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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微笑一下,坐在电脑前,等待着小徐哥的操作,准备等他们反攻踏入自己布下的陷阱时,好将他们一举歼灭。
五分钟后,小徐哥果真行动了。夏远没有想到,对手竟然直接向他布置的陷阱里跳了进去。
不对,确实不对。哪里不对?夏远只是觉得不对,却又讲不出到底哪里不对,等他讲得出哪里不对时,已经迟了。那真的是不对了。
小徐哥竟勇猛地往夏远的陷阱里跳下去,引来一大群跟风的散户们全往陷阱里跳下去。
散户就像沙子,可是沙子一多,还有什么陷阱是填不满的?
夏远还来不及收手,陷阱已然填成了平地。
陷阱不再是陷阱,陷阱已经成为平地,成为小徐哥进攻的跳板,却成为夏远撤退的枷锁。
战争中,优势和劣势岂不总是可以这么互相转化的?自己的武器一旦落入对方手里,岂不可以反过来用作攻击自己的利器?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永远是被人用的;股票是死的,操盘手是活的,股票就是操盘手的武器。
夏远现在已经丢了武器。
丢了武器还怎么战斗?
现在已经不是几分钟前,夏远联手散户们,压倒小徐哥了。现在是小徐哥联手散户进攻夏远了。
一个个散户微小的力量,却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夏远边战边退,一个个价位组成的防线很快沦落。
前有陷阱,后退无路,夏远的设计是如此巧妙!可是又有谁能想得到,小徐哥竟直接往陷阱里跳呢?壮士断臂,破釜沉舟,所向披靡,这需要怎么样的判断力和操作手段?几个操盘手有这样的勇气,有这样的判断力这么做呢?小徐哥的技术,真是要令人敬畏了。
幸好的一点是,小徐哥的对手是夏远。
夏远是个自信的人,可是并不自负。自信的人和自负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自负的人一旦遇到挫折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自信的人遇到挫折还是会很冷静,会沉着应对。
夏远还是很冷静,他一点也没有乱了手脚。虽然小徐哥的操作方法大出他所料,但他还是在应对着,而不是逃避投降。即使注定了是输,为什么不输得最少呢?
其实夏远他可以动用守盘资金,压得小徐哥一定是落荒而逃的,毕竟他们才是林梅股份的真正庄家。可是这样一来,小徐哥出局了,但己方的损失更大。在这个所有人以追逐金钱为目的的股市里,没有人会做“损人却不利己”的事的。
3点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结束了。小徐哥顺利出局,夏远的损失也控制在不大的范围内。
夏远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上平静,额头略有汗珠,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还是输了。”
(29)
一间能望得见西湖的办公室,沈进的办公室。
现在已是晚上,窗外霓彩繁华,西湖大道上,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西湖里的龙舟还没消散,远处一对对情侣正闲庭信步,杭州的夜景美,西湖的夜景更美。
沈进没有看夜景,他在看着电脑里林梅股份今天的操盘记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朱笛捧过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道:“你呀,真是搞不明白你,今天的操盘记录你都看了几个小时了,闭着眼睛都应该能想得出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沈进微笑道:“戏迷喜欢听戏,书迷喜欢看书。好听的段子戏迷听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倦,经典的书就算多读几遍也不会觉得枯燥。我呢,则是喜欢看别人的操盘记录。尤其是今天夏远和小徐哥这两人的龙虎斗,他们俩遇到一起,你说是容易见得到的吗?”
朱笛笑着道:“确实不容易。”
沈进笑道:“今天他们俩的表现,几乎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了,无可挑剔。夏远第一次操盘,能做到这种水平,再一次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朱笛道:“可是夏远还是输了。”
沈进笑着问:“你真的觉得夏远输了吗?”
朱笛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吗?夏远不是明显输了吗?”
沈进摇摇头,道:“夏远并没有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实际操盘,不管是经验还是技巧上,都和小徐哥差了一个档次。
你也知道,小徐哥是凭借短线操盘出名的,他做了成百上千次的操盘,无论如何是没有理由会输给夏远的。
如果今天操盘的不是夏远,而是我,小徐哥至少有三次机会让我很自然地踏进他的陷阱,最后不得不动用守盘资金,把自己救出来,损失肯定是相当惨重了。
而今天夏远一次也没有步入小徐哥的陷阱中,光这一点,绝大多数操盘手都做不到了。而且今天涨停敢死队本来至少可以赚八个百分点,结果夏远压出他们三分之一的股票,又狙掉他们三分之一的股票,他们这次顶多只能赚两个百分点了。
可以说,今天是完全靠夏远硬生生地把他们逼退的。小徐哥亲自操盘,只拿了十几万的利润,这对夏远来说,是赢了。”
沈进又接着笑着说道:“今天最能引起我兴趣的,是夏远今天下午设了个大陷阱压制住小徐哥,结果小徐哥竟会以牺牲自己部分资金的方式冲进陷阱,引来跟风的散户们一起跳进陷阱,借用散户的力量顺水推舟,反制住夏远。小徐哥的这种战略智慧和判断力,让这一场本来就已经相当精彩的表演更是回味无穷了。”
朱笛看着他像个孩子吃到个大糖果一样开心,笑着道:“你可别顾着笑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自己输了多少钱呢!”
沈进道:“不多,才一百多万。”
朱笛皱皱嘴道:“我知道,你进三少大老板,所以才不在乎一百多万的钱。”
沈进道:“今天确实不算多了。一百多万,一半给了散户,一半给了他们宁波基金。可是今天如果没有夏远在,我自己操盘的话,输个三百万总还是要的。夏远已经用最少的资金和股票,抵住了他们的进攻了。小徐哥亲自出手,也不过只赚了几十万,我想今天小徐哥也不会认为他自己是赢了的。”
朱笛看着他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输了钱还傻开心的呢?”
沈进道:“夏远是个天才,他这个天才可比输的这么点钱值钱多了呢。”
朱笛问道:“你对夏远赢得股神大赛有信心?”
沈进道:“有,但不多。小徐哥的操盘水平已经进入极限水准了,‘冷公子’也不会逊色,全国还有许多高手,这几年更是人才辈出,听说这次华尔街的几个高手也要过来。夏远要赢,确实相当得难。可是夏远毕竟是股神夏国标老师的儿子,你如果知道金手指,古昭通,五虎将和夏国标老师过去的故事,就会明白,夏远的身份,那真是一张大王牌了。”
方璇
第二十一章方璇
(30)
输赢胜负,人生中比比皆是。如果一个人连这些都看不开,他又怎么会快乐?
幸好夏远是个对输赢很看得开的人。
他并没有因输给小徐哥而沮丧。他回到酒店后,再也没看一眼与股票相关的东西。但他不知道,今晚不知道有多少机构,多少操盘手们,在欣赏评论他和小徐哥的这场较量。
夏远手里捧着一本书,教科书,每天晚上,他都得补习白天的功课,和赶制作业。
杜晓朦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她抱孩子已经越来越专业了,除了本身没有奶外,她这个奶妈已经做得相当地道了。
她看着夏远,好奇地问:“你怎么看起来没有一点的不开心呢?”
夏远问道:“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杜晓朦理所当然地道:“你输了当然应该不开心啦。”
夏远笑着说:“赢的时候是寂寞,输的时候是不开心,那人生不论输赢岂不都是不好的吗?况且输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钱,要找不开心的应该找沈进去。”
杜晓朦笑道:“你真是看得开。对了,我说件事给你听,你要不要听?”
夏远冷冷地道:“不要。”
杜晓朦道:“那如果我一定要说呢?”
夏远道:“那你自言自语好了,我什么也听不到。”
杜晓朦叹了口气,道:“那算了,本来我以为顾余笑和方璇的事,你会有兴趣听的。”
夏远果然有兴趣了,他放下书,道:“你说。”
杜晓朦道:“我现在又不想说了。”
夏远什么话也没说,伸了个懒腰,又拿起书继续看。
杜晓朦看他又拿起了书,着急地哀求道:“好好好,我说,我说总行了吧。”
夏远放下书,满意地看着她。对于话多,又偶尔掌握那么一两个小秘密的女生,你只有越不去搭理她,她就越着急地想说出秘密。这个规律对付女人永远有效。
杜晓朦道:“今天我看见方璇和顾余笑一起在食堂吃饭。所以我怀疑他们俩现在是一对。这个孩子说捡来的,也是假的。我猜是方璇和顾余笑生的,他们自己没办法处理,所以只有找你送人。”她不知道朱笛怀疑孩子是她生的,她倒怀疑起孩子是方璇生的。
夏远笑了起来,道:“你和方璇是同专业的,你有没有见过她大肚子?”
杜晓朦道:“这倒没有。”
夏远问道:“那你能不能在从没大过肚子的情况下生个孩子?”
杜晓朦道:“那倒也是,孩子的事应该是真的。”
夏远沉思一下,问道:“你真看见顾余笑同方璇在一起吃饭了?”
杜晓朦道:“当然了,那还有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是不是也喜欢方璇?”
夏远道:“你这话可别乱讲,你这么乱讲话,你会被雷劈死,我会被顾余笑打死。”
杜晓朦呵呵一笑,道:“那你告诉我,顾余笑和方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远道:“这有不关你的事,你这么爱打听别人隐私干什么?”
杜晓朦说了个女人们最喜欢用的理由:“我喜欢。”
夏远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杜晓朦道:“那我明天就去告诉顾余笑,说你喜欢方璇。”
夏远道:“顾余笑又不是傻瓜,鬼才相信你的话。”
杜晓朦道:“我就说你半夜做梦,嘴里总是说着‘方璇,我爱你’。”
夏远笑道:“你晚上又不和我睡觉,你要是愿意这么说的话,干脆,今晚你和我睡觉好了。”
杜晓朦红着脸道:“反正我不管,我要你多说一些顾余笑的事,他这人特别神秘,你发现没?”
夏远脸上略微露出说不清楚的表情,道:“有什么神秘的?”
杜晓朦道:“他还不够神秘的吗?我没认识他前,只知道他是个很穷,靠捡易拉罐读书的学生。认识他后,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做股票的高手,这么有钱的一个人,可是连手机都没有买,还捡易拉罐。你还说他和国际金融巨鳄索罗斯的基金经理认识,这就更加神秘了。”
夏远淡淡道:“你和他相处久了自然会了解到这些。他是个很好的朋友,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朋友,值得我敬佩,尊重。”
他笑了笑,又接着道:“有些人看着神秘,可他一点也不神秘。有些人看着平凡,可他却是最不平凡的。好戏还没开始,角色还没正式登场呢。”
杜晓朦不解地看着他。
夏远低下头,又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和方璇走到一起了呢?难道……”他神情中略带疲惫,寂寞,甚至有些不忍的痛苦。只是这些细微的变化,杜晓朦是看不懂的。
小徐哥的“哥”
第二十二章小徐哥的“哥”
(31)
就像夏远说的,小徐哥这个称号无疑是很占人家便宜的,无论是年纪比他大的,还是年纪比他小的,叫习惯了,都得叫他一声“哥”,连金手指也不例外。他年纪并不大,三十一岁而已,但是他的水平,确实已值得绝大多数人叫他“哥”了。
小徐哥在他出名前,大家都叫他小徐,自从他率领涨停敢死队,2个月狙击37只股票,全部赢利,名震股坛后,再也没有人会叫他小徐,都叫他小徐哥了。
小徐哥没有名字,他只有一个姓。他的身份证上只写着一个字,徐。他在读书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就跑去派出所把他的姓名改了,改得只剩一个姓,徐。这样的姓名恐怕在全国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从来就是这么个喜欢做些异想天开的事的人。没有基金会用一个异想天开的人做操盘手的,但金手指是个例外。金手指很早就发现了小徐哥在股票方面的独特才华。不到十年的时间,小徐哥就从宁波基金一个打杂的小人物,成长为基金界最有名的人物之一。
现在他就坐在椅子里,一件花格子衬衫,黑亮的皮鞋。他抽烟,抽的是细腻如雪的特级中华。
他旁边坐着的一个人也抽烟,他抽的是粗犷如公牛的雪茄。他当然是金手指了。金手指的手指头自然不是金子做的,可是他的手指绝对比金子要珍贵,珍贵得多。他的手指在股市里的确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宁波基金的总裁指着要哪只股票涨,它还能不涨吗?
金手指的样子,无论谁见了,都会说一点也不像做股票的。他更像个暴发户之类的民营企业家。但是宁波的许多个亿万富豪和私募基金,都愿意把钱交给他,让他经营股票。
金手指鼻子哼了下,道:“你昨天狙击林梅股份,才赚这么点,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小徐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金总,昨天对方的操盘手太厉害了。”
金手指大笑道:“他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你?”
小徐哥道:“昨天我能冲出来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
金手指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谦虚了?这么些年下来我还不了解你?你要是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你是不会去做的。”
小徐哥道:“昨天是我这么长时间遇到过的,最有实力的一个对手了。”
金手指不屑地笑道:“就沈进他们那个破杭城基金,我看都懒得看一眼。他们里面有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除了沈进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水平外,他们基金里找不出水平高的操盘手了。他还有个在华尔街的徒弟,真是要笑死人的。就他那徒弟的水平,我们涨停敢死队随便挑个人都一定不会输,他那徒弟对外还自称杭城基金第一高手,真他妈放屁!上届股神大赛是最不受重视的一次,没有高手参加,所以才让他徒弟这样的人都混了第五名。我看呀,是不是你前段时间在日本呆了三个月,不适应中国股市了吧?才会说杭城基金的人厉害。”
小徐哥道:“别跟我提日本的事!”
金手指笑道:“你到日本,和日本的那个短线股神切磋,回来后这么久,我没问过你,你也没对我提过。”
小徐哥道:“是没提过。”
金手指道:“那我今天问问你,你在日本学到什么了?”
小徐哥道:“什么也没学到。”
金手指惊讶道:“怎么会什么也没学到?你不是输给别人了吗?输了总是能学到点东西的。”
小徐哥道:“谁说我输了?我带去你借我的五百万人民币,3个月赢了他五百万美元,那个日本短线股神水平差我好几个档次,在这样人身上浪费了3个月,真是无聊得要命。”
金手指道:“你真的用五百万人民币赢了他五百万美元?”
小徐哥道:“当然。”
金手指道:“可是你回来的时候,连我借你的五百万人民币也没带回来。”
小徐哥笑了起来,道:“你是知道的,别人叫我花花公子嘛,五百万人民币我回来时,经过香港玩就花掉了,我在日本遇到了五个美女学生,你知道的,每个漂亮的女人身上花个一百万美元不算过分吧。”
金手指叹口气,道:“对你来说大概确实不算过分了。”
小徐哥笑道:“金总,你也知道,别人都以为我是最有钱的操盘手了,我花起钱来自然也要厉害一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克扣我工钱呢。”
金手指道:“哎,原来你花钱还是为我考虑的。可是现在你欠我的钱已经快三千万了吧。”
小徐哥轻松地道:“三千万不算多,我帮你多干十年好了。”
金手指略显无奈地道:“你欠我一千万的时候,你说帮我多干十年,结果欠到了两千万。你欠我两千万的时候,你又说帮我多干十年,结果欠到了现在的三千万。大概真十年以后你要欠我一个亿了。”
小徐哥很有自信地道:“我要是帮你赢了股神大赛的话,那就不用欠你了。”
金手指道:“可是现在你连杭城基金的人都觉得有难度。”
小徐哥道:“金总,你是没看过昨天的操盘记录吧,你看一下就不会说出这话了。”
金手指打开电脑,半个小时后,他大拍一下桌子,朗笑起来,喝彩道:“好家伙,这操盘手比我年轻时还狠呐!”
小徐哥笑着道:“金总,你年轻时,中国还没有股市吧。”
金手指大笑起来,道:“好,这个操盘手的水平果然很对你的胃口,你的水平与上一次我见你操盘时,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