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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扬吃惊地抬起了头,孟静也疑惑地望着舒逸。
舒逸笑了:“怎么了?”
龙飞扬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就能回答你,根本不需要见车局。舒处,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别和车局接触。”舒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掏出烟来递给龙飞扬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为什么?”
龙飞扬说道:“你是顾局请来的人,车局对你一定会有很深的成见,你要和他见面的话虽然他还不至于对你不利,可是他可能也不会和你多说什么,反倒搞得大家尴尬,再说一旦顾局知道你和车局之间有了接触,他也会对你有所犯忌,这样一来你会弄得里外难堪。”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坚持想见见他,我也有我的理由,首先,我们是在做事,虽然说要做事先为人,但在我们的工作中行不通,为什么,太注意为人处事,我们就会存在偏颇,就像做官一样,做官的为人是什么,是站队,可是我们不需要站队,而是需要站在对的一面,正确的一面。”
他吐了一个烟圈:“你说得对,我是顾局请来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他顾天意的人,我来是做事的,做我觉得正确的,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做顾天意想做的事,明白吗?”
龙飞扬和孟静的眼里都闪出一抹光芒,那是肯定与赞许的光芒,他们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他们早就决定跳出顾天意与车锐之间的矛盾纷争,认准了舒逸,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与舒逸保持高度的一致。此刻,他们再次被舒逸的价格魅力打动了。
舒逸说道:“你们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在,这很好,可以说能够给我莫大的帮助,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人在局中,在两个局长之间又委屈了这么些年,你们的话多少都会带了一些自己的主观意识,如果我只偏听你们的话,那就会多少有些失真,所以我必须听听当事人的说辞。至于车锐会不会和我好好的谈,这不重要,哪怕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喜怒哀乐都会流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龙飞扬苦笑道:“我倒把这点给忘记了,舒处还是行为心理分析的专家。”
舒逸瞪了他一眼:“寒碜我吧?我要有你那本事还用得着分析啥?对了,要是带上你,你不是就能把他那点心思给读出来了?”龙飞扬的脸色一变:“舒处,还是别,我可不敢!”舒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孟静笑了:“局里谁不知道飞扬的这点能耐?不过舒处,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什么单位,‘非自然现像研究局’!研究也是我们局的强项,所以对于飞扬的这个超能力,局里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还是顾局亲自负责的,他们发明了一个反读心侦测报警器,就缝在第一枚扣子上,只要飞扬起了对他们读心的心思,那玩意就会叫。”
舒逸笑了:“还有这好东西,不行,我得问他们要一个。”
孟静看了龙飞扬一眼,两人都笑了。舒逸看出两人的感情渐深,他甚至怀疑现在的两人还是不是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
舒逸打趣着说道:“小孟现在飞扬飞扬的叫得很顺口的嘛,怎么?不再叫龙大哥了?”孟静的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舒逸这才回到正题:“说说吧,到底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以生的矛盾。”
听到舒逸的问话,孟静抬起头看了龙飞扬一眼,龙飞扬的内心好像也有些挣扎,只见他叹了口气:“舒处,这件事情我说了你可别传出去,这是我们顾局下了封口令的,谁要说出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孟静补了一句:“就连车局都不敢在外面乱说,虽然他一直反对。”
舒逸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龙飞扬这才缓缓地说道:“舒处,你一定也觉得异能者很神秘吧?”舒逸说道:“在认识你们之前,确实是的。”龙飞扬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异能者,你相信吗?”
舒逸的心里一惊,他想到了沈靖武向自己提起过的那件事,但他马上就把思绪拉回来了,他不想让龙飞扬发现沈靖武的存在。他却不知道,龙飞扬并没有对他用读心术,此刻龙飞扬已经真正把舒逸当成了自己的领导。
舒逸说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龙飞扬说道:“可你必须相信,原则上说,每个人都潜藏着超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异能。异能者只是机缘巧合,碰巧把他潜藏的超能力给激发出来了。当然这样的机缘并不是人人都能够遇到的,其机率在二十到三十万人当中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这也是这世上异能者并不多见的原因。”
舒逸没有打断他的话,认真的,静静地聆听着。
“大约二十年前吧,有个专门研究生命科学的科学家提出了一个理论,就是刚才我提到的,异能激发理论,不过这个理论才提出来就遭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反对。理由我不用说了,舒处应该也能想到。”龙飞扬顿了顿,看了看舒逸。
舒逸笑道:“我明白。”
龙飞扬说道:“可偏偏有人上了心,那就是我们顾局,十年前他就在‘非自然现像研究局’的研究处下面成立了一个项目组,项目代号‘唤醒’,主要从事常人潜在超能力的激发。不过这个项目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局里的两三个领导,就只有项目组的人员。”
舒逸轻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是项目组的成员?”
龙飞扬笑了:“我不是,可是不过项目组里有我一特别磁的哥们,虽然关系很好,可他也我也是讳莫如深,要不是一次喝醉了,他自己说错了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四年前车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到我们局任副局长,这件事情在局里就不再是秘密了,一次在局干部会议上车锐突然就这个项目向顾局发难,他说顾局心怀叵测、欲乱华夏!”
“这罪名可安得很大,顾局很是愤怒,可偏偏车局好像很有来头,顾局虽然气极却还是容忍了,在会上他下了封口令,车局当时很不以为然,可是当顾局把他叫进了办公室,两个人关上门谈了很久,出来以后,车局的脸色很难看,不过车局却因此闭上嘴。”
舒逸眯缝起眼睛:“你们说,是什么能够让强势的车锐闭嘴?”孟静摇了摇头,龙飞扬说道:“可能是顾局威胁他了吧!”舒逸摇了摇头:“不,应该是他们之间做成了某种交易,达成了某种妥协。”
龙飞扬说道:“嗯,应该是这样,也是因为车锐不再盯着这个项目,顾局才能够一直容忍他,也才会造成现在两个局长分庭抗理的局面。”舒逸心里隐隐有了计较,龙飞扬又说道:“一直以来顾局和车局在工作上就没有什么交集,他们几乎是各干各的,有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
舒逸轻声问道:“他们这个样子,上面不知道吗?”
龙飞扬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不过在对待上面领导的时候他们倒表现得很和谐,至少面上很过得去。”
舒逸叹了口气:“你帮我约他吧,就明天晚上,今晚我得在莫家帮着守灵,莫栋明天就要出殡了。”龙飞扬说道:“我和孟静也去吧。”舒逸摇摇头道:“算了,你们就别去了。”龙飞扬点了点头:“那好,有什么事给我们来电话。”
舒逸说道:“记得帮我约车锐,等明晚我见了车锐,你们再把这件事情向顾天意汇报一下。”龙飞扬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舒逸笑了:“一来这样你们不会被顾局怪罪,二来也向他表明一个态度,我的态度!”
第九十四章 丧俗之争
舒逸是在莫家吃的晚饭,晚饭后他给谢意打了个电话,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商自在一直就没有回水电站,估计是守在了独峰,水电站里只有商自满、付琳、沈靖武和谢意,不过还好,商自满一直呆在自己的屋里,反正干粮和水都是自备的。
倒是谢意、付琳和沈靖武约好了到最近的小饭馆去吃饭,付琳也顺带叫了一声商自满,商自满婉拒了。舒逸交代了谢意两句,也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是莫栋停灵的最后一晚,可舒逸没想到,竟然在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晚饭后没多久,莫栋的阿妈家那边的人吵上门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莫栋的下葬问题,莫家与莫栋的阿妈家,也就是娘家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后直接导致二两个家族的对战。当然,没有演变成为全武行,但那吵架的场面也算是惊心动魄了。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说西乡苗疆的丧葬习俗,家里死人了,首先要告诉的是娘家人,也就是母亲家的人,如果死者是男性,那么就告诉舅家的后裔,是女性则告知其兄弟。因为苗人认为世上只有舅为大,一旦家里有人去世,要在第一时间派人给舅家送去三尺五寸白布报丧。
在娘家人未来时,家人先为死者洗尸剃发敲牙。所谓敲牙则是针对死时牙齿齐全,没有掉落的人,那么就要敲掉他的一颗门牙,表示这人并不是夭折死的,是寿始正寝,以期能够早些投胎转世。
之后把碎银放入死者的口中,这是“含口银”,意为让死者在阴间能够得到安宁,子孙日后也能言语稳重。不过在入棺前这碎银得从口中取出,不然后世子孙会变得不善言辞,再或者成为哑巴,不会说话。
接下来就是把准备好的寿衣为死者穿上,寿衣只穿单数,或五套,或七套,内衣为白色,外衣为青色,男性为丝质绸缎长袍夹衣巴甲,女性的则多是自己织就的民族盛装,样式很像寻常的衣服,只是没有纽扣,以白布条代替。也有用一束青纱束在死者腰间,青纱的数目与死者年龄相等。
寿衣穿好之后就将死者移到薨床上面,所谓的薨床是用四块木板拼成的,下面垫着两根二人高凳,铺着白布,死者头向里,脚向外,先用纸钱盖上脸,再用白布将整个尸体盖住,然后又用崭新的被子或者被面覆盖其上。
死者的脚下会摆上一碗米饭,上面插着一双筷子,米饭的旁边是一块半熟的猪肉,再点了一盏油灯。
这里漏说了一点,那就是当家里有人死了,虽然家人都很悲痛,却是不能哭的,要先用两个泥丸烧香化纸,是谓“落气钱”,让死者上路有盘缠,不受穷不受气,然后请来阴阳先生,算算死者的生卒年月是不是相冲相克,如果相冲相克这叫“凶勾”,就得杀只大公鸡来“解勾”,不相生相克,或者已经经过“解勾”之后家人才能够哭的。
而之前桂芝在见到莫栋尸体的时候很是悲痛,当场就哭了,这她就已经坏了规矩,在通知人这件事情上桂芝也是先通知了莫家的人,后来在本家的提醒下她才记起去通知莫栋娘舅家的人。
这两件事娘舅家那边就很是不满,认为桂芝是本乡人还犯这样的忌讳,只是死者为大,这个矛盾被隐埋了下来,并没有在丧礼期间爆发出来。
今天晚上的矛盾是缘于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已经提到了苗家的丧葬习俗,还是把它说完吧,因为他们的争执还是与习俗有关。
刚才就到了死者移到薨床,安置妥当后,孝子守候两旁,烧香化纸,等候娘家人的到来择吉时入殓。
娘家人到来后,孝家子女要向他们下跪,意思是请娘舅家的人原谅他们做得不好,不够周全。舅家人会去查检尸体,一是看人死得是不明白,二是看死者衣着是否符合传统要求。如果死者是女性,那么规模还得由舅家来决定。
假如舅家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孝家除了诚心认错外还得及时的改正,直到舅家的人满意为止。
入棺的时候,鸣放三声铁炮及鞭炮以告示众人,此时子女配偶要一律回避,入棺前的所有事务都由旁系亲属来料理,而子女在父母病危临终的时候就开始避开了,入棺时亲属打着伞,遮住尸体将他抬到屋外檐下或者公共场所去装棺,不让他留恋家人,同时死者的脸必须遮挡严实,不让和亲属对面,怕死者把亲属的魂魄带入阴间,或者危害亲属的家人。
入棺后,棺木不加盖,这时子女可以来看了,他们主要是看死者在棺内是否摆得正,最好不偏不倚,这样风水才不会有所偏向,因为在苗家人看来,死者偏向哪边,哪房的子女就能我受荫庇。
金属物体坚决不能放进棺材的,那是犯凶,不吉利,会给子孙带来血光之灾。
之后停灵三五天,供亲友吊丧,孝家按五服规矩着丧服,亲生儿女是缌麻,就是腰间一根向左的草索缚着,穿草鞋。停灵期间孝子是不能随意离开灵堂的,亲戚朋友大多也陪同安灵,灵堂灯火不断,通宵达旦,晚上有孝歌唱响,一来是热闹灵堂,二来是消除众人熬更守夜的疲劳。
苗人以为人死之后是听不见说话的,但是能够听到歌声,所以亲人朋友就以歌来表达对死者的哀思。
出殡的时候,一路有人抛撒米和纸钱,这是买路钱,让死者能够顺利通过鬼门关。
再说是下葬了,苗家一般都是土葬,每家都有固定的坟山,坟山讲究风水龙脉,左山说是青龙,右山则是白虎,白虎要比青龙略低,象征了男女,如果白虎高过青龙,那么以后家里多生女,少生男,就是生男也是没有出息的。
不过有一点,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能葬进祖坟山的。
而莫栋自然是非正常死亡,按习俗那就是要火化了葬在其他地方,莫家的本家都是这个意见,而舅家却不依。莫栋的舅家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吃公家饭的侄子,而这次是因公牺牲的,用他们的话说,别说是祖坟,就是进烈士陵园也是应该的。
原本市局也是想让他埋在烈士陵园,可莫家和莫栋的舅家都不答应,毕竟他还是苗家的人。可就是在是不是能够入祖坟山这事上,大家起了争执,吵了起来,莫栋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在市里上高中,他望着两家争执的老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其他几个充当孝子的都是莫栋的侄儿子,他们也跟着莫栋的儿子躲在一旁,茫然地望着这些老人们。
桂芝则在一旁哭得不成了人样,莫老汉掐着烟杆,阴沉的脸能拧出水来,舒逸和老虔婆就站在莫老汉的身后。而那个张松,在吵架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躲到哪儿去了。
莫老汉轻叹一声:“舒先生,让你见笑了!”舒逸说道:“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但是莫老爹,你也是莫家的长者,这样的情况最好莫家和舅家推选两个德高望重的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莫老汉没有说话,点了一锅子烟。
老虔婆说道:“老莫头,你不会真想看到亲家成仇家吧?”
莫老汉望了她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他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站了起来走到了两家人的中间大喝一声:“够了!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莫老汉把两家人都震住了,莫老汉说道:“大侄子才死,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他灵前闹腾成这样!不是让宾客笑话我们莫家和他娘家不懂规矩吗?”
娘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望着莫老头:“莫老二,那你说该怎么办?”这老头是莫栋的舅公,刚才他也是一言不发,此刻听到莫老汉说话了他才问道,敢情他也觉得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莫老汉说道:“舅老爷,你看这样成不,你们舅家派出两个代表,我们莫家也选两个出来,大家坐下来,和风细雨地商量着办。”舅老爷眯起了眼睛:“好,依你!”莫老汉说道:“那你们舅家的这些人除了留下来守灵的,是不是该干嘛干嘛去?”
舅老爷扭头对刚才吵得最凶的两个妇人说道:“你们这些婆娘,都领着孩子回去吧,这的事情我们先合计合计。”
莫老汉说道:“我在楼着等着你们。”说完他又对莫家的一个长者说了两句,然后往楼上走去,经过舒逸身边的时候他说道:“舒先生,要不你也跟着一起来吧,你来说句公道话。”其实莫老汉是向着莫栋的,依他的心思莫栋就该埋进祖坟山,可莫家其他的人意见有些大,所以他才想到拉上舒逸,多个帮腔的。
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干。老虔婆望着舒逸,轻声说道:“你是个好人!”舒逸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能够让老虔婆得出这样的评价也不容易,老虔婆可不是个多话的主。他对老虔婆笑了笑,跟着莫老汉上了楼。
第九十五章 梦境与现实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夜里竟然起了雾,十一点多了,沐七儿和岩花都没有睡,两人就搬了椅子坐在走廊上,望着薄雾沉沉的夜的苗疆。
隔壁卫夫人留下的那两个男人也没有睡,他们能够听到沐七儿轻轻吟唱出的旋律。
两个男人一个叫阿杜,一个叫阿虾。两人甚至连灯也没关,这几个晚上他们都是开着灯睡的,虽然卫夫人并没有把自己撞鬼的事情告诉他们,可阿虾却告诉阿杜,接连有两晚上他都能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不是他的错觉,因为他根本就不曾熟睡。
阿杜原先还不信,他说肯定是阿虾听错了,再不就是隔壁的女人晚上上楼拿什么闹出的动静,可在第三个晚上,阿杜也留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