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她知道对付麦建这样好色的人,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制止他的追问。
苏群不等传真机完全停止,就把那一页撕了下来,溜了一眼后,递给周鞍钢。
周鞍钢片刻读完:“宁夕。香港科技大学副教授,化学专家。”他晃晃手中的纸,“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药就是化学,化学就是药。”
苏群看看表:“你还有事没有?没事就跪安吧!”
“你们公安局就是给人民办事的,你凭什么不耐烦?”
“人民是个整体,不是就你一个人。你说说我为了你们这个KG,花费了我多少人力、物力?就你的事大?”
“对于我来说,这就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事。比‘9》11》、‘伊拉克战争》都大。”周鞍钢朝那红一挥手,“咱们走。”
苏群让两个人站住:“连个谢字都没有?”
周鞍钢笑着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何谢之有?”
第六章
方兴召见李帅,询问KG申报程序启动到批准,所需的时间。这是申井计划之核心:必须有新东西,哪怕只有一条消息,才可以炒作包装。
李帅说要十个工作日。
方兴问随后的程序。
“在若干个指定医院进行小规模的人身试验,这一步需要一年。再以后是大规模人身试验阶段,这一步起码需要一年。”
“能否快一些?”这个时间长度,是方兴不能接受的。
“不可再快了,这是按照最顺利的情况估算的。如果出现别的情况,比方毒副作用过大,那就需要修改配方,重新走一遍程序。”
“两年时间,对于隆德来说,太长了一点。”
“但对一种新药来说,并不长。如果在美国》》”
方兴打断他的话:“我听说有些药品,很快就得到批准。”
“那大概是采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法。”他对自己的叙述被打断,感到不快。
方兴及时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提出华飞药业也在研究类似的药物,不能让他们取得先机。
李帅却认为华飞的药,与KC不是一个思路。
方兴加重语气说:“可公众并不明白细微的差别,市场对先行者的回报是最丰厚的。”
“您的意思是?”
方兴自然不会正面回答,而是讲了一个故事:英国有一名叫奥尼尔的贵族,带领一支船队航行在大西洋上。突然间,他发现了绿树成荫的爱尔兰岛屿,于是奋力向它划去。按照当时的法律,谁先到,岛屿就归谁。当他看到同行的另一只船领先数十米时,就毫不犹豫地砍掉自己的左手,扔到岸上。于是,他就成了爱尔兰岛屿的第一位主人。他家族的纹章,图案就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李帅思考片刻后说:“方总的意思是否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方兴并没有接他的话茬:“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李帅见方兴点头,起身道,“我走了。”
方兴没有任何送客的表示,只是一字一顿地说:“目的至上!”
周鞍钢与高策在一家小店里涮火锅,服务员端上一盘羊肉和一盘鱼片,他一下子都倒进锅里。
高策根本来不及,只好让他下不为例:“这样会把味道混了。”
“火锅就是为了混味的。要想各吃各的,那您去吃西餐好了。再者说,鱼肉和羊肉在一起,最好吃。鲜字不就是一个鱼字一个羊字吗?羊字底下加一个大宇,就是美字:羊大为美。”
“人字加一个羊字,就是佯攻的佯字,你就不会装一装?若非碰到奉官这样宽容的上司,你的官运就会戛然而止!”
“宋人有词曰: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周鞍钢笑着说,“这是》个互动的过程。‘言者无罪》,才会‘知无不言》。我又不傻。碰着那样的卜司,不说就是了。”
“怕是你习惯养成,想不说也办不到。”高策知道他用的是“李广难封”的典故;飞将军李广,虽然战功卓著,但就是因为个性原因、政治原因,终究没有当上万户侯。
“橘树在江南为橘,到江北就成了枳,这不光是橘树的不幸,也是江北人的不幸。隆德集团就像这火锅:虽然它混成一团,但我还是吃出异味来。”
“那是你的味蕾丰富。老华侨一到故乡,第一件事就是去吃家乡的小吃。所谓思乡,不过是想家乡的食物。可他们吃完之后,总不免失望。说东西没有小时候好吃了。其实,东西没有变,而是他们的味蕾随着时光消失而消失了。你看那些小孩子,吃什么什么香。”
“您别打岔。我是说宁夕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
“有一次,我与南城法院的刘院长一起参加一个应酬宴会。席间,在一个人的要求下,他签署了一份文件,我虽然没说,但是很反感:饭店不是办公的地方。”
周鞍钢听出了高策的弦外之音,看看四周:“这地方有谁认识咱们?”
“你不认识他,他可不一定不认识你。”
他接受了高策的说法:“那咱们喝酒。”
秦芳、麦建坐在离他俩人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吃饭。
当然,他们谁也不认识谁。
听袁因说“机会几乎等于零”后,林恕冷酷地回答:“这就等于说,你女儿生存的机会等于零。”他是相信强力的人,也只相信强力。
袁因果然软下来,要求进—步的指示。
林恕的指示有二:把给袁因的东西放进保险箱内;其次,获得配方和样品。
袁因的声音很小,近乎哀鸣:“我办不到!”
“想办法。想不出来就一直想,直到想出来为止。”说罢,林恕挂断电话。既然施压,就一点不能松懈。要把对方压扁、轧干。
周鞍钢在白板上边画图边讲解:“于建欣在被捕前,有人将五百万港币汇到他的账上。而与此同时,隆德集团并没有人规模的经济活动。所以,我认定这笔钱一定和KG有关。紧接着,宁夕就出现了。”
高策插言道:“不是紧接着,而是隔了一年多。”
周鞍钢回答说:“这中间的空山,已经被金秋子的死给填补了。可以这样认为,金秋子的死亡,导致宁夕的出现。而日只有一个——KG。这是一个有机的结合。”
“你不能给法庭线索和想象,要给证据。”
“您给我‘个指示,我就给您证据。”
他当然知道周鞍钢想要搜查权,但这不能给搜查权如同医生开刀,必须有足够的参数支持:“我的指示只有两个字,等待。”
“要是什么都等不着呢?”
“你去医院检查身体,最后医生告诉你:你的身体很好。我想你是不会觉得遗憾的。”
周鞍钢摸摸自己的脑袋:“姜还是老的辣。”
“我告诉你一条真理。案件就是一杆秤,你要是拿不准,它就跑了。”
周鞍钢纳闷地重复:“案件就像一杆秤?跑了;我不懂。”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周鞍钢。
“我的智商不高,您给我解释一下吧。”
他严肃地说:“我跟别人说的时候,他们都懂。”
周鞍钢恍然大悟:“您这是在拿我开玩笑?”
他也笑了:“我就是要试验一下,看看在领导说废话的时候,你什么表现。”
李帅非要让宁夕评估刚才那场做爱中,他的表现。宁夕自然因为害羞,不肯说。他先是肯定宁夕这种态度:“一个知道害羞的女人,才是美丽的女人。”但接下来,还是要她讲出“心里话”。
她只得说:“一场盛宴。”
他不满意,继续追问。
“一场让我很满足的性爱盛宴。”
李帅接着问她是否知道他为何如此投入?
宁夕当然不会知道。
“我明天要走了。”
她不经意地问:“去哪?”
“海北市,而且要走一个星期。”见她没有太多的表示,他不高兴了,“你好像挺愿意我离开似的。”
她吻他时,温柔地说:“怎么会呢?”
“那你干吗不问我干什么去?或者要和我一起去?”他在试探。
“你肯定是干正事。你要是需要我去,会对我说的。”她很懂得掌握度。
他贴着宁夕的耳朵说:“你就不怕我跟别的女人走了?”
“我知道一句老话,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你说。”
她强烈地感觉到他的鼻息:“我不想说了。”见他坚持,她慢吞吞地说,“自己家的狗不用拴,别人家的狗拴不住。”
他搂住她:“你比我想象的要坏得多!”
“我看有好多、好多的坏人,不是飞黄腾达,就是腰缠万贯。所以也多少学了一些坏。”
“你就学吧。我的一位小学同学,特别喜欢学一位结巴同学说话,借以讽刺他。最后,他终于成了一个真正的结巴。”
“明天哪班飞机。”
“晚上八点。”
“去那个小城干什么?”
“国家药物鉴定南方中心在那,”
秦芳反复听了几次录音之后,把睡梦中的麦建叫醒。他好半天,电没有真正醒过来,弄清楚“鉴定”的含意。她不耐烦地说:“我妈说过,凡是睡觉叫不醒的人,智商都特别低。”
“这么说,他一定带着样品了?”
她在一张纸上写画的同时,不耐烦地回答道:“你他妈说的都是废话!”
他凑了过去:“你怎么说话跟鸡似的?有行动方案了?”
“方案早就有了。”
“说给我听听。”
她居高临下地说:“有这个必要吗?”
他绝对是个能软能硬的人:“众人拾柴火焰高: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三百个臭皮匠,还是臭皮匠。诸葛亮是什么人?诸葛亮是天才。诸葛亮是酒,哪怕一口,也是酒。你们这样的臭皮匠是什么?是水,有一百桶也是水。”她推了一下他,“去你的房间,我要休息了。”
他嬉皮笑脸地说:“我要和你一起休息。”
她的脸立刻拉下来,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
他只得起身:“高英培说相声,你鱼没钓着,饭量倒是见长!”
她倒头便睡,根本不理睬他。
身穿舒适的家居服的周鞍钢,躺在沙发上看书,突然连呼:“有意思!”
张琴停下手中的活,说了句:“什么人啊!吓我一跳。”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好读书,不求甚解。每逢会意,便欣然忘食。”他挥动着书说,“两架在伊拉克禁飞区执行任务的美国空军的F15击落了美国陆军的一架黑鹰直升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张琴对这类国际政治、军事之类的话题,根本就不感兴趣。随口应答道:“我要是知道,也到美军去当五星上将了。”
“美军从来就没有女的五星上将。我告诉你吧,这是因为黑鹰没有被列入当天执勤的名单。原因就是空军不认为陆军的直升机是飞机。”
“你没用的东西知道的真不少。”
“对于两种人来说,任何东西都有用。一种是小说家,一种是侦探。”
“你既不是小说家,也不是侦探。当小说家可以赚到稿费;当私人侦探,更可以赚到大钱,”
“你怎么跟苏群的二哥似的,一句话就能说到钱上?我告诉你,小说家的想象力加上侦探的推理、观察,就是检察官必备的素质。”
“废话少说。你和八一中学接上关系了没有?”
他试图回避,起身说道:“又不是地下党,接什么关系?”
张琴自然不会让他滑走:“我不是检察官,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我来说,儿子上中学的事,要比中东这些烂事和你那些破案子要重要得多。”
他无奈地说:“教过我的老师、校长,早都退休了。”
“八一中学前身是军队的子弟学校,你家老爷子在军队待过那么多年,多少也有些个老部下吧?还能没关系?”
“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他的老部下也都回家养花、抱孙子了。”
张琴说话变得小心起来:“我记得你们不是在教委办过一个案子吗?处理了一个副主任。”
他顿时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
“报纸上都登了。”
他放松下来:“那个副主任都被判刑了。”
“和他一起沾边的,肯定有没判刑的。”
他把手中的书扔到桌上:“就算有,我也不会去说。我从来不利用工作之便营私。”
“你要是不去,我去。”
“你要真去,就意味着你我夫妻关系的结束。”他知道如果利用手中的权力,慢说上八一学校,就是出国留学,也是手到擒来。但这一步一旦迈出去,你就进入了一个权钱交换的系统:你让别人办事,别人找你,你就不能推脱。长此以往,必然会坠入深渊,
“终结就终结。”她不在乎地说。女人在事关子女“生死存亡”之时,必然会不管不顾。此乃母性。母性者,兽性也。它来自本能,与理性无关。
夫妻关系,也是博弈之一种。周鞍钢软下来,答应去找找关系。
她很知道他这是推脱的方法,追问具体方案。
他信奉事缓则圆,随口把方兴抬出来抵挡:“隆德集团经常捐助教育,与八一学校有关系。”见她顿时高兴起来,他感叹道,“难啊!难!做人难作半中年,作天难作四月天。”
“什么意思?”
他朗朗说道:“身要太阳麻要雨,采茶娘子要半晴天。”
困兽犹斗的袁因,犹豫了很久,终于给方兴打了一个电话,只有方兴,才能让他接近KG。他首先对自己在深夜打扰的行为致歉。
方兴笑着说:“袁总客气了:我起码还要两个小时之后才上床。然后再看一个小时的书。”
袁因很少奉承人,但这并不等于不会:“方总虽口理万机,但不脱书生本色。”
他当然知道袁因有事,寒暄过后,首先发问。
“越级请示不是好事情。但有一件事,小于对集团公司利益考虑,我不得不说。”这是他设计的第一步。
“越级一说,是旧管理模式之用语,早已过时。时下是无中心的网络时代。也就是无中心的时代。”他知道袁因深夜来电,一定是有关KG。必须让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袁因用故事来说明:一位生物科学家,与广东的一家企业,组建了一个生产螺旋藻的公司。他以他的技术入股,广东方面出资金。产权明晰,分工合理,是一个完全符合现代企业制度的企业,因此运转良好。两年下来,几乎收回了成本。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位科学家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
方兴立刻明白了此寓言的含意,但不发一言。
袁囚只好自己说:“以前人们总以为,死了张屠夫,不会就吃混毛猪。可这位科学家的缺失,让这个企业连混毛猪都吃不成了。他失去了知觉,整个企业也没有了灵魂。”说到这,停了下来。
方兴于是鼓励他继续说。有些话,你必须让别人说出来。
“我从来不怀疑李总的为人。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掌握全部技术秘密,是不安全的。应该是三个人,起码要有两个人掌握。”
“那您认为另外一个人该是谁?”
他很有分寸地说:“我的责任是提醒方总您。至于用谁,要方总自己考虑。”
方兴表彰袁因“以公司为家”的精神,然后结束了通话。
放下电话后,袁因松了一口气,这是他最后一招,人力已尽,然后听天由命吧。随后,他破天荒地睡着了。
周鞍钢进入高策家时,高策正在读书。他询问所凄何书?高策用报纸盖住书,让周鞍钢猜。他根据书的厚度判断:“不是《二十四史》,就是《资治通鉴》。”
“你的回答严重缺乏依据。”
周鞍钢言之凿凿:“作为管理者,您必须读这些书。因为这样做有助于您了解人性。秦汉时期的人怎么想,现在的人也怎么想。毛主席一举例,就是《汉书》、《史记》。他老人家说:刘邦死后,诸吕篡权。我死之后,江青要做乱。结果一切都被他老人家说中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还说,主观主义害死人。”他把书递给周鞍钢。
周鞍钢惊讶地发现竟然是一本《动物》。
“夫复何言?”
周鞍钢当然不会没有话说:“如此说来,人的事您基本了解得差不多了,从而要去进入一个陌生的领域。拉法格曾经这样形容他的老丈人马克思,他的头脑就像一艘生火待发的轮船,随时准备驶入任何知识的海洋。”
“你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又是毛主席,又是马克思,老夫不会上你的当!”他把书递给周鞍钢,“这里面有一篇文章很有意思,有许多动物都能释放外激素。这些外激素,大都是小而简单的分子,极小的浓度就起作用。能指示何时集合、进攻、搬运,也能确定相互房地产的确切边界。据说一只雌蛾放出的全部蚕蛾醇,从理论是讲能引来一万亿只雄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