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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真披着件衬衣,坐在秦坚那辆捷豹的车头上百般无聊的扔车钥匙玩。花满楼杀气腾腾的从宿舍楼里冲出来,把手里拎着的大件人型物体往垃圾堆里一扔,咬牙切齿:“这小子竟敢嫉妒本少沉鱼落雁的美貌!”
杨真说:“哎!哎!我们宿舍上次才因为乱丢垃圾罚款五十大洋!捡回来捡回来!”
花满楼一回头,杨真倒抽一口气:“花少!谁毁了你娇嫩欲滴的容颜?”
花满楼捂着左眼眶上一个硕大的黑眼圈,愤愤不平的把吴良小同学往外一丢,颐指气使:“师弟!师兄命你速速斩杀此犯,以正天下美人视听!”
杨真发现新大陆一样扑过去捧着花满楼的脸左看右看,看了半晌啧啧有声:“好凶狠的力道,好精确的对称轴,师兄你果然欲求不满,竟然对十几岁的小男生下手。没想到您老还有这等爱好,以后要叫李美人离您老远点儿,省得吉少争风吃醋打上门来。”
花满楼一把反抱住杨真:“师弟风姿过人,李唯怎及师弟千分之一。”
杨真羞涩:“师兄好生直接,折杀小弟也~!”
花满楼咯咯□,伸手去挑杨真下巴,冷不防身后秦坚淡淡的问:“二丫鬟,你干吗呢?”
花满楼在原地石化半秒,接着窜起退后,眨眼之间瞬移五米远。只见他身姿飘飘衣袂翻飞,脚尖沾地而不扬丁点灰尘,就在那寸步方圆之内,已将那凌波微步、踏雪无痕种种邪功比了下去。
秦坚赞道:“好功力。”
花满楼盈盈一拜,说:“但凭师父教导。”
秦坚用中指关节揉揉眉心,疑惑的问:“我教你调戏我的人了?”
喀嚓一声花满楼身后背景一劈两半,极目天穹,大雷无声劈过。
“师父!”花满楼跪地忏悔,“师父我对不起你!我明天就把小师弟打包喷香水扎上蝴蝶结送您床上去!”
秦坚疾言厉色一派宗师风范:“为师不是那样禽兽不如的人。”说着眼睛向气呼呼的吴良小同学一瞥,转头啧啧有声的摸着下巴研究花满楼那个青黑色的眼圈,半晌心情很好的叹了口气,进而连连叹息:“二丫鬟饥渴难耐,竟然向青少年出手,为师感到十分诧异。”
吴良说:“您老人家误会了,是晚辈无能,不慎没压住让这老男人从床榻之间逃了出来,晚辈这就捉拿他归案。”
杨真手上车钥匙哗啦一声掉在地下。
秦教授眼神一道精光闪过:“后生可为。”说着心情大好的拉着杨真上车,带上他心爱的小丫鬟去市区打牙祭,远远的把二丫鬟丢在了车后。
二丫鬟花满楼不甘败走麦城,在原地暴起怒吼:“污蔑!这是阶级敌人对我们强大无敌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裸的污蔑!……臭小子有种你压压看哪,看你哥抽不死你……”
杨真坐在他教授身边粉CJ粉CJ的装什么也没听见。身后宿舍楼上窗户砰的一声被推开,众博士生纷纷探头怒骂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是哪个没公德的叫床叫这么销魂。吴良小同学站垃圾堆旁边若无其事的剔牙,花满楼忍不住暴走,最后李唯抄酒瓶子从楼上下来把花满楼一瓶子敲昏了事。
…
花满楼老师一夜之间成了本科妹妹们心目中叱诧风云的英雄和本科弟弟们半夜磨牙扎小纸人的对象,转瞬之间,风头无两,无数小妹妹跟在后面不要命的呐喊着跳拉拉队热舞。
花满楼沧桑的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走过江湖,心如死灰……哎小兄弟再给我来份鸡吧!”
食堂窗户后面的打饭小哥鞠一把寂寞的少男泪,转身在花老师的盘子里盛上了一根加辣烤肠。
大学食堂这个地方奇妙的地方在于,你可以从青菜肉片汤中找到任何一种客观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比如大厨师傅新染的灰白色一寸短发、刷锅用的钢丝球铁屑、切菜小工不小心掉进去的指甲片,还有光荣牺牲的各类昆虫遗体残片。然而,你就是找不到青菜肉片汤里应该存在的那种物质——肉。
李唯说:“自从我听秦教授满怀追念之情的回忆他上本科那会儿从汤里拎出一只死老鼠的事迹之后,我喝刷锅水都能很镇定了。”
吉野不忍心上人被食堂刷锅水荼毒,摇着尾巴扑上来欢快的要请客,被李唯优雅抬脚当胸一踹,玻璃心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秦坚拎老鼠一事半点不假,之后这个当年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去澳洲留学,在那个昆虫类生物异常猖獗的国度里徒手抓了巴掌大的蜘蛛,和阶级弟兄们一起生火烤着吃。蜘蛛不幸有毒,他的那个阶级弟兄吃得比较少,从此染上了大白天的到处吐丝在人家纽约高楼之间荡秋千的毛病,年纪一大把了连女朋友都追不到,只能和一条八爪鱼搞CP;秦坚吃得多,俨然一副人模人样的风度翩翩衣锦还乡,当上了某知名大学的人类灵魂工程师,每天对一帮搞盲目权威崇拜的纯洁少男少女们传道授业解惑。
花满楼小脖子上顶着个西瓜头,无精打采的吃了饭,掏课表一看说:“狗日的研究生跨专业选修,这是名副其实的乱点鸳鸯!”
李唯问:“你选了什么?”
花满楼十分不满:“我选的是文学欣赏,结果被理科那帮饥渴难耐的弟兄们抢先注册完了,当他们沐浴在文学系妹妹们温柔的雨露下的时候,本少竟然要去上衡平法。”
李唯抚掌笑道:“善哉!施主!我国以法治国,以德治人!……”
花满楼郁悴的收拾书包上课去,临了回头和缓一笑,心平气和的道:“师兄牙尖嘴利满腹经纶,配吉少嘴笨舌拙皮厚脑活,实佳缘也,愿吉少与师兄早日和谐小家治天下!”
说完猛地关门抱头鼠窜,砰的一声李唯的饭碗准确砸到门板上,磕下了门板上最后一块完整的漆。
李唯懒懒散散的挑眉望向吉野:“你对花满楼同学的发言有何看法啊?”
吉野殷勤给他垂肩捏腿:“没啥看法!我没啥看法!”
原本这一天到晚上都非常和谐,谁料花满楼上课回来,在楼下接了个电话,那边人问:“请问你是XX大学XX系的花满楼同学吗?你的导师是叫做秦坚吗?”
花满楼满腹疑虑的抓抓头说:“是啊!”
那边说:“我这里是交警大队四分队,秦教授出交通事故了,你能不能联系他的亲属家人来一趟?”
…
花满楼拖家带口鸡飞狗跳一行人闯进交警支队,菜鸽抓到人就问:“我教授呢?我教授呢?”
小警察开了门,秦坚笑眯眯的翘着腿坐在椅子里,额角贴着一块纱布;杨真身上完好无缺,导师面前,装得很乖很听话。
花满楼扑上去抱住杨真,哭诉:“吾与贤弟几成永诀!”
菜鸽扑上去跪地抱秦坚大腿:“教授!这个月经费还没给我!”
秦坚微笑摸菜鸽的头,说:“乖,为师心情极好,明天就打你账上去。”
只有李唯狐疑的看了看秦坚又看了看杨真,抱着手倚在门口,问小警察:“这位小同志,我们导师是怎么着交通事故的啊?”
——秦坚开车是很有技术的,他甚至可以一手开车一手伸到副驾驶席上去捏着小丫鬟调戏,超车换道按喇叭骂人一点不耽误。
坏就坏在,他调戏得太过火了,这火他自己都消不下去了,更何况杨真眼睛湿润着看着他,仿佛温驯的小猫一样小声求他:“教授,您,……”
秦坚血往上冲,手上一抖就这么直直的撞到了路边的树上。不过他还来得及一手搂住杨真按在怀里,自己头上就这么擦破了块皮。
杨真只觉得车厢猛地一震动,秦坚按着他后脑,把他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杨真满鼻息里都是他的味道。他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了,只能低声叫了好几声教授。秦坚都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杨真漂亮的后颈,过了一会儿杨真挣扎着抬起头,两人目光相遇,杨真微笑起来,伸头去轻轻的舔舐秦坚额上的伤口。
那笑容娇憨而纯真,纯真得甚至有点妖气。
交警赶到的时候,秦坚握着交警的手说:“我今天特别高兴,我打算请你们吃饭!”
第 8 章
办完手续交了罚金,鸡飞狗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出大门,秦坚蹲在他那车头前面啧啧有声:“给你这一叫,两万块钱没了。”
杨真说:“从今天开始起收费,调戏一次加追两万。”
他们上了车,秦坚把李唯菜鸽花满楼三个赶到后座上去,杨真还是坐在副驾驶上方便导师进行解闷和调戏。秦坚跟李唯谆谆善诱:小徒弟要挑杨真这样的,漂亮温顺看着解闷戳弄起来顺手,脾气一定要好,一口一个老师叫着孝敬;万一成了找不到老婆的大龄怪蜀黍,可以把小徒弟直接用来自产自销。
李唯看杨真不注意,小声问秦坚:“您这么快就打算自产自销了啊教授?”
秦坚一踩油门,半笑不笑:“你教授正打算节欲。”
李唯说:“哎哟您可说真的,学生我年轻力壮气血充足正打算纵欲一下,实在不行您老就割爱吧啊。”
秦坚头也不回,命令菜鸽花满楼:“你们大师兄欲火焚身,你俩今晚上好生伺候。”
李唯眼镜雪光一闪,菜鸽和花满楼立刻纯良少男一般打着哆嗦抱成一团。李唯慢慢的笑了,猛地窜过去从后面抱住杨真,一摇一晃的搂在怀里:“小师弟哟喂~从了我吧喂~”
——李唯遭报应了。
李唯遭遇恶人,身单力薄不敌,惨遭恶势力打击报复。
李唯同志可歌可泣,永垂不朽。
李唯说:“我操秦教授给我的这帐怎么做得跟给兔子扒过的草似的!录像店一个月纯利百万,他们店是专门租武藤兰绝密珍藏私家版的还是欧美群P火爆限量GV的啊?看看这个performance啊看看啊看看,一年进货五万块钱,他们店其实是大卖活人的吧?”
菜鸽无忧无虑的捧着东京巴比伦,趴在寝室咯吱咯吱响的床上重温他的少男时代,探出头来说:“大师兄保重,我怀疑这账本说明了师父他在干军火交易。”
李唯大怒:“岂有此理!自己赚着大钱还强迫学生干这种不吃不睡校对账目的惨无人道的勾当!”
杨真挎着包从外面进来,那小脸儿光鲜水嫩人见人爱,李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叹道:“叹我徐娘人老珠黄……”
杨真猛地扒住门框,弱弱的探出爪子敲门:“大少我回来了,大少想吃什么?要喝茶不?有吩咐没?”
李唯慈祥的笑:“过来让哥哥抱抱。”
杨真颤颤巍巍往后退:“不了大少,我我我我突然想起来孝敬大少的美女三十人还没送到,我我我我去催催她们去。”
李唯扶额,眼神沧桑而温柔:“纵使弱水三千,我且取那一瓢饮。一杯愁绪,几年离索。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山有木兮木有枝,我思君兮君不知。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
杨真说:“大大大大少,我我我我先告退了。”
李唯站起身:“爱,这是一种最纯洁、最敏锐、最高尚、最强烈、最温柔、最有情、最温存、最严酷的感情!”
杨真嗖的一声,化作一阵轻烟飘到隔壁宿舍门前捶门大哭:“方淼!方淼!出来!李唯他被苏霍姆林斯基同志附体了!”
方淼开门,杨真窜进去抱住他发抖:“我家大少长角了,要吃人……”
下笔成章出口成文的才华横溢文学系博士方淼小同学奇道:“他老人家不是走禁欲路线的么,怎么转型女王了?”
“……我是被凌虐而成的……”李唯在走廊那边迎风凭栏,飘飘欲仙。
杨真嗷的一声,飞快的把方淼拉进屋把门砰的一关。方淼拼命抵抗:“出去!出去!别把李唯他老人家引过来!”
杨真把住门把不松手,一脸心知肚明的向他抛媚眼:“干吗心虚啊,在这屋里养野汉子不成?”
方淼说:“啊呸!我学生在呢!”
杨真大大咧咧在椅子上一坐,说:“肚子好饿,叫你学生献给他师叔三菜一汤,要当季的蟹黄扒白菜,钦此~”
方淼一边笑骂小样得志便猖狂,一边去别人家屋里给他翻箱倒柜的找存粮。杨真预感有东西可以吃,跑去洗手间洗手,没听到里面哗哗的流水声,结果一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以后看见一裸男,一手举着花洒,一手去拉浴巾,两下对视,各自石化。
杨真眨巴着眼,吸气,退后,关门,转身,义愤填膺:“方淼!!你竟然对你的学生下手了啊方淼!!”
杨真说:“禽兽不如。”
杨真说:“心思龌龊。”
杨真还说:“毁人子弟。”
学生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据说是走读,没考高考,家里有背景,硬插进来的,看上去比方淼还大几岁。学生抱着手坐在沙发上笑,说:“老师你要对我负责啊^_^”
方淼蜷在沙发小拐角里,面前放一个纸巾盒子;他哽咽一声,抽一块小纸巾,再吸吸鼻子,又抽一块小纸巾。最后弱弱的反驳:“我没有对自己的学生心生歹念……”
其实是他学生对他心生歹念。
方淼抱着茶杯低头赶路,迎面一撞,把他学生的衬衣泼了。学生慢条斯理的给他看标签,那牌子没上三个零买不下来一片布。
方淼痿了,说:“要不……要不我帮你洗洗……”
学生于是登堂入室,在方淼那半个月没打扫的浴室里屈尊纡贵的洗了个澡,原本打算洗完澡拐走老师去吃饭——老师吃饭,他吃老师;没想到被人撞破奸情,被探照灯似的目光逡巡了所有重点部位。
学生看看天色不早,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打电话叫人接他。方淼清白名声被污,咬着沙发垫子垂泣,学生过去安抚的拍拍老师的头,说:“乖,乖啊,要负责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呐。”
方淼羞愤:“我真的没有……”
学生正色反驳:“我都被看光了还没有?”
这时头顶上传来直升机巨大的轰鸣,杨真和方淼两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门口站了俩黑西装墨镜男,一人象征性的敲门叫了声三少,那学生嗨皮的向方淼挥挥狼爪子,转身走掉了。
杨真说:“他他他他是黑社会?”
方淼用力掐自己一下,突而放声大哭:“皇天在上!我家三代良民!按时缴税!节水节电!……”
李唯怨魂状在门口一飘:“他不是黑社会……”
方淼扑过去抓住李唯的小脖子疯狂摇晃:“那他是什么,警察?!”
李唯慢慢的笑了,露出一口整齐锋利的白牙:“……他是军火集团。”
方淼在风中慢慢的飘散成灰,李唯淡定转身,挟着账本向秦坚办公室的方向飘然而去。
……
经济学博士李唯,历代特等奖学金获得者,秦教授门下得意弟子,终于忍不住把家庭作业往老师面前桌上一摔,说:“老子不伺候了。”
秦坚叼着一根烟,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问:“怎么着?”
李唯说:“洗黑钱造成了极其严重的经济、安全和社会后果。洗钱为贩毒者、恐怖主义分子、非法武器交易商、腐败的政府官员以及其他罪犯的运作和发展提供了动力,是为高等教育人士和良好公民为不齿的。”
秦坚鼓掌:“背得好。然后?”
“然后就是,”李唯一屁股坐在桌面上,说,“老子不伺候了,您老找杨真吧。”
秦坚起身去把办公室门关上。大学里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单独在办公室里的,办公室门不能关,不论学生是男是女。
李唯立刻缩进墙角委屈的指控:“您老都有杨真了……”
秦坚说:“省省吧啊,案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做下去,对方是什么来头我比你清楚。别以为外面跟大学一样是象牙塔,你总要屈服于现实社会。”
李唯说:“我操您跟杨真是怎么说的,上次春游,是谁一路上教育他什么学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什么学术是服务于社会和群众的,什么社会经济的发展需要干净的市场自我监控,都是一样的学生您老怎么搞区别对待呢?”
秦坚笑了,抖抖烟蒂说:“因为杨真还小嘛。”
李唯问:“成年线上超过五年,小个毛?!”
秦坚神态自若的示意他坐下来,说:“因为有些事我替他做了,所以他不必知道。”
李唯捂着玻璃心痛苦半晌,指控他导师:“过度溺爱……赤裸裸的过度溺爱……”
“你们总要进社会去打拼的,进了社会,就会有权钱交易,有司法阴暗,有官商勾结,有欺行霸市……高等教育人群往往会更直接的面对这些事,特别是在经济领域内。这个社会是灰色的,有人为了保护而为自己保护的东西涂上灰色,这是智慧的做法;有人选择盲目的把自己保护的东西藏在身后,这非常愚蠢。”
秦坚对着窗口抽烟:“在教育你们的问题上我选择当个智者,对杨真不行,我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