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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毅笑了:“那就太不应该了,不是吗?在这个非常时期,如果她有什么发现是不是应该主动和我谈的?这样也能够给我们的甄别工作减轻些难度。”我轻声问道:“先生就没想过找她谈谈吗?”朱毅叹了口气:“找了,怎么没找,可是她高低就不说话,按理说我和她之间应该不会那么生份,不是吗?”
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沐七儿的那种眼神,她的眼神很古怪,有些惊恐,又有些绝望,对了,还有些是我说不出的情绪。我想我是不是找个机会和她好好沟通一下,或许我和她沟通效果还会好一些。
“有时间你可以试着和她沟通一下,或许她会和你好好说说也不一定!”朱毅的话语很快就追上了我的思维,我楞住了。他竟然知道我的内心所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我知道他在心理学上的造诣很高,但我不相信心理学真的能够把一个人内心里的思想活动都能够弄得一清二楚。
在我看来心理学可以对人的心理的一些普遍共性有一定的了解,但还不可能神奇到能够跟踪人的内心世界的活动。我突然问道:“陆局是不是也在山上?”朱毅正在倒茶的手停了一下,然后他望着我说道:“是的。”朱毅把茶杯递到我的面前:“尝尝吧,雨前龙井。”我尝了一口,放下茶杯他才说道:“其实陆局一直就在山上,他住在八号院。”
果然如我猜测的一般,我说道:“先生,甄别什么时候开始?”朱毅淡淡地说道:“甄别早就开始了,从你们住上西山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开始了甄别。”我点了点头:“那仪器呢?”朱毅笑了:“你不是说不能够把你们的命运交给冰冷的仪器吗?”我说道:“其实仪器的试验也是有些用的,先生是心理学的大家,应该知道有习惯性思维的。”
朱毅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镜像很有可能有惯性思维,习惯性的去联络本体的思维?”我说道:“不无这样的可能,不过我并不是说把一切的甄别结果都归于仪器,仪器的试验却可以作为其中的一个参数。”
朱毅笑了:“不错,这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建议。”他抿了口茶,又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你聊天吗?”我摇了摇头,这也是我所想知道的。他自己给出了答应:“因为在整个西山别院里只有你一个人的情绪和反应是正常的,而且还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判断!”
我没想到朱毅给了我这样高的评价,我苦笑了一下:“另一个我呢?我想你应该也和他有过交流吧?”朱毅点了点头:“嗯,说实话,他和你很相似,头脑清醒,冷静,只是他的情绪太平静,平静得让我觉得他竟然有些深不可测。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连最基本的恐惧心理都不有,这很不正常。”
他这话我仿佛中谁说过,对,十号!十号的舒逸来见我的时候就提起过这点,他也说另一个我的身上他看不到应有的情绪。我是不是该说他失败?此刻朱毅再次提出这一点,我却感觉有些怪怪的。如果十号没有说过这话,或许我会觉得朱毅的观察细心,但有对十号的先入为主,我就在想,十号和舒逸会不会就此事进行过沟通。
我微微一笑:“先生这话曾经也有人对我说过。”朱毅“哦”了一声:“竟然还有人和我一样的感觉?谁啊?”我回答道:“十号!”朱毅点了点头:“原来是他?他倒是曾经找我聊过关于情绪的问题,不过他的情绪却有些过了,他并不知道,过犹不及这个浅显的道理。”
我努力地装做因为他的信任而诚惶诚恐惧:“先生既然这么看得起我,是不是我的甄别会相对要容易些?”朱毅说道:“嗯,可以这么说吧,我还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早日完成甄别工作呢!”
第八十章 疯言疯语
西山的夜很安静,我无聊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电视,抽着烟,喝着朱毅送给我的茶。
如果除去那些烦心的事情不说,在西山的这些日子倒很是悠闲,适合修心养性。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想那些事情,我可不希望每一天都像在过最后一天,每一顿晚饭都像是自己最后的晚餐。
六个院子里,十八个人。我们都好像是囚徒,等待着宣判。有时候闭上眼睛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几个警卫进来,指着你说道:“你是假的,所以现在我们奉命执行你的死刑。”我们不仅是囚徒,还是特殊的囚徒,每两个人竞争着一个活命的机会。不,或许还不是两个,因为我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有第三个一样的人再上西山,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正因为我们在竞争着唯一的身份,唯一的生存机会,所以其他的那些没有生存资格的人,可以等来宣判,却根本没有上诉的机会,生与死就决定在那些甄别我们的人的手中。我又想到了朱毅,假如他还是好起来的那个朱毅,我想他的判定应该是公正的,可如果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朱毅,而只是一个似乎朱毅的人,那么他得出的结论就会很有问题。
“咚咚”,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淡淡地说道:“进来吧,门没关。”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竟然是李铁嘴。他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我看到你屋里的灯还亮着,想来你一定还没有睡,我也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
我笑了:“大嘴,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客气了,不就是想聊聊天吗?不用找那么多的理由的。”我说的是实话,我们一起进大漠,又一起从大漠来到了这儿。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间的关系了,那是一种出生入死的感情,这种感情面前是不需要客套的。更何况现在我们这种特殊的处境,彼此之间需要的是信任。
“坐吧,抽烟自己拿。”我指着茶几上的香烟,李铁嘴拿起烟来:“中华?好烟啊。小哥,你平时就抽这个啊?”我点了点头:“这是我平时喜欢抽的烟。”李铁嘴啧啧道:“还是你们有钱啊!”其实我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部里的工资确实可观,而且我的烟瘾原本也不算大,两天一包,一个月的烟钱大概也就一千多块钱。
这笔开销大约占我收入的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对于我来说还是能够承受的。
我笑骂道:“你这是在骂我?有抽就抽吧,那么多怪话。”李铁嘴点上烟,然后叹了口气:“小哥,你说我们还得在这儿呆多久啊,说真的,闷死人了。”我打趣地说道:“怎么?在这儿好吃好喝的,就连抽烟都是免费的,一天吃了睡睡了吃,又不要你做什么,还不满足啊?”
李铁嘴说道:“我可不愿意过这样坐吃等死的日子,小哥,你和那个朱先生说说,证明我是真的,让他早些放我离开吧!”我瞪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他哪会听我的,真要那样我还用呆在这儿?我早就先证明自己然后离开了。”李铁嘴说道:“可是和尚说朱先生很看重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和你说的。”
他看着我,那眼神中有期盼。
我摇了摇头:“那是你们不知道,其实在我看来他找我说那些,指不定也是他的甄别工作的一部分。甄别不仅仅是仪器,还有言语的判定。”李铁嘴说道:“我不懂那些,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个甄别工作有什么弯弯道道,我只希望离开这儿,我要过我原来的生活!”
李铁嘴说着,他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他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儿,就算真的有镜像存在,存在就存在了吧,我认命了!我不介意他和我共存。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个小人物,扔在外面根本就不会有人关注我的死活!”
我望着李铁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他的话确实没错,他的确是个小人物,不会被人关注的小人物。如果换在以前,我们都不会去关注这样的一个角色,他是死是活,过得是好是坏,对于我们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他去了大漠,并且安然地从大漠回到了京城,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有镜像的存在,就算甄别结束他也不太可能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或许他会被某个部门收纳了去,从此以后他的后半辈子就由官方负责了,从生活的质量上来说应该是比以前更好过得多,只是他失去的也会很多,至少不再像以往那样自由自在。直到他适应了他的新身份,直到他学会如何对经历过的事情守口如瓶,并自然而然地把保守秘密作为他的人生责任的一部分。
可是这些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也不应该是由我告诉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嘴,别激动,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走过这一段灰暗的。”李铁嘴的脸上满是沮丧:“会吗?”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李铁嘴说道:“可和尚说或许我们再也不可能离开西山了,他告诉我,我们的每一顿晚饭都很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顿。小哥,你说朱先生的甄别会不会出错,我们会不会冤死?”
我能怎么说?这个问题也正是我担心的。一旦甄别没有一个真正的准则时,那么权重就会占据极大的比例。何为权重?就是朱毅拍脑袋就能够决定一切,包括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死。虽然我和朱毅的沟通不少,他表现出来的理智也能说明他不会随意地对一个人做出判决,但我的心里依然没底。
“要不,要不我们逃吧!”李铁嘴说道。我苦笑了一下:“大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情绪会这么激动,但我想告诉你,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上级不会乱来的。还有,刚才的疯话你不要再乱说。”我用眼神暗示李铁嘴,现在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每个房间里都装了监控,他再这样疯言疯语会害人害己的。
可李铁嘴却像是看不懂我的暗示,他继续说道:“我们离开这儿,华夏那个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我们容身之地,如果华夏容不下我们,我们可以出国,到很远的地方去!总之,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够了!”李铁嘴楞了一下,整个人都蔫了下来。我递过去一支烟,然后在替他点火的时候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想死别拉着我,你不知道每个房间都装了监控吗?”李铁嘴这才冷静下来,他带着哭腔说道:“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死!”
我叹了口气:“别怕,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相信朱毅先生不会对甄别的结果那么草率的。”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难过,李铁嘴在地下城,面对那么多的危险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时候他给我的感觉不失勇敢与刚毅,可是现在他却像个迷茫的孩子一般。
我知道这样的等待是一种心理上无尽的折磨,甄别的结果就像悬在每个人头顶上的利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向着我们落下,此刻的我们就是鱼肉,而别人是刀俎。我们每个人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掌握在了朱毅的手里。
李铁嘴没有再说话,他默然地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着烟,一支接一支。
我没有再劝他,很多事情都得靠他自己去想明白的。李铁嘴应该算是个智者,还是个得道的高人,可偏偏他却依然没有看破生死。不,或许他也是看破了的,只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我笑道:“大嘴,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就算算我们这次是吉是凶!”李铁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算不出来,因为事关自己,我是无法正确地推算出来的,就算是勉强能够算出来,那么也会对自己的阳寿造成损害。”
我点了点头,这种说法我是听过的。我说道:“那算我的应该没问题吧?”李铁嘴说道:“我算过了,你不会有事,所以我才相信和尚说的,朱先生应该已经不怀疑你了,他甚至想让你参与其他人的甄别,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想求你帮我多说些好话。”
李铁嘴很多次提到了和尚,我的心里有些不太自在,和尚怎么会对李铁嘴说那么多?他一直都是对所有的事情处之泰然的人,和尚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超脱的,我曾经想,在西山别院里这所有的人当中,能够真正随遇而安,保护着内心平静的人就应该是和尚,可从他对李铁嘴说这些话看来,他也没能够免俗。
不,这不是我认识的和尚。
其实不只是和尚,现在的很多人都让我感觉陌生,甚至包括坐在我面前的李铁嘴。或许是这个环境把大家都逼疯了吧!我想我应该多和大家接触一下,我想看看还有没有和我一般正常一点的人存在。
第八十一章 君子协定
原来像李铁嘴一般心思的人还真是有的,李铁嘴说想要逃跑,而他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正的这样去做,但在西山别院里却真有人这样做了。是五号院的人,广仁!
以广仁的功夫,他诚心要逃走,几个警卫是根本无法拦得住他的,况且他的身份也很特殊,他是广家的人,警卫根本就不敢朝他开枪。只是他还是被拦了下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西山别院还住着另一个人,那就是陆亦雷,陆亦雷的身边有很多的高手,陈克就是其中的一个,广仁是被陈克、陆优和影子给截住的。
不过三人还是给广家留了面子,他们只是努力截下了广仁,并没有伤害他。广仁就是在我和李铁嘴说话的时候跑的,他打伤了三个警卫,和他一个院里的小惠也试图阻止他的逃离,也被他一掌打伤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是影子说的,那时候李铁嘴已经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吹风,看到影子急匆匆地回来,我随口问了一句,接着他便告诉了我这个惊人的消息。影子说现在广仁已经被带到陆亦雷那儿去了,陆亦雷预备跟他好好谈谈。
广仁不应该这么沉不住气的,他出自京城的广家,而且他的经历并不少,与陆亦雷和朱毅之间也有很深的渊源,他对于这个甄别工作应该认识得最深刻,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举动?我有些担心地问影子:“广叔不会有事吧?”影子苦笑了一下:“不会,陆少叫他去不过也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那院子里的警卫可能会增加,对于他的行动自由也会有所限制。”
我点了点头,出现这样的事情加强警卫防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说道:“到时候我能和他谈谈吗?”影子楞了一下:“这个,好吧,我向朱哥请示一下,应该问题不会很大吧。”我的内心也在苦笑,我现在竟然真把自己带进角色了,什么事情都想弄个明白。
不过我并不后悔,至少能够多了解一些情况比对什么事情都一无所知要强得多。我对影子说道:“那好吧,就麻烦金队长。”
我是半夜被敲门声惊醒的,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一点多钟了,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警卫:“请跟我来!”我的心里很是纳闷,大晚上的他这是想带我去哪?我没有问,他带着我离开了二号院。
八号院!他竟然把我带到了八号院。
进了堂屋,那警卫说道:“你先等等吧,别乱走动。”说完他出去带上了门。我的心里很是疑惑,这架势应该是陆亦雷要见我,因为如果是朱毅他根本就不用把我请到八号院来,他在二号院就有房间。
陆亦雷为什么要见我,是不是朱毅向他说了什么?
我正在凌乱的时候,从里间走出了一个人来:“小王来了?”是陆亦雷,而且就他一个人。我微微一笑:“陆局!”陆亦雷的脸上带着微笑:“来,坐!”他递给我一支烟,我认得这是特供,我说道:“陆局,这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么?”
陆亦雷轻声说道:“今晚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我点了点头:“嗯,我听金队长说了,不过……”陆亦雷看了我一眼:“不过什么?”我苦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广叔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陆亦雷微微点了点头:“对,别说你,就是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按理说他应该比你们更配合我们的甄别工作才对,因为他知道一旦我们甄别工作无法顺利完成,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陆亦雷没等我开口他又说道:“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会给大家开一个很不好的头,如果想要逃跑的情绪在大家当中蔓延开来的话,将会是怎样一个局面!”我的心里也是一颤,这情绪李铁嘴不就有吗?而李铁嘴的这种情绪又是和尚给感染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和尚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他造成的影响一定不会比广仁差。
我说道:“看来得好好给大家做下思想工作。”陆亦雷摇了摇头:“难啊!如果只是个别两个人这样做倒也罢了,如果有这样想法的人串联起来,变成群体事件的话,我们就会很难做了。”他斜了我一眼:“我刚才已经下了命令,再有人想要逃跑,不管是谁,警卫都有权利开枪。”
“这不好吧?”我惊道。陆亦雷说道:“没有什么不好的,逃跑的我们就视其为故意破坏甄别,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给甄别工作再来混乱。”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陆亦雷,我说道:“朱先生怎么说?”陆亦雷望着我:“我知道他这两天找你聊过很多,说说吧,你和他聊过以后都有些什么样的心得。”
陆亦雷不应该这样问我的,这些他应该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