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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都举手,谢文东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
正在这时,监狱长田吉涛走了进来,看见死状凄惨无比的青年,他心中一惊,接着,脸上故意露出惊讶的模样,问道:“谢……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叫谢上尉,但马上意识到不对,改口叫谢先生。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这人刚才想偷袭我,所以就……”说着,他环视众人,目光如刀,在死囚们的脸上缓缓划过,笑眯眯地问道:“我说的没错吧?”
众死囚都是罪大恶极、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但即便如此,看到谢文东那如利电的目光扫向自己时,扔忍不住暗暗吸气,他们杀的人加在一起,都没有谢文东一句话所杀的人多。
“对!”一名大汉咽口吐沫,连连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小子刚才确实想偷袭谢先生,谢先生出于自卫,推了他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哦!”田吉涛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赔笑道:”真是对不起啊,让谢先生你受惊了。”
“没关系!”谢文东含笑地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大汉,点下头,晃身走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会议室里哗的一声,众犯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看田吉涛对谢文东尊敬的态度,似乎后者真能把自己这些人弄出监狱。
等谢文东出来之后,田吉涛一路小跑,急忙追上前来,低声问道:“谢上尉,究竟怎么回事?”
“想把他们驯服,总是得先吓一吓嘛,不用大惊小怪。”谢文东淡然说道。
“可……可是,那个人死了”田吉涛面露难色。
“一个死囚在监狱里死了,你解释起来还很为难吗?”谢文东挑起眉毛。
“没有,没有!”田吉涛连连摇手赔笑,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谢先生都挑选哪几个人了?”
“剩下的十四个人,我都要了。”谢文东整了整衣服,带上手套,准备往外走。田吉涛听完,揉偷下巴,怔怔地说道:“可是东方上校说最多只带走十个人啊!”
谢文东道:“我会向东方兄解释的,你只管去安排好就好,还与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田吉涛木然地摇摇头。
“那我就告辞了。”或许是因为出身的关系,谢文东并不喜欢监狱的环境。他带着李晓芸和任长风几人走出监狱。
看着谢文东的背影,田吉涛直撇嘴,暗道一声:政治部的人是真牛啊!不过他这话只敢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事隔两天,在政治部的参与下,谢文东顺利‘买出’十四名死囚。
这两天的时间里,谢文东也很忙,不仅要去参与政治部的高层会议,还要对安哥拉的情况做进一步的了解。好不容易抽出空闲,他给东心雷打去电话,询问帮会与青帮的战斗情况是否紧张,他的本意是如果形势对己方不利,就让任长风和袁天仲回南京,助东心雷一臂之力,如果形势平淡,就没有必要了,他这边要去安哥拉,有任、袁二人在身边,可以帮上不少忙。
东心雷的答复是现在情况平稳,青帮又开始调转枪口,将主要火力对准了南洪门。
谢文东听完笑了,青帮似乎一直都是左右摇摆不定,一会主攻北洪门,一会又主攻南洪门,这样的情况以前已经生过很多次,这回谢文东也就没太在意。他向东心雷讲明自己要去安哥拉,并简单接待了一番,然后挂断电话。
把十四名死囚弄出监狱之后,谢文东将他们安置在自己下榻的酒店里,分成五个房间,分别有五行兄弟看管。
当天下午,他把这些人召集到自己的房间,随后,让格桑拎进两个大皮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件件的西装。
谢文东向众人摆摆手,说道:“每人一件,挑选适合你们的尺码。”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七手八脚的拿起西装,在身上比量着。关锋问道:“谢先生去安哥拉要做什么?”
谢文东也不隐瞒,说道:“开银行。”
“开银行?”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楞了好一会,不少人都笑了,献媚地说道:“混黑道的都应该向谢先生学习,把银行都开到了国外。”
“呵呵!”谢文东淡然一笑,说道:“只要你们能活着跟我回来,我会在国内给你们弄一个合法的身份,当然,也会给一笔薪水。”
闻言,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问道:“谢先生会给我们多少钱?”
谢文东道:“每人十万。”
“谢先生真大方,我跟定你了!”重赏之下,向来不缺勇夫,那名国字脸的大汉第一个带头表态。这人名叫李治全,别看他模样老实,讲话憨直,但若看过他的档案,只能用穷凶极恶来形容此人,他曾经连续做过三起入室抢劫杀人的灭门惨案,身上背有十多条命案。
“只要你们肯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就会得到令你们满意的回报。”谢文东环视众人,顿了片刻,问道:“你们谁会用枪?”
众人相互看看,过半的人举起手。谢文东一一记下,随后说道:“我们明天出,都回去准备一下。”
“是!谢先生!”对于谢文东,众人表现得还是十分服帖的,毕竟自己未来的命运,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而且,从心理来枪,他们也不认为安哥拉有多危险,只当跟着谢文东去旅游了,自己不仅能摆脱被判死刑的厄运,还可以赚到一大笔钱,天下再找不到象这样的美差了。
由于安哥拉的内战,其都罗安达的机场已经全面关闭,北京直飞罗安达的航线自己也暂时取消,谢文东等人乘坐去刚果的飞机。
这一切都已由政治部安排妥当,甚至连机票都帮他准备好,无需谢文东费神。
第二天,下午,谢文东等人坐上飞往刚果都布拉柴维尔的玛雅国际机场的飞机。
中国虽然自称是第三世界的展中国家,但在其非洲的影响力还是非常大的,当然,这和对非洲各国的援助有直接关系。
这次,可以算是谢文东坐飞机时间最长的一次,飞机先在新加坡加油,然后在赞比亚又加一次油,经过十多个小时,总算到达了布拉柴维尔。
玛雅国际机场比较破烂,面积也不大,有点类似于中国九十年代的火车站。
机场里大多是外国人,白人黑人各半,其中黄种人也不少,但出了机场之后,放眼望去,外面街道上黑压压一片,基本都是黑色人种。
刚果气温比中国要高得多,北京现在是零下,而刚果却高大零上三十多度,虽然众人早有准备,换上单衣,但仍受不了如此炎热的天气,那些死囚们干脆把外套脱下,解开里面的衬衫,一各个敞着怀,再加上那颗大光头,即使是外国人也能看出来他们不象好人。
谢文东和李晓芸一商议,决定先找家旅店住下。
这时,谢文东终于体会到李晓芸随自己一同前来的好处了。
刚果的官方语言是法语,而李晓芸精通多种语言,法语正是其中之一。
众人招来数辆出租车,由李晓芸与司机沟通,很快,众人坐到车上,直奔市内。一夜无语,第二天,清晨,谢文东等人又马不停蹄的坐上去往罗安达的客车。( )
第四章
客车破烂不堪,车内又脏又乱,坐椅是木制,坐在上面,硬邦邦的,要命的是,所走的道路不少都是土道,异常颠簸,只一会工夫,**就麻了。
别看客车不大,但里面的人可不少,坐一半,站一半,车内没有空调,数十人挤在铁罐子里,空气中散着让人恶心的汗臭味,车窗倒是能打开,可是许多都破损,根本关不上,在土道上行驶时,灰土一个劲的向里灌。
见李晓芸脸色难看,谢文东无奈苦笑,象她这样的千金小姐确实不适合来这样的地方。他欠起身,对她说道:“晓芸,我们换个位置坐吧!”他的位置靠近窗户,虽然灰尘多了一鞋,但至少比嗅着那些臭汗要好得多。
李晓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不等她说完,谢文东将她拉到自己的座位上,笑道:“和我客气什么,快坐吧!”
客车一路颠簸,穿过刚果,接近安哥拉境内。
快过两国边境时,车里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除了谢文东这些人之外,还有就是几个上了年岁的中年妇女。
通过安哥拉的边防事,外面上来数名士兵,没有统一的军装,衣服各异,只是身上都背着冲锋枪,看起来不象是军队,更像的土匪。
这些人一各个冷着脸,检查车上众人的证件,到谢文东这时,后者将护照递了过去。
一名身材高壮的黑人士兵接过,翻看两眼,转身交给另一名士兵。那人看后,脸色一正,走了过来,大量谢文东几眼,然后将护照递还,几里咕噜的说了一长串,并连连做着手势。
谢文东是有听没有懂,他转头问李晓芸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葡萄牙语。”安哥拉以前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官方语言也是葡萄牙语。李晓芸笑道:“他说他接到上级的命令,护送我们去安哥拉,让我们下车!”
“哦!”谢文东笑了,说道:“对他说谢谢。”说着,站起身,指了指车外,那黑人士兵连连点头,同时将身子向旁一侧让出通道,做出‘请’的手势。
黑人兄弟还是挺懂礼貌的嘛!谢文东笑呵呵地向众人甩下头,然后走下客车。
安哥拉的边防站不大,建在路边的房子也破旧,周遍停有数辆军用汽车,来来往往的军人大多都是半军半民的样子,有穿便转的,有穿着背心军裤的,也有光着膀子打赤膊的,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由李晓芸做翻译,谢文东和那名黑人士兵交谈起来,这个黑人士兵是连长级别,名叫克马巴,典型的黑种人模样,黑得亮的皮肤,扁平的鼻子,厚厚的下唇向前突起,咧嘴笑时,露出两排大白牙。
他是按照上级的指示,赶到边关,转门等谢文东诸人,护送他们去往罗安达。
由于克马巴比较客气,双方的交谈也很畅快。这时候,谢文东终于有心情欣赏非洲的景色。
非洲多草原,山地相对较少,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多是茫茫的大草地。天地之间毫无阻隔,仿佛连成一线。
交谈一会,克马巴转头对深厚的士兵命令几句,时间不长,俩名士兵抬出一只大箱子,里面放的都是枪支。他是或道:“谢先生,最近战乱连连,时常会遭遇到安盟的袭击,你们最好都带上武器!(葡)”
谢文东点点头,有了武器,确实少了许多顾虑。他回头让手下的兄弟们多来挑选,他自己拿起一把手枪,揣在腰间。五行兄弟和他一样,各选了一支手枪和数只弹夹。格桑与任长风没有动,他俩人都不善于用枪,倒是袁天仲抽出一把枪,揣进口袋里,以防不备。那十四名死囚都没客气,一拥而上,将箱子里的长短枪支疯抢一空,每人身上都别了不少。有枪在手,他们的腰杆子也挺直了不少,一各个双手掐腰,好不威风。
略微休息了一会,克马巴招呼谢文东等人上了军车。
谢文东和李晓芸随克马巴坐进吉普车,而任长风等人则坐进一辆军用货车。一前一后又加了两辆敞蓬的军用吉普车护卫,一行四辆汽车,向罗安达开进。
他们走得是沿海路线,当进入小镇恩泽托时,克马巴变得紧张起来,不是地用对讲机给手下人下命令,加强对周围的警备。
他的紧张,让李晓芸感到不安,她问道:“克马巴上尉,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克马巴说道:”恩泽托是安盟匪军经常出没的地方,前几天,我们的一支军队在路过这里时遭遇了偷袭。”
“结果怎样?”
“都牺牲了,没有人活下来。”
李晓芸吸了口冷气,扭头向车外望去,恩泽托说是小镇,可是连中国的农村都不如,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堆积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两旁是简陋破败的茅草屋,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是在房屋的门前时而能见到上了年纪的老人木然地坐在那里,褶皱的皮肤象是晒干了的橘子皮,呆滞的目光随着车辆的进行,慢慢的转动。
这座小镇,毫无生气,安静得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中散着潮湿得泥土味,给人一种及其压抑的感觉。
谢文东邹去眉头,带着疑问,看向李晓芸。后者将克巴马的话解释给他听,谢文东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淡然地哦了一声,不过暗中却提高了警惕,一只手放在车门上,只要有一时不对,他可随时拉上李晓芸跳车。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偷袭,车队畅通无阻地穿过小镇。
就在众人都长出一口气,以为平安无事的时候,冷然间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一名站在第一辆吉普车,端着重机枪的士兵脑袋中弹,子弹强大的穿击力以及飞的旋转,将他的半个脑袋打掉,血肉飞溅,尸体仰面折下汽车。
“敌人,有敌人!”克马巴先反应过来,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喊。
“哒哒哒——”这时,道路两旁半人多高的草地里枪声四起,密集的子弹由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谢文东反应极快,先是将李晓芸牙在身上,接着,他推开车门,与李晓芸双双跳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排子弹打在车身上,叮当做响。
接着,就听草丛中传出急促的叫喊声,草杆抖动,猛然从里面钻出两名手持ak47的黑人大汉,看到谢文东,抬手就要开枪。
“嘭、嘭!”随着不远处传出的两声闷响,那二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太阳**被打穿,身体晃了晃,软绵绵倒了下去。
谢文东转头一看,原来是五行兄弟从货车上跳下来,及时的两枪,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他点点头,趴伏在地上,回头对吉普车里的克马巴大声叫道:“不要留在车里,快出来!”
他在黑道中参与的枪战太多了,经验丰富,知道在枪战中,汽车都是敌人先攻击的目标,留在里面,等于自找死路。
叫喊两声,见克马巴毫无动静,谢文东还想再叫,可定眼一看,克马巴的脸上和胸前,各多出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瞪大的双眼,毫无光彩,充满死灰,人也已断气。
“该死的!”谢文东咒骂一声,对五行兄弟喊道:“让大家赶快下车,不要留在车上!”
即便他不说,任长风等人此时也跳了出来,卧倒在地,不时地看向左右。
四辆汽车停在土路上,成了被敌人怒射的把子,草丛中不时飞出的子弹将汽车打得千疮百孔,快变成筛子,后面那辆吉普车的重机枪只响了两声,便没了动静,不用看也能猜到,开枪的士兵肯定凶多吉少。
被打得晕了头的士兵大呼小叫,不时有人中枪倒地。
枪声,呼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其中还不时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
“东哥,现在怎么办?”金眼大声文道。
谢文东暗暗咬牙,向四周望了望。敌人在暗,己方在名,护送自己的士兵伤亡惨重,折损过半,存或下来的人也只是盲目地向草丛乱开枪,根本找不到目标。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军覆没。谢文东管不了他们,由于语言不通,也无法进行指挥,他向五行兄弟一挥手,然后指了指草丛,示意己方众人都钻进去。
虽然敌人也在草丛里,进入会有危险,但总比留下来做活靶子要强得多,至少双方谁都看不到谁,优势各占一半。
谢文东拉着李晓芸,快的向路边的草丛怕去,五行兄弟紧紧跟随在他的左右,再后面,是任长风、各桑、袁天仲以及那十四名又惊慌又兴奋的死囚。
对于这种战争场面。死囚们根本没看过,更没经理多,心中虽然害怕,担又感觉十分刺激。
进入草丛之后,谢文东心情稍缓,停住身行,抬头问道:“大家有没有受伤?”
他话刚问完,一梭子子弹向他所在的方向打来,谢文东急忙一揽李晓芸的脑袋,将头紧紧贴在地面。
“嗖嗖嗖!子弹在他们头顶挂着风声呼啸而过。( )
第五章
等对方的射击告一段落,五行、任长风等人爬到谢文东的身边,低声问道:“东哥,我们现在去哪?”
谢文东眯眼想了想,回头瞥了一眼,说道:“回恩泽托!”
李晓芸身子一震,忙说道:“克马巴不是说那里是安盟活动最猖獗的地方吗?去那里肯定会有危险!”
“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谢文东眉头微皱的说道。他们在安哥拉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只有先回到恩泽托,等安人运派出军队来援救。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谢文东带上众人,低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