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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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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不着了,爸爸的呼噜声像猫叫。他来回翻着身,看见里间屋的门轻轻开了,隔着四扇屏,听出是林虹的脚步,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他尽量不去听那脚步声。脚步声出了外间屋了,然后必然是厕所的开灯声和关门声。听见这声音是令人难堪的,他尽量使自己打起呼噜来。可是,越不想听见越是听见了,不是去厕所,而是打开大门出去了。后半夜了,还出去转?肯定是太闷热,不习惯,无法入睡,可现在一个人出去——又是她这样一个女子——会出事的呀。
  他想了想,起身穿上衣服,也跟着下楼了。
  月光一片清亮,空气透明,一幢幢黑魆魆的楼房像剪纸,贴在深碧瓦蓝的天空背景上,静得奇异,童话世界,林虹在前面树下飘飘然慢慢散着步,他朝她走去。月亮在上,树冠在中,他们在下。他拥抱住林虹。林虹的身体凉凉的、湿润的、温柔地紧贴着他。他感到冲动和舒服。他的身体在融化……
  她捧着鲜花朝前走,两边不断有人伸过手来采摘她手里的花。她还是朝前走。她把鲜花插在餐厅的花瓶里,插在朱红色宫墙的墙缝里。路灯的光线昏黄,她走着。有人想和她并肩走,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轻轻搪开了他的手,摘下手里花束中的一朵小花,沉默不言地放到对方手中。对方不解地看着她。她还是朝前走,路灯下、树影中的夜风像黑色的问号,在她面前画着装饰性的图案。一件装饰着这种图案的黑睡袍从天空落下来,披在她身上。她穿着它朝前走。睡袍在她膝下摆着各种黑色图案,一个问号接一个问号。她是谁?黑美人?天亮了,天上挂着一个黑日头,椭圆形,不,是菱形的,光很柔和优美。天在下雨,树叶满天飘,天空中一张张五线乐谱在翻动……
  他电大毕业了,成为一个杰出人物了。他坐火车回内蒙古建设兵团。漫天黄沙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他笑着一挥手,黄沙撤退了,一片绿洲。他下了火车朝前走,有人群来欢迎他。绿洲不见了,是大片的盐碱荒地,稀稀疏疏长着草,一片砖瓦房。她走过来了,还冲他微笑。他本来不想理她,本来想冷淡地点点头——那是他路上考虑过多遍的——可他还是止不住冲她笑了笑。她有些愧疚地垂下头。她那时为什么和他分手?她没想到他会有今天?看见她愧疚的样子,他突然得到满足了,也平静了,对重游故地也失去激情了。他要回北京了……
  饭馆里乱糟糟的,人声喧哗。她坐在那儿开票,面前一块毛玻璃挡板,隔断了她和顾客。只有一个小窗,形状像个城门洞,钱和票,还有手,在里面进进出出,空气中都是油……
  舞厅里灯光炫目,那么多英俊男人的脸,都在朝她微笑,她与一个人跳,却对许多人飞媚眼。突然,她目光一冷,人群中多出了卫华难看的脸,她转过头不去看他。
  可是,她发现自己的舞步不灵便了,腰上被一条细绳子牵着。是谁把绳子系到她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她捋着绳子穿过人群去寻找绳源。绳子很长,一直出了舞厅。她奇怪了,这么长?绳子过了西单,一直往天安门广场去,还没尽头。突然,她怔住了,绳子上系着一个红色的小钮扣,还有一个小蝴蝶结,这她认得,是女儿小薇的。这不是根绳子,是根尼龙线,是今年春天卫华和她领着女儿在天安门广场放风筝用的。小薇说要和风筝一块儿上天,卫华就把她的蝴蝶结和钮扣系在了挨近风筝的线上,原来他是在用线牵着自己。她火了,上手去扯,尼龙线又细又结实,几乎勒破了她的手,她刚要用牙咬,小薇远远张着手哭跑而来……
  中国字里“口”字最有意思,你们相信吗?一个一笔画,一个正方形——还可以演绎成封闭曲线——上下左右对应,四面八方皆有。“口”中有“木”为“困”,“口”中有“人”为“囚”,“口”中有“玉”为“国”,“口”中有“口”为“回”,“口”中有“卷”为“圈”……要是把口字用一条线分割开,就成两个字:凸、凹。这两个字是阴阳对立,凸为阳,凹为阴,阴阳为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演万物,而阴阳两仪则来自口字的一分为二……
  他在沙龙中和同学们大讲中国字中的阴阳辩证法,他在不断地写着凸、凹两个字,这两个字在他手底下成对地冒出来,一个个都变成有弹性、有血肉、有生命的,在那里手拉手跳着舞,一对对跑向大自然……
  天上布满涌动的乌云。地上一个静静的绿色池塘。一道红色的闪电从云中垂直射入池塘,变成一条在水中游动的大鱼。池塘边长出一棵果实累累的马奶子葡萄……
  明天要去香山……
  她朝他走去,他后退着。她冷笑着鄙夷地站住。一群人包围住他,他低下头在那儿扫雪。人群议论纷纷,说他是个了不起的导演。他惶惑地朝人群看了一眼,一个女演员和他的目光对了一下,便兴奋地脸红了。他还是低着头扫雪。这时开来一辆小汽车,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人。人们议论说:这就是他的妻子,那件貂皮大衣就是用他拍电影挣的钱买的。穿貂皮大衣的妻子走进人圈,冷冷地看了看丈夫:“你还没扫完,扫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扫到家门口?”他低着头,大汗淋漓。人们哄笑了。穿貂皮大衣的妻子唾了一口,坐上车走了。人们看完热闹,也都散去了。空旷的雪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瑟缩在冷风中发抖……
  他朦胧中看见自己撕扯了的著作粘修起来……
  她好像还在哗哧哗哧搓洗衣服……
  他和李海山下棋,不断地下棋,终于下完了。李文静微笑地看着他。他走上前,携手并肩举行婚礼……
  她恍恍惚惚地在书稿中走着,每到一个句号,就停在圆圈中歇一歇……
  他把一本又一本哲学书愤怒地摔到李文敏脸上……
  她已经被速冻起来了,准备下世纪再醒来,研究家庭社会学……
  他拿着刀子,狠狠地盯视着小兰……
  她比顾恒睡得还晚,一到另一个世界就什么都不再看和想了……
  京都在沉睡。“北京人”和“山顶洞人”的幽灵在冥冥碧空中游荡。几百万人在另一个世界里进行着他们在这个世界不能进行的活动。一粒白天落在雌蕊柱头上的黄色花粉中的雄性生殖细胞正在一点点伸长,准备钻进雌蕊。北京车站和北京电报大楼钟塔上的大钟时针在一点点朝前走着。地球沉重缓慢地旋转着。黑魆魆的地平线后面,青色的曙光正一点点从黑夜中结晶出来。
  下卷·第一章
  天一亮,夜的沉重消逝了,一切都重新开始。
  清晨是一天生活的童年。
  李向南早早起来,一个人走到外面。他希望感受一下北京的清晨,整理一下思想,开始在京的活动。
  淡淡的晨雾笼罩着虎坊桥一带的街道。车辆行人不多,洒水车刚洒过水,街面宽阔,空气凉爽。前门饭店楼前,一辆挨一辆停放着几十辆大中型高级轿车,空寂无人,显出沉睡一夜的静谧。马路对面,光明日报社的绿栅栏大门两侧,几个早起的黄头发外国人溜溜达达,仔细看着玻璃橱窗内展出的一幅幅苏州水彩画:《人家尽枕河》,《姑苏城外寒山寺》,《渔舟唱晚》,《小巷雨景》……领略着东方的风情。几个老头在路边意态安详地打着太极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几辆赛车从马路上疾速掠过,留下一个个俯身蹬踏的影子。
  一群十六七岁的姑娘穿着蓝色镶白条的短运动衫裤从身旁腾腾腾地跑过。她们的短发在跳动,脖颈汗湿发亮,步子富有弹性,年轻健美的腿在交替绷紧着。
  这股青春的旋风使李向南受到了刺激。他也想跑一跑,而且要比姑娘们跑得更矫健。他感到自己身子开始提起来,脚下有了弹性。然而,他微微笑了。就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林虹和小莉,特别是想到了小莉那年轻苗条、充满热力的身影,闻到了她那被汗水蒸出的发香,有一种想把她一下紧紧拥抱的强烈欲望……邪念。他在想象中体验了拥抱小莉的感觉后,这样嘲笑自己。自己该结婚了,年内一定要确定目标。
  一对年轻人胸前骄傲地别着北京大学的校徽从里侧并肩走过。男的打着手势,自信地讲着:“我准备在几年内彻底解决这些理论问题。你看那些理论文章,尽是些庸俗社会学。我现在要积蓄力量,几年以后一定要扫荡他们……”
  好狂妄的口气。李向南心中宽厚地笑了。他们这个年龄对自己力量的限度还毫无感觉呢,不知天高地厚。但心中随即袅袅升起一丝清晰的嫉妒。那个姑娘很信服地听着,目光闪闪地看着自己的男友。她穿着白衬衫蓝裙子,散发着嫩叶般的青春生气。李向南这才“发现”那个男生也同样年轻,更感到自己对他的越来越增强的嫉妒。这是对青春的嫉妒。美丽姑娘的崇拜目光照亮了这一切。
  他们并肩走去的背影在清晨淡雾中是那样和谐,李向南感到一股酸劲儿揪着他的喉头。他凝视了几秒钟,又微微笑了。要看到自己的优越。再过十年,他们便是自己的年龄了,未必能达到自己这样的成熟。他们不会有那样坎坷复杂的生活经历,年轻时谁都会做许多理想之梦的,那并不难……他眼前又浮现出小莉活泼的形象,她的瓜子脸闪着光亮,她的羚羊眼眨动着。她和那两个大学生一样年轻,她却在崇拜和爱慕自己。这骄傲足以支撑他克服那股使他喉头发酸的嫉妒。男人最大的美是性格成熟。年龄并不是主要的。年轻的奶油小生并不可爱……
  自己这是想什么呢?今天首先要去的就是顾小莉家,要和她的父亲进行一次高水平的谈话。要用自己的坦诚和才能打动这位上司。同时,必定会遇到小莉。
  对小莉的态度也要恰到好处……
  小莉穿着睡衣来到阳台上,仰着睡容未消的红扑扑的脸,迎着晨风张开柔软的双臂,提起脚后跟,慢慢向后伸了一个懒腰。这个懒腰那样舒展,抒发了她对清晨、对生活的全部爱情。她暖热的身体,暖热的胸脯,暖热的双臂,她每一条肌肉,每一个关节都被抻开了。凉凉的空气透入肌肤,使她抖着头从上到下打了个冷战,她脚跟噔地落了地,暖暖的睡意消失了。她清醒了。双手往后理了理蓬松的短发,以年轻姑娘在清晨特有的盎然怡悦而春意朦胧的心情,展望起北京的晨景来。
  远远近近的楼房街道笼罩在淡青色的晨雾下。首班无轨电车在冷清的马路上疾驰而过。不远处正施工的国际饭店已建到十一层,两座塔式起重机顶天而立伸着长臂。整个晨景像一幅画。小莉凝望的目光渐渐变得矇眬了。她想到了昨夜的梦,在梦中和她所爱的男人在跳舞,她旋转着,周围的人群和天地也都旋转着。她晕眩了,紧紧搂住对方,她感到了他男性的呼吸,她感到了自己身体的酥软。她闭上了眼,任凭自己在爱情的拥抱中晕眩,不知所向……那个人是谁?
  小莉凝视着自己的梦境,慢慢露出一丝含情的微笑。她忽然感到脸上微微发热,像被什么人的目光注视着,她睁开眼。相邻的阳台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瞅着她。这是个很魁伟很漂亮的男人,一双眼睛像刚喝完酒,含着一种要把女人看化的热度。与小莉的目光相遇,他并没有退缩,依然很有魅力地笑了。
  “晓鹰哥哥起来了吗?”在那个男人身旁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像是他的女儿,她望着小莉,有点腼腆地问,“说好了,今天早晨和他一块儿打羽毛球。”
  “我给你看看。”小莉说着拉开阳台门进了屋。
  “哥,起来没有?还睡懒觉,大懒虫。人家小女孩叫你打羽毛球呢。”她用力敲着顾晓鹰的房门,大声嚷着。然后唱着歌进到盥洗室,哗哗哗洗涮起来。她感到兴奋,感到一种勃勃的生气。她今天一定要做点什么。
  突然,她停下手,想起一件事,笑了。
  昨晚的周末俱乐部上,她知道了审阅自己小说的出版社编辑李文静竟然是李向南的姐姐。太有意思了。这让她生出一个调皮有趣的计划。
  她今天要对李向南来个出奇的行动……
  李文静又早早踏进了陶然亭公园。
  清晨的公园不喧闹,却充满了活力和生气。湖面上晨雾飘荡,湖边,树下,空地上,到处是晨练的男女老少。这一群小伙子排列成几行,在齐刷刷地打着少林拳,一个个脸上汗水晶亮。那三三两两的老人站在树下,或甩手,或活动腰,或缓缓做着深呼吸。两个面色红润的秃顶老头在对练太极推手,你进我退地推来推去,十几个人在四面围观。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太太正在教一些人练剑。她的动作矫健轻捷,潇洒自如。学剑的人中有的拿着剑,有的只拿着长度相等的竹竿木棍。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拿着根临时拾下的枯树枝在人群后面笨拙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跟着比画着。
  李文静对这一切都没注意,她径直来到一棵大槐树下。这是陶然亭气功培训班,树下已经聚了十几个人。
  “你来了?”一个戴黄框眼镜的中年人看见她,上来打招呼。
  “来了。你早来了?”李文静笑笑,然后,两个人便从交谈气功要领说起话来。她体弱多病,再加上神经衰弱,想学气功以健身。而现在,每天吸引她早早来到这儿的好像不仅仅是这个目的了。这个中年人叫戴润生,是个工程技术人员,妻子和他离了婚。李文静同他有着一种平淡的却日趋增长的亲切感。也没别的,就是觉着还谈得来。虽然至今谈的只是些极平常琐碎的话。
  李文静突然看见父亲背着手,正沿着湖边的小路从另一侧慢慢踱过来。她极不愿意在这儿,特别在她和戴润生说话时撞见父亲,忙别转过脸去。
  李海山一边漫步,一边微眯着眼浏览园内晨景。每天早晨来陶然亭散步,已是他多年来的必修课目。
  跑步的人一个个呼哧哧喘着气从后面追上来。他不用看,只听他们的脚步和呼吸,就能分辨出他们的性别、年龄和体型来,甚至能听出他们的性格。这也是多年如一日练就的本事吧。这肯定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了,步子轻捷而富有弹性。他们从后面跑上来擦肩而过。自己的判断不错,是两个学生。他们沿着小路又跑上了那边种着松树、建着小亭的小土山,时隐时现着很快又跑上第二个小土山。
  他知道,这湖边的七个小土山是1952年挖湖才堆起的,很年轻。但陶然亭这块地方已经不年轻了。公元前三世纪的战国时代,这里已是居民区域。八百多年前,这一片是金中都的城厢区,当时河流如网,一派江南水乡风光。对面湖中小岛的绿树掩映中那座高台上的古刹慈悲庵,则是元代建筑的。清康熙三十四年,工部郎中江藻在古庙里建了三间西厅房,并取白居易“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的诗意,命名为“陶然亭”。这便是陶然亭的来历了。
  除了他这样的陶然亭通,满园人中有几个知道这段沧桑历史呢?特别是那一群群年轻人,做操的,走来走去念书的,嬉笑相逐的,他们有谁晓得自己脚下踏着的这块园地的历史呢?只有像他这样知晓历史的人,才能这样有滋有味有内容地欣赏眼前的景致,从中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这样想着,心中油然生起一种可引以为自豪的优越感。这是老年人的优越感。他望着满园的年轻人,眼中漾出一丝慈厚的微笑。年轻人啊。他这样宽和地感叹着。然而,正是这感叹突然引出了昨晚的回忆,儿子向东激烈陈词的形象又浮现出来。他感到一丝隐隐的痛楚。难道他真的要被时代淘汰了?不,他不承认。但他又模糊感到,并不是儿子的话不对,恰恰是话中的尖锐真理刺中了他。这真理是他不愿看清楚的,但它却隐隐约约而又可怕地存在着。
  他要努力去做一些有影响的工作,他要破除陈规旧律。他要在年轻人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形象。他还是有用的,有所作为的……噢,这两天有时间,还应该去看看顾恒,谈谈向南的情况……
  李向东背着水壶书包,俯着身,晃着头,哼着歌,飞快地骑着车。复兴门立交桥,儿童医院,紫竹院公园,在身旁掠过了。清晨的郊区,拖拉机,马车,被他一辆辆追过。披着件小褂坐在车上赶车的老头,悠悠地哼着小曲,开拖拉机的是个头发蓬乱的小伙子,神气十足的样子。两边是房屋稠密的村庄,绿汪汪的菜地,是小河,是一片片与村庄犬牙交错的新建楼房。一群姑娘骑着车说笑着,像一股五颜六色的风从他身边超过。是上早班去的工人?前边有个无线电厂。居然比他还骑得快,岂有此理。他被激起一种冲动,加快蹬车追了上去。
  他向前骑。远处,西山披着晨光横在天边。他和同学们要在香山公园门口汇集,他们要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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