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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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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婕妤?”扶风郡主一怔,诘问,“姑母不是说要给我请封二品妃子吗?为何变成了从三品婕妤!”

    她说得这样坦白,倒使这满殿的嫔御们不知如何作答。慕北易在太后病榻前,着意压了扶风郡主的风头,却不能宣之于口的。

    可扶风郡主这般直言不讳惹人不喜,祺淑妃偏偏便合了心意,耐心解释道:“除去本宫外,如今宫中尚有资历最深的雅贵嫔与静婕妤。”便与她介绍道,“婕妤掌一宫主位,是正经娘娘,这样的尊贵旁人盼也不来。便有才生了大公主晏怡的玉贵仪,也只是小主……”说着,着意说到,“说起大公主的名字,还是今早陛下特意来内宫,亲口取的。”

    扶风郡主漂亮的眸子一低,哪里还想得到其他。陛下早上来了内宫,还给公主取名字,缘何午后她入宫听旨便没见着陛下?姑母贵为太后,口口声声说要给她封做妃子,如今却生生变成了婕妤……莫不是被陛下厌弃,或有人陷害?

    玉贵仪亦是个有些蛮的,虽说产女后收敛许多,却哪里看不明白祺淑妃将矛头引向了她,抢说道:“嫔妾不如郡主出身荣耀,自然以郡主为尊。如今郡主迟迟不肯受封,倒耽搁了时辰。依嫔妾看,还是早些行了册封礼,嫔妾们也好尊郡主一声荣婕妤娘娘。”

    扶风郡主听得封号是“荣”,脸色便柔和许多。这样尊贵的封号,哪里比不得那些劳什子雅贵嫔、静婕妤呢?这才有了几分笑意,好整以暇直视着玉贵仪:“你便是那生公主的玉贵仪孟氏?年前咱们温府做寿,你们孟氏一族来贺,送的是一台铜盘大小的紫石聚宝盆。咱们温府里多的是金盆大的金石聚宝盆,你家那样小的,只得搁在八宝阁上……大小倒也合适。”说罢轻蔑满满。

    玉贵仪家中虽是士族,却没有甚么深厚家底,教说出这样的事来,只恨不得出手来打。

    那扶风郡主却不肯停,得了意起来。她踩着苏绣百合石榴花的锦鞋轻挪,缓缓看过殿中等候的妃嫔。正一个一个戏谑:“雅贵嫔,闻说侍奉陛下时是侍妾之位,家中是六品员外郎,迄今都没再擢升过。”又看枕春与柳安然,“你二人这般亲密,还说着悄悄话,自然是熙、明二人了。安南都护府柳氏连三载岁贡列前位,外官中风头最盛,却还是个婉仪。安氏家的大公子做了探花郎便风光,可知前头还有状元、榜眼呢?”

    众人面上不善,何曾见过这样趾高气扬的。偏偏她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哪里敢出言反驳。

    枕春一壁看她,一壁神游天外,脑子里想着,这位郡主固然脾气毒辣,人却还是聪明的。不然怎会光靠猜测,便算出面前这一个个的是哪些妃嫔。

    “你是……”扶风郡主打量着月牙,好似要将她看得**裸般。

    月牙自破例进了御女,也算是能请安赴宴的小主了。她素来乖觉,知道何时逞强何时示弱,如今不过一身寻常不过的淡绿色宫妆,头上戴着两只银头钗,耳边两朵素绢子做的梅花来饰物,手腕儿上也空落落的。让扶风郡主这么轻飘飘一看,简直快要站不住了。

    扶风郡主看她胆怯,就懂了。只见其高傲一笑,“你是月御女,曾是熙婉仪身前儿的粗使婢女。”便漫不经心扶着头上的赵粉,“也不知你那双洗地浣衣的粗手,怎能侍奉陛下。”略瞥得她一眼,“正是看你这浅薄模样。梅花绢子的制式宫中素来有传。要用鹅黄的薄绡与淡黄的云纱做两层堆叠,才有梅花含苞之感。绢花里头要用米粒大的南虹玛瑙、蜜蜡来做花芯,才能得深深浅浅花蕊模样,行走自带香气。你这头上的是甚么,平白棉布剪开几个瓣儿,便要往头上戴?恐怕是……披麻戴孝的戴了。”

    月牙自封御女,虽然也被贵女们瞧不起,但还从未被指名道姓地轻贱过。纵她这一听也是脸色惨白,往后一跌才扶着小案站住身子,强打精神回道:“郡主见多识广……”

    “见多识广?”扶风郡主不屑,“梅式绢花人人都戴过,哪个官家小姐不是玩腻了戴烦了?也只有你,认不得罢了。不知是你的绢花鱼目混珠,还是你这出身,滥竽充数!”

    祺淑妃见再说便要撕破脸皮了去。月牙虽是低贱,可好歹也是慕北易亲口下的旨,再说过了也要怪她这协理六宫之人不会管教。便声带了两分严厉:“旁的都不要紧,册封之事却是要看着良辰吉日。若耽搁久了,谁能担待?”

    扶风郡主拂了拂袖,才作了罢。便才屈膝跪了堂中受掖庭司总领内侍读旨意受册封,又听了祺淑妃几句不痛不痒的教导,才起身来受各位嫔御们拜见之礼。

    按理说,扶风郡主封为荣婕妤应给雅贵嫔问安,她却生生如忘了此事般。雅贵嫔是个好说话又安静的,人人都在看着她,她也不开口说起此事。

    尔后此事便不知被谁禀告了慕北易。

    不知是谁,却人人都知道无外乎大小薛氏。最有可能的,是祺淑妃示意薛楚铃吹的枕边风。

    这样的事情说大是不分尊卑,说小亦可化了。碍着庄懿太后的面子,慕北易没有发落,只是整个元月里,扶风郡主却迟迟未曾侍寝。一半由着京师出征,天子忙碌于安抚各方军侯,一半缘由是扶风郡主的脾性烈,慕北易故意晾她一晾。

    扶风郡主是个藏不住话的,化雪的时候,六宫女眷在牡丹亭看戏。她披着身夹绒缂丝绣蝠纹的胭脂色暖披风,端着杯热茶,见台上正演三英战吕布呢。便兀自出了声儿:“这样打仗的戏有甚么好看。如今朝廷前头也有战乱,不知陛下可是忙得厉害?”

    这样问得牵强,便是在拐着弯问自个儿缘何还未侍寝。

    玉贵仪上回看了扶风郡主的脸色,如今尤其不高兴,凉凉答道:“陛下忙不忙嫔妾不知,只是这两日里都来嫔妾这儿看了大公主。想来……是为着上心的事情,再忙也肯看一眼了。”

    扶风郡主听玉贵仪这样刺她,撩裙起身,便要发德行:“你这……”

    “这什么。”男子声音从牡丹亭外远远传来。

    慕北易还穿着朝服,灿得亮眼睛,英武的飞肩后头是墨般厚重的裘披。垂冕华章,挺拔威严。他解了披风系带,抛给冯唐,“朕老远听得你们说什么战乱不战乱的。”

    祺淑妃欣喜起身,带着众嫔御给慕北易行礼:“倒没有甚么,玉贵仪与荣婕妤年纪轻,爱说笑顽罢了。”

    慕北易被簇拥着坐了正中心的观戏案,呷来两口冒热气的茶水,才道:“太后昨日还问了,荣婕妤何在,住得可合适?”

    “表哥……”扶风郡主正是豆蔻年华,一时见天子风姿挺拔又生得俊美,那浑身的戾气倒全数变作了小女儿情态,“表哥可还记得我,您登基那日我与各位诰命夫人同长公主们在荣煊门外头跪拜,见您穿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那日您远远还朝荣煊门看了一眼,我见您衣裳上的团龙浴火绣得十分精致……”

    枕春心里哦哟一声,这还是有情的。便外头去看柳安然,果然柳安然也望得痴迷。果然是动情之人眼神俱是一般。

    慕北易看得一眼扶风郡主,倒也没带厌弃之情,只敷衍颔首:“是你。朕倒忘了那日礼服甚么模样。”

    “臣妾记得。”扶风郡主眼里霎时含了春水,“有日月星辰。”

    慕北易点点头,又看玉贵仪:“你二人方才说什么战乱。”便略露出两分疲惫之色,“朕这几日忙于朝政,雁门外族犯境却十分棘手。如今京城粮草跟不上边关,一时想从各地集调,国库却分不出那么多银钱。”

    哭穷?枕春看着慕北易一脸正色,心里好笑。他堂堂万岁之尊,倒是将这些主意打到了内宫女眷身上。战急缺饷也是寻常事,遇着战乱持久,也有各处富绅、高官募捐。只是大魏国自新帝登基四五年来实在太过安泰,主位京官、外官早已不知战争的滋味。

    要打开高官富绅们的荷包,先得有人带头以身作则。一国之君直接向朝臣开口要钱,难免遭人诟病。内宫女眷便多是乐京贵族出身,略点拨两句便可有人毛遂自荐。枕春又冷眼细细打量慕北易,他朝服满绣金龙紫云,华贵无比。又是皇冕垂珠玉半遮剑眉,飞肩更衬胸膛宽阔,隐隐还嗅得龙涎香气与男子凌冽味道。分明是故意不退朝服,专程来撩蝴蝶的。

    为了钱财粮饷……竟以男色诱之。枕春不由得感叹,慕北易果然是百代之明君,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

第七十二章 呛口小辣椒

    果然柳安然第一个着了道,连声开口:“嫔妾库房里倒攒了些东西,又有之前的月俸银子还未使完,约莫有白银一百两。”便摸了摸头上金簪,“譬如赤金头面也可以当钱,嫔妾还可以寻上几对儿,不知可能解陛下燃眉之急?”

    扶风郡主不肯输气势:“臣妾捐二百两银、金簪五对儿、宝石耳环十对儿,还有布料……臣妾捐十匹!”

    枕春:“……”撞了个鬼哦。倒不是她舍不得百两银子支援边塞,只是栖云轩月银虽然足,可她素来待下宽厚,得了赏赐便赏了人,早没什么积蓄。别说叫她拿几百两银子,立时让她摸出个十两八两,她也觉得为难。眼下柳安然与扶风郡主全然被撩拨得没有理智,开口便是巨款,后头的哪里敢再薄了。

    柳安然早已迷了心窍,开口便说:“嫔妾便可再添五十两……”

    扶风郡主:“臣妾也可再添五十两……”

    枕春早已慌了神,直把柳安然一拽:“荣婕妤与熙婉仪都是荣耀极了的出身,如今战事当前自然以为己任。”便施然起身,“嫔妾见着心里着实感动,想着不如祺淑妃娘娘统领六宫而示下,也好使嫔妾们都献上一片赤诚之心呀。”

    自施氏贪贿惹了慕北易不满,祺淑妃做得从来俭省谨慎,也不敢从中多涉钱财。扶风郡主婕妤之位也开口二百两银,她淑妃之尊岂不是要拿出个千两才能服众?听得枕春轻轻抛出了台阶,果然接口:“陛下,臣妾哪里懂得示下不示下的。只是依今日来看,果然是荣婕妤与熙婉仪忠心耿耿,不如就各位嫔御们各奉两月月奉可好?”

    枕春手藏在袖里拨了拨,这样一番捐下来,也有小千两。到时候慕北易昭告天下,说掖庭女眷都奉上千两之数,乐京的富豪高官们哪里还捂得住钱包?祺淑妃的帐,算得倒不赖嘛。

    慕北易已得到满意结果,颔首起身,一手执了扶风郡主,一手牵了柳安然:“果真是朕的爱妃们。”

    枕春心中万马奔腾,脸上笑意盈盈。

    后头几日慕北易又使尽法子去诈了权贵们的银子。文武百官共捐款额数万两,周边富绅们又进数万两,一个乐京便凑足了三十万两银子。于是又以圣谕告知天下,小半月里,大魏国为雁门外族犯境战事,拢共填了一百万两白银充饷。

    枕春这才明白,大魏国的富足果然不假。数年修生养息,已使家国根基坚实,若不出所料,不过等暮春时候,战事便可大捷。

    忙着忙着,扶风郡主的侍寝便遥遥无期。她倒是好大的脾气,日日在千禧宫不知闹些甚么,日日都有打碎的玉瓶子琉璃碗儿被倒了出来。旁的人都还罢了,月牙最怕这位郡主,便是请安时被留神看上一眼,膝盖也要软。

    她害怕也有害怕的道理。扶风郡主身份尊贵,眼高于顶,最看不起这些个身份卑贱的宫女出身的嫔御。枕春心里想着,也还好这个时候端木若被拘着的,不然被扶风郡主遇见了少不得言语上要欺辱一番。

    这日天气见了晴,枕春懒翻了几本书,又去陪端木若说话。

    端木若每日抄一卷经书送给太后,也没得其他事情做。枕春带了云片糕、马蹄糕、草饼、蛋酥好些吃的,二人拨开面子皮琢磨了好一阵儿如何做糕点。听了枕春说扶风郡主一事,端木若倒心有余悸:“得亏嫔妾不必出门,不然以嫔妾的门楣,岂不是得日日受那郡主嘲弄?”

    枕春莞尔:“她身份尊贵,如今才入宫未免骄纵。可这性子也有好处,凡事露于表面,好让人看得分明。不过言语上尖锐些,好过背后里使些手段。”而轻轻拂起耳边碎发,“依我之见,她见天子时粉面含春的模样也是真心爱慕。陛下虽然薄情了些,却也不是不解风情之人。待她侍寝之后,以她那活泼干脆的性子,也算得上独一无二,应当还有荣宠绵长。”

    呛口小辣椒可不是。

    “……荣宠绵长。”端木若只剥开了草饼吃,“嫔妾没得甚么指望,任她谁荣宠绵长,只要不要碍着安姐姐。”

    枕春只笑却不说。

    端木若恹恹道:“这草饼也不是常吃的那一味。嫔妾家中常常吃的草饼上头都馔着时新得花瓣儿,瞧着便惹人喜欢的。”

    “你倒是想家了。索性便将岁月挨着罢,我时时想着何日登上荣耀位置,能召见女眷或省亲一日,就知足了。”枕春拍了拍她的手,“我便去御花园里看看,给你捡收一些时新的花瓣儿,你做些熟悉的糕点来吃也好。”

    端木若欣喜应了。

    枕春披了一件儿素色的小春衫,见门外淅淅沥沥落着几颗暮冬初春的冷雨,她抖了抖伞上沫絮,扶着苏白从永宁宫往御花园去。

    这个时候的御花园多是寒花,颜色瞧着干净。枕春摘了几朵带露的早杏收在帕子里,两步一歪踩进了雨水里。

    苏白眼疾手快,只连忙将枕春身子一拉:“小主小心……”

    “嘘。”枕春偏了偏头,“你可有听见?”

    苏白一愣,便静了声音。

    静悄悄儿的御花园听得见落雨的滴答声,还有几声婉转鸟啼,和几声隐隐约约的呵斥声。

    “……你这贱婢,着意冲撞本宫,将这凉凉的春雨溅在本宫衣裙之上!你可知道本宫这一身彩晕红锦,抵你一月俸银?”

    听声也不是别人,这样傲气的,正是扶风郡主。远远一看,她那彩晕红锦的长裙织了金花,还夹了油光水滑的狐绒,怎不是华贵无比的。由着她说话时候,只见其头上的红珊瑚配玛瑙珠子的步摇泠泠,瞧着十分动人。

    由她呼喝“贱婢”的却不是哪个宫女,而是御女月牙。隔着稀疏青竹花篱,枕春看见那月牙穿着一件儿单薄的月白色窄裙,正慌慌忙忙跪了下去:“荣婕妤恕罪,今日下雨实在脚滑,嫔妾一个不留神……”

第七十三章 投诚

    今日路上都**,走到哪里不是滑滑的,想来是月牙走得快,一个不留神踩到积水,恰巧溅在了扶风郡主身上。那扶风郡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扬手却是一个脆生生的巴掌落在了月牙的面上:“不留神,本宫瞧你鬼鬼祟祟,定是有意的!”

    祺淑妃摄理之下的帝城已维持了许久的佯装和睦,妃嫔们见面纵是恨得咬牙,面上不也露出几分勉强笑容。倒是未曾见过扶风郡主这样动辄打骂的主儿,倒将树后躲着的枕春吓得一抖。

    “唔!”那月牙挨了打,白皙的脸颊上浮出几道红痕,却又不敢反驳,强耐着哭腔回道,“嫔妾……”

    扶风郡主虽然傲慢又毒辣,却也不是人人都打的。可论出身尊卑,月牙粗使宫女的来历实在轻贱,她哪里直得起腰来,还不是只得打落牙齿和着血吞。

    苏白低声对枕春道:“小主,是非之地不久留,若是见着面儿了还有一番争执呢。”

    这话说得在理。扶风郡主动手打了嫔御,是一件儿小事。她一宫主位打骂个小小御女自有道理,哪怕是传得出去,当权者怕也懒得理会。可如今扶风郡主还未侍寝,正是大着火气四处撒泼的时候,若见枕春撞见她打骂月牙,以后少不得也要将这些怒气牵连枕春。

    虽说走了清净,但这般作态……

    正在思量,却见那扶风郡主尤不消停,冷冷嘲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本宫温氏族中,凡有女婢见罪,皆要自掴十掌。”

    “嫔妾……”那月牙身子一抖,膝盖跪下冰冷春雨之中,踟蹰,“嫔妾并非……”

    “你方才急匆匆跑过来,冲撞了本宫,险些使得本宫跌倒,可不是目无尊卑?”扶风郡主眼角睥睨着月牙头上一只素色木簪子,那簪子上一个空空的嵌口,却没镶珠宝。她笑道,“破落玩意儿。还是要本宫上报给祺淑妃,看看你是缘何这么放肆?”

    那月牙听得,只一咬苍白的唇瓣,养了许久也比不得贵女们细嫩的手抬起,颤抖道:“嫔妾……知罪就是。”

    “那还不打?!”

    月牙眼眶一红,深吸一口,却被扶风郡主轻蔑的眼光凝视着。

    那头掌掴的声音隐隐传来,枕春皱了皱眉,低声道:“走。”

    苏白悄悄扶着枕春从矮竹后头绕了出来,悄声问:“小主也觉得那月御女不值得搭救?”

    枕春摇摇头:“扶风郡主说她跑得急匆匆,鬼鬼祟祟可是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扶风郡主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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