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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就这样,重重的一个耳光。
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怕我有危险,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害怕吗,我也怕你会出事。”看着他,这才知道,短短一刻的恐惧,是如此的刻骨铭心,那一瞬,一个人悄悄的潜入王府,只为寻找他的踪迹,心里除了找到他,再也没有别的念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竟变了……
泪,随着失而复得的感觉,滑落:“我已经失去了哥舒,不能再失去你。”
看着他,泪如雨下;“哥舒已经死了,若你再出事,你让我怎么办?”
“你是在为我担心吗?”他的指,拈过了我的泪。
漆黑的眸中,巨浪狂涌。
“我……”眼泪凝住。分明是,却不愿承认。
只是快速的恢复了情绪:“我只是觉得,不想再亏欠谁。”
“你们慢慢聊,我到洞口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李建成退到了一旁。
这个男子,他是没恶意的,方才那一刻,竟会怀疑。
李建成似看出我眼中愧疚;“误会我没关系,只是别再误会宇文将军了,他对你是真心的。”
火花在洞里劈哩啪啦烧个不停,李建成走远了……
这才惊觉,我与宇文成都距离竟相隔得如此近,他半倚在洞岩,而我,趴在他的胸前,凝眸间,他的呼吸低低就在脸颊,触得肌肤有些发痒,有我的发丝落在了他半裸的胸膛,那胸膛,有血迹!!!
“你受伤了!”惊坐而起。
飞快的撕开衣袖,包扎,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血止住,包扎着伤口的布条看不到半点渗出的血,才停住动作,看向他。
却发现,他的眼神在慢慢沉遂。
那视线,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似在探究什么,在找寻,在逼问……
杨月容,你爱上他了吗!为什么这一刻,当他的眼神看来时,心竟如鹿撞一样砰砰的跳了开来,且脸颊滚上一抹飞烫,这种感觉,竟然犹如第一次看到哥舒的那种感觉,看着那个人,看着那道眼神,心里只觉得慌,莫名的慌。
于是将视线挪开,站起,道:“我也去看看,能否找到出口。”
却,身后一道有力的力量,来不及惊呼,跌坐回了他的怀抱,他的嗓音低低响在耳边:“月容,让我放肆一次,好不好,就这样抱着你,什么也不做,一直到我们出去为止。”
“我……”想拒绝,但,心竟允许了。
默然,不再言语。
六十五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这样很好,很宁静。我倒愿意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永远出不去。”
“宇文……”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你只是忘不了他。”他的手,更紧的环住,将我搂在他怀里,下巴抵在额头之上,轻触着额间的发,那呼吸里有着低低叹息:“我在想,那天在漠北城楼之上,我们三年后再次见面,若是对你温柔一些,你爱上的人会不会是我。”
“那个时候你已经有云裳了。”那个时候,一切,多像是梦。谁曾料到,会走到现在。
“是啊!在喜欢上你之前,我真的以为我爱的人是云裳。因为,三个前的庆功晚宴,那个烟花开满的皇宫,所有的公主中,你最骄傲,那种骄傲是我所讨厌的,而云裳是那样的不同,她在角落里,安安静静,一动也不动,就是那样打动了我。后来,我只想保护她,于是不停的关注着她,忘了宫中有你的存在。”他喃喃,一字一句:“直到后来,你带着云裳出现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说服了皇上,也打动了我。”
他竟笑了,嗓音有些自嘲:“谁曾料到,是我自己弄错。”
道:“对云裳的,不过是妹妹般的怜爱,对你,才是刻骨铭心的喜欢。”
“宇文——”
想开口,被他打断:“你先听我说完。”
他的指,在发间柔柔抚过:“后来,不愿承认,所以看着你喜欢别人,追逐别的男人。直到洛阳事变的那天,你流着泪看着那个男人,而我在人群里的角落里看着你,心,那一刻紧缩,痛得难以置信,我才知道自己被你诱惑了。”
“我想拆散你们,让你离开他。因为,早已猜到了今天的结局”他的话越来越令人心悸:“所以,我努力过一次又一次,现在,却为了那一次又一次而后悔,若不是我的强行干涉,或许,哥舒亚便不会死在瓦岗之战中。”
“不关你的事。这一切,会都是天注定的。”怨和恨,都消失了。
火堆,在此刻熄灭。
黑暗里,他声音柔软得像个梦幻,让我窒息。
靠在他的胸膛,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四周是一片漆漆的黑,却不再觉得恐惧,竟然安心。
在这样的安心里。
躺在他的怀中,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于是,放松,将头更近的靠边他臂弯,闭上眼,睡了……不再言语。
似觉察到我的动静,他的身子微微怔了怔,随即,伸手将我揽得更紧,呼吸变得平稳了不少,在心脏的跳动中,感觉到,一缕芬芳在流淌。
黑夜还有多黑暗……
闭上眼,等天亮吧……
我和他一定可以逃出这个山洞。
出去后,我就告诉他,这一刻,我改变主意了,不要再杀王世充,我们去云裳那里接过云儿,然后便离开。
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不再过问世事,就那样平平淡淡一辈子。
天亮了,一定告诉他。
六十六
黑暗里,是什么在震动。
将我从他臂弯里惊醒,醒来,只感觉身上有东西砸落,生生的疼。
然后,便是他覆了来,将我压倒在身下:“小心,有人来了。”
细细去听,有人在山洞前挖石,所以有不少的碎石流了下来,他的身子覆在我身上,却是什么东西一点点随着流淌了来,落到我脸颊,一滴,两滴,三滴,伸手擦去,放在唇间,是血!腥腥的血!
难以置信,推向他。
却发现他被巨石压着,在极力的支撑:“放心,我没事。”
“你都已经流血,怎么可能没事。”
前方,李建成来了,他将火再次点燃,急道:“有人发现了这里,但还不知来者是善是恶。”
“先搬开石头,救他,救救他。”宇文成都已经撑不住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豁亮。
前方开了一个大口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王世充,也不是其它人,竟是宇文化及。他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痛声惊呼:“成都。”
随即挥手命令士兵:“来人,将少爷抬出来,把公主也给我带上来。”
“是,相爷。”士兵听令的上前,将我拖出了宇文成都身下,将巨石挪开,而他这一刻,终于放松了,眼,缓缓闭拢,眉皱得紧紧,躺在地面一动不动。
“成都,你醒醒,成都。”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却是在他听不到的时候。
“公主,随我们一起回驿馆吧。”心悬到了嗓子眼,随他们一起回去。
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人,让我想起了那一次,被我一刀刺中,躺在病榻的宇文成都。那个时候,心底除了愧疚,再无其它,而如今,除了愧疚,还有心疼、恐惧、惊慌,无边无际的悔恨漫延……
若是那一次,也能有这样的感觉,或许便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看着他,流着泪,抓着他的手。
不言不语。
此刻,已不需再多说些什么。
只要他醒来,一切我都答应。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来者是宇文化及:“公主啊,成都没事,你先回屋休息。”
他的笑脸让人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看着躺在床上的宇文成都,他是他的儿子,再怎样,他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纵然他对江山有着太多的野心。
但,那是历史的纷争。
与我们无关。
于是退下了去……
擦身而过的瞬间,依稀看到,他眼角有一丝阴冷的光芒……却不愿多想。
正往驿馆的厢房而去,有士兵前来报话:“公主,门外有客来访。”
“姐姐,是我。”未见其人,已先闻其声,来者是云裳。她怀里抱着的是我的儿子,哥舒云,孩子哭个不停,不断的吵闹着,她惊慌道:“我和世民哥哥早就已经来洛阳了,我们住在东边行馆,孩子是从昨夜开始哭的,一直哭着,我不放心,便将它抱来了。”
孩子的哭声,一声声,撕扯我心……
六十七
将他接过紧紧的搂抱在怀里,不停的摇晃着,许久许久,他终于安静了。在我怀中睡得香香甜甜,安安稳稳。
云裳这才舒服口气,缓道:“姐姐,为何你还在这里?”
“怎么?”她似有话要说。
“听说父皇被宇文化及软禁了。”她看向我身后,小心翼翼:“我是劝世民哥哥来救父皇的,他答应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父皇现在到底被软禁在哪里,你为何会……”
“宇文成都受伤了,为了我。我不能丢下他。”抱着孩子,逗弄片刻。
突然,宇文化及阴冷的笑映入脑海。
将孩子还给了云裳:“你替我照顾它。”
“公主,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既然孩子是咱们宇文家的,就该由我们来照顾。”宇文化及从不远处走了来,穿过长廊,停在我面前,不由分说我从怀里接过了孩子,笑意盈盈逗弄:“喂,乖,真乖,来,叫爷爷。”
“不,孩子不能留在这。”伸手要去夺。
“来人,将小少爷抱到厢房好生看管着。”他却将孩子飞快的交至了身后随行而来的奶娘。
奶娘的模样看似会功夫的人,三大五粗,蛮横未曾看我一眼,便抱着孩子离去,离去时,孩子哇哇哭个不停,哭得令人揪心……
“放开,你放开他,孩子是我的。”愤怒由心而起。
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奶娘面前,狠狠的将孩子夺过,看向宇文化及:“不怕告诉你,这孩子不是成都的,但,却是我的亲骨血,不许你动他,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至少现在,我还是公主。哪怕被你软禁,我也是公主。”
自己已经掉入圈套了。
宇文成都被他父亲利用,是一颗棋子。
而我,已出不去了。
我大声厉喝,所说的话,相信方才离去不久的云裳一定听得懂。
若是李世民真在,或许,我和宇文还有一线的希望。
“哼!”他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好好看着公主,不许她踏出驿馆半步。”
“是!”待卫哗啦啦围来。
冷冷的看着他们,许久许久,转过身,抱着孩子,放声大笑了出来,可笑,真是可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怨谁?宇文还在躺在病榻上,他的背部受了重伤,撕裂了很大的口,或许,一时半刻好不了,软禁?与其当成软禁,倒不如,来享受这一刻宁静。
至少,有时间可以偿还宇文成都。
将孩子抱进了房里,放在他身边,孩子很听说,在我怀里不哭也不闹,停止了喧叫。
他胖乎乎的小手在宇文成都的发间揪过。
缓缓,宇文成都的眼似动了。
紧张的看着。
真的动了。
他的眼睁开了,看着我,又看向孩子:“月容,你的伤……”
“我没受伤,一点事也没有,受伤的是你。”
“没事就好。”他缓缓,又闭上了上去,似说一句话都很吃力。就在这一刻,孩子哭叫了出来,在他身边,他的眼再次睁开,看向了孩子,眼里有了惊喜:“云儿。”
“是云儿,我将他抱来了,你看看,他越来越像你。”越来越不像哥舒了。
定定的看,真的。
六十八
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云儿睡着了,宇文成都也睡着了,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们的睡颜,如此的安甜。
是谁,轻轻的推开了门,站在门外。
宇文化及:“公主,借一步说话。”
走出了屋子,静立门边,大排大排的士兵站在面前。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的笑有些神秘莫测。
阴暗的牢房,阵阵恶臭伴随着各种凄哀的呼声迎面而来,他带着我在一个角落里站立,指着牢中的人影道:“你看,那是谁?”
定晴望去。
那道白色的人影蜷缩在稻草堆里,脏乱的头发覆盖在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庞,但,从那纤弱的体形上依稀可以看出,是云裳。裳儿,那天她不是离开了驿馆去找李世民吗,为何会在这里。
似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
宇文化及笑了:“公主勿须惊讶,那天云裳公主找过你后,我便将她请到了这里来坐客。”
“宇文化及!”震惊,愤怒了。
“只要月容公主答应我一件事情,我自会放了云裳公主。”
“你想让我答应什么。”是要我离开宇文成都吗。
宇文化及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老狐狸。
“据我所知,皇上这些日子已来以了洛阳,就住在东都行馆。”
“那又怎样?”
“我想要的一样东西在皇上手中,替我去拿,拿到了,我保证你们姐妹俩仍是这泱泱大隋的公主。”宇文化及微眯了眼,笑愈发阴冷。
一样东西?难道,他想要的是——
“没错,就是玉玺!”似看出了我眼中的惊疑,他放声大笑了起来:“不怕说给你们听到,兵马已全都掌握在了我手中,再过不久,这江山就要易主了。”
“宇文化及,你别做梦了,江山不属于你。”
“没错,在这之前它的确姓杨,可不久后它就要改姓宇文。”宇文化及笑得更冷。
“如果不去呢。”
“不去,哈哈……”他拍了拍手,两旁走出了几名男子,他挥手示意,牢门被打开,云裳晕迷着,被带到了我脚边,两名男子架起了我双臂,另几名开始动手解云裳的衣裳,她的肚子已微微凸出,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
顿时,震愤了:“你们放开她,畜牲。”
“怎样,公主,你去还是不去。”
“好,我去!”
“这就好,乖乖的听话不就好了吗。”宇文化及示意命几名男子退下,放开了我,笑道:“皇上最疼爱的人便是你,你去偷取玉玺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公主,你要知道,欺骗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无非就是一死!”若不是为了云裳,此刻,我会与他拼了。
但,他接下来的话,令我陷入黑暗:“别忘了,你的孩子还在我驿馆中。”
“宇文化及。”深深的震怒了,孩子,竟然把孩子忘了,那一刻,不该如此的放松防备,宇文化及,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