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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他没关系。至少,给他一个美好的旅游回忆。
他会暂时藏起对他莫名的爱恋,避免吓坏了他。
韩青云佯装若无其事的说:「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会在这儿睡著。」他见他午餐吃得少,下午肯定会饿,遂去买些当地名产之类的食物。
怎知耗时一会儿,他人就不见了。
「我……」怎会想他?!
实在莫名其妙……
韩青云发现他清澈的眼里有丝惊慌,是不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吧。
「别怕我,反正大夥一块出来玩就表示有缘份。」能维持多久?
他也没有把握。
正处於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状态,不免担忧,他会当他是变态。
他再度发誓,自己心怀不轨想拐他来当终生伴侣。
真是要不得喔,他是一头披著羊皮的狼,天晓得他只想把人拐回家,远离那些杂七杂八杂人等的欺负。
他奢望这辈子能欺负他的,唯有自己而已……
满脑子正幻想如何把他惹哭的模样,不必点破,事发现场一定在床上……
韩青云的脸上挂著一抹贼笑,柔和刚硬的面部线条,好友们说他肯笑的时候,其实是很有魅力的,他希望这招有效;能够迷惑眼前的人儿。
白文浩缓缓的低下头,避开他温柔的眼神,关怀的语气,开不了口叫他『不要理我』……
好生迷惑……
感到莫名其妙,竟然不讨厌他接近。换做是其他人,他就不会傻傻的坐在这里不知所措……
「要不要吃点零食?」第二招是用食物来拐他。
他可是很清楚他的经济状况;一穷、二白、可怜兮兮……
不过没关系,他会赚钱养他一辈子,估计一下自己的身价,称得上是个黄金单身汉。他这个金龟婿很自动的送到他手上,「快拿著。」他命令。
一袋零食塞来手里,白文浩仰起脸来,不禁愕然他怎会对他这麽好?
以前,他都是吃别人剩下的残羹菜肴,只能远远的看著亲戚买零食给自家的小孩,从来没有他的份。
孩子们甚至会拿著零食晃在他眼前炫耀,引诱他犯罪,拿了别人的东西来吃却招来一顿好打……
「我不要。」他就算再穷,没多馀的钱买花俏的零嘴来吃,也不肯接受别人施舍的东西。
白文浩把手提纸袋交还给他,只见他退了几步,笑说:
「别跟我客气。」
韩青云抓住他伸长的手臂,顺势拉他起身,「走吧,我们去散步。」不管他答不答应,他拖著他走。「我还有买饮料,不知道你喜欢喝什麽,所以我买了两瓶矿泉水。」
白文浩发现这男人不仅莫名其妙,还有专制的一面,根本就不甩他的抗拒,挣不开有力的钳制,他微恼的吼:「你放手,我没要跟你去散步的意思。」
韩青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人显得有生气多了。「这样的表情才适合你。」他宁可天天面对他凶巴巴的模样,也不愿见他的柳眉深锁。
天天……多麽自然而然的想法--
天天见到喜欢的人,天天跟他斗嘴,就算两人偶尔吵吵架,他会让著他,跟他赔不是,哄哄他,让他开心……
就像他父母生前的相处模式;夫妻之间床头吵、床尾和;不迁怒孩子,维持一家子气氛温馨。
「我想宠你,很想……」
白文浩一瞬停止了挣扎,瞠目结舌的看著他,那温柔的眼神似曾相似,甚至不怀疑他刚才所说的话--
瞬间如坠五里云雾,喃喃问道:「为什麽……为什麽想对我好……为什麽……」
话才出口,耳畔彷佛有人在说著应该……应该……
同样的嗓音在空气中飘荡,低语:「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阵阵暖风吹佛而过,似他轻触脸颊的手心温度,他为他拨弄发丝至耳後,伟岸的身躯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依靠,仰起脸来凝住他好看的冷面孔--
他们俩处在异地的环境,他坚定的目光不让他有逃避的馀地,该选择相信,还是该去怀疑?
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感觉熟悉的陌生人,他不了解他的身活背景、为人处世;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无聊、没伴才会说出这麽荒谬的喜欢……
「让我宠你。」只想对他好,心疼他的泪水,「这双眼不该藏著忧郁。」他很美,绝色的脸庞却没有笑容,「没有人宠你,我宠你。」
「喀」一道锁落了地--
心房逐渐开启,就为了他的一句--『我宠你。』
等待已久,谁愿意重视他的存在?
一直等,日复一日的等……
韩青云抬手抹去那翦水幽瞳溢出的泪,总是看见他哭泣,很烫手,心会痛……
轻叹了一口气,把他搂来胸前靠著,不顾周遭路过的游客正好奇的看著他们俩,他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不论他是男孩是女。
尽量看吧,他要定了这漂亮的爱哭鬼当自己的终生伴侣,哪会在乎他人的眼光--
半晌过後,白文浩任他温暖的掌心牵住自己的手,安静的跟在他身後,不怀疑、不犹豫,默许他对他好;即使只有短暂的五天四夜……
中洲国际大酒店
他们俩人在一起,一切都显得那麽理所当然;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互相依赖,也像是新婚燕尔的夫妻;一个会略显害羞;另一个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白文浩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被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身边的男人是个绅士;用餐时会帮他拉椅子,会帮他颊菜;逛街的时候,会牵著他过马路,甚至带他去饭店附近的商圈买衣服--
他注意到他身无一物,但是他都没问原因,而他也不愿意解释些什麽……
默默接受他所有的好。
似作梦……很不切实际。
莫非这是老天给予他一个特别的生日;像是灰姑娘的际遇,邂逅英俊的白马王子,不过他们之间不会是童话故事里美满的结局--
「我是男生……。」长得比女生还漂亮的男生,从小到大,他比较受男生们欢迎。
女孩子会羡幕他,男生们想要亲近他。
寄居在亲戚的家里,他总是不太敢睡熟。有过一回经验,大他几岁的表哥竟然在半夜爬上他的床,意图不轨……
隔天,他马上被送走,一身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
他听见送他离开的亲戚和准备接受他的亲戚窃窃私语,他们嫌恶的脸色似在看怪物,碎骂他不要脸,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视线瞟向梳妆台的镜面,映出如幻似真的一道人影,他连自己长得像谁都不知道……
「喀」浴室的门开启,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思忖:男人要的是什麽?
他的身体吗?
有什麽是他能给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感情……别作梦了。他还不致於蠢到跟刚认识的人说什麽山盟海誓,非你不可……
他愿意跟陌生男人在一起,可不表示他好骗。人情冷暖,他不会不知,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你要什麽?」白文浩冷静的问。
他很清楚他是成熟的男人,别跟他说:他崇尚柏拉图氏的精神恋爱,他可不信这套。
他有一对同性的情人朋友,明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和一般人没两样。他打从心底不排斥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韩青云的身上仅著一件宽松的休裤,愣在浴室门口,毛巾瞬间由手中掉落,发尾的水沿著古铜色的肌肤闪闪发亮。「你知不知道问这句话很危险,对我来说就是摆明的诱惑、邀请。」这是含蓄的说法。
明白一点的说辞就是一笔交易似的。
韩青云温柔的眼神一暗,不禁思忖:他当他是什麽?
想搞一夜情的花心大罗卜,还是……
心里真不是滋味,他现在有机会得到他的身体,却明白那是没有感情的奉献。
不论韩青云会怎麽想他,产生误会也好,还是当他廉价的出卖自己,他根本不在乎……
白文浩拾起地上的毛巾,交还给他。
韩青云则是从椅子上拿了准备换洗的衣物塞到他手中。手臂一勾,搂来那纤弱的躯体贴在裸露的胸前。
「我想要你。」
他面无表情的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对於喜欢的人,我会想要靠近,想拥抱,但是……你呢?」
锐眼紧锁住他的,解读不出他清澈的眼里藏著什麽样的情绪。
他不知道。白文浩撇过脸去避开他的目光,心慌慌,立即退出他的胸怀,刻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美眸凝望窗外,如果可以许愿,他可不可以奢望这一切都是梦;不会破碎的梦,不会有时间限制的梦……。
紧抓著手中的衣物,抿紧的唇怎敢说出厚颜无耻的奢望--
想要他对他好一辈子,被呵护、被需要……
白文浩把脸庞闷进手捧著的衣服堆里,没脸见人……
「换你去沐浴吧,等你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
韩青云瞪著顶上的镜面,从未感到如此挫败--
别当他是色欲薰心的男人,他要的不是单纯的肉体关系,想不透他怎会错意?
浴室传来阵阵的水流声,随著声音渐歇,房内安静的只剩下心脏的鼓动催促时间尽快流逝--
他等不及想知道他的答案。
将视线调往那扇门,喝!他整个人猛地一震,差点跌下床。
不会吧……
韩青云瞪著眼,站在床沿的人儿在晕黄的灯光下,美得很不可思议。重点是他……
白文浩努力克制拔腿落荒而逃的念头,僵直的身体像根木椿似的,不动。
想把自己给他,心里明白是为了什麽,即使答案很荒谬……
他的腰际仅围著一件浴巾,登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韩青云立刻坐在床沿,张开双臂把人儿揽进怀里,明显感受到他浑身轻颤,分别抓在臂膀的双手有一瞬的推拒,随即又放松了力道。
会害怕……
第一次这麽贴近男人,毫无缝细。白文浩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迎合男人,他根本没有经验。
冷面孔抵在他削瘦的肩崁,眉心拧紧,心揪痛著--
想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廉价的对待自己?
他不过买几套衣服给他而已,这麽容易就拐上手……
双臂一收,逞罚性的勒紧他的纤腰,他没吭声,太安静。
牙痒痒的张口一咬,存心故意在他白皙的颈项留下暧昧的记号--
「唔……」会痛。白文浩抿紧唇,闭上眼,闷进他的胸膛隐忍那不适感。
韩青云松了手中力道,薄唇离开细致的肌肤,深邃的眼细凝他连耳根子都红了,明明害羞的要死,却做出勾引男人的事……
搞什麽!他们俩到底谁在诱拐谁?
韩青云伸手捞来搁置在床头柜的毛巾,动作轻柔的为他擦拭湿漉的发,落唇在他的耳畔问:
「你会不会冷?」房内的空调温度低,「我不希望你感冒了。」
呃,白文浩仰起脸来,微启的檀口呼著热气,不解他怎没继续?
韩青云扬手抛开毛巾,拉著棉被,整个人往後躺,顺势将他带上床。
白文浩趴在他身上,不敢稍有任何动作,刹然眼睛一花,情势逆转,身上压著男人的重量,清爽的气息染上身,听他在说:
「还是会怕我吧,如果可以,我只想求你,让我的头靠在你肩上。」他想维持这最佳的睡眠姿势,入眠……
镜面上反射出一对亲腻的人影,四肢纠缠,关系清白……
随著房内台灯光线一暗,白文浩缓缓的闭上眼,男人的体温为他驱逐寒冷,长的手穿过他的指节,紧握不放。
须臾,被窝下的两人,渐渐沉入梦乡--
好重……
白文浩悠然转醒,眨眨眼睫,藉著窗外透进房内的光亮,他看著镜面反射出的一对人影……
温热的气息拂过颈项,感觉有点痒……
好熟悉……
他以前跟他睡过吗……
明知根本没发生过,为什麽会产生这麽荒谬的疑问?!
更离谱的是,他不讨厌他的碰触……
这莫名的情愫跟男人的身份背景、社会地位毫无牵连,他喜欢他的好,就算此刻身体被压的难受,他都不想推开他……
为什麽?
谁能告诉他答案……。
被紧握的手没有因他的入眠状态而松开,『你知不知道你握住了什麽?』无言的问他,也反问自己--『能握住什麽?』
赫然--
『死杂种--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想飞天,有种就不要给我回来--』
女人尖锐的叫嚣如魔音穿脑,拉他回到现实问题,必须告诫自己别做白日梦,是多馀。
白文浩稍微挪动了身子,缩到他的怀里去,脸颊贴在他的心脏位置,沉的心跳安定了窜然冒出的不安情绪,伸手滑过男人的腰际,多麽熟悉的体温,瑰色的唇瓣偷印著他的心。
白文浩决定暂时遗忘;现实、金钱、烦恼……男人只要让他依靠几天就好,他不贪心的,剩四天三夜--
浓密的睫毛撑开,狐疑的半眯缝眼,想不透他怪异的举动,带著诱惑……
韩青云小心翼翼的不惊动怀中人儿,怕他离开自己的怀抱,怕看见他既迷惑又不安的表情,怕这一切不过是场梦……
他们俩人都已经清醒,却是谁也不愿意离开谁。
旅游第二天--
酒店的电话服务提醒宾客该准备退房,白文浩与韩青云各自换上一套休服,之後两人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无疑是非常养眼的『夫妻档』,同行的游客们不禁羡慕这一对郎才郎貌,身材伟岸的男子既温柔又体贴;漂亮到非常不像话的青年则是非常安静、乖巧。
他们两人除了对方,眼中已容不下他人的存在。
宛如一幅美景在眼前,当温柔的绅士拿著早餐至漂亮的青年身边,那青年的唇瓣漾起一抹笑--
韩青云呆若木鸡的杵著,霎时忘了该怎麽呼吸……
他第一次露出笑脸呢,如他想像--人儿美得虚幻不实,彷佛眨眼,即会消失不见。
顷刻间,他的担忧又加重了些,不禁脱口而出,『你是属於我的,属於我的……』
轰!
一瞬,白文浩的脸上不断冒热气,心慌慌的左顾右畔,四周陌生的脸上均挂著笑--
「你你你……」怎这麽大胆?!
害羞的垂下头,心想魏国和王若男两人在公共场合还不至於这麽开放,这男人是怎麽回事?
昨晚不肯要他,现在又说他属於他的……。
不禁咬牙在心里骂:蠢男人!
白文浩伸手拉他来身旁坐下,呐呐的说:「你不要乱讲话。」
韩青云将早餐推到他面前,笑问:「你怕什麽?」他昨晚还自动投怀送抱,他们俩的关系游走在暧昧的地带,「迟早都会发生的,今天晚上我不会客气了。」
吓!白文浩瞪著他,那神情戏谑之中混杂几分认真,眼神依然温柔,不带任何邪气的注视著,他扪心自问:想拒绝他露骨的表白吗?
不想……他会愿意……
意识到自己的脑子都装了些什麽,白文浩的粉脸瞬间熟透了……
韩青云恢复正常神色,面无表情的提醒:「你把叉子拿反了。」
「啊!」白文浩低头一看,盘中的西式早点被他搅弄的乱七八糟,他从来不会这样糟蹋食物的。不自觉的抿唇,懊恼自己变得失神,不正常。
「手心会痛吗?」他问。
白文浩摊开掌心,留下三点尖锐物品刺过的痕迹,乍然,他的拇指压上它们,轻揉著。
如遭触电般的一震,几道暖流倏地汇集至心头,没收回手,瞬间湿润的眼眸凝住男人的面容--
谁心疼过他的伤口……
早餐後,旅游团乘车前往西安名胜古迹--
「秦始皇『兵马俑』在西元1973年时,西安一村民掘井时偶然发现,经过专家勘探後开始发掘,先後掘开了三个兵马俑坑,其所呈现之规模与气势震惊世人,被誉为世界第八奇迹。」
白文浩边走边说。
韩青云瞧他有个坏习惯,「你只顾看简介说明,都不用看路吗?」
「有你护著,我怕什麽。」他就算把眼睛闭上,都不用担心。白文浩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毫不自觉这句话包含了多深的依赖。
他……是在『钓』他吗?
韩青云瞪著他低垂的脑袋瓜,不禁感到莞尔的勾唇一笑,刹然觉得荒谬,自己才是渐渐被拐的那一个,听他说了多甜蜜的话……实在意犹未尽!
如果不是调查过他的身世背景,也听过好友魏国约略透露他的个性冷淡,安静,甚至不甩人……否则,他会误以为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放长线钓大鱼……
「怎麽了?」白文浩仰起脸来,美眸搜寻博物馆内路标,秦俑的第一号坑入口在哪?
这超乎他想像的地方实在太宽广,若是没有他带路,他一定会迷路……
「如果可以这样牵著你的手,不论是在外地,还是在哪,我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他在暗示他--交往。
作梦……。
白文浩的唇角硬扯出一抹笑容--
微笑的面具之下藏著忧郁,不愿面对现实的丑陋,处在异地,他在他眼里是美丽的邂逅,回到现实环境,他丑陋的没人要……
为了那少得可怜的尊严,唇瓣扬起的弧度迷惑了男人的心智,企图转移目标,谁知道笑颜之下,闷著自我解嘲--
他算哪颗葱去高攀男人?
现实中,没有仙女棒、没有南瓜变的马车、更没有一双玻璃鞋。
就算有玻璃鞋……他穿起来也是不伦不类……
「你……别开我玩笑了。」
他的笑容愈发灿烂,韩青云的眉头也拧得愈紧,瞧他翩然的转过脸去,甩了他的手,人闪得远了,消失在附近的洗手间……
眼尖的瞥见他的眼角泛出泪光,韩青云怔忡在原地,吃惊的表情渐渐转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