不行,你一个人去很危险,方子贺唯一的弱点就是周梦珂,他爱周梦珂,所以他嫉妒乐天。
“这样,待会儿我们先去找阿庆伯和那个张辉,看情况,如果顺利的话,过两天我再陪你一起去S市。有了有利的证据,方子贺一定赖不掉,总比现在什么没有好。”
江文溪将日记本紧紧地抱在怀中,双眸盯着眼前的咖啡杯,终究觉得这样的办法是最妥当的,便点了点头。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阿庆伯非常的配合,将当年的事又重述一次,而张辉当年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心存害怕,便找机会出了国,巧的是上个月他刚好回到N市。张辉说他当年刚参加工作,就发生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来一年良心不安,几乎晚上都睡不着,这一次,他总算安心了。
顾廷和送江文溪到了楼下便回去了。
累了好几天的江文溪,好不容易爬上七楼。
门刚刚合上,她便觉得屋内的气息不对。防备地刚转身,一个她思念了许久夹杂着酒气的熟悉气息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她以为他再也不会来找她。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抵压在门上,唇上被狠狠地堵住,那带着怒气带着惩罚的吻,似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部吸走。
不能呼吸了,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前挣扎着,手中的档案袋就这样滑落在地。
他抵着她的唇,愤恨地低吼:“你告诉我,是不是一定要我将你的骨血全部喝下,我才可以不用这样受尽折磨?”
她刚想要说出她查到凶手的事,却被他下面的话打断:“我只不过想要冷静一段时间,可你连给我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的心在痛在流血的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离开我,跟他在一起,你才觉得那是呼吸自由吗?”
她动了动唇,发现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她无论怎么解释都不清楚了。
她无措地看着他,以沉默回应。这一举动,却更加激起他的愤怒,他俯下脸狠狠地吻住她。
她任由他肆意地吸吮啃噬自己的嘴唇、颈部,身体渐渐软了下来,颤着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发间。她没有抗拒的能力,内心的渴望同样的强烈。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将她丢在床上,很快地,整个人欺了上来,阻隔两人之间的束缚也在瞬间扯落。
黑暗之中,她努力地想要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亮看清他的表情,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以手遮住她的眼睫,迫使她闭上眼,只是停顿了一下,便毫无预示地猛然挺身进入她的体内。
没有任何前戏,不适的刺痛感痛得她低呼出声,抚在他肩头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地攀住,指甲深陷。
很快,身体的颤动与残余的意念随着他越来越快的动作,而渐渐地模糊了。那种失而复得无法言语的强烈感觉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满到再也盛装不下,化作一滴滴滚热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激情过后,两人之间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睁着双眸,微弱的光线中,隐约可以辨识他脸部俊挺的轮廓,他紧闭着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甚至不能确实明天醒来他是否会懊悔这场欢爱。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欢爱,他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浓浓的恨意和深深的绝望,想要将曾经得到的,全部还给她,这种以纵情欢爱做最后分离的感觉让她的心很痛很痛。
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她望着他朦胧的脸部轮廓,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轻道:“关于那件事,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和你说,所有你想要的答案,都在那个档案袋里,我大舅没有对不起你,他不是想象中的那种人,他为了你,甚至连命都丢掉了。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明天我会去S市找最后的证据。”
说完想要说的话,黑暗里依旧静得只听得到她和他的呼吸声。
她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他,汲取那久违的温暖。
翌日清晨,她很早便起了床,并做好了早餐。
床上的男人依旧还在沉睡中。她没有叫醒他,轻手轻脚地收拾完东西后,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便出了门。
到了楼下,只等了一会儿,顾廷和开着车相约而至。
上了车未久,她疲惫地合上了眼。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照着床上之人的脸。
晕晕沉沉,乐天艰难地睁开眼,当屋顶那盏简洁的吸顶灯映入眼帘,他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他撑坐起身体,薄薄的丝被从胸前滑落,裸露的肌肤再一次提醒了他昨晚做过的“好事”。自墓园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抓起一旁叠得整齐的衣服迅速穿。出了卧室,看不到那抹纤影,心中虽不免失落,但很快被愤恨的情绪取代。
他看见餐桌上摆放的早餐,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她煮的东西了,吃别的东西都食而无味,他的嘴巴和胃都被她给养刁了。
他并没有碰桌上的食物,正打算出门,却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粉色的便签纸,娟秀熟悉的字迹写道:“就算有再多的恨,请务必一定要将桌上档案袋里的东西看完了再走,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求你。”
这句话成功地留住了他的脚步,转眸,桌上确有一份厚厚的档案袋。
昨晚奋力激情过后,他便沉沉睡去,隐约之中,那个傻女人是在和他说什么档案袋。
他拿起拆开,里面有很多撕下的日记纸,还有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陌生的笔迹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她不会是无聊得要他看什么人写的日记吧,正要扔下,却瞥见其中一张日记纸上提到他出狱的情形,他不禁疑惑。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越来越多的情绪写满了他的整张脸,错愕、震惊、愤恨……每翻一页纸,他的心就像是被尖利的石块狠狠戳刺着。录音笔里的内容,更是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方子贺、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他咬着牙念出这几个人的名字。
原来这就是真相!
居然是曾经最好最铁的哥们背叛他,出卖他。
他猛然合上那个日记本,在屋内来回走动,将当年的事前前后后拼凑了起来,难怪方子贺去狱中看他的时候,总是不敢正眼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未久回应他的却是“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
“该死的,上哪儿去了?”他低咒了一声,那个笨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他有话要问她,又拨了几遍电话,依旧还是冰冷的机器音回复。
他迅速地将所有东西全部装档案袋内,夹着出了门,到了楼下,正好碰到对门的王大妈。
“大妈,请问今天早上你有没有看到文溪?”
“文溪啊,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坐着她朋友的车走了,不过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她朋友?男的女的?”五点多?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上。
“男的,这几天天天来。”
是那个警察!他直觉皱眉。
王大妈见他的表情,立即说道:“怎么?你们闹别扭了?哎呀,你这个孩子啊,有什么事,就让让她嘛,男人嘛要懂得低头。那个帅哥的条件各方面都不比你差哦,到时文溪被追走你就该哭吧。这年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我恨不能自己多生几个闺女——”
他的嘴角微动,为了阻止王大妈的喋喋不休,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谢谢您,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文溪回来,麻烦您通知我一声。”
王大妈拿着那张做工精良的名片看了一眼,再抬头,他已经坐上自己的车子,离开了。
他强迫自己镇定,一连开着车,一边拨了一个电话给深叔,很快手机接通了,他急道:“深叔,Y市那边我暂时不去了,我马上要去一趟S市。我已经知道当年是谁陷害我坐牢的,是周绍宇、王浩磊和童建成,还有当年我最好的兄弟方子贺。关于整件事电话里一时说不清, 等我回来再慢慢告诉你。江永明留下他生前的日记,还有很多证据,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过去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听到江怀深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先冷静些,千万不能冲动,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要有分寸。我马上派人跟你一起去S市。”
“不用了,我已经出了N市。我先挂了,等我回来再细说。”他挂了电话。
方子贺见到江文溪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真让人意外。快请坐。”
江文溪在沙发上缓缓坐下。
方了贺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笑问:“你怎么会来我的事务所?阿天呢?没陪你一起来?”
“这次是我自己来找你。”江文溪面无表情,语气十分冷淡。
方子贺还是笑:“这样……是不是有什么案子,想请我帮忙?”
“嗯,是关于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其中一个为了名利和这个女孩子,不惜一切手段陷害好朋友入狱。”她直视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方子贺脸上淡淡的笑容终于隐了去,抬起眸与她对视,双眸之中隐隐泛着怒气:“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五年前,江永明警长去了一趟美国,回来之后没多久,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救一名小孩,却被一辆车撞倒,经抢救无效死亡,当时是2003年3月5日凌晨1点20分。”
方子贺的脸色变得煞白,再也控制不住,从座位上猛然站起身,迅速地将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转身冲着江文溪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话一出口,突然想到她也姓江,“你是江永明的女儿?”
她看着他脸上多变的表情是,冷笑了一声:“我不是他女儿,他女儿早在很多年前在美国出车祸去世了。”
方子贺没了好气,愠道:“我不管你是谁,你今天来究竟想做什么?”
“方子贺,我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吗?十年前,你为了名利和周梦珂,不惜陷害自己的好朋友乐天,让他背负强奸罪而入狱,事后,又与周绍宇、王浩磊、童建成三人设计害死调查此案的警察江永明。”
方子贺听完,不禁冷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不过,看在阿天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请你尽快离开我的事务所。”
阿天?亏他还好意思叫得出口。她知道她是律师,与律师争辩,纯属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包里取出好容易弄到手的法医鉴定书复印件和一个录音笔。她将那份复印件,往方子贺的面前推了推,然后又轻轻按了几下按钮。
录音笔里付出阿庆伯和另一们当年鉴定的张辉的声音,两人将当年自己所知道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不一会儿,方子贺整个脸色大变,指着那份复印件说:“这是假的。”然后,撕了那份复印件,又抓起那个录音笔猛地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直到那个录音笔在他的脚下碎裂一片,他才停下动作。
江文溪嗤笑出声:“假的?如果是假的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我既有备而来,你该不会以为我只录了这一个?不知道这些东西,周梦珂看到听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方子贺缓缓向后退去,软软地跌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内。他伸手松了松领带,嘴唇禁不住地颤抖着。
“方子贺,我不知道这十年来,你每天晚上是否能睡得着?你和周梦珂在一起是不是比你当年想象中的要幸福?还有,这十年来,你快乐吗?比起十年前,你更快乐吗?”她看着他不语,一脸颓丧,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她又道,“爱情不是勉强,更不是独占,难道你的心就没有累过,没有想要休息的一刻吗?”
方子贺失神地望着那地碎片,不禁想起十年前罪恶的那一晚。
阿天多喝了两杯,嚷着要先睡,他不过是洗完澡睡不着,四下走一走。就是这样,让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个女孩才刚刚十八岁,和周梦珂的年纪一样,是那样的美好。若不是他刚好经过,也许她还要再经受一次童建成的摧残。
也正是他的出现,惊醒了他们。他们知道自己闯下弥天大祸,先是恳求他,说乡下人,只要给他们一点钱就好了,只要他不说出去,就没人会知道。
想起来那是多么的可笑,他一开始那样振振有词,那样的义愤填膺,可是当周绍宇掐着他的脖子,抽了他几记耳光,他又退缩了,他就是那么的没种。
“方子贺,我现在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把今天晚上的事说出去,谁会相信你。我爸是公安局局长,他爸是房产局副局,他爸是司法局处长。你以为你进了大学,才刚刚学一年法律,就很了不起了?别忘了,你的学费还是我们这些人家里出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能让你有学上,也可以让你没学上。你这个孬种,有种喜欢我妹,没种告诉她,整天看着她和那个姓乐的在一起你侬我侬,我要是你,我早就撞墙死了算了。”
周绍宇的话,完全践踏了他的尊严,他从小没父没母,依靠社会捐助是事实,他喜欢梦珂,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可是她的视线永远只会落在他的好哥们乐天的身上。那样美好的人,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周绍宇又撂下几句话,他完全迷失了。
“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一,你去告发我们,结果是什么,我已经说了;二,就是帮我们,如果你帮我们,我周绍宇可以向你保证,你将会是我周绍宇的妹夫,我会让你随我妹一起去美国念书。”
接着,王浩磊、童建成两人也附和着说,以后他接触的将全是上流社会的人,永远不会再被瞧不起,永远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沉默了,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内心不断地挣扎,就连呼吸都觉得那样的力不从心。
这时候,阿庆伯出了声,他看见周绍宇他们目露凶光,连忙出声阻止。阿庆伯不过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的。
就这样,他将昏迷中的陈素梅抱起,终于踏上了一条泯灭人性的不归路。
一边是他的好兄弟,一边是名利和梦珂,最终挤入上流社会和梦珂永远在一起的欲望征服了他。
童建成是学医的,他眼睁睁地看着童建成将随车带的麻醉剂注射进阿天的体内。他看着他们将阿天弄进远在后院的陈素梅的房里。在他们再一次的威逼利诱下,他脱了阿天的衣服和裤子。
他以为就这样就可以了,谁知道童建成将阿天的精液弄在了陈素梅的体内和身上,他傻了,就那样傻站在那儿,就连最后怎么离开那间屋子的,他都不知道。
他沦丧了,他真的做出了背叛兄弟的事了,做了这一生最罪恶最龌龊最卑鄙最无法原谅自己的事,他成了那件事的帮凶……
第二天一早,他依然被他们逼着假装到处找阿天,最后所有人都在找阿天。陈父冲进陈素梅的屋里,看到那一幕,气得操起屋外的棍子就往阿天身上打。
那一刻全乱了。
后来,警察来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只不过刚好路过,不幸地看到整个过程而已。一开始,我只是以为周绍宇他们要消灭证据而已,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陷害阿天。”他喃喃自语,像是说给江文溪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你是帮凶,你不仅害了你最好的兄弟乐天,你还害死了我的大舅江永明警长。”江文溪毫不客气地回他。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江文溪回首,看见一脸苍白的周梦珂立在门处。
方子贺一见是她,惊慌地立即起身,快步走向她,将她拉进办公室内。
周梦珂近乎绝望地看着他,质问:“你终于肯承认你有份参与那件事了?这么多年来,你终于肯承认了?江警长也是你和他们害死的?你究竟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方子贺慌了,原来梦珂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他放柔了声音,不停地说:“不是的,梦珂,你听我说,我没有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