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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情沉重的周一早上。
陈芷芸的睡眠不够充分，眼圈有点黑，尽管如此，她还是在七点就起了动作麻利地做好了早餐。
餐桌上，乔锋一边吃，一边哪壶不开提哪壶，怪异盯着陈芷芸冒出一句：“老姐，你是不是有点虐待倾向？怎么可以那样打人？”为那小姨子摇头默哀一番。
陈芷芸顿时窘得不行，恼羞成怒瞪过一眼，嚷道：“快点吃啦！吃完赶紧上班！”一边夹起一个荷包蛋，奋力吞了下去，仿佛生吞那人一般，这该死的小妖下次揍不死你！
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乔锋慢条斯理说道：“八点都没到，急什么？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这个……老姐，你以后的生活作风得加强一点，别以为在家就可以很随便，那样是不行的……”
咳了两声，这厮又摆了摆手：“不说了，吃饭、吃饭！”
陈芷芸心里说不出的憋屈，忿忿瞪了那厮一眼，把筷子一丢，“好烦人，不吃了！”接着却又打了一个饱嗝得有些尴尬。
倒是经这么一折腾，乔锋觉得心里没那么闷了。
……
“听说二十个人几乎同时递jiāo了辞职信……”
“那都是我们俱乐部的jīng英呢……”
“可惜我们没什么特长，资历也不够，只能继续也不知道俱乐部还能撑多久，真要倒闭的话，再想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可就不容易了……”
“希望能撑下去吧……对了，这回倒是腾出不少重要位置，我们应该去争取一下，是挑战，同时也是机遇……”
“听说陈总在周末紧急招了一批人……”
乔锋在沿楼梯步行而上时，听到二楼楼道上有三名员工正在热切探讨，便故意放慢速度，于是在走到三楼走廊之前就听到了如上对话。八卦虽然有些可恶，却往往最能反映人心走向，故有古代帝王的微服sī访。
走进办公室，乔锋发现各人均在，气氛则与往日有所不同，显得有些沉闷，三名正式员工的脸上多了几分忧愁，看来大规模的跳槽事件已传遍整个俱乐部，人心开始浮动，这不过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再正常不过的一个表现。
“乔监督，早啊！”
“师傅早！”
“嗯，大家都tǐng早的嘛。”
互相点头打过招呼。
等乔锋坐下，跟往常一样慢慢品掉那杯龙井茶，好不容易进入到工作状态时，仍被罚做临时清洁员的孙燕望了过来，小心问道：“乔监督，这次我们俱乐部招了多少人啊？”吴楠和聂丽两人也竖起了耳朵，只有李小娟不怎么关心，忙着在电脑上打出上周的罚没清单。
乔锋扫了一眼三位正认真听讲的nv员工，语气很随意：“三十几个的样子，具体结果很快就会出来的。关于俱乐部近期发生的一些情况，相信大家已有所耳闻，我在这里只强调一句，安心工作，不要胡思这就是对俱乐部的最大贡献了。”说到这里时，乔锋的目光中透出几分坚毅，让孙燕等人受到了相当感染，认真点头回应。
乔锋的目光又落在吴楠身上，语重心长道：“吴楠，你是老员工了，这种时刻更要起到模范带头作用。当然，话说回来，这次危机虽是很大的挑战，但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争取更上一层楼。”
吴楠显得有些jī动，她对乔监督的能量可是清楚，能在俱乐部倒着走的人物，会简单吗？何况传闻还说他和陈总有一tuǐ，提拔自己占个好的空位自然不是什么问题……想着自己进俱乐部也有三年了，感情不消多说，能爬到目前这个二级小主管的位置，也算hún出了一点名堂，但要更进一步，从上周五之前的情况来看，根本还轮不到她这位表现算不上多优秀的人物，如今情况则不一样了，机会忽然降临……其实就在上周，吴楠即收到了几封特别蛊huò人心的挖人邮件，并接了几次电话，对方给出的待遇好得吓人，但她最后并没有盲动。
“请乔监督放心，我一定努力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应有的表率作用。”吴楠郑重表态并主动报告道：“上周我收到了一家叫做雪莹俱乐部发来的几封邮件，还接到了她们的电话，想挖我过去，被我坚决回绝了。那些已辞职的同事应该也是被以类似的方式挖走的，我觉得我们俱乐部肯定有内鬼。”
“内鬼？”孙燕和聂丽两人瞪大了眼睛。
你丫早又不报告？墙头草！乔锋恨恨鄙视一番，不动声sè的微微一笑：“吴楠，你把那些邮件发到我的邮箱，再把电话的大体内容打印一份拿给我。至于内鬼之类，无凭无据的，随便说说还行，但不允许指名道姓。还有孙燕，你马上把清洁工作移jiāo给后勤部，重新回到咖啡馆去，不过作为惩罚，每天三遍是不能少的，另外我们办公室这个月的卫生都由你包了。”
“好的。”两人均无异议，当中孙燕的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终于摘掉了最低级员工的耻辱帽子。
其实这两天来，为了内鬼这事，乔锋早就暗中关注不少，还仔细回顾了自己有过印象的所有相关人物。只是那人实在不好找，越像内鬼的，越不是，并且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一人还是多人，如果是后者的话，乔锋只想cào那夏雪莹的祖宗十八代老母，他娘的也忒狠毒了。至于有关内鬼的传言，乔锋倒是希望传得沸沸扬扬一点（有这么多长舌fù在，想不沸沸扬扬都难），也许只有在大家表现异常时，才好揪出表现可能比较正常的鬼级人物，反正都已经够再luàn又能怎样……这应该算是严重的商业犯罪行为吧？妈的，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接到电话赶到陈总的办公室，参加一个什么会议，乔锋发现上官影也在，另外还有冷妍。
“上官影同学，你也在啊？哦，还有我们的冷部长，辛苦了！”
乔锋嘻嘻哈哈打过招呼，在两名相关nv士的“热烈欢迎”目光下，很快坐了下来。
“乔监督，上官影现在是我们俱乐部的副总。”陈芷芸微有愠怒的郑重强调道，其实她早就说过这事，这厮却还这么拆台，气死人了。
“副总？”乔锋夸张地盯着似乎更成熟了几分的上官影，你丫就装吧，“上官总……怎么这么拗口？陈总，这个很不好叫啊！我觉得还是叫上官影同学最亲切。”
陈芷芸快要疯了，愤然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严肃说道：“乔监督，现在是会议期间，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和语气。”
冷妍庄重的脸上隐隐lù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她其实对上官影横空出世，直接担任比自己还高的副总也颇为不满，见她老被那厮损，心情甚是不错，甚至对那厮的怨恨在无形中也小了两分。当然，她不可能不怨恨那厮，每每想起“小三”、等关键词时，这位部长的肺都能气炸。
“乔监督，你可以叫我上官副总，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上官影脸上仍是bō澜不惊，挂着一丝微笑：“但请不要在后面加上同学两字，行吗？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向你郑重请求了，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怎么会这么淡定？不就一个没什么社会经验的破博士吗？对于她的超级成熟表现，乔锋有些惊讶，他说话虽然有随xìng而为的坏不过客观上也是在检验一个人的度量，而作为一个仅次于陈总和自己的俱乐部三号人物（至于他的二号位置？自封而已），毫无疑问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虽然不解，但对于人家礼貌xìng的合理请求，也不能不当回事，乔锋正经几分道：“上官副总，在正规场合我就这么叫你了，不过sī下场合随便一点就行，同事关系不能太疏远的，对吧？”
“随你，乔锋同学！”上官影活学活用。
“上官副总，现在是开会时间，请注意你的措辞！”乔锋郑重提醒，不依不挠，“就算在sī下场合，你也应该礼貌地尊称我为学长，毕竟我上高中时，你还在上初中！”
“呵！”上官影却以诙谐的语气回道：“听说乔监督的文化水平tǐng高的嘛，高中？确实tǐng高的。不过我十三岁就读高中了。”玩味盯着这厮。
丫的，终于碰到一个有点嘴劲的人物了！
乔锋亢奋起来，正待继续切磋，不过冷妍已然忍不住了，忿忿申诉道：“陈总，这哪像是在开会？我不知道上官副总的博士帽都是怎么来的。”
“流氓大学！”某人很配合地嘀咕了一声。
“好了！”陈芷芸咳道：“乔监督，上官副总，冷部长，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批新人的培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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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心胸开阔
乔锋在讨论中没有发表意见，而在确定九点半在培训室召开新员工见面会后，上官影和冷妍即起身离去，各回自己办公室进行相关准备。由于培训室就在六楼，乔锋懒得下去，干脆赖在陈芷芸这里。
“陈总，你最近怎么老叫我做一些与监督员职责不相干的事情？”乔锋无聊地翻着陈芷芸桌上的一堆文件，顺便表达了自己的一点抗议：“我来这里工作，是冲着轻松来的，这几天并不轻松啊。像等下的新员工见面会，你们去就行了，我去有什么用？总不能直接来个下马威吧？这第一印象不好，新人们会有心理yīn影的。”
陈芷芸正在快速打着一份发言稿，闻言放慢几分，看了一眼颇为不爽的这厮，叹了一声，谆谆引导道：“乔监督，现在是多事之秋，需要我们每一个员工多尽一份责任。只要俱乐部这次能tǐng过去，你以后还可以继续轻松，俱乐部要是没了，你就得在家忍受唠叨，这中间的得失，你自己掂量一下吧，并多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再说，我们俱乐部除了你一个男人外，全是nv人，见面会上能少得了你吗？到时你就随便说几句，我相信你能够做好的。”哼，跟老姐耍嘴皮子，想磨好处是吧？可没那么容易！
对她这段半引yòu半感叹的话，乔锋有所感触，俱乐部真要完蛋，他还真不知道去哪再找一个这么舒服的安乐窝，摇头也叹了一声：“我这次可是被拉上你的贼船，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亲兄弟算明帐，上官副总刚来月薪就两万，我都来了三个星期，位置还排在她前面，怎么样也该补偿一点吧？毕竟我现在是在以高层领导的身份在做工作，在其位，谋其事，拿钞票，天经地义的。”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总结：“钞票就是动力！”
陈芷芸噗嗤一声，马上又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现在俱乐部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资金比较紧张，就暂时缓一缓吧。我保证，只要这次tǐng过去了，一定给你提工资，和上官副总一个级别。不，比她还要高一点点。要是倒闭了，我也会发给你一笔遣散费的。唉！”
见她脸上部分神情不似作假，乔锋还是有点心疼的，知趣道：“知道了，我也不是真要和你过不去，只是这工作太伤脑筋，脑袋都快胀死了。”说着，这厮闭上了眼睛，脑袋往后一仰，自言自语：“要是按摩一下，应该会好一点的。”
陈芷芸把这厮的作秀看在眼里，也想在了心里，没有犹豫，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搬条凳子坐在他的身边，殷切按着太阳xùe，大秀亲情：“以后要是感觉累了，姐就给你按按吧。”
那厮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心安理得尽情享受着陈总的贴身服务，暗中小小感动一番。别老来这套，好不？丫的，一分工钱没加，中计了……
乔锋与陈芷芸并肩、但并没有手拉手地来到培训室时，上官影和冷妍早已端坐在主席台上。点头招呼一下后，两人也随即入座，每人面前都放了两瓶娃哈哈纯净水，可能是一场很费口水的盛会。四人的坐法如下：陈芷芸居中，冷妍和上官影分居其两侧，乔锋则坐在上官影的另一侧，充分显示了他在公开场合对排位很无所谓的态度。
这间培训室跟大学的阶梯教室一般大小（乔锋曾经“参观”过一所大学，在里面和某国的反政fǔ军干了一仗，耗了整整一个月，因此很熟悉大学的各类楼层结构），下面坐着三十几位新进员工，全靠中间偏前位置，显得相当空旷，三三两两、小声jiāo头接耳中，显然尚未褪去学生的特让台上几人无奈感叹一番。看得出来，这批基本没有工作经验的新员工还沉浸在对新工作的兴奋当中，想必通过之前的所见所闻，她们已经知道，俱乐部的差事和一般工作很不一样，在这里能够经常见识到上流nv士们的风采，这对自身气质的提升无疑有着重大价值——气质都是环境熏陶出来的。
扫视一番，在见到农大畜牧专业的叶琴时，乔锋朝她微微一笑，算是招呼过了，不过对方的jīng神不怎么好，只是干笑了一下，好象出了什么事情，这厮也懒得多想。
“大家安静一下。”陈芷芸挥了挥手，等台下安静下来，她便对着一张演讲稿大纲，作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新员工见面会现在正式开始，首先我代表芷芸俱乐部欢迎各位新员工的到来！”
接着是一片很熟悉的热烈掌声，无聊透顶，没一点新意，乔锋只想睡觉。
陈芷芸的演讲稿持续了大约二十分钟，仅仅才笼统介绍了一下芷芸俱乐部的职能、各部mén组成、等等，而按照乔锋的想法，这只需两分钟就能说清楚。当然，下面的新员工们实在也够小白的，还真得像陈总这样喋喋不休一番才行，何况大家都带了笔和本子，认认真真、几乎一字不漏地把她的发言记录了下来。丫的，真是一群认真听讲的好学生啊！
第二个发言的是上官影，她倒是tǐng谦虚的，说自己这不懂、那不懂，需要多多在工作中努力钻研，不断提高自己，等等，基本相当于新员工的代表发言。
作为人资部的老大，以及新人培训的全权负责人，冷妍倒是说了一些实质xìng的东西。大意是这个星期将进行全面综合xìng培训，暂不确定岗位。等本周结束后，再根据各人的具体表现，分别分到不同的实习岗位上，由老员工手把手带着，同时每天还得chōu出两个小时，继续进行培训，直到一个月的实习期结束为止，最后再定岗定待遇。至于在实习期内，各人的工资均是三千——除了那位坐直升机升上去的上官副总。
又是一通无聊的掌声，而乔锋仍然目不眨睛盯在培训室后面的那块黑板上，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发什么呆呢，到你了。”旁边的上官影撩了一下这厮的脚，小声催道。
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乔锋转头瞪了她一眼，又低头盯着底下那对暴lù在外的jīng巧小tuǐ，小声恨恨道：“用你提醒，小心我告你
“你……”上官影一时气堵。
“我什么我。”乔锋嘴角一撇，甚是不屑，“做副总，没点气度能行么？你以为这位置就这么好坐，我这是在锻炼你！”
声音不大，但在略有些嘈杂的会场，还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全看了过来，而盯着这厮的新员工本来就不少，她们很奇怪俱乐部里为什么会有这个男人。那头陈芷芸看来的目光则特别冒火，直勾勾地盯着这厮的眼睛，意思似乎是给老姐安分点，这厮则回了个我很无辜的眼神。至于冷妍的眼神，却是同仇敌忾、非常满意，总算和这厮还有一丁点统一战线的共同爱好，不过两者的目的还是有所差别的，乔锋才懒得鸟她，与她那小人心理同流合污。
上官影忿忿瞪了一眼，咬牙道：“做男人做你这个份上，算我服你了！”脸sè旋即恢复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向前方台下和自己一样、目光中却流lù出羡慕的所谓新人，找回了一点自豪。
乔锋微笑不语，目视前方，没再继续刁难，他只是有点疑huò，感觉这个nv人的前后表现反差过大了一点，这真是在招聘会上那个损叶琴的人？丫的，以后再继续考察，谁让你留下的第一印象太差。欠损！
而对台下这群认真听讲的“学生”，乔锋则觉得很无语，不知该说点什么废话，可见大家的目光又都那么期待，不说点废话也说不过去。轻咳两声、点点头算是招呼，这厮开始即兴发言：“首先欢迎大家来到芷芸俱乐部，这是你们当中很多人的第一个正式工作的地方。也许现在大家还不能深刻理解工作艰辛的本质，总以为那山还比这山高，其实这个社会很现实，一个萝卜一个坑，基本上就没有轻松的工作，没有最累，只有更累。”
瞎扯到这里时，乔锋发现自己深有同感，演讲劲头忽然就冒了上来，又见台下众人听讲甚是仔细，抓过一瓶纯净水瓶灌了两口，继续侃侃而道：“就拿我自己作为反面教材吧。最近七个月以来，我一共换了二十三份工作，每份工作都是痛苦的折磨。而在这个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