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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平时很狂很傲,这没啥大不了的,但是你也得证明给人看,你有狂傲的资本才行。”千代樱突然有点伤感地说,“你是男孩子,你更应该让优纪为你骄傲,你说这个年龄的父母,有什么好比的?不就是互相之间比比谁的孩子更好吗,上次跟她们俩去公司聚会,你也看到那些中年大叔大妈了,不就是孩子得了个才艺表演奖嘛,一个个狂得就跟什么似的,我还不信了,就凭咱们俩,还镇不住这些人?你说对不对?”
“哼,那当然。”亚久津想起上次的聚会,忍不住冷哼一声。
“所以,仁,最后一搏,咱俩好好加油。”千代樱拍拍亚久津的肩,微笑。
开考的铃声响起又结束。最后一科考完以后,千代樱淡定地收拾好文具,走出考场,去找亚久津。
美女和优纪早就等在学校外面了,看到他们俩出来,急不可耐地问:“如何?”
千代樱点点头,“我想是不错。”
亚久津不耐烦,“好啦,老太婆,别问了,等着看成绩吧。”
几天以后,正在公司上班的优纪被办公室里一个同事打开教育报时迸发出的尖叫吓得差点腿一软摔倒。
“谁啊,太夸张了吧。”优纪怒目而视,没好气地问,“怎么啦,中泽?”
“噢,部长,报上登出来东京联考的排名榜了。”一个男同事回答,同时赶紧凑过去看,“不知道我女儿考得怎么样?”
“哦。你家孩子考得如何啊,中泽?”优纪也凑过去看。“咦,不错嘛,全东京第三百二十名,很好了啊。”
一片恭喜之声,中泽千惠脸上的表情很骄傲。还有其他几个职员也都陆续找到了自己家孩子的名次,有人欢喜有人忧。
到最后——“对了,部长的儿子今年也该参加联考的吧?”不知是谁问了一句,顿时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优纪。
“是啊。你们谁帮我看看吧,他在都立一小,叫亚久津仁。”优纪对这种寂静感到有点错愕。
“啊……找到了!”中泽喊了一声,又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第几名啊?”有人催促。
“哇哦!太厉害了!全东京排名第五十,而且还是体育满分!”刚刚那个男职员大叫一声。
“哇,太厉害了啊!恭喜恭喜啊,部长!”
优纪被这个惊喜刺激得有点晕头转向,定了定神,“再帮忙找找百合子家的女儿,也在都立一小,叫千代樱。”
静默,极度静默。刚刚还很骄傲的中泽脸色越发灰暗。
“千代部长的女儿真叫千代樱吗?”有人用难以置信的声音向优纪确认。
“我想都立一小只有一个叫千代樱的女生吧?”优纪眨眨眼,回答。
“……老天。”那个人顿了顿,“这孩子是全东京市第一名,所有科目全部满分,体育加试也满分。”
优纪愣了愣,笑了,满面春风地踩着三寸半的高跟鞋出了办公室,去找千代百合子了。
孩子们干得太棒了,这个喜事,今晚一定得去庆祝一下。
千代樱的暑假奇遇(一)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
“仁,你到底在干什么!”冷眼看着亚久津躺在地板上翻过来滚过去,就是不知道要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织一条披肩的千代樱忍无可忍,暴喝一声——这家伙又怎么了,学狗狗在地上打滚,弄得她心烦,她最近迷上编织,源于某天在书店看到的美人身披漂亮披肩的海报,她一时兴起,回家就要心灵手巧的美女教他。
美女惊喜于她终于有了点淑女气质的苗苗,马上教给她好几种针法,她倒是全记住了,可惜实践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编织这玩意儿需要无与伦比的耐心,对她这种明显精力过剩的少女来说简直是噩梦。披肩织到一半,她就快要爆炸了。
“无聊啊……”亚久津呻吟了一声,破天荒地没有吼那句经典的“女人,不要命令我!”。
“无聊就出去啦,要不然……”千代樱不理他,“要不然我教你织毛衣?”
亚久津噌地一下坐起来,非常鄙视地给了千代樱一个大白眼,继续躺倒。
呃……原谅她吧,她只是提个建议……话说回来,这真是她长这么大提出的最有创意的意见了——教亚久津学编织。
唉,一晃就过了十几年了啊……千代樱经常有一种沧桑感,面前这个又嚣张又聪明的家伙,自己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了,看着他由一个婴儿逐渐长高,变强壮,逐渐形成他自己的性格,这感觉真是好奇妙。
想到这里,她眼神柔软了很多,虽然一直以来两个人就又打又闹,数不清有多少次对对方暴跳如雷,大吼大叫,但是……他们感情还是很好的,亲密无间,像兄妹一样,虽然两个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血缘也无法代替的。
亚久津啊,虽然外人看来都是一副狂暴的不良少年样子,可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好男孩,聪明,勇敢,而且性格坚强,尽管从小便顶着私生子的名份,遭到别人若有若无的鄙视,但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低人一等,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但是他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吧,不然也不会性格这么暴躁了。
千代樱很佩服他,她不在乎,是因为她的心智早就成熟到不会管别人去想什么的地步,她不喜欢虐待自己,而是喜欢用自己在任何方面的强悍实力打击得对方失魂落魄。她一直非常喜欢别人嫉妒她——她一直相信,没人嫉妒的人绝对是庸才,越多人嫉妒她,她就越兴奋,而获得了更多的动力勇攀高峰。而亚久津不过是个小孩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容易。
她明白他的烦恼,因为她自己也有这种痛苦。
他们都太聪明了,不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聪明到不需要付出多大努力便可以达到别人也许要努力一辈子的高度。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不知道珍惜。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的感觉并不总是好的,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坚持很久——没有方向感的人生很可怕,亚久津通常用肢体语言来发泄——运动和打架,而她不喜欢打架,只能拼命让肢体劳累来驱赶心里那种可怕的空虚感——只是这只能缓解一时。
他们都需要一种东西能让他们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代樱若有所思地挠着下巴,看着亚久津因为天气的炎热和心里的暴躁而像一具死尸一样躺着。
话说回来……他今天似乎格外烦恼啊。
“仁,咱们出去走走吧?我也觉得无聊。”千代樱放下手里织了一小半的披肩,感慨这种需要极度耐性的东西真不太适合自己,她伸了个懒腰,提议道。
“好吧。”亚久津跳起来,表示同意。
暑假已经放了将近半个月了,他俩成天无所事事,在街上到处东游西荡,千代樱本来想去学点东西的,暑假里各处都有各种各样的辅导班,但是她一走到跟前就又不想学了,可是又没事儿干……太无聊了。
百无聊赖之中他俩开始到各种街头网球场、篮球场什么的地方挑战。
偌大的东京市有数不清的街头球场,千代樱不太喜欢打篮球——玩篮球的男孩子个头通常不矮,她一个女生在男生堆里面总感到不自在……还自卑于自己的身高,虽说因为从小喜欢运动,个头已经有一米六五多,在这个年纪的女生里绝对是高个儿了,但是还是不能跟男生比,所以她很少下场打篮球,只是在一边看,只是偶尔跟亚久津搭档横扫群雄一把。
相比之下她还是宁可打网球。
转战近百个街头网球场之后,水平大大的暴涨,只可惜他们还是觉得无聊,最近又不想玩了,所以就造成现在这种尴尬局面——上了街不知道要干嘛。
俩人相顾无言,叹了一口气,千代樱掏钱买了两个巨大的冰激凌,一人拿着一个,慢吞吞地到处晃悠。
走过一条小巷口,千代樱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扫了一眼——这种地方通常会有小太保小太妹啥的,可惜至今还没有一个小混混能从他们这两个凶人手里抢走半点东西……倒是被他们俩抢去不少。
一开始这种时候千代樱通常比较紧张,上辈子当好孩子当太久了,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但是亚久津似乎天生就是干这行的,运动神经格外发达的他出手又狠又快,几下子便把那些小混混打个落花流水,再毫不客气地搜刮走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
这种阵仗经历几次,就习惯了。而且,千代樱也开始觉得很刺激了。虽然那些痞气的小太保她很讨厌,但是她不介意稍稍虐一下那些身上打了无数个洞、喜欢涂艳丽唇膏和指甲油的小太妹。女人打架通常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揪头发抓脸踢肚子这几招,可惜对上千代樱就没用了,一般来说,一耳光撂倒一个不成问题。
但是今天很不一样啊。
千代樱伸手拽住继续往前走、显然什么也没看见的亚久津的衣服。
“是我看错了吗?那群家伙正想抢劫老人家?”她指着巷子里那几个模模糊糊的黑影问。
亚久津眯着眼睛看了看——“没看错,那是个老头子。”
“太过分了。”千代樱骂了一句,转身一看,亚久津已经往那边走过去了。
被一群看上去很夸张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少年围在中间,李怀新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前途堪忧,如今的不良少年们连老年人都不放过了吗?
这群从他自银行取钱出来就盯上他的不良少年还真是执着,他都已经故意在菜场兜了好几圈,还去了很多家商店,他们还真有耐性,看来是真的缺钱了。
“唉,少年人,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好好上进,反而要这样堕落呢?”看着眼前那个明显还很稚嫩、唇上才刚刚长出一层细细的胡须的“小男生”,李怀新感觉很可惜,虽然这几个小子在他眼里就跟一群想挑战狮子的小羊羔差不多,但是他学武一辈子也不是用来打架的,此刻他仍旧抱有一点慈悲之心,试图劝阻。
“少废话,老头子,包里的钱交出来,否则……”为首的少年看上去很拽地把嘴里叼的半截香烟弹了一弹,恶狠狠地对李怀新吼。
“……你……”李怀新刚想说什么,巷口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别是我看错了吧,横田,上次被教训的还不够吗?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不敢去抢别人,专门欺负小孩子和老人了对吧?”
被称为“横田”的不良少年明显惊慌了一下,尽管只有一下。
李怀新眨了眨眼睛,看看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少男少女,眼睛不由得一亮
——好苗子,绝对是练武的奇才!看那两个孩子高挑而充满青春活力的身材,细腰长腿,四肢修长,动作灵活有力,而且已经隐隐有一些贴顺的肌肉,还有那闪烁着强大自信的眼神——不是狂妄,而是基于对自己的绝对信心而散发的魅力,李怀新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横田恶狠狠地丢掉香烟,“兄弟们,上!”
“真是自不量力。”少女哼了一声,出手迅如闪电,那不良少年还没等冲到跟前,就已经被扼住了喉咙。
千代樱向丢垃圾一样把那个快被她掐晕的家伙扔到墙上,耳边听到呼呼风声,暗叫不好,身形一矮,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正好踢到那个想从后面偷袭的家伙的腿骨,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家伙抱着腿坐在地上嚎叫得像杀猪。
这厢亚久津更加战绩辉煌,十来个不良少年,他已经放倒了一半。
“小心!”千代樱回身,看见亚久津背后一道不祥的亮光,大叫出声,已经太晚了。
天!千代樱动作不及,在心里尖叫一声。
“小畜生,休得无礼!”
一声洪钟般的断喝,那个刚刚还缩在角落里的老头子突然暴起,千代樱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冲到了亚久津身后,然后,一声貌似骨骼断裂的脆响。
千代樱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老人那鬼魅一般的身手,也是因为……刚刚那一声,是她暌违了十三年的汉语。
一时间百感交集,千代樱怔怔地看着“故国人”那熟悉的长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等她回过神来,老人已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了。
突然有种被耍的愤怒,千代樱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亚久津也用一种被耍了的愤怒眼光看着他。
“少年人身手不错啊,学过武术吗?”老人笑眯眯地袖着手,打量着他俩。
“没有。”千代樱没好气地回答他,又眯起眼睛,“你到底是谁?”
“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怀新,中国人,今年七十三了。”老头子好脾气地回答她。
“明明就身手好的不得了,干嘛还扮猪吃老虎装得很弱小?”千代樱很是不忿,她已经隐隐感到这老人不是个简单人物,姑且不论那一手功夫水平如何,单看他七十三了,还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就叫人毛骨悚然了。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呵呵,在下来日本大概快二十年了,没干成啥事业,就是开了一间武馆教几个徒弟而已。”李怀新呵呵笑着,就像个慈祥富家翁。
“……”千代樱语塞,没想到居然碰上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一个异国人能在日本开起一间武馆,得到那些彪悍的武道中人认可,那功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你没事儿,我们就走了,真是……”千代樱一拽亚久津的袖子,准备闪人,本来想见义勇为一下,没想到成了班门弄斧。
“唔……现在的年轻人啊,好没有礼貌……”李怀新的声音,千代樱无语,唰地转过身来,“那你想怎么样啊?”
“天色这么晚了,东西又这么重,好歹也得帮帮我老人家,送我回家去吧?”李怀新仍然笑眯眯。
千代樱和亚久津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老天爷,这么理直气壮抓壮丁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还是个看上去很正派的老头子!
但是长期跟木村夫人呆在一起,让他俩没有拒绝老人的习惯,只好一边腹诽一边上去接过老头子手里的大包东西。
“哇哦……”千代樱手上一沉,差点栽个趔趄,“什么东西这么沉?”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弱不禁风,几个铅块而已,就拿不动了?啧……”李怀新一边念叨,一边两手空空,背着手,步伐稳健地走出巷子。丝毫不担心后面的两个小孩把东西扔到他头上把他砸个半身不遂。
我怒~!
千代樱气结,指使人还说这种风凉话?!他们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如果日本有这种东西的话),碰到个扮猪吃老虎的莫名其妙的老头子……
跟亚久津恨恨地对视一眼,两个人别无选择,只好拎着两大包死沉死沉的铅块费力地跟在老头子身后,一路上祈祷他家很近……
天哪!这老头是怪物吗?——哦不,是魔鬼!
千代樱把袋子一扔,一头倒在榻榻米上,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大汗淋漓,像是刚洗过澡。
他们跟老头子一路走来,居然硬生生走到了离东京十万八千里的神奈川!提着足有几十斤重的铅块,还得卯足了劲儿跟上老头子看似悠闲实则奇快无比的步伐,她没在半路死掉算是运气!
“唔,体力上还是过得去的。而且这个年纪能有这种毅力,也属难得了,不错不错。”
李怀新气定神闲地坐在武馆大堂的太师椅上,用盖碗喝着茶,看着瘫软在地的两个小孩儿,微笑。
千代樱都没力气说话了,累得她昏昏欲睡,甚至顾不得看看外面已经黑透了的天色。
“今天已经很晚了,就在我这儿住下吧。”李怀新替他俩决定了,“去打个电话给家里人,然后去洗澡。”
“喂!老头子你……”亚久津早就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想扑上去,却在接触到老头子眼中的凌厉光芒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时,突然失声。
李怀新走到僵住的亚久津身边,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捏起来,大为兴奋”嗯,多么柔软的肌肉啊,真是天生的武术好手,没受过训练就有这种水平,真是天才啊……”
又来了,没有一个教练看到亚久津不会有这种反应,相比之下……她真是感到心酸。
“嗯嗯,女娃儿也不错啊,腰高,腿长,肌肉结实,这面相一看就知道很聪明,想我老汉这么多年还没收过女弟子呢,临老了收一个关门女弟子也不错……”李怀新倒是没有捏她,只是绕着她一圈一圈走。
“……”说实话,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了,不然的话这老头子搭公交车回来不就行了,还费这么大劲儿走回来。
尽管如此,千代樱还是感到很无语,“刚刚那算是入门考试?”
“嗯……只是小测试而已……”李怀新笑得还是很慈祥。“怎么样?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么?”
他是绝对猜到我们不会拒绝吧?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千代樱无奈,拱拱手,用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