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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递给了他:“你也看看吧!”
吕元干脆把笔记本放在了茶几上:“我就不看了,既然你看宛了不如你给我听吧,你都看了两个多小时,我估计我至少要花三个小时才看得完。”舒逸笑了:“好吧,我给小肖打个电话,让他也听听,不然到时候他又要来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第二十章 荒岛上的诡异
三十年前,齐光远作为一个地质学者,踏上了“七星岛”,那时候旅游业并不像今天这样发达,虽然“七星岛”也已经为当地一些人知道,有条件上岛去玩的人却不多。齐光远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和他一起去的有他的两个同事,一个叫筱贞,另一个叫葛海宁还有一个渔民,他们是租用人家的渔船,渔民叫阿灿。四个人,用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将七个岛都粗略地考察了一番,当然,他们是有充分的准备的,食物、饮水什么的都不会缺少。
二十天的考察,他们还是有很多收获,就在他们离开的那天,起了风浪,竟然把他们的船掀到了一个小岛,而这个岛他们确定是从来没有到过的,就连渔民阿灿都说他没来过。
这一发现对于齐光远他们来说是个惊喜,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小岛的地质结构很是特别,和那七个小岛是不一样的,不过当他们上了岛后,四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按理说刘光远、筱贞和葛海宁因为工作的原因是走过不少地方的,在野外风餐露宿也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阵势他们没有见过?齐光远在笔记中说,他的胆子是很大的,就算是在坟堆里睡上一夜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偏偏上了这岛以后,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明明是大白天,可是上了岛仿佛就进入了黑夜,不,是被夜一般的黑雾把整个小岛笼罩着。
他们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慢慢地在岛上摸索着,阿灿熟练地扎了火把,虽然只能够照亮自己面前那一小片,至少还是给了大家一点安慰与勇气的,很快他们就发现小岛并不大,岛上有着茂密的植被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当然,还有些小动物,他们见得最多的是蛇!好在阿灿带了驱蛇的药。
筱贞是女人,她的胆子要小些,她建议先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齐光远却想在岛上呆上两天,因为他发现这个岛上的植物很多是热带植物,和“七星岛”的完全就不一样,最后他们决定由阿灿先把筱贞送回去,而齐光远自己和葛海宁留下来再考察一下,说好了阿灿三天后返回这个小岛接他们。
阿灿和筱贞离开了,岛上就只剩下了齐光远和葛海宁,因为在那七个岛上呆了二十天,他们带的给养并不多,不过坚持两三天还是没问题的。可是谁知道三天后阿灿并没有回来,这三天时间,他们的考察也大致完成了,只是结果让两人都很是惊奇,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同处一个区域,这个小岛上却是热带气候,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小岛一直都处于“黑暗”笼罩之中,这黑雾一直都没有消散过。
第四天过去了,两人的给养几乎都已经消耗光了,就连火柴也剩下不到半盒了。此刻齐光远和葛海宁才有些慌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阿灿不是没有来,阿灿来了的,阿灿在蛇岛附近绕了两天,又围着“七星岛”绕了一天,整整三天阿灿都没有找到这个小岛,阿灿是本地的渔民,经常在这附近打渔的,这片水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他明明记得那个小岛就在蛇岛以北的五六里外,可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三天后阿灿回到了乌海,把这事儿向筱贞说了一遍,筱贞马上和当地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警方调动了好几艘船前去寻找,结果也是一样。警方甚至怀疑是不是阿灿和筱贞在说谎,因为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么一个小岛,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为此,筱贞和阿灿还差点惹了麻烦,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失踪他们两个根本就说不清楚,说了也没有人信,警方不得不先把他们控制了起来,想从他们身上找到齐光远和葛海宁的下落。
齐光远和葛海宁此刻在这个小岛上已经是第四天了,从这天起,他们断了食,带的饮水也喝光了,好在他们都是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他们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充饥,至于水嘛,面前可是黄河水,虽然浑浊了些,但维持生命是没问题的,只是也因此两人在第五天的时候闹了肚子,拉得他们几乎就要乏力了。
到了第六天,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两人靠在一棵树下坐着,用齐光远的话说,那种感觉很难过,就像是在等死,他在笔记中是这样描述的:“我想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们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就连摘野果的力气也没有了,海宁的眼神看上去很空洞,我尽可能地和他说话,我害怕一旦我们都沉寂下来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这是断食断水后的第五天了,我一直努力地保护着清醒,不让面前的火堆熄灭,这是我给自己找的事情,因为火柴快没有了,我得保证我们有火种。身边的野果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摘远一点的呢?那时候还有力气,为什么就不多走几步?海宁的情况很糟糕,他已经昏迷了,我必须撑住。可就在我准备再次站起来去摘些野果回来的时候我呆住了,我看到了一条蛇,眼镜蛇。放在平时,我和海宁应该是有办法对付它的,可现在除了祈祷我真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
齐光远还是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么他或者是葛海宁其中一个很可能就会被蛇攻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有生的希望,可是他并没有能够把这条蛇怎么样,相反地,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后昏死了过去。
当舒逸说到这儿的时候肖宇问道:“他们不是有野果吃的吗?怎么会搞成这样,再说了,岛上不是还有小动物吗?”舒逸苦笑了一下:“他们只是地质学者,对于他们来说捕捉小动物的难度相对要大些,而采摘野果所要消耗的体力,危险程度都相对要小,只是他们不应该喝岛边的河水,黄河水虽然浑浊,但是并不是不能喝,只是岛边的水就不一样了,因为水生植被和一些微生物会改变水质,轻则拉肚子,重则会染上疟疾,那样一来根本就会要了他们半条命,他们能够坚持这么多天已经算是奇迹了!”
吕元说道:“后来呢?我想故事真正发生在他们昏迷之后吧?”舒逸点了点头,肖宇也不说话了,他的心里关注着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命运,当然,他知道最后他们一定脱险了,否则这本笔记也就不会有了。
齐光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房间里,他的第一反应是得救了,已经离开了那个小岛了,房间很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桌子的四边是四根条凳子,桌子上边有一个瓷质的茶壶,两只大杯茶杯,还有一根亮着的蜡烛。
在床左手的墙边还有一个小木柜。
齐光远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腿,他记得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摸到了伤口,不过却被包扎着的,还用了草药。齐光远挣扎着爬了起来,房间里没有人,那么海宁呢,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齐光远艰难地走出了房间,他呆住了,竟然还在那个岛上?齐光远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明明和葛海宁走遍了整个小岛,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建筑,这房子从何而来?莫非岛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到过的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齐光远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你醒了?”齐光远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像是军装,又不太像。老头看上去很精神,虽然清瘦了些,却给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齐光远问他是什么人,老头说他是负责看护这个小岛的,他姓晏,叫晏长河,而这个小岛叫“左善旗”。刘光远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左善旗”,老头见他疑惑,淡淡地说道:“其实这是我胡乱起的一个名字,因为我的故乡在右善旗,起这样一个名字只是为了纪念而已。”齐光远问老头他的同伴,老头告诉他,葛海宁很安全,老头把齐光远领到了另一所房子,齐光远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发现岛上有房子,老头并没有回答。
屋子里竟然还有七八个人,都围坐在一张大大的桌子旁边,葛海宁自然也在其中,老头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孩子,老头让他们张罗些吃的,自己先离开了。
屋里这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看情形他们和齐光远、葛海宁的遭遇差不多,都是被风浪送到这个小岛来的,齐光远挨近了葛海宁,葛海宁脸上的表情很是木然,望着齐光远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齐光远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竟然一脸的惊骇,那样子好像是害怕齐光远和他说话一样。而其他的人也都阴着脸,冷眼看着齐光远。
没多久,两个少年送来了吃的喝的,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吃起来,从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来看,齐光远觉得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吃饭了,齐光远很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任他说什么,葛海宁都不搭理他,而他一开口那么人都狠狠地瞪着他。
第二十一章 生死盟约
齐光远还真的觉得饿了,这一餐饭虽然很简单,几乎能够照得见人影的稀饭,还有有些硬度的馒头,再说是一点咸菜,可是他却感觉可口无比,至少在笔记中他是这样说的,他说这些食物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只是屋里所有的人的表现却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不,不能够单单用不舒服来形容,应该说让他感到诡异,还隐隐有些恐惧。
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关系一直都很是要好,两个人共同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是患难与共。可是现在葛海宁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形同路人一般,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人家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就算偶尔两道目光射过来,也是冰冷无比。
吃过饭,就在两个少年收拾着餐具的时候老头再次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望向了老头,当然,齐光远也不例外。老头淡淡地说道:“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收留你们的,可是我这人心软,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出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离开这儿以后,关于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能够泄露一个字!就是相互之间也不许打听,如果你们做不到,趁早就出来,也就不用走了。”
这时几乎屋里所有的人都说话了,大家都保证能够做到。老头望向齐光远,因为齐光远是唯一一个没有回答的人。齐光远皱起了眉头:“我能够知道为什么吗?”老头摇了摇头:“不能,你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能够做到对岛上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就够了。”齐光远笑了:“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可是你能保证我回去以后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吗?”老头的目光很是凌厉:“你可以试试!”
齐光远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也是一惊,竟然说不出话来。
“在你们离开这儿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订下盟约,你们保证永远不把岛上的事情泄露半个字,而我则能够为你们今后的发展提供足够的支持,无论你想往哪个领域发展,我们都会助你心想事成,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每五年你们必须回来一次,不过你们放心,我并没有恶意,你们到时候只要在岛上呆两天就是了,两天后我依旧会送你们离开。”
老头说罢,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一会我就让人送你们离开,五年后的今天,会有船在蛇岛等你们!我还要再次提醒你们,一旦你们同意了这个盟约,那就是生死之约,谁若是违背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一个人泄露了秘密,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这时有一个男人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帮助我们发展的事情也是真的吗?如果你们做不到是不是也要死?比如我想要走仕途,你才帮得了忙吗?”
老头淡淡地说道:“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你没资格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要知道,你们的命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救了,你们都会死在这儿。”
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就算是齐光远的心里不服他也不能说什么,一来自己的命确实是人家救的,二来就算想要做什么也得离开这儿再说,这儿太邪门,也太诡异,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所有的人都和老头订立了盟约,奇怪的是在订立盟约后,齐光远竟然又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蛇岛了!
一共九个人,当然其中也有葛海宁。到了蛇岛,很快警方搜救的人员就找到了他们,警方来之前,齐光远扯着葛海宁想问明白在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葛海宁却说齐光远在蛇岛被毒蛇咬伤了,一直昏迷至今,他否认了曾经去过什么“左善旗”岛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都是这样说。
如果不是齐光远还记住了这一切,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一张张冷淡的脸孔就在自己面前,他相信这些人都在说谎,他想只要找到了筱贞和那个叫阿灿的渔夫,他们一定能证明曾经到过那个不知名的小岛。
在警方询问的时候,齐光远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把事实说出来,因为他的心里带着畏惧,当警察要向他询问时,那些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就是他们回到乌海的时候才知道筱贞和阿灿已经死了,他们是为了寻找齐光远和葛海宁而死在黄河上的,船漏了,两人沉入了河里。这一幕正好被路过一条货船看到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没能够把人给救上来。
齐光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这时候其他的那些人都已经各自离开了,只剩下了他和葛海宁,他冲进了葛海宁的房间,抓住了葛海宁的衣领,大声斥责葛海宁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筱贞和阿灿的死一定是那些人捣鬼,为什么葛海宁不把这一切都告诉警方。
可葛海宁却冷冷地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说?其实你也怕死,筱贞和阿灿为什么会死?因为他们去过‘左善旗’,因为他们没有订立盟约!你如果想死,现在你就去向警察说,但你别扯上我,更不要扯上别的人,光远,我们一共九个人,你不会是想为了筱贞和阿灿而让我们九个人都赔上性命吧?”葛海宁的话让齐光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齐光远已经相信了,那个老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筱贞和阿灿的死就是例子,是的,为了两个已经死了的人而害了九个活着的人值得吗?
齐光远最后不得不妥协,而从那以后他和葛海宁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冷淡,没多久,葛海宁便调离了,从此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往,而齐光远也希望这件事情的阴影早日淡去,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记录下了这段故事……
笔记的内容就这么多,肖宇望着舒逸:“没了?”舒逸说道:“没了。”吕元皱起了眉头:“这个故事有多少可信度?”舒逸苦笑了一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肖宇说道:“五年回一趟岛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再说?”舒逸说道:“没有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娇也就过,潘希仁后来再也没有去过内蒙,包括刘松竹的妻子也没有提起过刘松竹后来去过内蒙的事情。”吕元说道:“也就是说这笔记很有水份,估计什么五年回岛一次根本就不存在!当然,这是在我们假定潘和刘都是上过岛的人。”
肖宇说道:“也有可能潘希仁和刘松竹根本就不是这九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而是另有遭遇。”舒逸说道:“可是李娇却是提到过那个盟约,另外,三个死者确实都符合笔记中说到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在事业上都算是相对成功的。叶茜琳虽然只是公路局副局长,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她的男人虽然出身黑道,可最后却也算是洗白了的成功商人,女人嘛,她更在意的成就那就是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而男人又有些本事!”
肖宇说道:“舒大哥,你是意思是叶茜琳的成就是印证在纪文化的身上?”舒逸说道:“可以这样认为!”吕元掏出烟来递给舒逸一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至少知道九个人中的五个了,潘、刘、叶、齐和葛!”吕元早就听舒逸说过整个案情,所以他也感了兴趣。舒逸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明天还得去找一下这个孟教授,他不是说齐光远疯了吗?齐光远并没有死,我们有必要去看看他,另外老吕,你和局里联系一下,看看能否查到这个葛海宁的下落,另外,还有那个叫晏长河的老头,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底细。”吕元说道:“嗯,我马上就和局里联系。”
吕元先离开了,肖宇却仍旧留在舒逸的房间里:“舒大哥,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向市局通报一下啊?”舒逸摇了摇头:“小肖,这件事情暂时保密,你也不要向任何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