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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
再看一眼那褪去严肃只剩安详的面孔,邢文退到大厅中央,坐在龙琴旁边,握住了那只有些颤抖的手。
“妈,别伤心了。”另一只手轻拍龙琴的背。
“不……我今天像往常一样去叫他起床,可是,他就走了,他没有呼吸了!邢文,他死了!”龙琴有些激动,语无伦次。
“妈……”
邢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外公的表情很安详,证明他是睡梦中去的,他走得很安静。”的
“生老病死是人力无法改变的,但至少外公他是寿终正寝,你不要这么难过。”
轻搂着母亲的肩,邢文低沉的声音有着莫名的感染力。
“他一生事业有成,儿女又都这么优秀,就连没有孙子的遗憾也被我们弥补了,妈,外公走的时候一定很幸福。”
“是啊,小妹,爸一定不愿看到你这么伤心,你就别哭了。”龙与将也跟着安慰道。
“大舅,怎么没看到三舅?”
邢文环视一周,只有龙与将和母亲还有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最中央的沙发上,不见龙与天的身影。
“他现在在医院……”
龙与将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既然要等的人已经到了,我们现在就谈谈遗产的事吧。”
说话的是同样坐在中央沙发上的女人,她大约四十来岁,化着艳丽的妆,身上也挂满了珠宝,面容与龙琴相似,较龙琴的清丽多了几分造作的妩媚。
龙与将一听,立刻吼了起来。
“遗产遗产!爸爸一死你就这么闹!他还没入土啊,你是不是想把他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龙与将的咆哮一向是有效果的,但那个女人只是缩了缩脖子,很美式地耸肩。
“,不谈,但我先说了,你们别想少我一分。”
“龙与绣!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还懂不懂什么叫廉耻!”
邢文立刻拉住爆怒的龙与将。
“大舅,你别急,外公虽然是突然去的,但他应该留有遗嘱,等三舅回来大家再谈也不迟。”
不是应该,而是一定。邢文很了解他外公,那个老狐狸一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走后家产就变得一团糟,龙军一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还是等小三来了再说吧。”
“是啊是啊,现在说这个也太急了。”
角落一个老人突然开口,旁边的人们也帮腔着,龙与绣只是撇了撇嘴,继续玩弄着手上的戒指。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龙琴拿起电话后,一直紧皱的眉头奇迹般地舒展开来。
她挂上电话,笑着对众人说。
“生了!三嫂生了,是个男孩!”
真心
站在无菌病房外,隔着透明的玻璃,邢文注视着护士怀中那个崭新的生命。
那么弱小,那么娇嫩,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可他在呼吸着,虽然艰难,仍拼了命的往外挤,所以他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他……拥有了生命。
那个孩子,在不久的将来,会成长为少年、青年,会经历爱恨情仇,会经历尔虞我诈,会变得苍老……然后死去……
造物主是多么的神奇,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会一步步踏上他应该走的旅程,完成他应该完成的使命……
邢文眼眶有些湿润,刚刚经历了外公的死,现在又面对新生命的降生,饶是内心强硬如他,也不禁一阵感慨。
他侧过头,邢武站在他旁边,眼中也隐隐有着水光——那是对生命的崇敬与认同。
“三舅,宝宝有没有名字?”
邢武突然开口问道。
龙与天的视线没有离开宝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念烨。”
“龙念烨?”
“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沿着孩子的轮廓轻划着,龙与天的声音极轻。
“纪念他在今天去世的爷爷。”
看完初生的宝宝,众人又匆匆回到宅子,只留下龙与天照顾妻子。
省的习俗,家里的长辈死后的第一晚,儿女必须在一旁守灵,旁人不得打扰。深夜点,亲友们都散得差不多,邢文安慰了母亲好一阵子,也拉着弟弟回房了。
两人洗完澡,躺在邢武房间的大床上。
邢文闭着眼睛,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今天的一切来得匆忙,让他有些混乱,本来酝酿好对邢武说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生与死,今天全部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两年前外婆死时,他也曾见过外婆的遗体,可毕竟那时的他才到龙家,根本没有一丝感情基础,虽然知道那是外婆,但仍像陌生人,内心并没有多少伤怀。
他自己也经历过死亡。
中枪的刹那,那种突如其来,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是非常恐怖的。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那种忐忑的情绪,就像啃心的虫,一口口将生命中的所有勇气吞食……
可这些曾经发生的,给他带来的影响却没有这一次这么深刻。
那曾经鲜活的、明朗的生命,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带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大……
“哥。”
邢武的声音轻轻从耳边传来。
“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迷惑,邢文微笑着揉弟弟的头。
“我也不知道。”
“人有目标的时候,就会觉得生命是那么美好,一旦他没有了目标,又会觉得生命枯燥无味,没有意义。”
“目标?”
“对,人只有找到目标,超越目标,然后继续寻找新的目标,才会觉得生命美好。”
“不会累吗?”
“会。”
邢文侧过身,注视着邢武晶亮的眼睛。
“可一旦没有为之努力的目标,人就会变得盲目。找到一个一生都为之奋斗的目标,其实是一种幸福,也是生命的意义。”
“努力的目标……”
突然,邢武盯着哥哥的眼睛,目光灼灼。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那双坚定的眼中充满的情意,让邢文差点把持不住自己,就想立刻扑上去狠狠地亲吻邢武。
他定了定心神,平躺回床上。
“小武,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过白雪公主的童话。”
“你觉得白雪公主可爱吗?”
“可爱。”邢武皱着眉头。
“但我不喜欢她,她在整个故事里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王子的亲赖,软弱胆小、愚蠢笨拙,我很同情王子的婚后生活。”
虽然和想象中的回答相近,邢文还是嘴角微抽,原来弟弟是这么看白雪公主的,真够毒舌。
“那么,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邢文轻声问道。
邢武注视着哥哥的眼睛,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充满了魔力,诱他说出真实的想法。
“如果是我,我会不择手段地接近王子,想尽一切方法让他和我在一起。”
“就算王子不需要你?”看着那眼中的意气风发,邢文禁不住逗弄起弟弟。
“对。”
邢武的眼光立刻垂了下去,但光芒不减。
“就算王子不需要我。”
邢文有些心疼,他凑到弟弟耳边,轻声说道。
“那如果,王子也想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邢武双眼微眯,有些不可置信。
“哥……”
“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你说的是真的?”那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邢文没有回答,仍笑着问道。
“你会怎么做?”
眼中的惊疑慢慢化作坚定,邢武翻过身子,压在哥哥身上。
他倾头,嘴唇抵在邢文耳边。
“我会紧紧抓住他,死也不放手。”
邢文垂下目光,用力勒住弟弟的腰。
“下面就是修罗道,你不怕?”
“我怕。”双手撑在枕头两侧,邢武缓缓说道。
“我怕你不肯和我一起跳,我怕你半路就将我丢下,我怕你……”听着弟弟一条条地数,邢文笑出声来。
“我有那么差劲吗?”
“其实,怕的是我。”
他敛下笑容,直直地看着邢武。
“一切都是由我开始的,是我引诱你的……你还这么年轻,也许只是……”嘴唇被一个温润柔软的东西覆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没有唇舌交缠,没有相濡以沫。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下一秒便离开了。
“不要因为我的年龄就小看我。”
邢武注视着哥哥,眼光灼热而坚定。
“就像你所说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我已经找到了为之努力一生的目标。”
“所以,哥,就算是错的,我也不会放弃。”头靠在邢文的肩上,邢武的声音低沉有力。
“既然你决定抓住了,就别松手,千万别松手。”
看着邢武一脸就让天塌下来吧的表情,邢文有些无奈。
“小武,其实……你不是我亲生弟弟。”
邢武猛地抬起头。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邢武的表情随着哥哥的解释由惊讶变得平淡,最后,他淡淡地说道。
“不管我父母是谁,从我出生开始就一直养育我的,是妈,我也只认她一个妈。”
“小武,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外人看待过。所以无论你是不是亲生的,都不重要,什么都没有变,不是吗?”
“是啊。”邢武突然躺回床上,面对天花板。
“我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可是,心里有一种很茫然的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
邢文将弟弟修长白皙的手握住。
“即使没有那层最深切的血脉关系,你仍旧是你,无论是我弟弟,还是毫无关系的人。”
看着那如墨的双眼中的认真,邢武笑了起来。
“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很油嘴滑舌嘛。”
“臭小子……”
踹了那个很快就恢复本性的小子一脚,邢文也笑了出来。
之后的几天,两人的体验比较新奇。
就像你平时吃的东西,自己觉得不希奇,等到别人告诉你那东西多么好吃以后,你再吃,就会觉得味道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邢文发现弟弟的目光时不时会扫过自己,那眼神灼热得他都快受不了,就想拉着邢武躲进房间,狠狠地啃一顿。
而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就算不像邢武这么热烈,也肯定火热。
邢文有些无奈。他也不是那种不识情爱的毛头小子了,怎么还会像初识爱情滋味似的,把持不住自己的行为。
白天跟着长辈们,帮忙处理丧事。
晚上,两人就会在房间里,激烈拥吻、互相抚慰。
邢文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会这么强烈。其实,什么事只要扯上邢武,他就会失常,再不能用常理判断。
既然已经无法自拔,那就堕落个彻底吧,邢文苦笑。
从墓院归来,一路上所有的人都很沉默,低气压一直萦绕着众人,直到回到主宅,才被龙与绣打破。
“我说大哥,现在丧事也办完了,爸也入土了,你还不想谈遗产的事?”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娇笑着。
“你不会是想占大头吧?”
“你!”龙与将刚坐下,此刻又被激得站起来。程定然按住了他的肩,低头在他耳边安抚道。
“别急,你爸生前肯定留着一手,我们等着看好戏。”
龙与将这才住了嘴,又坐回沙发上。
程定然则和龙与天对视一眼,两人都轻笑起来。
大厅里坐了二十来个人,此刻只听得到龙与绣尖细的声音,她正滔滔不绝地说着龙家的财产,不时的提出自己在国过得多么不幸,丈夫多么无能。
程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嘴角噙笑看着龙与绣,一脸和蔼。
终于,在龙与绣已经说到她该拿多少财产,而旁边人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有人坐不住了。
角落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咳嗽一声,慢慢走到了大厅中央。
“忠叔?”龙与将疑惑地看着老人。
“大少爷。”
“忠叔,你前段时间不是已经回老家了?这次是特地来参加我爸的葬礼?”龙琴的声音带着尊敬。
虽然忠叔只是龙家的管家,但他从小就跟着龙老爷子一起打拼江山,所有人都不敢对这个威严的老人有所不敬。
“是啊,我老了,腿脚也不利索了,再待在龙家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老人缓慢地说着。
“前几个月,我向龙哥提出请求,他并没有拒绝,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告老还乡……并且,他给了我一把钥匙,说以后可以打开放着他遗嘱的箱子。”
“箱子!?”龙与绣突然叫出声来,随后她干笑了下,掩藏下内心的惊讶。
“我本来不想接,我对龙哥说,他还很健壮,离百年还早……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老人的表情有些黯然,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那么,箱子呢?放在哪了?”
忠叔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端着一个银制的盒子进来了。他接过盒子,放在了大厅的茶几上。
“这就是龙哥托付给我的箱子和钥匙。”从怀里掏出钥匙,放在了桌上。
龙与绣的神情变化了几下,突然说道。
“忠叔,钥匙在你手上,盒子也在你手里,你想改改遗嘱那还不容易?”
立刻有人附和着称是,忠叔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看向了一直没有表示的程老爷子。
“呵呵,小忠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老爷子突然笑出声,程定然连忙走过去,将父亲扶着站了起来。
“我和程哥比还差得远啊。”虽然是拍马屁的话,但从忠叔嘴里只听得到真诚。(什么叫拍马的最高境界!)
程老爷子乐呵呵地走到忠叔旁边坐下。
“他确实保管着箱子和钥匙……但他是打不开的。”说着,程老爷子将另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
“因为需要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这个箱子。”
众人唏嘘。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能来管我们的家事?”
龙与绣颇有些敌意地看着他,程老爷子也不生气,依然笑得和蔼可亲。
忠叔不乐意了。
“二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程哥!他可是风力集团的董事!”
“我当然知道他是风力的董事,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他凭什么来管?”龙与绣冷笑。
程老爷子依旧不急不躁地喝着茶,倒是忠叔激动起来。
“程哥是龙哥最铁的兄弟,他们从小玩到大,几十年的交情了!你怎么能……”
“据我所知,他和爸的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