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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躺躺,”庆王爷不但不帮墨无痕起身,还把墨无痕的被角掖紧。
“你这次发病,难得没有高热,出了好多汗,御医说寒气出来,你的病就能有起色了。”
“嗯”墨无痕身上不痛,听说自己能好起来,心情也好了一些。“我怎么一点劲都没有呢?”真想快点起来挥霍。有钱不花憋的慌啊。
庆王爷笑了,眼里满是怜爱,语气却是警告。“你出了那么多汗,脱力了,需要好好躺几天!你别闹,老实给我养着,没本王的命令,你休想给我下地!”
墨无痕霜打了似的,立刻没了精神。
“还有,一天一只海参,必须给我吃掉。听见了么?”庆王爷布置事项,从来都是全套。你件比一件棘手。
墨无痕使劲闭上眼睛,全当没听见。如今病都有起色了,干什么还非得吃那么恶心的东西。
海参补血,可是墨无痕嫌那东西长得难看,大肉虫子似的,从来都不肯吃。平日只喜欢吃吃梅花粥桑椹糖之类又好吃又好看的东西。总说这样治治气血不足就行了,不到身上痛得厉害,吃药都是挑挑拣拣。
庆王爷这次看来是真下了决心了,也不管他爱吃不爱吃,继续宣布恶霸条款。“以后不论什么时候,身边都必须要有下人伺候,不许把人都撵到外头去。以后再不能出这种事了……”
墨无痕皱紧眉,满心不快。再张开眼时,很“认真”地质问庆王爷。“你今天怎么不去上朝啊?你不是最喜欢给朝廷卖命的!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大事!”
庆王爷也不含糊,对答如流。“你病得这么厉害,我还去上朝?岂不是更要被人告到阎王那去?”谁让墨无痕没事老说什么死了也不饶谁要去阎王爷那告状什么的。庆王爷今天就拿这话堵他的口。
墨无痕手软脚软,心有余力不足,眼看敌不过庆王爷,索性眼睛一闭,假装睡觉了。
庆王爷看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伏下身,到墨无痕头顶三寸的地方,脸对着脸,把呼吸喷到墨无痕脸上,眼看着墨无痕的眼皮紧张地跳了两跳。偏不进不退,就在这不远不近的位置上看他怎么办。
墨无痕闭着眼,知道庆王爷就在自己近前,可又不知道庆王爷要干什么,等了半晌又等不到他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有些气急败坏。
猛然睁开眼,怒视庆王爷的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庆王爷不气不恼,伏身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吻墨无痕的唇,迅即离开。坐直身体,庆王爷不温不火地说:“我想帮你出恭!”
墨无痕昏迷了几天,一直没有出恭,醒来后势必要排解一下。可是他自己没有半点力气,行动不便。内急这事若不是庆王爷主动张口,墨无痕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喝了点有助排便的药汤,又被庆王爷在腹部按揉了许久,墨无痕终于顺利地在恭桶上解决了问题。
去浴池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被庆王爷抱回卧室,靠在床头上,喝了小半碗燕窝羹,墨无痕又有些睡意阑珊。
正要入眠,庆王爷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无痕,告诉我,你怎么认识他的?”
墨无痕勉强掀起眼皮:“谁啊?”
“你们说的那个神医。”庆王爷颇有耐心。
“噢,三更先生领来的。”墨无痕向下滑到枕头上,闭上眼准备睡了。“给青儿治眼睛的。”
“你可知他是谁?”庆王爷不依不饶地追问。
墨无痕半梦半醒地摇摇头,心想这人今天怎么了,他平时不是这么话多的。
过了半晌,庆王爷自言自语似的说出答案。“他是我大皇兄!……天行的父亲。”
墨无痕顿时睡意全无。
第四十一章 好戏开锣
几天以后,墨无痕的身体略为好转。于是庆王府里又开始鸣锣唱戏。
皇太后的寿筵在即,戏班子要做出演前最后的准备。墨无痕的身体尚很虚弱,庆王爷本不想让墨无痕再度劳累,只说不过是太后做寿,这次随便唱唱就好,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让墨无痕尽展才艺。
怎奈墨无痕死活不依,非要亲自上阵详细指导。口口声声要把之前因为其他事耽误的进度赶回来。势必要做到精益求精,完美无缺。
最后庆王爷实在熬不过墨无痕使了性子的软磨硬泡,实在心痛他的身体,也感念他为自己奔忙的好意,只好勉强答应让墨无痕拖着病体去准备排演的事情。
庆王爷答应是答应了,可是思前想后一百个不放心,临出门前特意嘱咐鸿锐留在府里以防万一,再嘱咐管家提前把御医请来,务必守在墨无痕身旁时时照应。
和台排演的准备从清晨就开始忙碌。全套披挂依次登场,唱、念、做、打都按正式演出的标准进行,单只上妆一项就花了一个多时辰。
台前幕后,众人紧锣密鼓如临大敌。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一贯睡到日上三杆才能起床的庆王府内主墨无痕居然破例没有赖床。不仅起了个大早,还穿戴得整整齐齐。
墨无痕平日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高傲而不驯的。那种骄傲是沉淀在骨子里的,让人只可感受,却难以描画。而他的不驯则可以从他一贯不修边幅的衣饰中随处找到证明。
庆王府的下人们看惯了他凌乱的发,松垮垮的衣服,今日他忽然穿戴齐整起来,倒让人有些不能适应。
于是庆王府一贯会看人脸色的下人们便格外的警醒,处处留心,步步小心起来。
墨无痕穿一身淡蓝色家居便服,系了同色的腰带,披着薄薄的软缎披风,靠在太师椅里,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一边细细审查台前幕后各处的表现。
鸿锐这几天跟墨无痕格外的亲近,左一个爹爹,右一个爹爹的叫得清脆,让王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墨无痕的地位如日中天,不可有半点懈怠。
这时候,鸿锐搬了个凳子坐在墨无痕手边。膝盖上放个本子,手里握了管毛笔。不时附耳上去,凝神细听墨无痕的吩咐。
墨无痕大病初愈,身体尚未复原,体力依然欠佳,坐在椅子里也是勉强。有气无力的,有心多说几句话,把事情安排清楚。可是谁知道,一句话还没说完,力气倒先用尽了,话到后面依然只有口型没了声音,不得已只能休息片刻,待稍后恢复些才能再说。
鸿锐坐在墨无痕旁边,正是帮他传词达意。
墨无痕要求甚高,不改到极致不肯罢休。需要处理的事情曾出不穷,而墨无痕身体所限,只能小声说给鸿锐听。鸿锐听清楚了之后,飞快地用笔在本子上记录下。再点手叫过相应负责的下人,大声吩咐下去,让下人们照办。
下人们得了吩咐,匆匆离去。该调整的调整,该修改的修改。待按照吩咐全处理好了,再回来给鸿锐回话,鸿锐把所有事项的进展都一一记录在纸上,承给墨无痕查阅。
就这样,半个上午下来,下人们依令行事,竟然也处理得八九不离十。
事情虽多却都有条不紊,鸿锐的纸上记了满满的好几页。中间休息的时候,尽管墨无痕已经倦得无力张口,只能用手指点点鸿锐的记录示意要办的事情。鸿锐也能心领神会地知道墨无痕的意思,一一加以处理。
晌午的时候,墨玉青跑了回来。说是庆王爷嘱咐的让回来看看墨无痕,顺便传话告诉鸿锐劝着点,让墨无痕多休息,千万别累着了。
墨无痕打个哈欠,全当耳旁风。示意鸿锐排演继续。
鸿锐想了想,觉得不妥。附耳跟墨无痕禀报,说还有些事情没有准备妥当,需要些时间,不如自己在这里盯着,让墨无痕去里面略躺上片刻。等这里准备好了,自己一定立即去请墨无痕过来。
墨无痕自己最了解自己的情况,心里也有些担心,怕自己的身体盯不住反而误了事。这时听了鸿锐的话,放下心来,并不十分逞强,起身由墨玉青扶着,去里面休息。
这边鸿锐毫不松懈,督办处理各种大小事情。耳朵还听着下人的禀报,手里记着事情的进度,嘴里还在说着要办的事情。他平日主管兵部的军需,干的就是这些统筹安排的事项。此刻处理起来,也并不觉得费力。
正忙碌着,有下人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鸿锐眼都不抬,手里写着,随口问道:“什么人?”
每日来庆王府求见的人多了,干什么的都有。若是自己不忙,见见也无妨,可是此刻自己这么忙,哪有功夫见客。
鸿锐有些奇怪,平日管家都会见机行事处理掉,怎么今日这么糊涂。
那下人似乎面有难色,似乎有些不好回答。犹豫了一下,指了指墨无痕休息的房子,神神秘秘地说:“是小武将军,说是想见墨先生。”
噢?鸿锐停住了手里的笔。抬起头看那下人,那下人很老实地点头确认。
鸿锐本来还以为又是什么郡或什么府的人送礼办事来了,没想到却是小武。
鸿锐本能的看了看墨无痕休息的房间,青儿也在那里。
鸿锐的浓眉拧了起来,看得出,这事有些棘手。
自从青儿遇险的事一出,信仁公府就跟庆王府成了对头。信仁公府仗着自己跟武家是姻亲,又有老国舅撑腰,事发之后还有些不把庆王府放在眼里。以为庆王爷前几年被皇上夺了兵权,这几年皇帝羽翼渐丰,庆王爷以后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没想到,墨无痕大闹刑部,硬逼皇上给个说法。而偏偏熊家自己不争气,事情被下人招供出来,落得满门抄斩。
信仁公府被老国舅玩了个丢车保帅,灰溜溜举家回了故地。
墨无痕是个识大局顾大体的人,为了不让皇帝为难,在外面只字不提武家。然而谁都知道,武家暗地里为亲家没少走动,也势必得罪了墨无痕,少不了跟庆王府有了隔阂。
事实也是入此。墨玉青养伤那些日子,武家没有派人探问过一声,墨玉青伤好了,他们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些日子,鸿锐和墨玉青都不再跟小武来往。就算是公事往来,也都交给他人公事公办。
现在墨无痕大病刚好,小武突然来访,而且指名道姓要见墨无痕,鸿锐不得不考虑这里面的含义。
鸿锐略一沉吟,有了主意,对那下人道:“你去回话,就说墨先生累了,不见客。请他见谅,改日再约。”
下人应声转身要走,就听房门一响,墨玉青闪身走了出来。“鸿锐,我爹说请小武公子进来!”
第四十二章 神偷小陶
小武公子被下人引进内院,路过鸿锐身旁的时候,冲鸿锐点了点头。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觉得他颇有些老成持重。
鸿锐停下手里的事,不动声色,眼看着他走进屋去。
听说这个一向爱玩爱闹的小武公子这些日子也不怎么出门走动,被他老爹逼着一天到晚不知道窝在哪里用功,脸都捂白了些,满脸的小雀斑越发显得鲜明。
小武进了屋,下人们纷纷回避,静悄悄地低头退下,转眼走个干净。
屋里只剩下墨无痕和墨玉青。
墨无痕半躺半坐靠在靠窗的软塌上。身上搭了条薄被,面色有些苍白。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直按着额角,细眉微蹙,显然身体有些不适。
墨玉青坐在墨无痕脚边,正在帮墨无痕按揉|穴位。见小武进来,面上有些难堪。不想打招呼,也不好瞪眼互相看着装不认识。墨玉青扭开头去逗窗前笼子里的鸟,假装没看见小武。
小武看看墨玉青,又看看墨无痕,扁扁嘴,压下心里的闷气。恭恭敬敬抱拳行礼,拜见墨无痕。
墨无痕强打精神,点头回礼。“小武公子请坐。”
小武听话地在下手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垂眼看着地下,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墨无痕打眼看了看小武,唇上掠过一丝笑意。温润的声音响起,不带半点责难,只是细问端详。“小武公子因何事而来啊?”
小武酝酿了许久,还不曾找到勇气开口,这下被墨无痕问起,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不觉暗想,这青儿的爹病歪歪的,也不见他发火,也不见他动怒,可是怎么就让人紧张得出汗呢。
抬头看见墨无痕正看着自己,不觉脸上一红,赶紧抱拳回答:“墨先生,在下今天是自己私下里来拜见您的。有点事情想麻烦你帮忙。”
哦?听见小武的话,墨玉青不觉怔了一下。现在两家关系正僵持着,小武没经他爹同意就擅自跑来,那会是什么事呢?
墨无痕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示意墨玉青把几上正晾着的药碗给自己端过来。
墨玉青起身去端了药碗,服侍墨无痕吃下。墨无痕吃罢药,漱了口。靠回枕上再看小武。小武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墨先生,”小武这次主动开了口。“青儿的事,我也很难过,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翟家……做的不对,只是我姐姐毕竟进了翟府的门,所以我爹……”
小武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墨无痕抬手示意打断了。“武公子,你不必给我解释。这是你家大人的事,与你无关。咱们一码说一码,你今天来应该是为了别的事吧。”墨无痕问得毫不含糊。
小武听了墨无痕的话,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今日前来,却是是为了别的事。
“昨夜我家府上闹贼,我刚好还没睡,于是就带人追了出去。那贼轻功了得,耐力也极好,飞檐走壁上窜下跳。带着我们在东城一带往返迂回,跑了不知道多少条街巷……最后我带的人都被他甩丢了,只有我一个人一直跟在他后面。”
墨无痕静静听着,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眼窗前的墨玉青,看到墨玉青的眼珠在骨碌碌的乱转。
小武继续说。“那个人以为自己把追兵全甩掉了,就拐弯抹角地去了南城的荷叶巷。我远远地跟着他,看见他大摇大摆敲开大门进了小墨的府邸!”小武说着去看墨玉青,只见墨玉青皱紧眉头,似乎也很生气。
墨无痕看着小武,神情温和从容,问道:“后来呢?……你就回府去了?”
小武转回视线看看墨无痕,老实地点点头。“我开始不知道他已经得了手,看他武功那么了得,也没想到他是个贼。只以为他是小墨江湖上的朋友,出来乱玩的,误打误撞进了我们府。所以我回府的时候也没跟我爹说看见他进了小墨的府,只说是路上跟丢了。……可谁知道原来他真的是个贼,竟然偷走了我家祖传的兵器。您说,这事……”小武一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墨无痕示意小武不必往下说了。前因后果已然清楚明了,只差没有人赃并获。
墨无痕吩咐墨玉青,“青儿,去把小陶叫来。”
墨玉青早气得满脸通红,捏得手指嘎嘎作响。这时得了墨无痕的命令,脚下生风,直接飞身从窗口窜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心里七上八下的小武和一派泰然自若的墨无痕。
不一会儿,墨玉青拉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走了进来。那下人正是墨无痕从墨玉青的府里带回来的,平日在廊下值勤,负责给墨无痕端茶倒水服伺用药的那个小厮。这次墨无痕发病,也是他告诉大家应急的药放在哪里的。
本来他伺候主上有功,庆王爷是想提拔他的。然而管家和墨无痕都说,这人似乎手脚不干净,不能重用。于是庆王爷重重赏了他些金银珠宝,让他继续做个闲差。
墨玉青把那个叫小陶的小厮拉进屋,推到小武面前,“你看,是不是他!”
小武被墨玉青的怒气冲击,向后略缩了缩,低头去看跪在面前的小厮。看了两眼,有些拿不定,转头对墨无痕说。“能不能让他走两步,我认得那人的步法。他走起路来左脚是向里扣的。”
墨玉青不等他爹发话,拎起小陶的领子就把他推了出去。小陶被墨玉青制住了|穴道,站立不稳,踉跄着走了几步。
小武双眼放光,一拍大腿,“就是他没错。”说话就要上去拎小陶,小陶吓得腿一软,扑通坐到地上,抱住脑袋,等着挨打。
“行了,都住手!”墨无痕声音不高,却气势迫人。
屋里三个人都停下手,偷眼去看墨无痕,只见他神情冷峻,眼光扫到之处不禁让人打个冷战。
“小武公子请坐下说话,”墨无痕开口,声音里不带任何表情。小武乖乖地坐了下去。
“青儿你也坐下。”墨无痕转向墨玉青,墨玉青看了看地上的小陶,也转身坐下。
墨无痕最后看向小陶,“小陶,起来说话!”语气里让人感觉到一股如春风拂面般的和煦。
小陶本以为自己要挨顿好打,不死也要残废。谁知墨无痕不仅制止了他们,还让自己站起来说话。小陶低下头,听话的站了起来。
墨无痕缓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拿了武家的兵器,想做什么用?”
小武和墨玉青一起看向小陶。小陶两手玩着自己的衣角,老老实实回答墨无痕的提问“去开皇宫的镇宝塔!”
哦?三个人不由都是一惊。随即就明白了,皇宫镇宝塔的锁是由精钢打造,没有削铁如泥的利器,根本别想打开。小陶偷武家的兵器就是为了去开那锁。
不等墨无痕发问,墨玉青就已经开口了。“那你想拿镇宝塔里的什么东西?”
小陶抬起头看看墨玉青,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朗声回答。“有人派我去找一味药,为的是给风大将军治病。”
出乎预料的回答,让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墨无痕跟墨玉青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大概猜到了几分。
“即是正气凛然之事,你为什么不明说呢?”墨玉青看住小陶,等他解释。
小陶撇撇嘴,吊儿郎当的。“人家说不想麻烦你,所以就只好麻烦我喽。”
“那你混到我府里,难道不是想走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