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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江碧落的话,他们不是好人。这事,姚宁命那人不准声张,不准让秦楚知道。
第二件事是,刚一掌灯的时候,无涯又来了,趁着姚宁关在书房的时候,秋儿命人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此时正是,下好了套就等着无涯往里钻了。
秋儿看到无涯又是偷偷的溜了进来,指着无涯一声大喊:“来人啊,抓坏人啊。”
为了避免伤到姚宁,秦楚早早的去了书房,听到秋儿叫喊的声音,见到姚宁起身便要出去,秦楚忙得拉住他,道:“行了,今天不用你管,就好好的坐下看戏吧。”
姚宁扬着眉毛道:“看戏?”
秦楚笑着点头。
弟弟归来
无涯听到秋儿突然交换的声音,忙得躲开去了一旁,这个死孩子咋总是坏自己的事呢,也不顾秋儿,自顾自的跑到姚宁的书房前,看着护院围了个严实,冲着书房门口喊道:“姚宁你出来。”
姚宁看了眼秦楚道:“告诉外面的人,活捉。”
秦楚闻言,笑笑走了出去,姚宁就听到无涯声音明显的高了一些,说:“美人,是你啊,姚宁呢?是不是怕了?”
秦楚瞪了他一眼,负手而立,看戏似得道:“大人说了要活捉。”
护院闻言,一哄而上,昨日交过手了,都知道点对方的路子,无涯一面抱怨,一面连连的退着,就听到一声惨叫,无涯抱着脚,吼道:“谁放了这么多老鼠夹子?”
秋儿笑嘻嘻的看着无涯,问:“怎么样?这是能找得到最紧的夹子了,是不是够疼?”
无涯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个死孩子,等我找你算账。”说完飞身上房,脚下不稳,生生的掉了下来。无涯揉揉膝盖,再次飞身上房,又滑了下来,心里一阵纳闷。
秋儿与一干人等笑得直不起腰来,连秦楚都是一阵大笑。
江碧落不知道何时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抬头看看房顶,果然有些异样的光亮,轻轻的勾起嘴角,看着几人打打闹闹的。
姚宁出门,站在秦楚的身旁,也是浅笑,无涯看到姚宁,忍不住的喊着:“姚宁,你终于出来了,是不是你怕了,才躲起来不见我的?”
没等姚宁开口,护院等人便再次上前,无涯见状忙得四处的跑着却是再也不敢上房,门锁的死死的,压根就打不开,后面还有一干追兵,无涯没法,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轻跳着双手攀在了墙上,一声惨叫,忙得松手,看着双手被扎的跟筛子似的,骂道:“是谁在墙上放了针的?”
秋儿乐得跌坐在椅子上,姚宁也是笑弯了腰,要说不解气是假的,这个无涯整天的没事就来捣乱,姚宁早就想活捉他了,此时机会难得,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总得玩够了,才吃掉吧,所以姚宁也就由着秋儿胡闹。
无涯瞪着姚宁,道:“是男人就跟我打一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姚宁笑着说:“你还好意思叫嚣,今天栽倒一个孩子手里,若我是你,就一头撞死了。”
无涯瞪着姚宁,随即落在秋儿身上,见那个死孩子笑得正欢呢,指着秋儿道:“我跟你没完。”
秋儿摊着手,为难的说:“这事难办了,貌似今天我就能捉到你。”突然语气高了一些,无良的说:“难道你想着这样让我放过你?告诉你我家那几桶的油,可不是白洒的。”
此时无涯方才知道,怪不得房顶上那么滑,感情是洒落油了,一面诅咒着,一面看着围上来的人,拉开架势等着拼命。
姚宁看着无涯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十五岁那年,那年的自己很弱小,这是姚宁每当回忆起那时的自我感觉,没有父母,没有可以依靠亲人,一切都得靠自己,那时的自己长的很瘦小,每次都是受人欺负,那天兴许是被打的狠了,姚宁拼了命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砖头,将高了自己一头的男孩,打进了医院,也是从那日起,亲戚们再也不管自己,任由自己放纵堕落,也就是从哪一天起,自己成了真正的无依无靠了。
秦楚侧目看着姚宁,忽而沉默下来,看着远处蹙着眉头,忍不住的拉住姚宁,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姚宁摆手回了房间,说:“让他走吧。”
秦楚一怔,秋儿却是不干了,见姚宁进去,忙得叫人将无涯捉住,绑了送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一场闹剧,就此拉下帷幕了。
江碧落的眼一直落在姚宁的身上,看着他肆意的笑,而后忽然的沉寂,江碧落突然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事实上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以往自己对他的了解,自从去了江南之后,便变得不大真实了,这样的他,让自己觉得陌生。
无涯被绑成了粽子,被人扔到地上,秋儿看着人都走了,笑得像似恶魔一般,伸出脚,轻轻的碰了无涯一下,道:“让你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涯瞪着秋儿,说:“你个小屁孩,快点放开我。”
秋儿见他居然不服软,坐在他的跟前,拿着一根羽毛,在他的脸上拨弄了一下,看着无涯难受的躲着,方才笑着说:“成,你就跟我在这呆着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挺无趣的。”
无涯难过的晃着头,这死孩子,不知道身上痒又够不到的滋味难受啊?居然这么折磨自己,看着秋儿道:“你和姚宁是什么关系?”
秋儿也不理他,只是笑道:“你一个阶下囚,居然还敢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告诉你,再不老实,有你受的。”
无涯看着秋儿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怎么跟个恶魔似的,笑起来俩个小虎牙有些可爱,无涯觉得自己犯不上,跟个孩子计较,耸拉着脸,道:“放开我,今日的事,我不和你计较。”
秋儿才不怕他呢,拿着羽毛,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拨弄了一下,道:“这滋味咋样?是不是痒的厉害,又挠不着,从心里的难受?”
无涯想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可是转念一想,还是闭嘴的好,不然丢人的是自己。
秋儿看着无涯闭着嘴不做声,也不搭理他,自己躲到一边玩去了。
那几日,整个朝堂之上,都是议论迎娶淑妃的事宜,每到这时末七的眼便似刀子一样,等着姚宁,只有纳古王依旧黏糊。
江碧落也在今日和姚宁一起上朝了,皇上见到江碧落很是意外,这不能怪皇上迟钝,而是姚宁与江碧落的态度,敌对的二人突然变得亲密起来,当然以为江碧落傻了,况且太医也是这么说,只以为江碧落是自己突然见好了。
大臣们纷纷的看向姚宁和江碧落,这两个势不两立的男人,而今依然是那个样子,除了姚宁的眼神柔和一些外,江碧落还是那个样子,妖到极致,冷到了极点。
皇上看了眼江碧落道:“王爷,如此可是都好了?”
江碧落上前施礼道:“托皇上的洪福,如此算是都好了。”
皇上闻言,故作关切的问:“哦?此话怎讲啊?什么叫算是都好了?难道还有后遗症不成?”
江碧落摇头,道:“偶尔会忘记些事情,比如说某些回想起来觉得重要的事情,如今想想却是记得模糊了。”
皇上适时的住了口,他知道江碧落想说什么,可是自己对此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过,如今想想或许是自己下手太急了,没有想到后果,若是时光倒回,自己还是会那么做的。
姚宁自从听到江碧落说要与自己一同上朝的时候,自动的将自己与他的关系还原了,就像是曾经说过的那样,昨日情就留在昨日了,如此自己与他依然是对立的,政敌。
回去时,江碧落回了王府,二人相互一望,没有做声擦肩而过,姚宁突然心里有些不痛快,谴了车夫,自己慢悠悠的往回走,眼瞧着江碧落的马车,飞驰而去,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的留恋。
姚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有了秦楚了,怎么还是不收心,脚步坚定的一步步的向前,可是却发现有些事跟本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皇上近日来有些反常,让自己去摸纳古王的底细,顺便收买他,明知道这是个不能完成的事情,江碧落也是如此,虽是什么都没说,可是自己派去的人,居然两手空空而回,什么都没打探到,姚宁不相信江碧落装傻会没有目的,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装傻对他有什么好处?
待姚宁踱回家的时候,却有惊喜等着,冯逸晟就站在门口迎着姚宁,姚宁站在远处,依然可以感受到冯逸晟满身的风尘。
姚宁站在门口,笑道:“哥,我回来了。”
姚宁上前几步,拍拍他的肩膀,仔细的看了一会,道:“瘦了。”说完,带了冯逸晟进了院子。
秦楚听到脚步声,走了出来,看着姚宁道:“二爷一早就回来了,非得到门口去等你,拦都拦不住。”
姚宁点头,表示了解,看着秦楚说:“嗯,我知道,去吃饭吧。”
秦楚独自去了饭厅,冯逸晟则是跟着姚宁回了房间。秦楚转弯的时候,悄悄的回头,看着二人回房,心里一阵酸涩,是啊二爷回来了,自己又算什么呢?进了府中,这么久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对冯逸晟是不同的,而且是非常的不同。
关了门,冯逸晟见姚宁更衣,忙得上手帮忙,姚宁一怔,不自然的道:“我自己来就好。”
冯逸晟悻悻的收了手,倚在一旁看着姚宁,一如既往的清瘦,只是觉得有些不同了,至于说哪里,冯逸晟觉得是他们之间有距离了。
姚宁换好衣服,看着冯逸晟突然笑了,伸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似是有了兄长的模样,姚宁笑道:“此次江南,你做的很好,明日去上朝,必定会得到皇上的褒奖。”
冯逸晟也是笑着点头,心里却是不大舒服,手自然的搂住姚宁,道:“哥,我想你。”面上依然是红了,煞是可爱。
姚宁轻笑着,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而后道:“秋儿也在府里,你要不要先去看看那孩子。”
冯逸晟僵住了,声音带着颤音道:“哥,秋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就饶了他吧。”
姚宁苦笑,这都是哪跟哪啊,随即解释道:“我没想怎么他,秋儿惹事被抓紧了衙门,我就把他带了回来,这孩子很顽皮,今后你得好好的管管他。”
此时冯逸晟,放下了心,手臂揽的更紧了一些,道:“哥,我就知道你没有变,你还是之前的你,哥,你有没有想我?”声音突然小了一些,听上去有些含糊。
姚宁笑着点头,道:“好了,去看看秋儿吧!”
冯逸晟松手,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迟缓。
推开秋儿的房门,着实是吓了一跳,地上躺着一个男子,手脚都被捆住了,冯逸晟上前去一把拉住想要跑的秋儿,厉声问:“他是什么人?”
秋儿见到冯逸晟,忙的搂住他的腰,撒娇道:“三叔,秋儿想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呢,你都不知道,二叔多软弱,居然被这个人欺负。”说完伸着脚,轻轻的踢了无涯一脚。
无涯哼哼着,怒视着无涯,这几日都被绑在这里,虽是三餐有人送来,可是每次内急的时候,都很尴尬,被一群人架着送到茅房,然后在架回来,这个魔头,还时不时的折磨自己,一会拿着簪子挠自己的脚心,一会拿着羽毛在自己的脸上划着,还被秋儿用针扎进指甲过,若是痛无涯还能忍受,就是这个痒,都快让无涯疯掉了,此时看到冯逸晟,忍不住说:“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冯逸晟皱着眉头,推开秋儿,将无涯放开,拉着他去见姚宁,冯逸晟知道这个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不然怎么会在秋儿的房间内,若是真的欺负了姚宁,还不早就被宰了。
姚宁看到无涯的时候,也是愣了,看了眼无涯,忍不住笑了,许久方才开口问:“你怎么这么狼狈?被人欺负了?”
虽然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多了一些,但是无涯还是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眼泪巴巴的道:“都是你家那个叫秋儿的,把我绑在他的房间内,还折磨我,你一定要给个说法。”
冯逸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钳着无涯的手,没有松开,看到姚宁递来的眼神,方才松开了手,随手接过帕子,擦了手。
姚宁笑看着无涯,眸子却是有些冷,道:“你要什么说法?你知不知道这是里丞相府,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这次我就留你一条命,速速的走吧,不然,就再把你交给秋儿,你觉得呢?”
无涯瞪了眼姚宁,道:“姚宁,我本无恶意,居然受到这样的侮辱,今日你放我走,今日所受的,他日定当悉数奉还。”说完抬步离开。
冯逸晟想要上前,却被姚宁拦住,命人跟着无涯,探探的他的底细,心道:近日,我受的明日定当悉数的还给你,无涯你就等着吧,我丞相府也不是你随意来闹的地方。
冯逸晟忍不住问:“哥,无涯是什么人?”
姚宁轻笑,秦楚接口说:“那个人是个等徒浪子,整日的来闹,我还说呢,怎么这几天消停了,感情是让秋儿给制住了。”说完也是忍不住的笑,无涯的样子太狼狈,灰头土脸的不说,还被人在额头上画了一只乌龟。
或许,这也是姚宁的报复,无涯这样子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啊。
冯逸晟不解,追问道:“那为什么还放他走?”
姚宁笑而不语,伸手在冯逸晟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冯逸晟方才醒悟过来,笑着拍着脑袋道:“瞧我这脑袋。”
那日秋儿学习很刻苦,没有捣蛋,先生差点没问:“今天怎么转性了?”幸好先生没有问出口,不然秋儿准会发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秋儿刚刚下学,便被人叫到了书房,姚宁用眼扫了扫屋内,见到冯逸晟便有了些底气。
姚宁冷冷的看着秋儿,问:“说说吧,你犯了什么错了?”
秋儿上前几步,像个小狗一样,趴在书案前,讨好道:“二叔,我也是想给你出口气。”
姚宁可不吃他这一套,扳着脸,道:“说重点?你错哪了?”
秋儿求救似得看向冯逸晟,见冯逸晟没有反映,方才站直了身子,道:“我没错。”眼神叛逆,有些哀伤,果然不该投奔他的。
姚宁起身,站在秋儿的身前,高大的身躯,无形中给了秋儿很大的压力,看着秋儿退了一步,姚宁伸手拉过他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任性?单不说他是不是罪该如此,就说你小小的年纪,哪里来得这样恶毒的心肠?”
秋儿不解,问道:“恶毒?怎么样才算恶毒了?”
姚宁哼了一声,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我说出来你才甘心吗?那好,我问你,是谁用针往他的指甲里扎的?”
秋儿闻言,辩解道:“我不是有意的,是他不肯低头,我才那么做的。”
姚宁等着秋儿道:“如果一次是不经意的,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
秋儿看了眼姚宁,有些心虚的说:“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无涯跟你诉苦了?”
姚宁拍手,秋儿的随从,被带了出来,垂着头不停的抖着。
秋儿瞪着他,骂道:“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背叛我。”
姚宁气急,一把拉过秋儿,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道:“你说你知不知道错了?”
秋儿梗着脖子,道:“不,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的。”
姚宁的手落在秋儿的屁股上,也顾不得什么轻重了,打得秋儿嗷嗷直叫,就是不肯认错。
冯逸晟也是看不下去,拉起秋儿来,说:“秋儿,这事确实是你做错了,快点认错。”
听着这话,秋儿忍不住的红了眼圈,看着冯逸晟紧紧的咬着下唇,倔强的摇头,不肯做声。
离别在即
次日朝堂之上,冯逸晟果然大受皇上的赞许,升官封赏,自是不意外,冯逸晟默然接受,将姚宁的话,放置在了而后。
姚宁突然觉得冯逸晟成熟了,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有对权利的欲望,有自己的主张,这在他处理江南事宜的时候,便可窥见一斑。
朝堂之上,各位大臣毫无避讳的纷纷道贺,姚宁笑着拱手,皇上的神情不可辩。江碧落默默的看着,不道贺也不做声,只是冷眼瞧着。
那日,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褒奖冯逸晟,封为守御所千总,从四品;二是商讨迎娶淑妃的日子,最后商榷定为后日出发,安王江碧落,丞相冯逸宵领皇命前去,给足了纳古王的面子,纳古王瞧着姚宁一个劲的笑,末七却是阴沉着脸,这让姚宁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末七这样喜形于色,与纳古王比起来,稍显稚嫩了不少。
到府中,接踵前来拜访道贺的官员无一人空手而来,献媚的表情,让姚宁的心里一度的感觉权利这东西真是好东西,有了权利,这些作威作福的人,全都跟狗一样冲着你献媚。
冯逸晟蹙着眉头,看着姚宁将礼物一件件的收下,其中有一件小玩意很有意思,是一个玲珑剔透的鼻烟壶,远远的看不真切,走近了一瞧,才知道是一粒大珍珠雕刻而成的,这样蛋黄大小的鼻烟壶,便显得弥足珍贵,这样的极品,怕是皇宫内也找不出能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