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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脸上不这么,还是拿毛巾的给他擦着额,觉得简直就是在照顾自己孩子那样。黄喻国心再这么下去妥协的就不是这对苦命小鸳鸯,妥协的该是我。到底是哪出问题啊是?
苏隐委屈的皱皱眉,翻个身。黄喻国心里动,俯身去低声问:“你喜欢黄健么?”
苏隐喉咙里嗯声。
“多喜欢?”
苏隐半晌:“很喜欢。”
“怎么个喜欢法?”
苏隐次考虑很久,考虑到黄喻国都觉得他已经睡着,准备自己收拾收拾走的时候,才听见他低低的:“我爱他。”
黄喻国僵立在原地,听见苏隐带着哽咽,重复:“爱他……”
苏隐烧几不见好,保姆来照看他,有苏隐精神稍微好,低声叫:“阿姨,我是不是不行了?” 保姆吓得一把抹布丢了,:“傻孩子乱说什么呢?”
苏隐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苦笑:“这么烧下去,怎么也不见好……”
保姆看看周围没人,把他手隔开,摸摸他额前,心疼的在小房间里走两圈。苏隐看那样子,就试着叫:“阿姨,你能不能……”
保姆吓跳,赶紧:说“不行不行!”
“我就是真的很想见黄健一面,”苏隐细声细气的求,“阿姨,你是过来人,看样子我能撑几天?说不定见黄健就死,阿姨也是有孩子的人,知道人都是爹生娘养的……”
几句话得保姆眼泪都要下来,苏隐偷眼看,心里比个V字型:也,早年跟绑匪交涉时那几句话果然经受住时光的考验,在今个普通的劳动妇身上再次发挥它无敌的威力。
保姆抹抹眼泪:“那去试试看啊,……你可千万别说话啊。”
苏隐立刻做出副气虚体弱的样子来,半是装的,半倒是真的没力气。
结果保姆出去之后就看见黄健,黄健段时间跟父亲之间的矛盾几乎已经白热化,很长时间没回家,今回来还是喝得酩酊大醉被朋友送回来的。
保姆跟在后面进黄健房间门口,拉住他:“大公子,你是不是……”
黄健不耐烦的挥挥手:“有什么事明再明再。”
保姆心要是知道的是什么事,保证枪子儿逼着都要现在就出来。
但是没来得及,后边黄喻国跟上来问:“干什么呢这是?”
保姆立刻唯唯诺诺的退到一边,黄健拉着门对他父亲冷笑声,点头:“好,您狠,您狠。”
黄喻国:“你还对老子耍起威风来?”
黄健笑笑,一字一句的盯着他父亲:“不敢,但是我跟……他死,我也跟着从楼上跳下去,你等着看敢不敢吧!”
完猛地甩门,啪的一声巨响。
黄喻国脸色变化莫测,半晌之后才冷笑出来:“好!好!这儿子真他妈出息!”
保姆站在门边,鼓起勇气劝道:“实在不行就……就放人吧,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黄喻国怒道:“不是不放!是黄健个样子叫怎么放?”
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见到自己儿子把命都栓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好,他就活得万般惬意;那个人不好,他就失魂落魄,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博那人欢心。
如果苏隐是个稳当妥善、呆在家里让人保护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不会损伤的人,那黄喻国想也就算了,黄健这辈子至少安稳。但是苏隐不是,苏隐这个状态让人太不放心,连带着黄健的精神状态也太狂躁,折腾到现在都没个完。
黄喻国气到极处,对黄健那房门狠踹一脚,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让他折腾去吧!”
然后忿忿不平的拂袖而去。
保姆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下去厨房里,冷不防这边下楼梯经过黄易明门口,被人一拍,一个声音问:“阿姨,上哪儿去呢?”
保姆“哎呀”声:“二公子!”
黄易明指指楼上他哥哥的房间问:“怎么这是,还没找到人?”
保姆苦着脸:“可不是嘛,首长他又……”
黄易明这两天复习考试,抱着本书,站在房间门口翻两页,漫不经心的笑问:“老爷子还不肯把人交还回去?”
保姆赶紧看周围没人,嘘声:“快快不要说!这跟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黄易明笑道:“阿姨也别瞒我,你们两忙什么呢?那路上遇上咱家里医生,匆匆忙忙的往边走,我当时就奇怪,两家里谁生病了?”
保姆刚想辩解,黄易明把脸一沉:“你们瞒我哥瞒不住!”
保姆拍着大腿:“小祖宗啊,不要这么大声,让首长听见可怎么得了……”
黄易明笑着放下书,返身:“我不怕爸听见。老实跟你说,老爷子扣下来的人是我朋友的朋友,找到他也正好能跟朋友邀个小功去。我反正迟早是要在家里查探的,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抱着臂靠在门边上,阴冷冷的笑着盯着保姆,问:“跟我说吧,苏隐被关在哪里?”
苏隐迷迷糊糊的发着烧躺在床上,朦胧中有个人站在床边推他,问:“苏大队?醒着么?”
苏隐睁开眼看,床边站着个人,长得有点像黄健,挺年轻的一孩子。
那人简单的说:“我是黄易明,是沈宣的学生。”
苏隐浑浑噩噩的想起来,说声:“就是上次那个被唐飞打的……”
“哎哟喂您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黄易明,说“您跟唐飞没交情吧?”
苏隐想想决定不说真话:“没什么交情。”
“那就好,”黄易明说,“我平生最恨唐飞,你要是跟他有交情,保证不救。我爸最近要去趟怒江,明天凌晨就启程,到时候我来送你出去,叫黄健在外面等,知道吗?”
苏隐苦笑:“好孩子,跟沈宣一个脾气……你打算怎么送我出去啊?”
黄易明往周围看了一圈,转头笑道:“看不出来,老爷子对你还不错,看布置得多精细。”他挑开窗帘往外面看了一眼,说:“总算趁今天晚上,老爷子要出门,那帮人一定忙得鸡飞狗跳,我叫他们把警犬带走,你从跳下去。”
苏隐:“……啊?”
黄易明目光炯炯:“苏大队,您不会连跳个楼都不会吧?最多就十米左右。”
苏隐额角抽搐两下,觉得这孩子肯定是武侠小看多了。
“要是您残废最多就卧个床,叫黄健养。”黄易明拍拍手,“记得出去后告诉沈宣是我救的。” 苏隐揉着太阳|穴:“哎!好!……”
那晚上深夜的时候黄易明又溜进来,这次拿了把小刀撬开窗户,气哼哼的:“真是舍命陪君子,也不知道沈宣会不会感动。我下去引狗去,您老跳的时候小心啊。”
苏隐苦笑:“我得这把老骨头……”
黄易明狠命拍他的肩:“您就当是为爱情吧啊!”
过几分钟楼下传来几声狗叫,然后声音慢慢的往远处去,苏隐听着差不多,就动作尽量轻的推开窗户往下看,立刻就痛苦的捂住脸。丫已经不是跳楼,是展翅飞翔迎接新年!
他喃喃的骂句:“啊呸!就算是看在沈宣的面子上也好歹给垫个垫子在下面啊王八蛋!”
黄易明好不容易把楼下警卫都打发走,跑过来猫着低声叫他:“哎哟喂别骂,赶紧跳吧您老!”
苏隐心说好吧黄健等着养我一辈子吧,然后闭眼跳下去。
这一跳就只听耳边风声呼啸,然后腿上一疼,刹那间他喉咙里啊的惨呼一声,接着被黄易明扶住。 黄易明倒抽口凉气:“苏大队对不起,你大概有点骨折。”
苏隐忍着疼:“啊呸!骨折就骨折什么叫有点骨折?”
黄易明抓抓头:“有点骨折就是……就是您老千万别在沈宣面前提起骨折这么回事……还能走吗?来不及通知黄健,他跟我爸在一起。要不然先等一会儿在这,我找辆车去?”
苏隐按按小腿,刹那间悲上心来,:“哥们啊跟了我三十年今天让你受委屈……”
“得得,记黄健账上,”黄易明把苏隐扶到墙角坐下,问:“能坚持不?”
苏隐笑:“什么废话,老子当年被抓去当俘虏,胳膊打折都能撑下来呢。”
黄易明这时候已经往外跑几步,又折回来问:“……您真的给俘虏过?”
苏隐:“是啊。”
“后来呢?”
“逃出来了啊,”苏隐拍拍他,“战争是粉残酷滴~~~~~~小孩子是要好好念书滴~~~~~~”
黄易明不服气的摸摸头,还没话,突而一道车前灯从拐角转过来,雪亮灯光打,两人都同时愕然变色。紧接着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那边警卫员的声音响起来:“那边是谁?不准动!举起手来!”
黄易明条件反射站起身来,那辆车嚓的一声停下,黄喻国和黄健左右下车。黄健向前走几步,嘴里还在说:“你小子怎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里来……”接着他就猛地顿住,“……苏隐?” 黄健紧走几步,腿软差跪倒:“苏隐?苏隐!”
苏隐还没想好这时候应该是哭还是笑,黄健冲过来跪倒在地,把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哽咽:“啊!啊!苏隐!……”
黄易明心虚的看一眼他父亲,把头撇到一边去:“啧啧,感人,真感人……”接着就想脚底抹油赶快溜。
黄喻国哼了一声,对二小子狠狠骂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易明溜过去丢下一句:“反正是您先不地道的……”
黄喻国点起一支烟,靠在车门边冷眼看着又哭又笑的黄健,低声道:“领回去吧领回去吧……我也受够了,这哪是儿媳妇儿,简直就是祖宗……”
祖宗小腿没摔骨折,但是骨裂,这边还没叫疼,那边黄健就给用车送医院去,挂的还是急诊,连夜打电话叫的最权威骨科医生,十数个护士连轴转,捡最贵的药用,真的就跟伺候祖宗没什么两样。
黄健还整天守在病床边上,两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出来的时候黄健脸色异常难看。黄喻国一看就冷笑,问:“怎么这是,打算找老子算账么?”
黄健默不作声的回家上楼收拾东西,下来的时候身后警卫员拎着两个手提箱,闷头往外走。
黄喻国在客厅里看文件,:“站住!”
黄健把门:“怎么?”
“上哪儿去?”
“搬出去,”黄健冷静的,“爸,我不打算让苏隐再进家门,他在哪我在哪,你大不了当没生过我好了。” 话音未落一个烟灰缸飞出去砸到他耳边上,哐当一声摔个粉碎,黄健愣是躲都没躲一下。
黄喻国怒道:“出息!”
“爸,”黄健环着臂靠在门边上微笑,:“我现在还叫您一声父亲,真到翻脸的时候,别怪我连声父亲都不叫。”
说着跟警卫员招手:“愣着干什么呢!走!”
黄喻国气得差点脑溢血,猛地拔枪出来在桌子上一掼,怒吼:“给我站住!你当我现在就不能宰了那小子吗!”
黄健一下子忍不住,把门往身后一摔:“你还打算干什么?人都给折腾成那样还打算干什么?他招惹你了?”
“是招惹我了!”黄喻国重重的在沙发上坐下,揉着太阳|穴愣了半晌,好不容易一口气才缓过来。他们父子都是异常暴躁的脾气,每次冲突都必须有一方退让,不然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黄喻国缓缓的说:“黄健,你这个样子是在给那小子为难。苏隐到底是我管辖之下的人,我要是想整他,你拦不住。”
黄健从沙发后直接跨过来,往他父亲对面的扶手上一坐,冷笑问:“您是非要逼着我跟他分手是不是?”
“没那个意思,”黄喻国叹口气,:“他可以进这个门,我当他是自己孩子那样,都没问题,我保证不为难他。”
黄健立刻摆出一脸当我是白痴啊的表情。
黄喻国:“去去去那是什么眼神儿!”
“就是觉得您没安好心的眼神,”黄健拿着他父亲的枪在手上上下的抛着,“说吧,又打算干什么?上次是非法拘禁,这次是什么?”
黄喻国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说:“我要去跟他谈谈,你也过来,亲耳听听老子到底‘打算干什么’!” 结果苏隐一看黄喻国进病房的门,立刻深吸口气开始为新轮滔滔不绝的骂人言辞打腹稿。
黄喻国一看就知道接下来自己又要被问候十八代祖宗,赶紧比个手势:“停!停!我是来谈判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啊苏大队长。”
苏隐眨眨眼睛,跳过十八代祖宗直接问候黄喻国他自己,:“王八蛋!你丫又打算干什么?” 黄健跟在后面立刻就出一身冷汗,心说苏隐啊原来你这几天一直就是么叫我爸的么,能活到我们重新见面……真是不容易啊。
黄喻国早就被骂麻木了,自己动手搬张椅子坐在病床边上,咳一声问:“你腿怎么样?”
苏隐抬抬眼皮儿:“我要是你一定不会这么没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喻国:“那就不问,我来就是想问你们两个句,你们打算以后怎么办?”
两人想都不想,异口同声指着黄喻国:“你没来之前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办!”
……丫这不是废话么,黄老首长根本不受这对苦命小鸳鸯欢迎的啊。
黄喻国摸摸鼻子,断然否决:“不行。”
他指着苏隐,一字一句的说:“你的前任因公殉职,在保护来访领导人时被暗杀牵连身亡;你的前前任,也是特种部队退役,被仇家追杀几年后车祸身亡,至今不知道是有预谋的谋杀还是真的意外事故。你的前前前任,”他一指身后的黄健,“是他妈,坟上青草都这么高。”
黄健咳一声。
黄喻国不予理睬,拍拍苏隐的肩:“自己考虑考虑,失踪几天,黄健就跟丢魂一样,要是你有什么意外,就等于我没这个儿子。我老了,有些事经受不起,你看着办吧。”
苏隐抓抓头发,茫然的问:“啊……你到底想什么啊?”
“想什么很清楚,要么你们当断则断,要么……你就辞职在家,进家门,我把你当自己的孩子那样看待。”
黄喻国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隐。这孩子太年轻,有着近乎凌厉的勇气和不可思议的好运,其实在他十年职业生涯中,种种不可抗外力有着上万次机会要他的小命。
我其实是真的蛮喜欢你的,黄喻国叹着气心想,小样儿又漂亮又咋呼,黄健就是找个正经人家闺女,也未必找得到么讨人喜欢的。
苏隐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辞职?”
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家庭妇手围裙手锅铲的画面,然后顿时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黄喻国摊摊手,又返身拍拍黄健的肩,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儿子,:“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他返身大步向病房外走去,接近门的时候猛地紧走几步把拉开抽身就躲在门板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身后嗖嗖飞来几个杀伤性攻击物体,哗啦哗啦的砸在门板上。
黄喻国抵着门摸着心口喃喃着道:“经验,经验啊。小样儿准头越来越准……”
苏隐运气一直贼好,难得受次伤,立刻被黄健当小祖宗样供起来,逮着机会就往病房里跑,任打任骂都一脸老婆终于看到打吧骂吧打是亲骂是爱越打越贱的表情,搞得苏隐连打他出气都没心情。
苏隐教育他:“懂不懂得什么叫注意影响?什么叫生活作风问题?什么叫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黄健摇晃着尾巴知道呀知道呀,老婆说的都知道的呀。
苏隐破口大骂:“知道还往跑!”
黄健委委屈屈的小碎步退出去门外,过半个小时苏隐想溜出去抽支烟,结果刚出门就看见黄健摇晃着尾巴蹲守在病房门口,一脸知道老婆在里面就满足的表情。
苏隐嗷的一声蹲在地上,抓着黄健拼命摇晃:“好了!我早就好了!我能走路!回家躺两天就好!你丫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出院啊这也是种非法拘禁的啊要郑重警告啊黄健同志!”
黄健同志深情款款的拉住苏隐的手:“老婆~~~~~~”
苏隐打个寒战一把抽回手。
黄健霍然起身,一脸贱笑的说:“回家也好,病房里总觉得不方便办事,回家,嘿嘿,回家……” 苏隐小媳妇样靠着门,立刻想起来自己腿还疼,腰也酸,这两天上火,总之全身上下没哪个地方不难受的,哎呀还要在医院里多呆几个月呀。
于是黄健同志还是往病房里跑,越打越贱,苏隐不揍他他就不得安生,非要打是亲骂是爱感情深用脚踹。
终于有天苏隐一脚踹上去黄健抱着肚子跳半天,才真的相信他老婆无恙,可以出院,于是亢奋无比的跑出去办出院手续,整个就像是迎新娘一样把苏隐从医院请回家。
苏隐看那阵势就腿肚子开始发抖:一列车队横在医院门口,一个个警卫员荷枪实弹把守,黄健一脸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