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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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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是二品妃子,你是三品婕妤。你放肆了。”

    “柳安然!?”枕春甩脱苏白的手,上前两步拽住柳安然的衣袖,“妃子?婕妤?你与我二人之间,已经是妃子婕妤了吗!你与我…”她心口如绞如割般的疼痛,“你要向这滔天权利与泼天富贵,折腰摧眉吗?!柳安然!!”

    柳安然袖口一拂,推开枕春:“明婕妤……你早该知道。”

    枕春被推得往后趔趄两步,肩头一阵裂疼,跌在苏白身上,便见里衣里伤口崩开,缓缓透出乌黑的血来。枕春强忍疼痛,捂住伤口,仍旧不敢相信:“知道甚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柳安然轻轻摇头:“明婕妤的贴身心腹患病,她关心则乱,大闹岐阳宫,本宫便饶恕了。苏白姑姑是有资历明事理的姑姑,还不送你家娘娘回去!”

    苏白抱着站不稳的枕春,连连叹惜:“二位娘娘这是何苦呢?”

    枕春努力稳住身子,挣扎着立起身来,强打精神问道:“柳安然……你确定要如此吗?”

    柳安然看着枕春肩头崩裂开的血迹迅速浸透她轻薄的衣裳,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在看到纪月牙的肚子时,立刻隐去了:“明婕妤,退下罢。”

    枕春心如刀割。

    “娘娘!”玉兰的声音传来。她跑得气喘吁吁,一路进了澜月阁,“娘娘!”

    枕春按着心中最后那一口气,看向玉兰。

    玉兰跑得在门口一跌,立时声音带了哭腔:“高太医努力救治,但小喜子方才熬不过去,已经……咽气了!”

    枕春心头那一口血怒的气霎时一松,疼得跌跪在了地上,双眼尽是金光。

    玉兰与苏白见枕春半昏半死,三魂七魄吓得俱是出窍,忙不迭的将枕春抱得起来,心急火燎地传辇传太医。

    月牙见到一行人走了,脸上泣色俱无。她才从地上撑了身子起来,像柳安然矮了矮:“多谢熙妃娘娘照拂。”

    柳安然手里的指甲掐入了肉中缓缓松开,她露出一个苦笑:“你可知道,本宫是拿什么跟你换的?”

    月牙阖眼,淡淡道:“我最紧要的东西,换娘娘最紧要的东西,是娘娘容得我的忠心。月牙没有依仗出身,万事唯娘娘马首是瞻。”

    “你多行不义早知收敛,如何还有今日?枕春她……安枕春心思缜密素来胆大,你缘何要去招惹她?”

    月牙凄然一笑:“娘娘,后宫的事情,哪里是要讲缘何?不过舍命一搏,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

    柳安然默然摇头,脸上才露出几分悲哀,只看着月牙的肚子:“帮你一次,你好自为之。”

    月牙却带了几分意味模糊的笑:“熙妃娘娘放心,您入宫五载不得身孕,心急如焚。嫔妾说到做到,如今,嫔妾便是您解忧的缘分。月牙肚子里这孩子,从今往后,都是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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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青

    小喜子是没有家人的,死了便要用席子裹上一圈儿,拖去乱葬岗的。

    枕春不愿意,使了许多银子,才让掖庭司通融一番,将小喜子体面地安葬。

    小喜子的丧事期间,枕春的伤口又崩裂了两三回。夏末天气大,那伤口好了又扎,扎了又崩,便是高乐医术再高明,也挡不住这样折腾。入秋的时候,便溃烂起来。

    伤口的溃烂伴着发烧,最是折磨人的,要日日敷药吃苦汤,睡觉也是不能全卧。整个绛河殿便被一股浓浓的药味萦绕起来。其间枕春的伤口溃开了又愈合,不能侍奉圣驾也不能出宫赴宴,短短一月里,便有了荣宠倾颓的趋势。永宁宫的宫人们最会看风向的,只知道明婕妤卧病在床,不知何事开罪了当权的熙妃,不复当年之势。

    伤疤好了疼忘不了,一块儿巴掌大的地方在肩头,新肉粉红与周身的雪白肌肤有着对比。那愈合的地方摸起来粗粝,急得苏白愁白了几根儿头发:“说咱们娘娘也是最难的一个了,往前手心里的伤还好,这会子肩头如此大块儿疤痕,往后如何奉驾?”

    枕春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上的轻纱芙蓉刺绣的花帐子,摆摆头:“由得陛下高兴,管他谁人奉驾。”

    苏白听得直叹气:“娘娘不能这么说,您无牵无挂,但您背后还有安氏一族呢。”

    枕春听见“安氏一族”眼睛里的波光闪了闪,撑身挪动了一番,“父亲母亲还好吗?”

    苏白从袖口里奉上了枕春家书:“请娘娘阅览。”

    “哦。”枕春从被子里抖出一只手,接过那封家书,强打精神看了几行,嘴角才松了松:“让父亲母亲担心了。”说着轻轻摩挲了纸张,“如今天气渐渐凉,北边雁门要筹备冬时御敌,二哥哥很久没有回书信了。”

    苏白劝道:“您的兄弟都是要职,遑论您二哥哥宁远将军是远在北疆的。旁人都说您势不如前,奴婢看来,安家的荣耀鼎盛不改,起势与否不过在您一念之间。”

    枕春肩膀垮下来,眼眸里氤着了一寸遗憾:“荣耀鼎盛,汲汲营营。我与熙妃……如今想来,往昔最无邪时光,也不过是扑蝶对诗,酿酒插花的闲暇。她熟读诗书,提笔配我的画,写的是柳树笙歌庭院,春风姊妹秋千。”

    “娘娘……往昔无邪时光,都过去了。您的眼睛要往前看,往远了看。看看您在朝的长兄父亲,还有边关的亲人。再看看如今月贵人身怀六甲,往后尊贵不可限量。您的身上伤口好了,便要着眼心上的。”

    “小喜子,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儿。能说能笑还能打趣儿的。”枕春闭上眼睛,身心俱疲,心中空落落的,叹息:“边关……天冷后千里冰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是了……我若大厦倾颓,他那儿不知要受什么折磨。”

    她眼睛里的波澜闪了闪,露出两分绝决。

    苏白以为枕春思念疆北边塞的次兄,正欲宽慰,便见玉兰进来了。

    玉兰上前给枕春矮了矮身,道:“娘娘,天色暗了,可要传膳吗?”

    “晚膳?”枕春想了想,恍惚觉得这一日日过得如流水。

    “是呢。”玉兰轻声道,“今日那叫贺业跋摩的昆仑奴也在殿前立了一下午,见太阳落了,便一言不发地回去了。”

    自从枕春受伤以来,贺业日日午后便在绛河殿前守着,落日便归。他沉默也不说话,不动声色恍惚是没有情绪的。

    枕春不知他或是愧疚或是别的什么,只顾颔首:“由得他吧,我的确不曾怪他的。”枕春攥了攥手上的书信,凝神提了口气,“苏白,你去绣坊寻个绣娘。”

    “娘娘?”苏白不明就里。

    枕春端起案上的圆面的铜镜,解开交叠的睡衣,照在肩头看见一片模糊的疤痕。她道:“樱桃与青果年纪小,一年一拔高,入了冬也是要制新衣裳的。要针活儿好的。锦上添花……有时候也不容易的。”

    苏白找来的绣娘是掖庭司绣坊来的首席,三十五岁,不曾婚配嫁娶,面貌寻常,眼睛清澈透亮。

    绣娘进了绛河殿,闻着浓浓的药味蹙眉,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拜见明婕妤娘娘。”

    枕春半卧半坐在上位,脸上薄薄的脂粉遮不住大病初愈的虚弱之态:“免礼。”

    绣娘立起了身,一双眼睛不敢直面枕春,只望着她的脚。枕春穿着一双浮光锦串紫色鲛珠的绣浪纹翘头履,每一针一线都极尽华美精致。绣娘笑道:“说来也是巧。娘娘穿着的这双鞋,还是年初奴婢绣的。”

    “是吗?”枕春略抬了抬眼:“本宫不复恩宠,穿的鞋面都是年初的了。”

    绣娘却说:“对贵人们来说,四时常有新华裳,尤其娘娘们。每一年、每一月、更甚者每一天都要穿不同的华贵衣物以衬托妙曼身姿与身份地位。但对绣娘们来说,一件串鲛珠绣浪纹的衣裳要三人合力足足一百日的心血才能得成。故而如娘娘这般常常穿着,也算是您的恩德了。”

    枕春细细品味她这句话,觉出了几分匠人之心,不免高看她几分。便唤苏白:“赐座。”又问,“您是绣坊首席,可擅针法?”

    绣娘答道:“凡乐京时兴过的,倒针绣、锁边绣、卷枕绣、飞针绣或是苍针缝、菊叶绣、扇贝绣、蛛网玫瑰针……奴婢俱是会的。奴婢一生只作刺绣,如今乐京的绣娘之中,奴婢认了第二,是没人敢称第一了。”

    “气魄。”枕春莞尔,“你这乐京魁首的绣娘,倒是与旁人唯唯诺诺的不一样。本宫要你倾尽毕生所学的针法,刺一件绝世的名作。”

    绣娘略一怔忪,眸光里露出期待,她抬头:“多谢娘娘赏识,不知娘娘要刺在什么布料上?”

    ——“本宫的身上。”

    枕春身上被铜柱贯穿的伤口有钱币大小,因着夏日气热溃烂开来几番又愈合,渐渐有了巴掌大小的新肉,摸起来粗糙可怖。倘若是在入宫前,采女身上有这样大的疤痕,是连初选都进不了的。如今枕春已是娘娘了,任谁也不能请她搬出绛河殿去。

    但天子见了,倘若惹了嫌,发落下来便是大罪。

    任谁的眼睛不是眼睛,偏偏他看了就是大罪。

    绛河殿西暖阁的帘帐透出光来是闷闷的淡橘色,微光落在枕春的身上。绣娘在屏后掌着一盏灯,屏息凝视地看着枕春的肩背:“娘娘身上这样大的疤痕,想以刺青遮盖是极难的。”

    枕春点了点头,将一床芙蓉金线刺绣的锦衾盖在膝上,倦倦地以玉搔头贯头发:“只是寻常刺青,初刺时如墨黑,待时日久了便退去如黛青。这样的黛青略看久了也是乏味,既是叫你来,便要不同的。”

    绣娘听得一番,略是沉吟:“若以烈酒渡色,便能刺黑墨之外的花样。”

    “以朱砂、茜草提赤色,槐花、栀子提金黄,紫苏、紫草提绛紫,苏木、五倍子提黑墨。再添靛蓝作天青、薯莨作赭石、鼠尾叶作烟灰、冬青叶作墨绿。再杀白羽红眼的鸽子血作殷红。”枕春侧头看了看疤痕,“要针针入肉。”

    绣娘指尖轻轻掠过枕春肩头,听得没有半分害怕,却有几分隐隐期待,不禁赞道:“好精巧的心思!听闻凡鸽子血入刺,刺图平日里光色寻常,遇饮酒、动情、或劳累时候,汗水与血脉上涌潮动,便能使颜色如血如漆,耀眼刺目。”

    枕春淡笑,自嘲道:“不过是应付。陛下见得我的肩背,也不过饮酒、动情、劳累时候。你务必仔细小心,使尽心力。”

    绣娘颔首:“人身为锦血为线,这般精妙的针活儿奴婢倒是不曾做过。既是娘娘吩咐了,奴婢定会小心谨慎,不让您失望的。”

    窗外暮日的红光渐渐暗淡下去,好似一片氤氲血气的水团,融进了无尽的浓墨里。

    天气初冷的时候,柳安然是第一个发现的。她站在晗芳殿的门口,清点棉绒的布料时,头发上落了一片雪花。

    时间过得太快了。自从枕春怒急攻心那日昏厥在澜月阁之后,柳安然便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失去这个少女时亲密宛如姊妹的玩伴,柳安然的生活变化并不很大,她甚至来不及感觉这种情谊破裂的苦。

    因为熙妃娘娘已从暂摄六宫,变成了摄理六宫。她太忙了,要想的要思虑的要提防的太多太多。早晨起了,要接受六宫的朝拜,例行与诸位嫔御闲话家常。

    扶风郡主照样的刁蛮跋扈,薛楚铃照样的温婉柔情。盛宠无双的仍是妩媚天成的娇嫔,而权柄遮天的,已经是柳安然自己。

    请完安之后便要开始看账。殿中省的账、浣衣处的账、采办司的账、膳房的账、掖庭司的账、六局的账……样样都要对得仔细。慕北易喜欢她做事细致,赞过她心细如尘。

    看完账本之后便要用午膳。倘若庄懿皇太后还在世时,摄理后宫之人用过午膳还要去向庄懿皇太后禀报后宫事宜。柳安然难得庆幸,庆幸如今不用了。如此吃过午膳便能休憩一会儿,下午抄经、练字一个时辰,再听下人们来回报各宫巨细事宜。

    往日觉得闲暇到发霉的时间,如今在她眼里已经不再漫长,只觉得不够用的。布置了晚膳等上一会儿,听着煮酒前来汇报,慕北易要去哪里。

    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去看娇嫔。有时候去看薛楚铃的孩子,有时候去看连月阳的孩子。有时候盼着星星已经黯淡了,便听说他来了晗芳殿。来了歧阳宫,有时候是看安画棠,有时候是看月牙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柳安然不明白,为何这么许多人怀过,偏偏她一直没有动静的。父亲不断的写信催促柳家如何迫切地需要一个皇嗣,偏偏求之不得。这样的等待提心吊胆,煎熬难眠,终于让月牙给了她一个痛快。

    当然柳安然也发现了,慕北易每月也会来一次。就是每月的初一,已经连续三四个月了。

    按照祖宗规矩,帝后二人,每月初一、十五,是要居住一处的。如今每月初一,慕北易肯来晗芳殿,已经是一等一的脸面。虽每月只有一日,但这一日意义非比寻常,是半个皇后的尊贵。

    如此每月只有一日,柳安然便心满意足了。

    日子虽然忙的,但柳安然没有忘记应当张罗的节庆。比如今载的腊八节,慕北易是要宴群臣赏功勋的,这也是他刻意交代过的事情。这几载事情太过冗杂纷扰,各处的心思都需要好好安抚。

    如此便要邀请皇亲国戚、重臣权臣、甚至命妇亲眷都入宫赐宴。这便是整年来最为隆重的事情。这样的宴席由礼部、掖庭共同安排。

    柳安然为了此宴伤透脑筋,受邀名册是礼部的事,时日地点是掖庭的事,宴上的陈设、菜品则是她柳安然的事情了。接过六局的单据一一看过,又依据时节、亲贵脾性、天子的心情,增增减减,便过去好些日子。

    正当腊八节那日,却是雪晴。阖宫燃起通红的宫灯,一盏盏挂着金黄的流苏穗子,天家的气派被四时常青的树木掩映,隆冬不冻的湖水倒映,是让慕北易满意的气派。

    光是气派是不够的。不仅仅要有天家的富丽堂皇,还要有天家的简朴高雅与大气。如此,什么地方该多,什么地方该少,什么地方该用金的什么地方用银的,都是有讲究。下人们的出身不足,辨不得什么叫做大俗既雅,什么又叫雅俗共赏,这些都是需要柳安然这个名门嫡女掌眼的地方。

    便从前庭进了内宫,自光顺门入丹枫白露斋,直登福寿台。福寿台比长歌云台更大也更精美,往年做万寿节或千秋宴时才会开启。自一片红瓦碧漆的丹枫白露斋前登白玉台阶的楼梯,扶着狮首含宝珠的栏杆,踩着漆金的祥云。一路跟着染作腥红羊羔绒扎的地衣,登上福寿台可见皑皑白雪覆盖的帝城。

    入得席间香薰暖绒,灯火煌煌,往来宫娥俱穿碧色宫妆梳双丫髻,内侍着靛蓝色长衣,黑色鹿皮靴子。入目的,都是一派天家的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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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柱国

    上座是天子座次,左侧嫔御位置次第而列,右侧则是皇亲国戚。这便有近百人了。席间文臣武将左右分入席,朝臣与外官依官位而列,后排则安排了诰命、女眷的位置又是百余人。

    这满堂大魏国权利、名声、家世顶尖的人齐聚一堂,在融融的光照下,每个人脸上都镀上一层。谈笑间杯觥交错,人声熙攘,台侧朱色的幔帐在漫漫夜空中轻轻挠动,映射在傍晚的晴雪中一片绯红。

    枕春扶着樱桃入殿的时候,整个福寿台的眼神都落在了她身上。

    只有女人知道谁是真的心计,她们的嗅觉格外敏锐。

    在座花枝招展的嫔御们,是第一眼看来的。

    沉寂数月的明婕妤,终于肯露面了。她是小产失过宠的,并有奇巧的手段复宠。众人都知道以其心计,是不会沉沦在沉默的深宫之中,但没想到这一次,如此快且如此堂而皇之。

    枕春穿戴得极其巧思,梳的古画上才得见的双刀半翻髻,髻上饰的是三对雪白珍珠嵌赤金的串珠步摇,偏要配姜黄色色纱绢作的御衣黄,花蕊之中以同色饰蕊,拢共九颗成拱芯之状。耳铛垂玛瑙,花钿点朱砂。

    黄白二色俱是夺目的颜色,一衬浑身华贵无比又不失明艳。对襟的牙色暗孔雀纹对襟织边儿被洒金的披帛半遮半掩。枕春手上团着一只雪白狐皮的手笼,脖颈处的云头如意金色子母扣拢着一件儿兔绒无瑕的披风,绒毛柔软好似云朵。那一对儿云头子母扣前后俱饰着轻薄素缟的鹤羽,羽下掩着胸前诃子以金线织就的宝相花滚边。中间只若隐若现露出一截锁骨处的肌理,隐约可见肌肤上一瓣儿嫣红的牡丹。

    枕春扶着樱桃,樱桃眉眼已经出落标志,梳着的不是寻常宫娥那等简单的双丫髻,而是一个精致的灵蛇髻。她年纪青幼又着深碧色衣裳,专配水红绣蝴蝶的的八破裙。是红碧配色最难免俗气,可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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