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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作者 张恨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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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你呢?现在我就剩身上这件棉袍子,此外我什么都没有了。”黄氏道:“我知道你是一块玉落在烂泥里,暂时受点委屈,只要有人把你认出来了,你还是要红的。刚才小五娘和我一提,我心里就是一动。东安市场春风茶社的掌柜,是我的熟人,他们茶社里,有票友在那里玩清唱,另外有两个女角,都拿黑杵(按:即暗里拿戏份之术语)。有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走了,柜上正在找人。一提起你的名儿,柜上准乐意。这又用不着行头,也不用什么开销,说好了每场拿多少钱,就净落多少钱回来。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只要你愿意干,你唱一个月两个月的,名誉恢复了,你再上台露起来,我和宋老板两口子全有了办法。”
  宋子豪左手三指夹了烟签,右手只管摸了头发,听黄氏说话,这就把右手一拍大腿道:“对,对,还是张三嫂子见多知广,一说就有办法。这个办法使得,每天至少拿他一元钱戏份。”黄氏道:“也许不止,他们的规矩,是照茶碗算。若是能办到每碗加两分钱,卖一百碗茶。就是两块了。生意好起来,每场卖一百碗茶,很平常,日夜两场,这就多了。”小五娘听了也是高兴,斟了一杯热茶,两手捧着送到月容面前来。月容接着茶笑道:“瞧你三位这分情形,好像是那清风茶社的掌柜已经和我写了纸定了约的。”黄氏道:“这没有什么难处呀。杨月容在台上红过的,于今到茶馆子里卖清唱,谁不欢迎?就是怕你不愿干。”说时,她两手一拍,表示她这话的成分很重。
  月容手上捧了那茶杯,靠住嘴唇,眼睛对墙上贴的旧报纸只管注视着。出了一会子神,微笑道:“对了,就是我不愿意干。”宋子豪在口袋里摸出一只揣成咸菜团似的烟卷盒子,伸个指头,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半截烟卷来,伸到烟灯火头上,点了很久,望了烟灯出着神,因缓缓地道:“杨姑娘的意思,是不是不愿人家再看出你的真面目来?但是,赶夜市,你怎么又肯干呢?其实夜市上也有灯光。再说,你一张嘴,还有个听不出是谁来的吗?”月容道:“我如果出来卖唱的话,我一定买副黑眼镜戴着,就让人家猜我是个上瞎子姑娘罢。”宋子豪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瞧见你,要笑话你吗?”月容道:“为什么不笑话我?我这样干着讨饭的买卖,还是什么体面事吗?”宋子豪笑道:“体面也好,丢脸也好,你的熟人,还不是我们这一班子人?笑话也没关系。至于你不认得的人,那你更不必去理会他。”月容道:“你们以外,我不认识人了吗?有人说,姓杨的远走高飞了一阵,还是回来吃这开口饭,我就受不了。”
  黄氏连连点点着头道:“这样说,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明白了。你是全北京人知道你倒霉,都不在乎,所怕的就是那位丁家表哥。”她说时,张开脱落了牙齿的嘴,带一种轻薄似的微笑。月容也笑着点了两下头道:“对的,我就是怕姓丁的知道我倒了霉。”黄氏道:“你以为姓丁的还爱着你没有变心吗?”月容顿了一顿,没有答复出来。黄氏笑道:“你没有红的时候,他把辛辛苦苦挣来的几个钱,拼命捧你,那为着什么?不想你一红,就跟着人家跑了,谁也会寒心。”月容低了头,将一个食指在棉袍子胸襟上画着。
  黄氏道:“他现在阔了,什么都有了。你这时候就是找着了他,也会臊一鼻子灰。”月容喘着气,用很细微的声音问道:“他什么东西都有了吗?”黄氏道:“可不是,不住大杂院了,租着小四合院子。这几天天天向家里搬着东西,收拾新房子。”月容道:“你瞎说的,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得这样清楚?”黄氏道:“我不认识他吗?在杨五爷家时会过的。我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找过那个唐大个儿,找过那个王大傻子,后来就知道许多事情了。他现时在电灯公司作事,和那个姓田的同事……”月容道:“是那个田老大,他媳妇儿一张嘴最会说不过的。”黄氏道:“对了,他……”月容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又变了,望着黄氏道:“那田二姑娘呢?”黄氏道:“你明白了,还用问吗?娶的就是她。”月容道:“对的对的,那女人本来就想嫁二和,可是二和并不爱她。我走了,二和一生气……”她说到这里,不能继续向下说了,在脸腮上,长长的挂着两行眼泪,扭转身躯来坐着。
  宋子豪手上的那半截烟卷,已经抽完了,在身上掏出那空纸烟盒子来,看了看,丢在一边,向小五娘道:“烟卷给我抽抽。”小五娘道:“我哪有烟卷?你剩下的一根烟,我刚才抽完了。你连烟卷也没买,今天又没拿着戏份吗?”宋子豪道:“还用说吗?今天这样的大晴天,天桥哪家戏棚子里也挤满了人,只有我们这个土台班不成。为什么不成呢?就为的是熊家姐儿俩有三天没露了,捧的人都不来。临了,我分了四十个子儿,合洋钱不到一毫。黑饭没有,白饭没有,我能够糊里糊涂的还买烟卷抽吗?杨老板你可听着,这年头儿是十七八岁大姑娘的世界,在这日子,要不趁机会闹注子大钱,那算白辜负了这个好脸子。什么名誉,什么体面,体面卖多少钱一斤?钱就是大爷,什么全是假的,有能耐弄钱,那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你有弄钱的能耐,你不使出来,自己胡着急,这不是活该吗?你念那姓丁的干什么?你要是有了钱,姓丁的也肯认识你,现在你穷了,他抖起来,你想找他,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大家听老枪这样大马关刀的说了月容一阵,以为她一定要驳回两句,可是她还是扭身坐着,却呜呜咽咽哭起来了。
第三十五回 难道伤心但见新人笑 又成奇货都当上客看(1)
  在宋子豪这个家庭里,那又是一种人生观,月容先前那番别扭,他们就认为是多余的,这时她又哭起来,大家全透着不解。宋子豪一个翻身,由烟床上坐了起来,向着月容道:“姑娘,你怎么这样想不开?这年头儿,什么也没有大洋钱亲热。姓丁的在公司里做事,吃的是经理的饭,经理和她作媒,姓田的姑娘也好,姓咸的姑娘也好,他有什么话说,只有一口答应。漫说你已经和他变了心,他没了想头,就是你天天和他在一处,他保全饭碗要紧,照样的跟你变脸。”月容原扭转身去,向下静静听着的,这就突然转过脸来向宋子豪望着道:“你就说得他那样没有良心?我瞧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宋子豪微笑道:“你先别管他为人怎样,将心比心,先说你自己罢。当初姓丁的怎样捧你?你遇到那个有子儿的宋信生,不是把姓丁的丢了吗?”月容倒涨红了脸,没有说话,低下头去,默然的坐了很久,最后,她禁不住鼻子窸窣声,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黄氏道:“唉,教我说什么是好?”说着,两手并起,拍了两只大腿,她将屁股昂起,手拖着方凳子上前了一步,伸着脖子低声道:“姑娘,你应该想明白了吧?大爷的话,虽是说着重一点儿,可是他一句话就点破了。这也不怪人家把你甩了,你以前怎么把人家甩着来的呢?过去的事,让他过去了罢,以后咱们学了个乖,应当好好的作人。”月容掏出肋下掖的手绢,缓缓地抹揩着脸上的眼泪,向黄氏看了一眼,又低头默然不语。宋子豪道:“姑娘,你不投到我们这儿来,眼不见为净,我们也就不管这一档子事。你既到我们这里来了,又要我们替你想办法,我们就不得不对着你说实话。”
  在说话的时间,小五娘四处搜罗着,终于是在炕席下面找出两个半截烟卷,都交给了子豪。他将两个指头夹着烟卷,放在烟灯上,很是烧了一阵,眼望了月容,只是沉吟着。小五娘也凑上前,向她笑道:“我们这三个人,凑起来一百四十五岁,怎么不成,也比你见的多些,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话呢?”月容道:“我为什么不相信你们的话?可是你们所说的,只管叫我挣钱,可不叫我挣面子。”宋子豪将两个手指尖,夹住那半截烟卷,送到嘴唇边抽着,微闭着眼睛,连连吸了两口,然后喷出烟来微笑着道:“只教你挣钱,不教你挣面子?你落到这步情形,就是为了要顾面子吧?假使你看破了顾面子没有什么道理,一上了宋信生的当,立刻就嚷出来,你还不是作你的红角儿?有了你,也许这班子不会散,大家都好。”月容道:“我一个新出来的角儿,也没有那样大的能耐。”小五娘睁了两只大眼,将尖下巴伸着,望了她,张着大嘴道:“不就为着缺少好衫子,凑合不起来吗?那个时候,谁都想着你,真的。”月容听说,忍不住一阵笑容撼上脸来。
  宋子豪也是表示郑重的样子,将烟头扔下,连连点了两下头道:“真的,当时我们真有这种想头,这事很容易证明。假如这次你乐意到市场清唱社露上一露,包管你要轰动一下。”黄氏道:“这年头是这么着,人家家里有个小妞儿,再要长得是个模样儿,这一分得意就别提了。”月容听到,又微笑了一笑,站起身来,将小桌子上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两口,然后又坐下向宋子豪望着。虽不笑,脸上却减少了愁容。黄氏道:“你以为我们是假话吗?你到大街上去瞧瞧罢,不用说是人长得像个样儿了,只要穿两件好看一点儿的衣服,走路的人,全得跟着瞧上一瞧。人一上了戏台,那真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月容摇摇手道:“我全明白,我自小就卖艺,这些事,听也听熟了,现在还用说吗?”宋子豪道:“只要你想明白了,我们就捧你一场。”月容对黄氏看了一眼,微笑道:“我自由惯了,老早没有管头,现在……”说着,微微点着头,鼻子里哼了一声。黄氏随了她这一点头就站起,半弯了腰向她笑道:“姑娘,你到底还是有心眼。你在我面前,一没有投师纸,二没有卖身契,高兴,你瞧见我上两岁年纪,叫我一句大妈大婶的,你不高兴,跟着别人叫我张老帮子罢。难道到了现在,我还要在你面前,充什么师娘不成!”
  她这样直率地说了,倒叫月容没的可说,只望了要笑不笑的。宋子豪把另一根烟卷头又在烟灯上点着。望了月容道:“这种话,张家大婶也说出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知道,这年头讲的是钱,你有了钱,仇人可以变成朋友,你没有钱,朋友也可以变成仇人。”黄氏睁了眼睛望着她,张着嘴正待说话,宋子豪打着哈哈,同时摇着两手,笑起来道:“我不过是比方着说罢了,张大婶也不会是杨老板的仇人。”月容就把眉毛皱了两皱,因道:“这些话,说他全是无益。照你们这样说,姓丁的大概是变了。不过百闻不如一见,我倒是要看看他现在的人,究竟变成什么样子了。请张大婶给我打听打听,他什么时候在家,我要去见他。”黄氏道:“你若是真要见他……”月容抢着道:“没关系,至多他羞辱我一场罢了,还能够打我吗?”宋子豪道:“就是羞辱你,他也犯不上,不过彼此见面,有点儿尴尬罢了。”月容道:“我不在乎,我得瞧瞧他发了财是个什么样儿。”黄氏道:“既是那么着,今天晚上,什么也来不及,明天上午,我替你跑一趟。”月容道:“那也好,让我没有想头了,我也就死心塌地地卖唱。”黄氏和宋子豪互看了一眼,大家默然相许,暗暗地点着下巴。意思自是说,这样做也可以。谈到了这里,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第三十五回 难道伤心但见新人笑 又成奇货都当上客看(2)
  大家又勉励了月容一顿,由小五娘主演,黄氏帮着,作了一餐打卤面。宋子豪也跑了好几趟油盐店,买个酱儿醋儿的。月容拘着大家的面子,只好在他们家里住下。
  黄氏倒是不失信,次日早上,由家里跑来,就告诉月容,立刻到二和家里去。她去后,不到一小时,月容就急着在屋子里打旋转。宋子豪是不在家,小五娘坐在炕上,老是挖掘烟斗子里一些干烟灰,也没理会到月容有什么不耐烦。月容却问了好几次现在是几点钟了,其实黄氏并没有出去多久,不到十二点钟,她就回来了。
  一走进大门,两手拍着好几下响,伸长了脖子道:“这事太巧了,他们今天借了合德堂饭庄子办事,搭着棚,贴着喜字,家里没有什么人。我不能那样不知趣,这时候还到饭庄子上去对姓丁的说你要见他,那不是找钉碰?”月容见她进来,本是站着迎上前去的。一听她这话,人站着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的颜色却变了好几次,许久,才轻轻的问了一声道:“那么着,你就没有见着他了?”黄氏道:“巴巴的追着新郎倌,告诉他说,有个青年姑娘要找他说话,这也不大妥吧?”月容更是默然了,就这样呆呆地站着。无精打采的,回到破椅子上坐下,手肘撑了椅子靠,手捧了自己的脸腮,冷笑道:“怕什么,我偏要见见他!新郎新娘,全是熟人,看他怎样说吧。等他吃过了喜酒回家的时候,我们再去拜会,那时,他正在高兴头上,大概不能不见,见了也不至于生气。”黄氏听说,以为她是气头上的话,也只笑了一笑。月容先拉着黄氏同坐在炕沿上,问了些闲话。问过了十几句,向炕上一倒,拖着一个枕头,把头枕了,翻过身去,屈了两腿,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黄氏看着她睡过去了,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多说话也是招她心里更难受,就不去惊动。月容睡过一觉,看到屋子里没人,一个翻身坐起来,在墙钉上扯着冷手巾擦了一把脸,整整衣裳领子,一面扯着衣襟,一面就向外走。看到店里墙壁上挂的时钟,已经有两点多钟了,自己鼻子里哼着一声道:“是时候了。”就雇了街边上一辆人力车子,直奔着合德饭庄。
  赶上这天是个好日子,这饭庄子上,倒有三四家人办喜事,门里门外,来往的男女,闹哄哄的。虽是走到庄子里面,只是在人堆里面挤着,也并没有什么人注意。月容见墙上贴着红纸条,大书“丁宅喜事在西厅,由此向西”。月容先是顺了这字条指的方向走去,转弯达到一个夹道所在,忽然将脚步止住,对前面怔怔望了一下。远远地听到王大傻子叫道:“喂,给我送根香火来,花马车一到,这放爆竹的事,就交给我了。”月容好像是作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着,把身子转了过去,对墙上一张朝山进香的字条呆望着。这样有五分钟之久,也听到身后纷纷地有人来往,猜想着,这里面有不少相识的人吧?这么一想,越是不敢回头,反是扭转身,悄悄的向外面走了出来。
  但还不曾走出饭庄子大门,一阵阵军乐喧哗,有一群人嚷了出来道:“丁宅新娘子到了。”随着这叫唤声,有好些人拥了向前,把月容挤到人身后去。月容想道:挤到人身后去也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田二姑娘变成了甚样子,于是就在人缝里向外张望着。田二姑娘还没出现,丁二和先露相了。他穿着蓝素缎的皮袍子,外套着青呢夹马褂,在对襟纽扣上,挂着一朵碗口大的绒花,压住了红绸条子。头发梳得乌亮,将脸皮更衬得雪白。且不问他是否高兴,只看他笑嘻嘻地,由一个年轻的伴郎引着,向大门口走来。他两只眼睛,完全射在大门外面,在两旁人缝里还有人会张望他,这是他绝对所猜想不到的。虽然月容在人后面,眼睛都望直了,可是他连头也不肯左右扭上一下,竟自走了。
  月容立刻觉得头重到几十斤,恨不得一个筋斗栽下地,将眼睛闭着,凝神了一会,再睁开眼来看时,新郎新妇并排走着,按了那悠扬军乐的拍子,缓缓地走着,新娘穿着粉红绣花缎子的旗袍,外蒙喜纱,手里捧着花球。虽然低着头的,只看那脂粉浓抹的脸,非常娇艳,当然也是十分高兴。在这场合,有谁相信,她是大杂院里出来的姑娘?月容一腔怒火,也不知由何而起,恨不得直嚷出来,说她是个没身份的女人。所幸看热闹的人,如众星捧月一般,拥到礼堂去了。月容站在大门里,又呆了一阵,及至清醒过来,却听到咚咚当当的,军乐在里面奏着,显然是在举行结婚典礼。鼻子里更随着哼了一声,两脚一顿,扭头就跑出来了。
  北京虽然是这大一个都市,可是除了宋小五家里,自己便没有安身的所在。雇了车子,依然是回到月牙胡同大杂院里来,刚走进门,小五娘迎上前,握住她的手,伸了脖子道:“姑娘,这大半天你到哪里去了?我们真替你担心。老头子今天回来得早,没有敢停留,就去找你去了。”月容笑道:“怎么着?还有狼司令虎司令这种人把我掳了去吗?若是有哪种事,倒是我的造化。”她说着,站在屋子里,向四周看了一看,见宋子豪用的那把胡琴挂在墙上,取下来放在大腿上,拉了两个小过门。小五娘站在一边,呆呆望着她,就咦了一声道:“杨老板,敢情你的弦子拉得很好哇。”月容先是眉毛一扬,接着点点头道:“若不是拉得很好,就配叫做老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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