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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做大哥许多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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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给尤四递了个眼色,那老混帐依依不舍的酬了两文钱,低头便抱著自己钱袋泪流满面。
  我骂了声没出息,一面展开折扇,摇头晃脑开始听说书的扯淡。
  那说书的,合上茶盅,清了清嗓子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贺云天回绝了缥缈仙子一番情义,一路寻上无量山欲找那邪佛老祖一决高下。走了许久,方圆百里,竟无人家。贺云天瞧了瞧天色,此时微云淡月,荫郁绵绵。只听远方一阵笛声传来,一声高,一声低,断断续续,似在花里,又似在柳边,贺云天心下好奇,随了笛声,沿著一丛杜鹃,绕过两株老槐,行不上二三十步,但见一波碧水,一叶轻舟。那舟上立著个少年,束著方巾,穿著一身青衣,月光之下,云淡风轻,宛然一色。
  尤四插嘴道:二叔公,在这茶馆蹲著有什麽意思,窑子逛不成,还可以去酒楼转转麽。
  我道:你吃饱喝足,还有这个闲钱去探望你的蕊花姑娘麽?
  那说书的继续道:那少年瞧见贺云天,不妨一笑。诸位看官,贺云天也算是作怀不乱柳门高足,缥缈仙子何等美色都不为所动。可是这少年一眼一笑,竟是叫他一头扎了下去,从此万劫不复。
  这时一人叫道:乖乖,这少年可是生得比缥缈仙子还要美貌麽?
  茶博士忍不住笑道:这位爷,情人眼里出西施,王八对绿豆,一旦对上眼,便是头母猪也觉得仪态翩翩,多情可怜。
  底下顿时一阵哄笑。
  尤四此时也渐入佳境,小声道:那缥缈仙小侄小时候倒是有缘见过一面,确实生得这个叫好!他一面竖起大麽指,一面啧啧叹息:缥她年纪轻轻入了空门,当真可惜了。
  老子灌了口茶,身上的热气散了太半,抹抹嘴:人各有命,摊上了只能认栽。
  尤四悠然神往:不知那少年生得何等模样,唉,小侄若是早生几年便好了。
  我笑骂:人家说书的扯淡混口饭吃,你也当真,年纪越大当真是越不象话了。
   
                  第21章
  那说书的瞪了眼茶博士,续道:贺云天见少年一笑,竟是手足无措。那少年盈盈一笑,拾笛启唇,眼波流转,衣袂翩翩。贺云天见他渐渐远去,不由叫道,公子,可否一停,在下有事相问。那少年不理,立在舟上,随水而去。贺云天大是失落,俯身拾了几枚树枝,啪的一记抛在水里。。
  有人打断:这小子糊涂心犯了,泡不到美人便开始打水漂。
  说书的笑道:这位看官,那贺云天功夫也算是举世无双,不然怎会让缥缈仙子倾心相许,这手功夫唤做飞云纵,他内力一递将树枝递出数丈远,跟著提气跃起,足尖踏在那枝头,人在空中,再抛出第二根,这般借力连跃,眨眼功夫,便上了那少年的船。
  茶博士一面倒茶一面插嘴:上船有什麽用,关键是上床。
  顿时满堂大笑,说书的师傅气得胡子乱颤,指著他骂:小王八蛋,满嘴吐不出象牙来。
  尤四忍不住赞道:那贺云天倒是有些本事。
  我笑:你指的是上船,还是上床?
  尤四讪讪:二叔公,喝茶,喝茶。
  说书的喝了口茶,扇子一敲:那少年见贺云天不请自来,竟也不恼,只是笑笑,阁下意欲为何?贺云天面皮泛红,既知唐突,只得拱手道,在下在山中迷路,见公子似是此地人,想借个秋风问问路。那少年伸手遥遥一指,顺著这水朝东走便可出山。贺云天暗道,朝东便是出山,朝西便应当入得了里去了。当下拱手称谢,旧法重施,便欲离开。可此时较之先前,舟行得越发远,他人在半空,手上树枝不够,若是一个掌就不稳,便是一头扎进水里。身後美人在望,岂非尴尬万分?
  说书的说到此处,小小卖了个关子,环目四顾,见下头一干脑袋都听得入神,不免得意:等到最後一枚树枝用尽,他身离岸边还有十数丈,贺云天暗道不妙,眼见便要入水,忽然身後一道柔和劲风袭来,将他身子轻轻托起。贺云天顿时大喜,借力一跃,翩然上岸。回首欲称谢,只见远远一叶扁舟,少年凝目含笑,遥遥相望,竟是不觉的痴了。
  尤四低声道:这少年功夫可见更好。
  我捡了枚花生,丢进嘴里:这个自然。
  那说书的道:那贺云天朝西走了一宿,待到天明时,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来时的路上。回头一想那少年纯真如兔,狡黠如狐,心中明知被戏弄,却仍是生不了那人的气,只是寻了间小店要了点酒菜,吃饱了抖擞精神继续上路。
  此时帘子一掀,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人低声唤来茶博士:我家公子要来,你可有好位置让出来?
  茶博士看了里头一眼,摊手道:这个不巧,刚刚都有人坐下。
  那小厮瞧了这边一眼,塞了枚银两给他:我家公子身子骨弱,窗边好透气,麻烦你打点则个。
  茶博士左右为难,老子摇了摇扇子,屁股便是不挪。
  那小厮见茶博士鱼木脑袋,脸上生厌,过来放下一锭大银:这位公子,麻烦换个地儿,可生得罪,这是赔礼。
  尤四暗吸口气,附耳道:二叔公,我瞧了瞧,那是十两多重诶。
  滚你奶奶的孬种软骨三。
  老子森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压在桌上。
  那小厮见老子难缠,当下白了白脸,正要开口,只听一个柔和的声音低声道:不妨事,这位公子,如不嫌弃,可否搭坐?
  那声音的主人一进来,满堂的眼珠子都转了过去。
  说书的不悦,才一转头,啪嗒一声,手中的扇子掉了。
   
                  第22章
  先是一只雪白的手优雅的挽了个花,将帘子掀起。
  那手指根根修长,指甲莹润泽光,精致无暇,叹为观止。
  指尖点点若春葱,雪里揉著粉,青青嫩嫩,仿佛一掐便掐出水般。
  茶博士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嘀咕道:乖乖我的娘,这是神仙遭了劫。
  那小厮赶紧上前挑起帘子,嘴里低声叫道:公子,您怎麽亲自下来。
  那人略略颔首,抬起眼来,迎面如一锤入胸,众人屏住呼吸,大堂之内,静可闻针。
  只见一人裹著一白狐裘袍,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挽在胸口,领口一片黑色翻毛滚边,肤光胜雪,盈盈若仙,抬眸一笑,顾盼生姿,眨眼功夫,竟将那茶博士提著大茶壶酥倒在一边,半晌动弹不得。
  尤四心下纳闷,附耳道:这大热天的,做什麽裹件袍子。
  我摇了摇扇子,笑话他不识货:这麽件袍子,将十个你打包卖了都抵不了。
  尤四恍然大悟:这般昂贵,怎能随意穿在外头?常言道,财不外露,不如裹在包袱里头,夜夜枕著睡觉罢。
  我扇子一张,挡在面前嘿嘿道:人家有钱不在乎,十件袍子抵不得一枚暖生十火丸。
  话及至此,那少年公子瞧向这边目光灼灼。
  他奶奶的,这也能听见,算你狠。
  跟著两名锦衣侍从快步走出,一人执毛毯,一人执锦缎,伸手利落,立即将老子边上一张竹椅收拾成虎皮太师椅,先前那小厮扶著他小心翼翼坐下,一面低声道:公子,小的去打点行李。
  那少年公子点点头,示意他下去,抬眸若水,墨笔难描:叨扰了。
  尤四这没见过世面的,顿时弯腰陪笑:不叨扰,不叨扰。
  我两眼望天,羞愧万分,只得那扇子遮住脸,迫不得已清了清嗓子:说书师傅,後来怎样?
  堂中无人作答。
  那少年公子轻声道:这位老师傅,不妨继续。
  说书的恍然梦醒,老脸一阵晕红,咳嗽一声,半晌没吐出个屁来。
  茶博士赶紧给他添上一壶热茶:您老顺顺气儿。
  说书的臊了脸皮,竹扇折脸,低声问道:讲到哪里了?
  茶博士道:您老讲到那姓贺的再寻邪佛老祖。
  说书的这才敲了敲扇子,咳嗽一声,正色道:且说那贺云天一路向东行了数里,途经昨夜相遇之地,忍不住停下脚步,但见眼前霞骜齐飞,水天一色,垂柳丝丝,波影沈沈,哪有什麽扁舟故人,吹笛少年?贺云天心下失落不已,只得提气东行。不知行了多久,愈走愈深,路狭而陡。回首俯瞰,但见一片茫茫迷雾。贺云天心知入了山里,不由小心戒备。待到玉兔东升,不自觉又行了满满一日。只听咕唧一声,原是肚子叫唤,当下伸手入怀里摸了两只又干又冷的馒头,咬在嘴里,嘎崩作响。这时忽然一阵炊香远远传来,贺云天心下大喜,顺著那香气掠去。复行十数步,但见葱葱郁郁中隐约红瓦一角,贺云天分花拂柳,一路走去,白鹤清溪,桃花遍地。里面一户人家,门前巨石为碑,上书三个大字,桃花斋。这正是,试问朝中为宰相,何如林下作神仙。一壶美酒一炉药,饱听松风清昼眠。
  那少年公子听得悠然入神,整个人蜷在椅子里,身上搭著条毛毯,底下露出一双锦缎小靴来,做工精致,不亚於老子脚下的莫氏云靴。
  他底下一小厮,端了杯清茶过来,一揭盖,清香扑鼻。
  老子装作不在意,伸了脖子瞟了一眼,茶色杏绿清浅,芽尖直挺竖立,雀舌含珠,名贵异常。
  尤四贪钱爱富,吸著鼻子摇头晃脑:好茶,好茶,好香的茶。
  那少年公子含了一口,朝老子浅浅一笑,目光闪闪:兄台如若不嫌,不妨同享。
  尤四这个不要脸的顿时点头如捣蒜:甚好,甚好,如此甚好。
  我按住尤四脑袋,露齿一笑,白牙森森,跟著一道酸:听书品茶,要的是个意境。听为主,品为次,舍主而求次,实非我所愿也。
   
                  第23章
  那少年公子倒没说什麽,倒是他身後俩小厮瞧不过去,对著老子呲牙咧嘴。
  我扇子一张,灌下半碗茶,权当作没看见。
  尤四这个老甲虫哀怨不已,怪老子丢了他的面子。
  我暗骂: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少年公子微微一笑,轻声道:既是如此,倒是在下俗了。
  我这人,人与我撒气,我便更无赖,人若是与我称不是,反而不知所措。
  当下鼻子也不是,眼睛也不是,只好扯了嗓子叫唤:看什麽看!那说书的老兄,赶紧讲啊,把大夥撂在这里等你耍秋风麽。
  说书的讪讪,又清了一把嗓子,装腔作势:贺云天见到这般妙境,不由暗暗称奇,心道,这可不知是什麽人家。正在寻思,只听吱呀一声,一人推门而出,青衣皂靴,眉目如画,却不是昨日萍水少年是谁?那少年见他,脸色大变,贺云天正要问他清楚,那少年伸手推他,昨夜已叫你离去,为何再来?贺云天道,在下进山寻人。他话未说完,少年伸手推他离去,只道,速归,此地不宜久留。正在拉扯,但听暮鼓三声,鸟雀惊飞。少年回首东望,叹了口气,也罢,现在走也迟了。
  此时一人打断:可是那邪佛老祖出现了麽?
  说书的道:客官莫急,但听下文。
  一面捋起袖子,抹了把汗道:那少年将贺云天推至屋内,一把扯开帐子道,快上床。贺云天哪里见过这般阵势,顿时大窘,犯了结巴,这这这这。。。那少年推他上床,一面拉下被子将他盖好,小声说道,此时来不及与你细说,待会无论什麽声响,千万不要出声。一面从妆台小屉中取了束紫香,提到铜炉里仔细燃了,小心掩好门,自己脱了鞋,跟著卸下软帐上了床。
  尤四羡慕不已:好大一个豔福,当真便宜了那姓贺的。
  我一扇子柄敲上:天底下哪有那麽多豔福凭空掉下来,多半都是孽福罢了。
  尤四不服,小声道:您老不就是个例子。
  我怒。
  他奶奶的,莫镜龄那段,老子中起迷|药春药毒药来跟个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茅房里直挺挺蹲了三天三夜,衣带渐宽黯然消瘦,哪里有什麽豔福可享!
  正想伸脚去踹,蓦的抬头,只见边上一双妙目灼灼,不由干笑一声,自灌两口凉茶消消火。
  那说书的扇子又是一敲:贺云天不知那少年葫芦里卖的什麽药,本想起身,但见那少年眉眼含忧,较之昨夜月下吹笛,别有一番风流意态。满肚子狐疑到了喉头,打了个转又落了下去,只得老老实实藏在被子里头,不再作声。不多时,豔香扑鼻。贺云天心知有异,惊起,问,阁下这是何故?那少年红了眼圈,垂泪道,不敢相瞒,弟实非人也。贺云天大惊,待要起身,却被那少年一双手轻轻按住。那肌肤滑而腻,腻而凉,不类常人。少年道,公子莫慌,弟无害人之心。只是那妖孽鼻子极灵,藏在水里也难逃一死。说著素手一指,道,这炉香里燃的是三颠三倒香,那妖孽独对此香不喜,若是它今夜觅得良人,便不进屋来,公子捱到天明,可安然离去。贺云天道,在下并非胆怯之辈,从不信鬼神之说。他手握了剑,正要拔起,却是眼前一黑,两片香唇迎面按了下来,顿时心神荡漾,方寸全无。只道今日一劫,命中注定,生死与否,随他去了。
  尤四心驰神往,双目含春:便是小侄,也是生死与否,随他去了。
   
                  第24章
  那少年公子若有所思,将那生死与否随他去了自己低声念了两遍,再抬眸时,眸光盈盈若水,瞧著尤四一笑:这位老人家风流自在,委实少有。
  尤四犹如吃了个闷屁,搔了搔脑袋,颇为讪讪。
  老子心情大好,回头道:差不多是时候起身了。
  尤四小声嘟哝:人家贺云天都没走呢,您老急什麽。
  老子一记扇子柄敲去:想听明日再来便是,给你一顿饭讲光了,你叫人家明天喝西北风去麽。
  果不其然,那说书的扇子一撂,案板一拍,给徒弟递了个眼色,开口道:诸位,欲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那小徒弟赶紧端了个铜盘绕著茶馆一路叮叮!!:谢谢大爷,谢谢捧场,谢谢谢谢,明儿再见。
  走到这边时,那孩子知道面前的主子非富即贵,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连著鞠了好几个躬。
  那少年公子略略颔首,身後小厮上前摸出一枚五两来重的银子,轻轻搁在铜盘上。
  那孩子又惊又喜,连声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那少年公子浅浅一笑,柔声道:不妨。
  顿了顿又道:讲得很好。
  跟著那双秋水眼往这边瞧来,乖乖我的娘,盘子立即也跟著递到老子面前。
  他奶奶的,这位兄弟也忒不够意思,你说你给了钱赶紧走不就得了,蹲在这里半天不动,存心寻老子开心麽?
  我唰的一下张开扇子,冷冷一笑,大摇大摆,起身走人:尤四,给本大爷好生打赏。
  身後俩爷们一个感激一个涕零,无以言表。
  挺胸收腹,昂首抬头,一扇子挑起门帘,啪嗒一声,帘子一落,立即一道烟遁了。
  不知转了几个胡同,远远一探,好一个杏帘在望。
  肚里酒虫蠢蠢欲动,不肯干休。
  无奈之下,扇子一张,摆了个阔相,踏进胜酒仙的大门。
  店小二一搭肩头白抹布,乐颠颠奔过来:大爷,请。
  顺著楼梯慢慢踱上二楼,临窗而坐,车水马龙,风景甚好。
  店掌柜媚笑道:大爷头回来罢,要不要给您介绍点小店特色佳肴。。。
  他奶奶的,怎麽各个都知道老子头回来!
  我摆摆手:废话少说,简单来点好了,两斤牛肉,一斤老白干。
  店掌柜满腔热血立即化为一脸鄙夷,鼻孔里喷了个气便转身。
  老子一笑,伸手唤道:小二,来来来。
  店掌柜不耐烦,转头拦道:客官还有什麽吩咐?
  老子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来重的银子,往桌上轻轻一搁,道:底下那卖糕饼的瞧起来不错,去帮老子买点桂花糕好麽。
  那店掌柜顿时眉花眼笑:一块桂花糕才几文钱,小店怎敢让大爷破费?
  我笑眯眯:免费赠送?那感情好,多谢多谢。
  不一刻,牛肉老酒桂花糕,齐齐列队。
  那锭五十两来重的银子稳稳当当摆放在桌面上。
  店掌柜的眼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我瞧著那红红白白的糕糯,分外熟悉:真有你的,连蕊花姑娘的桂花糕也弄得到手,虽然这字是歪了点。
  店掌柜吸了口口水:大爷真爱说笑,蕊花姑娘的桂花糕二十两银子一枚,谁吃的起?再说了,这桂花糕哪有什麽区别,落了肚子一道出,要的不过是个情趣罢了。
  转头一个客人叫道:掌柜,结帐。
  那掌柜赶紧答应,一面吩咐小二顶班伺候。
  我道:这桂花糕人人都送,贵店岂非亏到家了?
  店小二爽朗一笑:这位大爷头回来吧,这桂花糕楼下小摊上一文钱能买仨,不值钱,不值钱。
   
                  第25章
  牛肉忒老,老酒不陈,吃吃停停,勉强匀出个嗝。
  洋洋散散伸了个懒腰,正待起身,忽然一人奔至,老泪纵横:二叔公,可叫小侄好找!
  去你奶奶的!
  老子一脚将他踢出个筋斗,慢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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