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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泪是金-何建明1390-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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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生最多曾拿到过 30000元。这还不算了结,到大学后,你如果是“状元”,还会得一大笔奖金。如果你是贫 困家庭出身的“状元生”,你除了享受上述奖励外,还将免去一切学费,如此里外里,一个 原无分文的“状元”一夜之间成了小“富翁”。至于高考成绩的第二名、第三名也随潮船 涨,总还也能有它几千甚至上万元的进账。有了这么多钱,别说一年学费,就是4年大学也 可基本对付了。这是其一。其二,那些名校、富校,他们的生源相对而言,更多的是家庭富 有的孩子。那些家里一贫如洗而又能考进北大、清华的毕竟是凤毛麟角。我们看到的是,在 这些高校中,校长们都早已向社会发出响亮的承诺,即决不让一名家庭困难的学生因经济而 辍学。校长之所以有如此坚实有力的底气,是除了他们自身的教育责任感外,重要的原因是 在他们的口袋里拿得出这么一些“小数目”来解决本校负担不算太重的贫困生经济困难问 题。

    在地处南国古都的南京采访时,东南大学学生处给过我一份该校“关于解决经济困难学 生及解困措施”的材料。不妨我们公布一下:东南大学现共有全日制本专科生8000多人, 月平均生活费在150元以下的约占4%,计350人左右;月平均生活费在200元以下的约占 15%,计1300人左右。应该说,东南大学对特困生和贫困生的划分标准是略为放宽的,一般 高校的划分标准比他们月生活费平均低出50元左右,即把特困生的生活费月平均算至100 元甚至更低以下的水平。再看东南大学是如何解决20%的贫、特困生的。以1997年为例 该校第一个措施是“面广钱重”的奖学金。面广是指他们每年会有70%的学生可享受到年 1000元至4000元不等的奖学金(本科生),即你只有学习努力些,争取达到70%以内的人 数之中,你就有了基本的生活费。这笔奖学金在东南大学叫“综合奖学金”,除此还有“三 好学生标兵”、“优秀学生干部”奖,每年每名获得者可得1000元。第三笔奖学金是“企 业、校友”专项奖学金,即社会捐助的钱,获得者可年得500至3000元,以1997年为例, 全校共有243人获得此项奖。第四项是企事业单位捐赠的奖学金,约五六项,每年有近百名 学生可获得,年人均得1000至2000元不等。第五项是单项奖学金,每年初,学校根据各系 院的学生人数,以毕业生每人每年27元,非毕业生每人每年44元下拨至各系院,由下面根 据学年成绩评选出的优秀学生奖励,全校每年此项奖金共约35万元。第二大措施是专门用 于解决贫、特困生的助学金。也分两大块:学校给各系院按在校学生总数下拨,平均每年约 为十几万元;另一块是由学生处直接使用的定期与临时发放的困难补助。凡在没有获得上面 70%的大面积奖学金的贫、特困生,可享受每月100元的补助。

    每年用于突发性的困难补助约3万余元。第三大措施是学校组织和设立的勤工俭学岗补 贴,每年约20万元。能成为学校勤工俭学岗的人员一律都是贫、特困生。除上面三大块 外,他们的最后一项是贷款制度。

    如果那些贫、特困生从以上的三大措施中尚再不能解决困难的,便可向学校贷款。1996 年,东南大学准备贷款金达40万元,实际贷出18万元;1997年准备贷款金为61万元,实 际贷出18万元。为什么实际贷的少很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学校的贫、特困生们 已经有了上述几大措施,基本或多或少地有了一笔或几笔的奖学金与助学金,他们用不着再 为生活而发愁。

    在中国最高学府之称的北京大学其实也有一支3000多人的“贫困大军”东南大学的 贫、特困生们是幸运的,即使在这所著名学校内也有1300多人的一支庞大的“贫困生”大 军,但他们因为有学校坚厚的经济实力而省去了不少苦与愁、汗与泪……然而我还是要说明 一点的是,东南大学还不是最好的“富校”,它比起北大、清华、复旦、中山、南大等学 校,还只属于“小康水平”。

    可是当我向山西农业大学、华北工学院等属于“高校贫困族”的学校介绍东南大学的情 况时,我看到这些校长们不是目瞪口呆,就是羡慕得要流口水。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他们把那几位来不及接待的赞助者让给我们学校,我 也就可以睡几个好觉了!”当听我说北京某高校学生部的人有一天因为连续接待好几位捐助 者而忙不开身,竟把两位带了10万元巨款捐助者给气跑了的事后,山西农大党委副书记王 杰敏十分感叹道。

    “你想得到多少捐助?”我开玩笑地问王书记。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慎重地说:“5万元。5万元我就能基本解决贫困生问题 了!”

    “5万元就够了?”我吃惊不小。因为我刚刚从他们学生处了解到,山西农大这座拥有 4000多名学生的农校,其90%以上的学生来自农村,而这些学生之所以上农大,一是录取分 数线要低于其它重点高校,另一方面就是知道农业大学是国家给奖学金的(其实并轨制后农 校等专业学校也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是要交学费的),所以他们才冲这样的学校而来。

    我还知道,这个学校的近一半学生在上学时是家里拍卖掉了家产才进了校门。

    王书记很歉疚地苦笑说,我们全校六七千师生员工都是些苦惯了的可怜人,你都看到 了,虽说我们山西农大也是省重点高校,离太原不算远,走高速公路也不到一小时,但我们 是真正的“村办大学”学校四周全是生产队的农民,两年前学校的教职员工的户口还都是 在离这儿好一段路程的太谷县城上。我们许多农村来的学生一进农大门,就叫冤道:这大学 怎么跟我家那儿差不多呀!你问我们的贫困生比例?怎么说呢?如果按照北大、清华的标 准,或者按东南大学的标准,我们的学生可能都得算贫困生。现在各高校划分贫困生的依据 主要看学生饭卡上的消费来衡量,当然还有个地区消费水平不一样问题,但现在有些情况也 在变,你说我们学校就在农村,可物价并不比你们北京便宜多少。肉菜供应也不是要啥有 啥,反而有的比大城市还贵。就是这样,你知道我们的学生平均每月生活消费是多少吗?告 诉你吧,我们的男生月生活水平是140元,女生是90元,这是平均水平啊!

    说起那些困难生的生活消费,你可能听都没听过,我们有个同学3个月没吃掉100块 钱!

    你问怎么吃的?你想能吃什么呀!有人看他每顿就吃一个馒头和一碗不要钱的稀饭!他 是学农艺专业的,学校每月发给他72元补贴,照理也不至于这么惨嘛!可我们一调查,这学 生每月得向家里要倒贴三四十元寄回去。我们的学生大多是农村来的,而且又是那些贫困山 区来的孩子,他们的家庭不仅不可能给任何经济资助,相反还要学生给寄钱。有的学生家长 说你娃儿上大学了,就是国家给钱了,有好吃好穿的了,你就得往家里寄钱嘛。那都是些没 有文化又穷得叮当的国家重点贫困地区的农民,你摊上这样的一大批学生,学校能救助得过 来吗?肯定不行。学校本身的教育经费就紧张,再加上校舍已经老化陈旧,早需要改造修 缮,这些都等着要钱。可国家给的钱又基本只能维持“人头费”,想干点其它事就难了。你 问有没有社会捐助?刚才我不是跟你说,咱这儿离省城有一段路,又是农业学校,有钱人是 不会到我们这儿来的,他们捐钱是讲究回报的,我们要名没名,要利没利,自然人家不愿把 钱扔到我们这儿。

    我们学校这么穷,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笔捐助2万元还是我们自己的一位老教授拿出 来的,他在八十大寿时不为自己祝寿,而把这笔钱拿到学校让捐助那些贫困学生。精神可贵 啊,我们也是十分看重这笔钱的,专门设立了一个奖学金,奖励那些家庭贫困又能自立和学 习好的学生。话得说回来,这2万元钱要用在我们这么上千人的贫困生身上能解决什么问题 呢?所以说,我们多么想呼吁呼吁那些有识之士,不要总把目光放在那几所名校上,我们是 农业大国,农村的人才是关系我们民族能不能振兴的大业。再说,农业实际上也是非常有远 景经济意义的。要说起贫困,像我们这些专业学校才真正需要、而且是迫切需要解困的。

    因为我们这样的学校贫困生是最多、最集中的地方。

    王书记有倒不完的话,他所反映的问题,也正是中国高校中目前存在的事实。我到过 农、林、渔还有地质、石油、煤炭等专业学校,这些院校的贫困生问题是最严重和突出的, 而他们由于往往既受到国家产业调整的大局影响,又受到行业自身机制的局限,加上环境、 地理等条件的不利因素,其自身的造血功能匮乏,故根本很难有力量像那些著名的高校大量 投入资金用于对贫困生的奖、贷、助、补、免等工作。这些高校又基本都不会得到社会的赞 助,所以,贫困生的问题更加突出,而且几乎又在短期内难有改观的可能。

    据资料表明,我国目前的专业高校在大学总数中占三分之一多,而这些学校的贫困生总 数约为全国高校贫困生总和的三分之二还多。重视和关注这一层面的高校贫困生问题已迫在 眉睫。

    因为单靠国家和学校自身,这些专业院校是很难真正趟出困境的。

    1998年7月初,就在高校放暑假前夕的两三天内,我分别对同在首都的北京大学和中 国农业大学再次进行走访。我先到北大的“昌平园”,这是他们分校,每年文科的大一学生 都在这儿。去之前我已经翻阅了97年考上北大的几位“状元”贫困生的材料,所以一到那 儿我便期望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些贫困的感觉,但我“失望”地没找到。第一个是黑龙江的文 科“状元”刘某某,他在考大学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极为悲惨的经历,母亲重病几年里他或打 工辍学或跳级以缓家庭负担。这样的学生如果在某个农大什么的高校,也许可能在进入“龙 门”后又不得不退学,或者即使在校继续学习也肯定十分艰难。但我见到刘某后,他第一句 话便说:“我现在不是贫困生了!我不贫困,真的,我没什么说的。”第二位是位山东女生 白小姐,也是97年的“状元”。她的家在沂蒙革命老区,靠玉米面长大的白小姐家里至今 仍很穷,父亲在她上中学时就病逝了。因为是“状元”,所在的中学奖给了她3000元钱, 她靠这个钱到了北大,后来学校马上给她按特困生免去其所交的2500元学费。

    白小姐告诉我,这一年中她没花过家里一分钱,她说估计以后也不会要家里再负担了, 因为她每年的学费学校基本都可以给免,她的生活费便是学校的奖学金。“加上每月80多 元的副食补贴,我的生活费足够了。只要好好学习再拿点奖学金,4年学业就不成问题 了。”白小姐非常自信地说。最后一名被采访者是“昌平园”有名的“贫困族”朱峰,小朱 是河南信阳人。老家也是个贫困地区,当年为了跳出农门进“龙门”,小朱从初中时就咬破 手指,在自己的小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下了两个血字:“北大”。他用心中的信念时刻勉励自 己,并终于在1997年的9月圆了北大梦。我问他现在的生活情况怎么样,他说按照苦孩子 的标准已经没问题了。学校减免了他的学费,又发了他2000元的助学金,加上每月的副食 补贴和交通补贴,“生活绝不会成问题了,剩下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看自己能不能保持 ‘状元’的成绩优势了。”

    这就是北大,虽然这里也有许多需北大人要做的贫困生工作问题,但与那些无援的贫困 校族相比,这已完全不是一个层面上的问题。与此同时,我到了曾在四五月份采访过的八亿 农民的最高学府中国农业大学。此次我去的那天已是暑假期间,但这儿的校园内仍然有很 多学生,一打听,才知道他们都是些不回家的学生。其间95%以上的人是为了省一笔路费而 放弃了与亲人团聚的机会,同时他们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考虑,那就是争取利用一个多月的 假期,把下学年的学费挣出来。

    “打工活好找吗?”

    “太难了,今年比任何一年都难。”一位同学说他从5月份就开始跟有关公司或单位联 系,可至今没有落实一个地方。

    “如果假期打不上工,你新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呢?”

    那同学一脸茫然,又摇摇头:“愿上帝保佑。”

    身在北京的农大学生是这样,地处省(区)和边远的农大就更不用说了。至于那些全行业 都处低迷的纺织、煤炭、地质、铁道等等专业高校的日子就更不言而喻。

    但是农大一类学校还并不是最可怜的。1998年5月初的一天,我来到华北工学院这所 原兵工专业大学,才发现还有一类更困难的“贫困校族”。

    这所学院在对外的通讯地址上标的是太原市某某路,实际上是个离太原还需开上好一阵 子车的偏僻山洼洼里。弯弯曲曲的公路,起伏连绵的大山,一看便是“三线”时期的产物。 如果不是早有所知,你绝对不会相信在那大山弯里还有一所上万人的大学。主人则告诉我, 他们的学校已经有50年历史,是一所曾为建立共和国和保卫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勋的兵工大 学。就在十几年前,谁能走进这样一所用番号的大学,那是一种无法比喻的光荣与自豪。那 时北大、清华生与他们相比也不过如此。然而历史仅仅多走了10来年的光景,这所令每一 位校人骄傲的兵工大学出现了十分尴尬的处境:皇帝女儿从不愁嫁的华北工学院,其兵工专 业已渐失优势,当兵和到“机密单位”对大多数人不再感兴趣。改革开放后还有更璀璨的世 界与地方可以去,何必要到那些又艰苦又边远的老山沟呢!于是学校只能根据行业低萎缩的 实际与社会需求,调整扩展其它专业,并面向全社会招生。而这时候他们发现,往日的那些 优势现在全变成了劣势。过去山洼洼里的神秘,现在成了“傻人才去的流放地”;过去红星 闪闪的高政治待遇、高工资收入,现在一提起人们甚至觉得可笑,有个方便的留洋出国机 会、或在外企谋个职难道就拿得比你少?兵器大学失落了,没人再被他们的金牌子所迷惑, 就连招生也只能招些不想出学费的、最好还能倒贴一点的边远的、贫困的农家子弟或城市的 下岗子女……好可怜哟,国家的政策则是一样的,该实行并轨的就得实行并轨,该交多少学 费的还得交多少。结果,来报到的学生们发现上这个学校没占任何“便宜”,而学校则更加 发现他们肩上的负担比别的大学要重得多!

    那日,我是不到下午6点从山西省团委出发的,但一路堵车使二三十公里的路程走了两 个多小时。晚8点20分左右到学院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校党委副书记杨波与学生工作部 的吴俊清部长、团委李树雪书记一见我,就像见了哪一位高级首长似的热情、客气,直叫人 感动。

    “同学们等您来已经在会议室有一个多小时了。”主人说。

    我一听便大为受宠若惊,忙说:“那就随便吃点咱们就去见见同学?!

    ”毕竟都是当兵出身的,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失去10年前的那种部队生活习惯。

    草草吃过晚餐后,我被前呼后拥般地带进了会议室。一间三四十平米的大房子里,整整 围了一圈人。主人说,他们都是贫困生代表,他们听说你是专程来了解大学贫困生问题的, 所以都想跟你说说。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那么请同学讲吧!”

    我只说了几句开场白,便打开了笔记本。

    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我无法记录下去第一个同学还没有讲完,接下去便就 哭成了一片……我至今仍无法忘却那晚的一幕,这也是我生命中曾经经历过的那种很遥远的 感受的再一次复现,那便是在二三十年前我们经常遇到的“忆苦思甜会”。

    我丝毫没有半点夸张。也根本没有考虑这相隔二三十年的类似的集体式的哭泣之间有什 么本质的不同。我只是感到我们的大学生们太艰难了!我只是感到共和国都快走过半个世纪 了,为什么我们的人民有些还过着如此贫困的生活?当时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尽量让每一 位参加座谈会的同学都能详细讲一讲自己的情况,然后我想法在作品里都把他们写进去,之 后再希望有钱人都出来帮助这些困难同学……

    这一夜,我进行了少有的最紧张和最漫长的采访。从晚9点一直到午夜。第二天早晨6 点刚从床上起来,就又开始接待同学,直到中午。之后,我又参观了一下学校环境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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